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舒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睡的床都是我的床。”
虞乔：“……”
他面无表情伸出长腿在桌下狠狠踹了一脚沈言舒, “你再说一遍？”
沈言舒不动如磐石, “我的都是你的。”
“那我的呢？”
“你的是你的。”
虞乔这才收回腿, 抱着奶茶咬着吸管喝奶茶, 阴沉沉的威胁道：“再惹我小心下脚踢爆你的d。”
沈言舒看着他气得眼稍微红阴沉沉的威胁，嘴角露出浅淡的微笑，真好看, 这样的阿虞，像极了凶神恶煞的……猫？
那边赵莹莹揽着云时清的手回头，看见沈言舒，愣了一会儿。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她盯着沈言舒仔细打量，忽然想了起来一年前父亲带着自己去参加一个宴会，宴会到中场的时候，她听见很多人的嘈杂声，跟着声音看去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人。
沈言舒。
“他……怎么会和小乔在一起？”赵莹莹一脸疑惑，她忽然紧张起来，“他要对我们家小乔做什么！”
在赵莹莹的印象里，虽然只见过沈言舒一眼，不过沈言舒留给她的印象极其深刻，冷得像雪山，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映不进任何人的影子，宴会上的所有人都想和他说话，然而他只是一个冷淡的眼神，就能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云时清挽紧了她，柔声道：“我们回去吧，莹莹。”
赵莹莹担忧的蹩眉，“可是……”
赵莹莹一再挑战他的耐性，云时清心里早就不耐烦到了极点，他甩开赵莹莹的手，语气淡了下来，“是我重要还是一个明星重要？”
“当然是你啊。”赵莹莹咬唇。这是云时清第一次冲她发脾气，她有点不知所措，被从小宠到大的女孩心里不明白怎么回事云时清就生气了。
听她回答说他重要，云时清脸色这才好了不少，将她抱入怀里，“那我们回去，莹莹，你不是说要给我买糖吃的吗？别看别人了，我也会吃醋的。”
“嗯。”赵莹莹脸蛋红红的跟云时清走了。
虞乔的吸管都快被他咬断了。“这个人渣。”
他咬了一口吸管又松开，咬了一口吸管又松开，最后实在忍不住又踹了一脚沈言舒“都怪你啊！阻止我干嘛！！”
“忍不住了，不能让我可爱的小粉丝被他欺骗！”
他正要起身，沈言舒伸手抓住他，淡淡道：“不能去。”
“放手，三，二……”虞乔扬起下颚。
沈言舒将他拽了回来。
在虞乔炸毛前道：“她是赵莹莹。”
赵莹莹？嗯，她刚才报名字了，有什么关系？
重要人物的话他怎么不知道？
想了许久想不出来赵莹莹是谁，虞乔面无表情：“然后呢？”
“市长的女儿。”
虞乔默了一下，知道沈言舒为什么拉住自己了。
他嘴角还有刚才喝奶茶的残渍，沈言舒伸出手擦了擦，轻声道：“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
虞乔：“……“
“让她父亲去坐总比你当着她的面说好。”
虞乔：“……”话是这个理没错，我承认，但是……“把你手给我挪开！”一直放在我嘴边你是想要做什么！！
沈言舒顿了一下，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指覆在自己的唇上。
虞乔震惊，“你要干嘛？？”
沈言舒舔了一圈手指，“喝奶茶。”
虞乔沉默：“……”
“神经病啊！”
——
“降低警惕性了呢……”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程祕的目光幽幽的看着照片，唇瓣轻勾，“看来我的angel已经忘记了我呢。”他的唇角带笑，眼睛里却是蔓延着无边的冷意，“还是因为……身边有那个人才这么没有警惕性。”
啊，他的angel在那个人身边就像没有任何防备坦开肚皮的家猫，任由那个人的手指触碰过他的额头，他的嘴唇，他的脸颊。
而在他身边却是随身带刺连爪子都会伤及人的桀骜不驯的野猫，手指都能给你咬断。
这样的差距让他整个人笑容越发的温雅，温雅到令人害怕。
放他的angel回去，是为了让他的angel彻底的和沈言舒断了，心甘情愿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让他的angel和沈言舒在一起啊。
这样下去怎么可以呢。
程祕舔了一圈唇瓣，笑容加深。
门外传来少年的嘤嘤哭泣声，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程祕……”
“程祕……”
“程祕你见见我啊……程祕……我错了……”
“求求你了……程祕……见见我吧，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掉的……程祕……”
少年的声音像是夜莺一样动听，充满了脆弱和孤寂之感，“我想见你……程祕……”
“程祕……”
程祕身边的男人眉头几皱，“不出去看看他吗？他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程祕的目光放在照片上的虞乔身上，他的手指温柔的抚摸过虞乔的眼睛，眼神充满了迷恋，门外人的呼唤他听不见，门外的人的深情他视而不见，他只是喃喃道：“ansen，他是不是很美。”
男人侧头看着照片，点了点头，“是的，可是他不喜欢你。”
程祕低笑出声，“是的，他不喜欢我。”他抬头，将照片放在头顶，悠悠落下一吻，“但是没关系。”
“我总是能让他喜欢上我的。”
“我让你制作的东西你做好了吗？”他忽然侧头问道。
男人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快做好了，就是还存在一些问题，没有达到完美。”
程祕的手指里晃着照片，“没关系，瑕疵品就瑕疵品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把我的angel带回来了。”
这一次，他的angel就是真正的属于他一个的了，沈言舒，呵，他还不放在眼里，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程祕……”
“程祕——”
“程祕，我求求你了。”门外的少年扒着门，苍白的脸颊上泪流满面，让人心疼得想要将他抱在怀里诱哄，为他擦干净眼泪，“见见我……见见我……”
“我真的错了，我不会在意你喜欢谁，你喜欢谁都好，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男人喉咙动了动，“你忍心让他在外面吗？他已经哭了很久了。”
程祕撑着下巴看着照片笑，“看着那张脸露出那样脆弱的表情，你不觉得很碍眼吗？”他的angel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看一次是乐趣，看多了，也就烦了。
“像是菟丝花一样靠着我才能活下去，我的虞乔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
明明是不管怎么折磨他，怎么宠他，都倔强得要死啊，无情得像是——高高在上的神。
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温柔得仿佛在对情人的呢喃，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残酷，或许他意识到了，却并不将此放进心里。
门外的少年已经哭得沙哑，男人最终还是忍不下心看着那个和虞乔相似的少年这么可怜，亲自去开了门。
嘎吱一声，听到声音的少年抬头，欣喜道：“程祕……程祕你肯……程祕呢？？”巨大的失望席卷着他的内心，他的目光迫不及待的投进黑暗的房间里。
屋子里面程祕轻轻哼起了歌，轻快的，明亮的，充满着生机活力的，少年知道这是程祕最喜欢的歌，那个人在酒吧弹唱的歌。
他每天一遍一遍的哼着，每天一遍一遍的听着，永远不会厌倦。
咚——
遥远的钟声响起，余音未绝，哗——的一声，城堡里的蝙蝠成群结队的在空中逃窜，乌鸦盘旋发出粗砺的叫喊声，花园里的玫瑰花像是鲜血一样绽放出扭曲的姿态。
整个黑暗的房间忽然亮起，程祕看着雪白的墙壁上倒映着的虞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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