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下)》分卷阅读55

    第56章 心毒(十三)

    在淮安那段日子里,阿魄就已经把这人看透。

    因为此人对他的吸引足够大,他才会去琢磨那轻微又奇怪的行为情绪下的意义,又正是因为这些意义,让此人更为生动魅力。

    所以他才能从连贯的片刻不离的观察中,得到乐趣。

    他从邱灵赋的愤怒杀意或怡然自得的暴食中,看到这人平静表皮下的彷徨不安,而现在邱灵赋选择用发-泄-欲-望来获取慰藉,岂不是温和得多?

    此时邱灵赋软-着身-子贴近阿魄,却因阿魄抵住他的手而面露不满。

    阿魄笑道:“最近会不会太过火?”

    “不会。”邱灵赋答得飞快,又催道,“快点。”

    “楼下的还有人在等着,你······呃!”阿魄猛地低头看去,只见邱灵赋已经自作主张,贴着阿魄的下半-身便蹭-动起来。

    琥珀色的眼睛像是妖魅的瞳孔,观察着阿魄的神情,但他自己也不好受,鼻尖已经渗出了汗珠。

    “你已经受不了了。”邱灵赋把这话含-在嘴-里,可却依旧说得气息不稳,像是忍耐着呻-吟。

    阿魄光看一眼只觉得心跳如雷,邱灵赋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缠绕着傀儡的锐利丝线,轻易地牵引着少年人身体内的淫-邪和欲-望。但他既不去抱他,也不去吻他,目光在他湿润的唇和眼之间梭巡。

    当邱灵赋终于按捺不住要凑上来,阿魄才猛地将邱灵赋压到一旁的墙上,狂热地肆虐地碾吮着邱灵赋的唇,又顺着唇往下吻去。

    邱灵赋分明无法接触到那火热的吻,只能感觉到隔着衣服感受那微不足道的触碰,却浑身发颤。

    阿魄跪在地上,把那软剑也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仰头看着邱灵赋。

    “你做什么?”邱灵赋问得平静,却清楚自己两颊烧红。

    阿魄笑道:“你不是想到了吗?那样可以快一些。”

    “那你呢?”邱灵赋抬起脚,便要往阿魄那处轻轻踩去,可却被阿魄一手捉住。

    阿魄有力的大手顺着邱灵赋的脚向上,感受着邱灵赋腿部的颤动,滑向了腰间,轻而易举地解开了裤-带。

    “唔!”邱灵赋咬住下唇才没发出惊呼,腹下像是融在温暖柔-软的包裹之中,浑身敏-感得几乎站不稳,邱灵赋张开了嘴,口中的津-液就要从嘴角溢出。

    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气息被一阵阵汹涌的快-感粗暴打断,紊乱不堪。他双手无措,只能抵住墙,支撑住自己颤抖下滑的身体。

    可阿魄当真是要帮他快些,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唇-舌挑-逗玩弄。他用氤氲得漆黑的眼睛注视着邱灵赋的一举一动,一旦看到邱灵赋无可避免地展露出禁受不住的神色,便更加毫不留情地加快吞咽。

    邱灵赋像是要窒息死去那般无法承受,可又只能咬着下唇忍着声音,很快便满脸汗涔,不知何时已经在阿魄的托扶下瘫坐在地。

    “慢······慢一点!呃唔!”

    这样尖锐不断的刺激,是足以剥夺人所有心智的,更别说是邱灵赋这般放-纵到底的人。可他偏偏要不得不留下一丝理智,去咬住他干涸的下唇。

    往日邱灵赋,都是放空了身体意识只顾着享受,极尽淫-邪。那种状态,清醒过来后他从不认。可此时,邱灵赋却不得不清醒着一线目光去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

    迎着阿魄漆黑如死潭的眼睛,他看到自己对情-欲与阿魄的渴望都如此强烈。虽羞-辱,却又觉得将这番深藏的恶劣坦露在阿魄眼前,是何等痛快舒畅。

    他恍惚意识到自己生来便是如此恶劣和自由,赤-裸而了无拘束。

    从一开始便是奔着目的而去的,那阿魄便不会让邱灵赋享受太久。坏着心眼,口中的索取温柔又残忍,一阵阵催命似地加快,逼得邱灵赋承受不住地,几乎发了疯,他猛地扬起头任由汗水浸湿脸颊。

    他喘着气,通红着脸几乎不敢看阿魄。片刻后鼓起勇气,无耻地瞧上一眼,却看到阿魄从地上坐起,用袖子擦着嘴角,朝自己扬起意味深长的笑。

    从前的放-纵过后,总有着醒酒一般的时间,这段时间过了,他便可以装模作样,对自己的所做拒不承认。

    可此时,他需要立刻就要从酒里醒来,面对清醒的自己。

    “阿魄!收拾好了吗?”沈骁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阿魄未去理会,此时他只想盯着邱灵赋这幅面红耳赤的慌张样子,好好把他铭记在心。

    他凑到邱灵赋面前,邱灵赋经不住他这眼神,便想要后退。

    阿魄也不逼他,便停留在那不远不近的位置,调侃道:“这么兴奋······说说,阿魄让你舒爽了吗?”

