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棍召唤萌宠后》分卷阅读24

    汪锦吓得闭上眼疯狂地尖叫起来,她叫得实在是太凄惨,声音几乎要刺破别人的耳膜。

    但是程诗苗在旁边听着却是愉悦地笑了起来,她将指甲剪收回来,看着指甲剪上被剪断的几根睫毛,再看看进闭着眼的她抖似筛糠,大笑不止:“你在怕什么?怕我虐待你?放心吧,你不值得我脏了手。”

    声音蓦然低沉下来,脸上的笑意明媚而诡异:“我会是世界上最希望你长命百岁的人。”

    汪锦哆哆嗦嗦地睁开眼,她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程诗苗,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真的是一直没有看清这个看似有些孤僻的大小姐本性到底是什么样,她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

    程诗苗拽着汪锦的头发站起来,脸上的笑意甜美中带着狠戾:“昨天我喝了你给的橙汁后神情恍惚地出门,甚至还夜不归宿,你是不是很开心?想着我可能一时没注意被车撞死了或者是不小心失足掉进河里,最不济也是被人在外头‘捡尸’带回去糟蹋了,是不是美得你一晚上都睡不着,一大早就忍不住出门做了个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头皮拉扯的疼痛让汪锦崩溃得大哭,她拼命道着歉,“我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你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你放过我,我等你爸回来就会跟他离婚了,我会滚,滚得远远的,以后再不污你的眼……求求你,你不要害我!”

    “离婚?”程诗苗低低地笑着,她从床头摸出一把锋利的美术刀,用刀背在汪锦脸上轻轻地划着线,“你不是一心想要取代我妈成为整个程家真正的程太太,想着挤进上流圈子里风光无限吗?你会舍得离婚?”

    “我会离的,我会离的!”汪锦一双眼紧张地盯着程诗苗手里的美工刀,她屏住呼吸甚至连哭泣带来的喘息死死地压抑住了,“明天……不,不,今天,我马上就去签离婚协议。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我净身出户马上就走!苗苗,苗苗你不要冲动!”

    程诗苗冷笑一声,举起手里的美工刀,猛地朝着她的头发割了去。

    “啊!!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汪锦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就要朝着自己刺过来,一时间害怕地拼命垂下头大哭着尖叫起来,因为极度的恐惧,她甚至下身失禁了,随着被褥的上淋湿的污迹渐渐扩大,一股刺鼻的尿膻味也在小小的房间里扩散了开来。

    程诗苗看着汪锦的丑态,嫌恶地将手里割下的一缕长卷发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居高临下地垂眼望着她,声音冷冷的:“锦姨,有时候我倒也是真的可怜你。”她把美工刀收起来,又漫不经心地笑笑,“我说过,我不会杀你的,我会比谁都更向上苍祈求你能够长命百岁。”

    汪锦泪眼朦胧地望着她,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几次的惊吓让她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声音嘶哑地:“……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诗苗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地,像是想到什么,薄薄的唇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她将重新将视线挪到了她的脸上,声音轻柔中带着些许诡秘:“汪锦,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鬼?”

    汪锦以为程诗苗说这句话是为了讽刺她,但是当她抬了眼向她望去,他们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刹那,她从程诗苗的眼里读到了一种诡异的认真,那种认真的神情让鸡皮疙瘩一瞬间爬满了她的身上,让她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你是什么意思……你现在问我,是想责难我吗?”

    程诗苗摇了摇头,她望着汪锦,神情冷漠而又怜悯:“我以前是觉得没有的,但是我现在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鬼的。”她倏然一笑,缓缓地抬了抬手,“不信,你看啊。”

    汪锦茫然地看着程诗苗手指的方向,只见头顶上悬挂的吊灯突然闪了几闪,然后熄灭了,整个屋子重归了一片黑暗。

    但是却又不是完全的黑暗。

    屋外有路灯灯光透过窗帘斜斜地投射进来,让整个屋子隐约能看清楚一点东西的轮廓。

    紧接着,汪锦就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声响,再接着,一阵阴森窃笑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汪锦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地看见黑暗里,原本应该只有她和程诗苗的屋子里突然多出来些什么。

    ——那是什么?

    汪锦不安地转动着眼珠:“苗、苗苗,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你别吓我……”

    “是什么?”黑暗中,程诗苗的笑声显得格外阴森,她声音很慢,一字一句地,“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说着,缓缓地走到门边,又是“吱呀”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开门只有一瞬间,但是走廊的光投射进来,却让汪锦清楚地瞥见了屋子里的情况:那些模模糊糊的黑影,竟然是三四个孩子。只不过与其他的孩子不同的是,这些孩子一些没有头,一些没有腿,全部漂浮在半空中,正在咫尺处望着她,用腐烂的脸对着她狞笑。

    “啊——!!!”

