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骚动》分卷阅读54

    见升起落下的太阳多好。

    我不想他同情我,刚想说住地下室有地下室的好,做音乐安静,也不容易吵到人家,塞林格忽然说:

    “不可思议,你能在这样的地方写出那些歌。”

    夸得不动声色但又直球得不行,他可能自己没有发觉,我却耳根一阵发烫,低头发动车子,说像我这样的人挺多的。

    塞林格看了我一眼:“多吗?”

    可能是因为他醉了,我总觉得今天的塞林格显得格外不一样,好像处于混沌和清醒的边缘,放纵和克制的边缘。

    回去的路上塞林格问我:“她舞跳得很好吗?”

    他问得有点突然,我反应了一拍才知道他在问什么。其实我不懂跳舞,但董佳跳那个黑天鹅,在我换台时无意间看见,就觉得很美。

    “你都不懂跳舞,你怎么知道就很美。”塞林格说。

    我有点不好意思,对舞蹈我确实是一窍不通:“可能是因为……所有艺术都是相通的吧。”

    可是跳得再好,得罪了上层她还能进决赛吗?这之后她该如何做,该不该用这个机会换取自己以后平步青云?可是能跳出那么惊艳的舞蹈的女孩,肯定不会愿意的。

    车子卡在了高架桥上,一动不动,车里只有或静止或闪烁的光晕,塞林格忽然放下了车窗,说了声热。

    冷风灌进来,吹着他的额发。他很矛盾地说着热,却又在冷风中拉起蓝灰色的高领毛衣,罩在下巴上,沉默地颔着首,本来就沉默,显得更沉默了。

    “我能抽根烟吗?”

    我连忙点头,我有什么资格说不许。

    他点了烟,将烟拿在车窗外,前方一闪一闪的车尾灯照着他的眼睛,车子往前移动一步,红色的光就仿佛在他眼角流连游弋。

    我想起那个很早看过的脱口秀节目,心想汤丹姐看人好准,这个人就是天生自带忧郁的气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两个字。

    “你耳朵这段时间还好吗?”塞林格问。

    也说不上好坏,我只是专心工作不去想它而已,但左耳的听力一直在衰退是事实,刚开始很不习惯,总有一种有什么东西堵在耳朵里的感觉,睡觉时甚至能感觉到两边不平衡的压力。但时间一长就也习惯了,至少目前来说右耳是健康的,去医院医生也说至少右耳没有病变。

    我说还是老样子。

    “是吗?”塞林格说,“我注意到上次录音你走楼梯时差点摔了。”

    我有点诧异,录音室因为在地下,必须经过一道狭窄的地下楼梯,楼梯比较陡,我只是稍微踉跄了一下而已。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踉跄,但是确实感觉下楼时偶尔脚下有点发空,像是找不准台阶离脚的距离感,但只有下楼时会有这种情况,现在下楼梯都会下意识留心脚下。

    可我那天下楼时是一个人,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见的,很好奇,但似乎又不该问。

    塞林格从车窗外收回视线,说:“我听说有耳疾的人有时候掌握不好平衡。”

    “这样啊。”我点点头,还是今天才知道,但应该是真的吧。

    在安静的车厢里越发显得塞林格声音低沉,没有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该有的清亮,我实在有些好奇,忍不住问:“林赛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我小心说:“我听wendy姐说你以前也做过乐队主唱,是真的吗?”

    塞林格愣了愣,但也没什么所谓地点点头:“真的。”

    “那你嗓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关于这个wendy姐没有多说,只说是因为意外,但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很想知道他本来的声音,又是什么意外改变了他。可是这么问出来合适吗?他会回答吗?

    塞林格沉默了一会儿,从几何时起,他的沉默不会再令我尴尬,可能是太习惯了,习惯到觉得他不说话也是像呼吸一样自然的事。

    “唱完现场我走的时候,有人递给我一杯水,”塞林格说,“我喝了,后来嗓子就这样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极度骇然,猛转头看向他:“那人故意的?!为什么?!”

    “不知道,讨厌我吧。”

    我难以压抑心中的愤怒,他以为是歌迷递给他的啊!所以才想都没想就喝了,怎么变成这样……

    “开车了。”

    我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发动车子。

    前方车祸的车辆被拖走了,白色的玛莎拉蒂在立交桥上夜奔,我却全程沉浸在震惊里。

    回去后也根本睡不着,不管是被高层性骚扰的董佳,还是因为喝了“歌迷”递来的水而伤了嗓子,从此告别主唱生涯的塞林格,都让我辗转反侧,对董佳的遭遇是无奈和庆幸,对塞林格的只有愤怒和心痛。

    好在他最后遇到了lotus,lotus是他的救赎。

    这样想着,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我打开手机点开音乐,放在枕边,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影子,不管怎么看,都无法忘记塞林格告诉我真相时平静的神情。

    第26章

    这天去塞林格家,都到他家楼下了才收到发来的信息——去赛车场了。

    其实昨天才和我说今天待家里做混音,张姐请假了,让我带点吃的去,一定是一大清早睁开眼,感到体内的赛车之魂在蠢动,或者听见了楼下某辆呼啸而过的机车,我也只能这么想了,没办法,我偶像必须得是这种随心所欲自由不羁的人设!

    我把东西放冰柜就下楼了,站电梯里却忽然想起他上次说过的话,鬼使神差地按了负一楼。

    停杜卡迪的车位是空的。当然是空的,不然能怎样啊,我笑自己鬼迷心窍,以后还是别这么怀疑偶像了,这种行为特别猥琐了。然而转身要走的时候眼角冷不丁瞥到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吧,倒回去,一瞬间真傻眼了——白色的suv车窗上贴着一张黄色便条,上面写着斗大两个“well done”。

    我盯着便条,着实不知道塞林格是怎么想的,上车前还能有功夫贴张便条在这儿,用剩下的那叠便条纸就顺手放在lavente的车顶,最起码放车里啊……

    有那么一秒想装作没看见,但看着那句well done,最后我还是带走了便条,写过的和没写过的。不知塞林格骑着杜卡迪回来,摘下头盔看到消失的便条纸会是什么表情,是笑着想这家伙果然长记性了,还是严肃地琢磨这家伙果然开始怀疑偶像了啊。

    犹豫后还是拿走了便条,不管塞林格看到便条不见后是怎样的想法,起码我得让他知道我是真的会把他的话当真的。

    所以以后类似这样的话还是先三思后再和我这个迷弟说吧。

    那天之后也就这样了,晚上我也没等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