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同人)糖堆的孩子是谁的》分卷阅读14

    苏三省见他蜷曲着无视自己,顿时更加生气,抓住唐山海的手臂将人半提了出来,“说话啊,干什么,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吗?唐山海,你凭什么这样嚣张?你已经是阶下囚了,你还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他两手抓牢唐山海的手臂用力摇晃着他,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唐山海无力地被他抓在手里,既没开口也没做出什么抗拒的动作,人坐在地上头晕目眩。

    “我要见李默群。”唐山海抖着唇,努力调整呼吸,低声说了句。

    苏三省听清后,十分可惜地摇了摇头,“你见不了他,他也保不了你。”

    “我……我要见舅舅。”唐山海固执地重复了一遍。

    “唐山海,如果李默群知道你的身份,他才是第一个大义灭亲的人,你醒醒吧!”苏三省好像十分可怜他,伸手撩开了挡在他眼前的碎发,“你怎么不说想见陈深?哦,你也知道他救不了你,对吗?”

    唐山海没有躲开他的动作,靠着苏三省的手才勉强坐在地上。

    “不对,你不见陈深是怕连累他?”想到了这一层,苏三省掐着他的手指更加用力,他抓住唐山海令他贴近自己,“到现在你还为他着想,真是让我感动!嗯?”

    “放手。”

    “放手?这里我说了算!”苏三省松开一只手直指地面,“你只能求我!”

    唐山海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失去了支撑人便慢慢向前倒去,头垂倒在苏三省肩膀上。

    苏三省满腹的妒火因为唐山海的这个动作霎时间冻住,一直处于精神敏感的状态,直到这刻才慢慢镇静下来。

    唐山海的额头就抵在他的颈侧,微弱却温暖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他的皮肤上,一时间让他不知该如何反应,手僵硬地环住唐山海。

    “唐山海……你,”苏三省冷静下来,才觉察出不对劲。他手伸上去轻抚了一下唐山海的额头,摸到一手的冷汗,心里一跳,又去握了握唐山海冰冷的手,被那温度惊到,“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冷?你哪里不舒服?!”

    “有点……疼。”唐山海微闭着眼,恍惚中说了出来。

    “哪里!哪里痛?!”苏三省抱着人坐在地上慌了,一时不知道是先站起来还是先问清楚。

    他反复想着,从抓捕到囚禁,整个过程他一直很小心,也没有用过刑,怎么会疼?

    唐山海一直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在苏三省看不见的角度里,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臂内侧,一条条血痕隔着衣服蜿蜒在皮肤上,冷汗随之不断滚落。

    苏三省将他秘密囚禁在这里,那说明一时半会日本人不知道,而从刚刚的话语里可知,李默群暂时也不知道情况。

    毕忠良……不用猜,暂时也不清楚,但他一定会暗中调查。

    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的时候,苏三省不舍得将他交出去,对他是有真感情的,但是这种感情来得太疯狂,控制不好就是玉石俱焚。

    唐山海知道越是危险越要冷静,他必须在这之中找到一条有生还希望的路来。

    赌的,就是苏三省的感情。

    他半真半假无力地靠在苏三省肩膀上,呼吸似乎都很痛苦,“我的……肚子……”

    苏三省被他两个疼字弄得揪心不已,低头一看唐山海双手捂着小腹,才明白方才把他推倒的时候伤了哪里,吓出一身汗来,“我、我给你去找大夫!不,还是直接去医院!”

    他手伸到唐山海膝弯就要把人抱出来,却被唐山海制止了,“我不能去医院。”

    唐山海抓住他的袖子,手铐银光雪亮,苏三省人清醒过来,唐山海这个情况是不能对外透露半分的。

    “很疼吗?那怎么办!”苏三省算是尝到了无奈,他搂着人坐在地上左思右想都没有一个好办法。

    唐山海摇摇头,“你帮我看看,出血了没?”

    苏三省往他下身仔细看去,视线又在地上仔细扫了一遍,稍微松了口气,“没有,还好没有。”

    “好,”唐山海在他肩上慢慢抬头,调整了下姿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细弱些,“你帮我抓点药吧。”

    “我马上去。”苏三省将唐山海半扶半抱着走到床边,蹲下身替他去除鞋袜。

    唐山海低头看着苏三省毫无防备的姿势,手指微动,想出手偷袭,然而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可以在这里杀了苏三省,却对付不了外面那么多人,只能忍着,等待更好的时机。

    纵然他心急如焚。

    陈深人在南京,但是几天之后就会回来,到时候如果发现自己不见了,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得自救,速度还要快。

    必要的时候,唐山海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那里面有一条小生命,虽然他万分不舍,可这确实是最后一个逃离这里的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保住孩子。

    苏三省摸到唐山海细瘦的脚腕,发觉他确实比刚见面时瘦了很多,心里一时有过犹豫,可又想只要能让唐山海妥协,那付出什么、失去什么都是值得的。

    苏三省最终还是没有解开脚镣和手铐,就这样托着唐山海的腰小心翼翼将人放倒在床上。

    “我去买药,你先睡会。”

    苏三省站起身,背对着唐山海嘱咐了一句,人走到门口,看着阿强和几个手下,从腰间抽出枪来仔细擦拭枪管,“我出去办点事,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他那带着杀意的擦拭动作教人不寒而栗,何况阿强几个跟着他是见惯他残忍的行事作风的,当然不敢有半点马虎。

    毕忠良拿着小剪刀在盆栽上修修剪剪,退后两步细看,又不十分满意,“你说,唐山海失踪了两天,不知道去向?”