    激烈的惨叫声透过木门闷闷地传了过来,程诗苗背贴在门上一点点地滑落下来,虽然毒瘾发作的痛苦让她整张脸都扭曲了,但是她的心情却异常愉悦。

    低垂的视线里缓缓出现了一双脚,她艰难地抬起头,正对上叶长生那笑成月亮形状的黑色双眸,勉强地弯弯唇角,冲着他点点头道:“谢谢……叶天师,我已经……撑、撑不住了……”她用力咬了下舌头,利用疼痛让自己尽力保持一点清醒,“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叶长生伸出手将程诗苗拉起来:“真的不去医院?”

    程诗苗摇摇头,她浑身抽搐着,眼神涣散得厉害,嘴里语无伦次地断断续续:“我、我会……熬过去……”

    叶长生回过头,看在站在另一旁的贺九重,讨好地朝他笑笑:“亲爱的过来搭把手。”

    贺九重眯了下眼,看起来似乎全身散发着拒绝的气息,但是看见叶长生叫他却还是抬步走了过来:“本尊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事?”

    叶长生眨眨眼,想了一会儿,铿锵有力地道:“因为她还没付我们尾款!”

    贺九重挑挑眉,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充分以及正当,自己似乎找不到什么拒绝的借口。又低头扫一眼程诗苗,伸手抓住她的后衣衣领,丝毫不曾怜香惜玉,提溜着她便朝三楼的房间走了过去。

    叶长生在后面跟着,看着贺九重分外粗鲁的姿势摇头晃脑感叹一句“注孤生啊注孤生”,随即回过头看一眼正不停传出哀嚎的房间,一抬手,拍了张符纸贴在门上,瞬间将屋子里所有的声音隔绝了起来。

    三楼的房间里苗橙的灵还未散,看着贺九重提溜着程诗苗破门而入,一双眼直直地便看了过来。

    贺九重也不看苗橙,离得很远就伸手将手里的程诗苗粗暴地丢回床上,那头的身体撞击在床垫上,发出“砰”地一声,紧接着便痛苦地呻吟了出来。

    苗橙将程诗苗痛苦的模样看在眼里,心疼的厉害,但是对于贺九重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正焦急地在床头飘了飘去,就见门又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再一看,是叶长生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四处环顾一眼,皱皱眉:“都傻愣着干什么?亲爱的,你没看见我们的雇主在床上都要抽过去了吗?”

    说着,去卫生间里拿了块毛巾,沾湿拧干了走到程诗苗的床头,俯身伸手掰开了她紧紧咬住牙齿,将手里的毛巾往她嘴里塞了进去。

    贺九重和苗橙就在一旁看着他,面上表情各异。

    “你们都望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长出花来了?”叶长生掀了眼皮瞧他们一眼,“看我可是收门票的,十块钱一眼。”又从背包里拿出两幅带绒毛的手铐,将程诗苗的手往床上拷住了,又从床上找出一开始就准备好的绳子将人捆了起来。

    虽然活不算是重活,只是床上正犯毒瘾的程诗苗力气大的厉害,旁边苗橙指望不上,贺九重又是个摆明不肯帮忙的甩手掌柜,只能一人埋头苦干的叶长生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气喘吁吁地勉强将程诗苗捆住了束缚在了床上。

    “绳子绑的不错。”坐在一旁冷眼望着叶长生忙活了许久的贺九重见那头终于歇了手,扬着眉头表扬了一句道。

    叶长生累的直接面对面地跨坐在贺九重身上,把下巴瘫在他肩头蹭了蹭,语气竟有些骄傲地:“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当初专研龟甲缚专研了多长时间!”

    贺九重用眼尾瞥他,声音玩味:“龟甲缚是什么?”

    叶长生眼睛一眨,直起身子望望他,笑眯眯地:“一种绳艺,以后有空我教你啊。”

    贺九重勾勾唇,意味深长地:“好啊。”

    叶长生看着贺九重猩红的眸子,不知怎么的,竟然下意识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伸手在他肩头按了按,借一把力赶紧从他腿上跳下来,又晃晃悠悠走到苗橙身边,陪着她一起看着被结结实实地困在床上,已经出汗出得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的程诗苗:“你很担心吗?”

