身为被人供奉珍赏的太刀,三日月一向是待在专门为他而设置的涂笼里,再喜欢他的人也不会将他放在枕边,所以比起经验丰富的短刀,三日月宗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常识。
他连自己穿衣服都不会。
三日月·千年老处男·宗近:……
药研眯起眼睛,很不满地盯了三日月一会儿,一推眼镜,从三日月身边走了出去,看方向,应该是要去主屋。
“欸……”边上传来小小的叹息声,三日月一低头,就对上了今剑满是怜悯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三日月·茫然·宗近:???
“三日月真是笨啊。”今剑装老成地摇摇头,“被药研知道了,你要倒霉咯。”说着,丢下了孤立无援的弟弟,兴高采烈地追着药研去了。
室内的付丧神们都听见了药研的话,纷纷对三日月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天气真好啊。”软绵绵的声音悠悠响起来,髭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毯子扯了下来,从地板上站起来,正巧和三日月面对面,两人之间隔着非常近的距离。
深蓝的瞳孔微缩,他很清楚这振源氏的刀对源重光抱有怎么样的想法,所以早就做好了会被各种刁难的准备,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在这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发现任何一种多余的情绪。
含着蜜糖的眼眸甜软温柔,像是金色的阳光粘稠地凝聚在这双瞳孔里,里面是全然熟悉的甜蜜笑容,柔软的,甜美的,比起刀剑,光看外表的话,这位付丧神更像是一只习惯于在草坪上晒太阳的狮子,一只大型猫科动物,骄傲的,懒懒的,对什么事情都透着慵懒和不在意。
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多余内容的眼睛,让三日月的笑容淡了下去:“髭切殿,有事吗?”
髭切随手扒了扒半干半湿的头发,发尾蓬松的弧度挡住了那双骤然锋利凶狠起来的竖瞳:“唔嗯,想请三日月殿往手合场一叙。”
三日月分毫的停顿都没有,爽朗天然地笑了:“哈哈哈,可以哟可以哟。”
髭切的金色的猫眼一眯:“往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你不是常常说——算我输也是可以的哟?”
刻意模仿三日月而拉长的声音意外的竟然听起来和三日月有几分相似,骨子里都透出一种强大自信的漫不经心。
“啊,这样吗,那就承让了?”
三日月完全没有被他套进去的意思,笑眯眯地接下了髭切的话,在膝丸猛然跳起时才慢吞吞地接道,“这次,可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铂金短发的付丧神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唇边尖锐的犬齿,一向软绵绵的付丧神仿佛终于苏醒,在这一瞬间,像极了待人而噬的凶狠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赶在最后期限赶完了榜单!开心!
明天要不要写药研那边怎么给光宝清理的呢……
不行不行,那可是短刀正太啊——
想起了小天使们对我的教诲,三年起步啊三年起步。
要坚定马克思主义思想,怎么可以拜倒在药总的短裤下呢?那是不行的!义正言辞地拒绝
我就是个这么有原则的好作者。叉腰
收到了这么多票票和营养液,开心!抱起小天使们就是一个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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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本丸的第八十八天
药研走在长长的木质回廊上, 半敞开式的廊道完全挡不住这么大的雨,光洁的木地板上全是湿漉漉的水迹和随风被打进来的零落花叶,凄凉惨白地贴在木头上,绯艳的色彩只剩下末端一圈红。
药研脊背挺的笔直, 双手插在口袋里, 镜片下的眼睛幽深冷静, 透着玉石般坚硬的质感。
主屋的门关的严实,短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伸出戴着手套的手, 无声地拉开了幛子门。
长长的影子随着门外的光投进来,这里是外间,空旷的房间里, 只摆了一张矮桌, 桌上一只古朴的花器,里面插的花早就干枯萎蔫了,但是因为时间紧张, 他们在收拾的时候也没人想起来换一下。
药研看了那枝花一眼,把这件事记下来,迈步走到下一扇门前, 缓缓拉开门。
房间里不算暗,屏风后的窗还开着, 屋内一股雨后的清新味道,夹杂着很淡的熏香的残余,一堆衣服凌乱地裹成一团, 看得出被人尽力整理过,但是成果么……
药研看着那堆收拾的乱七八糟的布料,决定把三日月宗近的家务能力定为残疾。