    刘二宝躬身交出了小本子,“我们的人在街上跟丢了,说是几个面生的人用枪顶着把唐山海带走了。”

    毕忠良拿着剪刀的手一顿,回头看了眼刘二宝,接过他手上的记录本仔细翻看起来。

    “陈深也不在,苏三省又躲在梅机关,李默群不动声色,你说……他们这是在玩什么花样呢?”

    刘二宝仔细想来想去,却实在猜不透,“请处座示下。”

    “大概,是苏三省的花样。”他趁着陈深不在,掳走了唐山海秘密关押起来,肯定是掌握了什么。

    “这唐队长出了事,几天没回家徐碧城肯定会去找李主任啊。”刘二宝这更摸不着头脑了,“再说,苏三省要是抓到了唐山海的把柄,怎么会这样偷偷摸摸藏着掖着,怎么样也得去影佐将军那邀功啊。”

    李默群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啊,徐碧城肯定打过电话,只是让他敷衍了而已。

    在一切未明了之前,李默群怎么会冒然出面?若唐山海真有问题,他岂不是要自打嘴巴?

    毕忠良心中绕了几绕,却没和刘二宝明说,反而笑起来,“我可真是小看了唐山海。”不止是陈深被他弄得拎不清现实,现在连苏三省都被灌了满脑袋的**汤。

    到底唐山海身上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让行动处2个队长都身陷其中?

    刘二宝想到前段日子来打的小报告,不由一惊,他当时只不过是看处里风言风语传得厉害才习惯性报告而已,怎么也没有想到其中的可能性。

    “处、处座……这种事……可、可陈队长他不是有李小男吗!”刘二宝觉得头上都是汗,抬手抹了一下却是干的,不免更加尴尬地看着毕忠良。

    毕忠良把剪子扔回桌上,摸了支烟点燃,悠悠抽了几口,似是才回神“你马上全场搜查苏三省囚禁唐山海的地方,不要惊动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把人藏几天。”

    刘二宝还是不明就里,“是,处座!可是苏三省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手上一定有筹码,并且是一个能让唐山海妥协的筹码,我得知道是什么。”毕忠良叼着烟,心情大好,麻雀或者熟地黄,看来这次能挖出来一个了。

    唐山海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树枝上的小鸟,神情恬淡,带着微微的笑意。

    阿强端着药走进来,吩咐外面的人把门关上,他把碗放到桌上,指着药对唐山海说,“唐队长,药来了。”

    唐山海一直舍不得挪开视线,盯着那只在屋顶跳脚的麻雀看,也没转头,只说了句,“我等会再吃。”

    阿强听不太清他说什么,摸了摸后脖子,站在那等着,片刻看唐山海还是没动的意思,又提醒他,“唐队长,苏队长说了,要看着您吃了药才能走。”

    唐山海一怔,回头看着他,指了指耳朵问“你……耳朵听不清么?”

    阿强唯唯诺诺笑了笑,转过头,微微倾斜过来,指着另一只耳朵,“这只能听清。”

    唐山海看着他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仰头喝了药,虽然味道不好,也不见他皱眉,“坐,喝杯水吧。”

    阿强以为自己听错了,张着嘴直摆手,“您、您吃完了,那我出去了。”

    唐山海没拦他,拎着小壶给他倒了杯清水,推到他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阿强看着唐山海虚弱却淡然的笑颜一时有些走不动,这个行动处2分队的队长和他们都不一样,儒雅温和不急不徐,看见谁都会颔首打个招呼,他的神色里从来分辨不出高低贵贱,仿佛人人都一样。

    只是许多人都不敢和他说话,怕自己粗鄙的作风徒增笑话,他们只敢在唐山海路过点头时也冲他笑一笑,回头看着他那挺直的背影钦慕不已。

    如今这个从前高不可攀的人就坐在他对面,温和地同他说话,还亲自倒了茶,阿强端着盘子将走未走的动作就停住了。

    他看唐山海含笑请他坐下,手上还带着手铐,心里微妙地觉得有些平衡,有了可以与他对话的错觉,想着反正苏三省一时半会回不来,坐一会也没关系,便坐到了他对面,双手拿着杯子一边看着他一边喝了一口。

    唐山海拨了拨手腕的铐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耳朵,是昨晚苏队长打伤的?”

    阿强不敢说是,只回答“没事,几天就好了。”

    “受了伤不是小事,该去医院看一看。”唐山海颇为关切地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担心。当他这样专注地看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阿强那溃不成军的提防早就不知所踪,尴尬地笑了笑,“不去了,没事的。”

    唐山海淡粉色的指甲搭在杯子边缘,灯光在指甲上罩了层淡淡的光晕,在他周围,时光仿佛有一瞬的静止,停下了残忍的流动,留下了这美好的一刻,他斟酌着开口,“家里是还有什么人吗?”

    “嗯,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小的才3岁。”阿强很听话,干活也很卖力,却从来不太和人说家里的事。

    唐山海一听就知道了他的境况,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小病小灾的不会舍得去医院。这样的世道,这种可怜人到处都是。

    他想了想,从手腕上褪下了那支名贵的手表,递过去,“这个你拿去当了,好好去医院看一看,耳朵很重要,拖久了不好。”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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