    苗橙点点头,视线却未从她身上挪开。

    “你虽然不是鬼,但是在她身边久留,对她也不一定是幸事,你能明白吧?”叶长生继续道。

    苗橙明显愣了一下,她微微偏头,看着身边这个明明长了一张少年感十足的长相,但是这会瞧起来却莫名有几分冷漠的叶长生,许久,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对着叶长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面目狰狞扭曲的程诗苗,眼里流露出了几分哀求。

    “你想用你的灵气帮她?”叶长生挠了挠头,“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也该知道,你成型不久,其实身上并没有多少富余的灵气的,要是帮了她,这次你就真的会消散了。”

    苗橙深深看了程诗苗一眼,然后对着叶长生点了点头。

    叶长生叹了一口气,从口袋摸了一张符,将右手食指指尖咬破,挤了一滴血印上去,又一巴掌拍到床上的程诗苗额头上,他手上掐了一个诀,低声念了几句什么,大喝一声“收”,指尖苗橙身上白光一闪,随即整个人影化作一团白烟全部附在了那张符纸上。

    而与此同时,原本神情痛苦的程诗苗却在苗橙被符纸吸收的一瞬间面目逐渐缓和下来,她双眼微微张开,涣散的视线似乎是在房间里找寻着什么,但是没多会儿,她却又像是极疲惫了似的,缓缓地沉入了梦乡。

    贺九重朝她那处望了望,挑眉道:“这就好了?”

    叶长生摇摇头:“毒瘾比你想的要厉害多啦,这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以后还有的熬呢。”

    贺九重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道:“如果是这样,那刚才的那只‘灵’消失的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只是想让她稍微好受一点吧,至少她以后发作的时候都不会那么痛苦。”叶长生耸耸肩,回头望他,“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说过,母性对我来说一直是个伟大而又奇妙的东西。”

    贺九重垂眸冷冷地勾了勾唇:“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的。”

    叶长生想了想,觉得这句话也没错,点点头道:“当然,凡事都有特例。”

    贺九重抬眸深深望他:“你不想问什么吗?”

    叶长生笑嘻嘻的回望着贺九重:“你想我问下去吗?”

    贺九重站起来走到叶长生的身旁,他高大的身材完全能将叶长生覆盖住,微微低下头,猩红的眸子带来一种要命的压迫感:“如果本尊说,我想要你继续问下去呢?”

    叶长生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然后仰面地迎上了贺九重的视线,缓缓地道:“那我也还是不问了。”又掂着脚替他将被衣襟压住的发放了下来,笑眯眯地,“我等着你有一天亲自告诉我。”

    贺九重眯眯眼睛,声音压得有些低:“你很有信心?”

    叶长生眨眨眼:“毕竟我们的时间还长。”

    他扬着唇,露出一口糯米似得小白牙,理直气壮地道:“毕竟你还要和我一起过完我的一辈子呢。”

    贺九重望着叶长生弯弯的笑眼,不知怎么的,对他口中所说的一辈子,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令他反感起来。

    ——或许更甚一步来说,不仅仅是不反感,或许还有产生了一丁点儿模糊的期待。

    他这么想着,却没有作声。

    而另一旁的叶长生也不并在意他冷淡的回应,他只是自顾自地从程诗苗房间里的柜子里又翻出两床被褥往地上垫了,坐在上面拍了拍身边朝着贺九重望过去:“要过来打坐吗?”

    其实如果说距离的话,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叶长生旁边,恢复功力的效果都是一样的。但是看着那头叶长生微微歪着头望他的模样,贺九重心里稍稍动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还是顺从着自己的心意起了身,坐到了他身边去。

    “时候不早了,那我就先睡了。”叶长生在贺九重身边躺下去,拿个毯子将身上盖住了,嘟嘟囔囔继续道,“夜里要是有什么情况就叫醒我,到时候我来想办法。”

    贺九重依旧没回话,只是垂下眸来望他一眼,随即一抬手,将屋子里的灯熄灭了。

    事实证明,叶长生的话果然不是虚的。程诗苗到了凌晨四点,头一波压下去的毒瘾又再一次发作起来。叶长生从睡梦中惊醒,四处张望一圈,正看到自家魔尊大人深深地拧着眉头站在她床头,视线在她身上扫动这,似乎是在计算动哪里可以最快地结束她的生命。

    他吓得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几步冲了过去:“手下留人,好汉饶命!”他伸手将从侧面将贺九重环腰连两只手臂一把抱住了,惊慌地道:“她钱还没给,你可千万别冲动!你这一爪子下去可都是钱啊钱!”

    贺九重凉凉地瞥他一眼,淡淡道:“本尊没想杀她。”

    “……真的?”叶长生半信半疑地望他一眼,见那头眼神笃定,这才松了环住他腰的手,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嫌她吵,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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