    邱灵赋别过头不看他,心里却迫切地希望他放了自己。

    “走开。”素淡脱俗的眉目要做出冰冷的样子,本该容易。可此时邱灵赋即使脸颊未潮红,眉目中也是风流淫-靡难掩。

    阿魄牵起他紧攥衣服的手,邱灵赋却赶紧抽了出来,警告地望着他。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阿魄笑道。

    邱灵赋闻言,忽然推开他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衣物胡乱收拾了一番。

    “去哪?”阿魄拉住他的衣袖。他坐在地上好整以暇,还笑得可恶。

    “滚!不许靠近我!”这句话说得凶恶,说完便冲出房间,从二楼飞身而下。

    接着阿魄立刻听到楼下传来桌椅碰撞声。

    “哎!走这么快干什么!做贼心虚啊?我就知道是你害的桂仁!”肖十六骂骂咧咧,“婆婆老伯,可以把他宰了吧!”

    这话要是在做那事之前被邱灵赋听到,恐怕又要胡思乱想。但此时却能当做耳边风,这也难怪邱灵赋会对这些事上了瘾。

    阿魄看着晃荡的门,忽然嗤地一笑,接着手在地面一掷,又压抑着声音笑了起来。但他忽然想着方才邱灵赋在快-感支配下醉生梦死神色,这笑又渐渐含-在了嘴边,深深地收敛在了眼里。

    他低头,看到自己下边未消的反应,又捂住眼睛,将头埋在手臂中,只露出了彤红的耳朵。

    不是要说正事么?可就像是饮酒一般,他与邱灵赋都热衷于颓靡地去麻痹自己的思考和行动。真像是那些醉死红尘的侠士,恨怒不成气候,浑噩度日闻者唾弃。

    可阿魄心底却只觉得喜欢。这分明是无上的享受。

    自己确实如肖十六所说的那样,这复仇昭雪越是声势浩大,却越无毫无干劲。

    阿魄起身,颓丧地看着午后变得灰蒙的天色。

    邱灵赋怎么就自私地走了,他此时好想抱着他。只是抱着,然后看他鲜活的眼睛,惹得他让自己看到人间的炙-热才行。

    人影憧憧,各家酒楼客栈前喧哗不止,从楼上一眼望去,像是山雨欲来时的乌云,看得人心沉甸甸。

    各门派各自为营聚集,除了各派掌门之间偶尔也打着不冷不热的招呼,门派弟子之间甚少有交流。

    不少人也往这扇打开的窗张望,只看到一位容貌清淡的江湖书生立在窗前,像水墨画中远山那样置身事外,淡漠地看着楼下的一切。

    但是这人与楼下这些粗鄙莽撞的江湖气却混不到一处,许多人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但这些人只要知道他名字的人,定会知道这人出现在此处绝非偶然。

    许碧川轻叹了口气,把窗阖上,转过身子,一位眉眼沉静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衔璧知道许碧川定是发现了什么。

    即使他只是站在窗边,往楼下看着。

    “许诸葛为何叹气?”

    许碧川道:“我只是想到,这江湖已经平静太久了。”

    衔璧问:“如何得出这番结论?”

    许碧川忽然一笑,这要是他人在自己面前,问的就一定是“哪里平静”。

    如何得出,这的确是衔璧才会问的问题。

    “这各派掌门之间的生死交情,都是年轻时的不平静得来的,而晚辈之间交情浅淡,便是江湖安宁,来往交手不足所致。况且,你听过这晚辈中有什么横空出世的英才么?要知道,江湖已经许久没有武林盟或武林大会了,而这样平静的江湖,是肯定会埋没奇侠。”

    “比如阿魄?”

    “有的种子,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埋下了。”许碧川笑道:“埋没他的可不是平静的江湖,造就他的埋没他的,恰好是不平静。乱世出英雄,所言不虚。”

    衔璧听了许碧川这一席话,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许诸葛,苏无相这个名字,你可记得?”

    许碧川神色一滞,看向她,示意她说下去。

    衔璧道:“当初邱灵赋说,沈骁如肖十六阿魄,这三人的武功,都出自这一人。我当初对阿魄心存怀疑,怕他对邱灵赋下手,曾派人调查苏无相,却发现此人要是活着也上百岁数,且在许多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根本寻不得半点消息。这般神秘之人,他恰巧救了白家的人,还授予阿魄一身武功,是否是凑巧。”

    既然衔璧说寻不得半点消息,那一定是真的找不到。

    许碧川思虑道:“此时暂且搁置,事后我亲自去彻查。”

    衔璧点头,可又问道:“许诸葛,上次江湖上有这般讨伐,也是崇云城,也是为了白家,对吗?”

    许碧川话里有些嘲讽的味道:“当初谁也没料到,那是一场谈不妥的恶战,死伤无数。而现在,江湖上已经平静到连江湖人也要去酒馆听说书人的故事。对,这最近的两次风波,相差十五年,却都是因为白家。”

    衔璧只道:“这江湖不太平像是与花雨叶有关,可我们却什么也不知道,花雨叶怕是会遭到劫难。”

    许碧川看着衔璧:“江湖的太平盛世和腥风血雨是不一样的,现在花雨叶兢兢业业秉持的那些道义和体面,到了那时候便不值一提。衔璧,你知道我的意思么?”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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