本丸的主人还在沉眠,背对着门乖乖地缩在被子里,乌黑的头发散在外面,只露出从下巴到脸颊小半张侧脸,素白的皮肤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珍珠般柔润的光。
他就这样静静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的防备,像是漂泊的旅人,跨过了呼啸不止息的风浪,在雷电交加的夜里终于到达了属于自己的港口,丢弃了一切的戒心和警惕,大大方方地显露出了最柔软的自己。
药研站在那里看了他片刻,眼神犹疑而闪烁,在凝固的坚硬下,是颤栗的理智。
如果一振短刀想要让人不发现自己的行踪,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他们天生就有这样的隐蔽优势,脚步轻的像是长了肉垫的猫儿,高傲而舒缓地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向着沉睡在梦中的人靠近——
“好了……你给我适可而止……”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沉睡的人从海洋般宽广的梦境里上浮苏醒,凭借着本能伸手握住靠近自己的东西,而后才困倦地睁开眼睛,干枯的嗓子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沙哑的掺杂着满是色/气的气音,眼里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潮湿,像一个诱人的无底的湖,要把靠近的人都拉下去溺毙。
——哪里用得着诱惑呢,只要他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跳进去,丢盔卸甲,甘之如饴。
“啊……是药研啊。”
源重光眨了眨眼,把最后的一丝倦意驱走,潮水和湖泊都在那一瞬间如阳光下的薄雪般蒸发消失,眼中恢复了那种面具般温和的清明。
药研单膝跪在他床边,一只手还被他抓着,神态一如平日般从容:“大将,雨快停了,乱他们找了一点食物回来,您要去外面吃,还是我给您端进来?”
话一出口,短刀不着痕迹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本来要说的不是这个。
源重光松开药研的手腕,没有解释刚刚抓住他时说的话,淡定地接上他的话:“端进来吧……我——”
他动了动,好像是要坐起来,随即脸色就古怪地扭曲了一下,眼里浮现出一点郁闷和无奈,善于察言观色的药研立即就发现了他的神情变化,推了一下眼镜,冷静道:“水很快就烧好了,请您等一下。”
源重光一怔,然后揉了揉太阳穴:“三日月呢?”
药研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幽紫色眼瞳里沉光一掠而过,蜻蜓点水擦着水面消失,他歪歪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不着痕迹地一勾:“三日月殿和髭切殿,应该有事要说吧。”
听见髭切的名字,源重光的手一顿,偏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叹了口气,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药研,扶我一把。”
善于照顾人的短刀没有说话,倾身向前,单手环住主人的肩,将他搀扶起来,在低头的一瞬间,他可以清晰地闻到这个人身上暖融融的香气,还有属于三日月宗近特有的那种味道,浅淡的苦涩里透着回甘的甜,从人类的皮肉骨骼里渗透出来,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是短刀,但付丧神的力气绝对不可以以常理论之,药研轻松地扶着源重光坐起来,手脚利落地在他身后堆了一堆柔软的枕头。
源重光瞥了那堆枕头一眼,最终还是屈服在药研无声而沉默的视线下,乖乖靠在上面,被短刀照顾孩子般在身上盖了一层薄毯。这些刚做完,就听见门口有细微的声响,药研起身去拉开门,龟甲贞宗和明石扛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进来,后面跟着一蹦一跳的小天狗。
“主人!”
见到主人,今剑开心地飞过来,往柔软的被褥上一扑,抱着源重光的手臂蹭阿蹭,剔透的深红眼瞳中满满都是要溢出来的开心:“主人!今剑好想你呀!”
“是的哟,我也好想主人啊~”
从屏风后绕出来的打刀一唱三叹,把好好的一句话硬是说成了内涵段子,尾音的波浪号都要抖出水来了。
源重光任由短刀抱着自己撒娇,对着笑容奇怪的龟甲摇摇头:“好好说话。”
被搭理了的龟甲更来劲了,绯红的脸颊上泛着无辜的笑容:“啊……主人是在教训我吗?如果可以的话……能换一个方式吗?我可以提供道具哟~”
那种奇怪的波浪号又出来了。
药研从龟甲后面冒出来,黑着脸,下手干脆:“大将要洗澡,请龟甲殿避让。”
被轻而易举制服后扛在肩上的打刀委屈极了,努力回头看源重光:“主~人~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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