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分卷阅读24

    路牙上脸色苍白的黎雪笑和毛毛。

    向她们询问了具体情况,邵彦东才明白先前找他们碴的混混们又卷土重来,若不是骆迁没走远,她们娘俩现在可能很危险。

    将黎雪笑和毛毛好生安慰了一番,即便那个女人坚决不同意让邵远升知道这事,但邵彦东还是给弟弟打了个电话。

    他知道,如果是他本人也不希望自己亲弟会帮他老婆孩子隐瞒这么大的事情。

    几番安顿后,邵彦东向黎雪笑和毛毛询问先前帮他们的骆迁情况。

    一听到骆迁名字,毛毛先前疲惫不堪的小脸看上去相当紧张,一瞬便从黎雪笑身前蹿出撞到邵彦东腰前,用手拽着他衣服:“大伯大伯。”

    “怎么了?”

    “骆迁哥哥又受伤了……”毛毛瘪着小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在“又”字上着重强调。

    “……”邵彦东不语地看着毛毛,眉梢却一点点收紧。

    “他帮妈妈、妈,他挡了棍子……”毛毛断断续续,有点语无伦次,“一定受伤了!”

    “挡棍子?”邵彦东脑海浮现出一条粗棍撞在那男人瘦削不堪的脊背上的画面,立时抽了抽唇角,“什么时候?”

    “就刚才……”毛毛用小胳膊比划着,生怕自己表达不清楚,“那些人又来追我们,骆迁哥哥就……”

    “他人呢?”邵彦东环顾四周,眼眸被闪烁不堪的红蓝光刺得难受。

    “警察来了之后就走了。”黎雪笑坐在一边,抬头望向表情复杂的邵彦东。

    “走了?”邵彦东道,“是去医院?”

    “不像。”黎雪笑转头望了眼不远处一条相当漆黑的小巷,伸手指了指,道,“他往那边去了。”

    邵彦东顺着黎雪笑指尖向远处张望,意识到那条路通往里面更深的地方。

    他记得骆迁以前提过对方住宅就在这附近,于是冲黎雪笑点头表示了解,随后跟对方解释了一下骆迁是他一个朋友后便快步向那巷口方向迈去。

    邵彦东记得骆迁膝盖受伤时逞强的样子,也知道这小子外表看上去单薄但性情却相当硬实。

    掏出手机边加快脚步边给骆迁拨了个电话,邵彦东听着那断断续续信号有些不好的连接音,不断眨着眼想在那漆黑小道上调整视线可见度。

    最终变成小跑,邵彦东一边将手机按在耳畔一边左右张望骆迁可能的离开方向。

    这种完全属于大海捞针的努力却也意外地在几分钟后奏效——

    邵彦东远远听到了一个由远及近的手机铃声。

    慢慢放缓脚步,他举着手机眯着眼向声源望去,半晌终于辨识出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轮廓在寂夜中向前走动。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邵彦东直直将那身影锁在视野中,适时按断了手机上的拨号。

    前方手机铃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彻底确定了对面人身份,邵彦东重新加快速度,片刻便赶到对方身边,粗声开口:“骆迁?”

    正废力往前挪的男人肩膀震了下,随后转头望向立在自己身边鼻息有些不稳的邵彦东。

    停了步,骆迁往对方来时的路看了眼,意外道:“邵先生?”

    “你怎么不接手机?”邵彦东在骆迁身边缓慢地来回走动以调整鼻息。

    这才反应过来什么,骆迁垂眸看了眼口袋,声线带了点自嘲的苦笑意味:“哦,没顾上。”

    脊背疼得骆迁眼前发黑,一心想快点到家的他压根没注意这些细节。

    听到这儿,立在他身边的邵彦东轻微的喘息声也渐渐散去。

    上下仔细打量了下骆迁,邵彦东单手覆上骆迁肩膀让对方正过来面向自己,道:“哪儿受伤了?”

    对方语气满是关切。

    骆迁视线在那低低的帽檐下游动着。

    压在他肩膀的大手十分有力,让他几乎无力挣开。

    他渴望了太久的暖意此刻正顺着对方指尖丝丝渗透过来。

    然而不知为何,他却莫名有种说不清的搁浅感,眼看着水源就在不远处,却始终动弹不得。

    当初不顾一切地追寻那流畅而温润的水体,最终却被巨浪撞在沙滩上。

    那种锐痛,很特么操蛋。

    伸手缓缓拨开邵彦东手臂,骆迁抬头看了一眼,想用一种坚定眼神说服对方:“我没事。”

    “行了小子,别跟我这儿逞能。”邵彦东看着对方再次把盔甲穿起的模样,已然没有耐心再劝服什么,“是受伤了吧?”

    “……”骆迁静默地立在原地,下意识伸手扶了下帽檐。

    看着对方那微小动作,邵彦东视线收了收,随后当即便借着天际月色伸手掀开了对方鸭舌帽。

    能鲜明感受到骆迁肩膀一颤,邵彦东视线泻在对方头上,注意到额角和头顶某些裸|露的皮肤在夜色下能看出黯淡不堪的血迹。

    骆迁颇为执着地要去夺帽子,邵彦东却当即将那鸭舌帽反戴在自己头上,大手攥住骆迁追寻的手腕:“这不受伤了么?”

    “……”仍然无话,骆迁力道大了些,挣扎着要去抢邵彦东头上的帽子。

    “这东西有这么重要?”憋着股气,邵彦东声线嘶哑地拽着骆迁手腕,“受伤了就去医院——”

    “邵先生——”用一种低沉而凌厉异常的语气唤邵彦东,骆迁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激动,“麻烦你还我!”

    “你要这帽子干什么?受伤就治伤——啧!你干什么!”眼看着骆迁手掌已探上帽檐,邵彦东有些烦躁。

    下一秒,他伸手掀了自己发顶的帽子,用力一扔把那帽子甩到街道边角。

    先前还在邵彦东面前猛力争夺的骆迁像是被抽了一鞭子般突兀地停滞原地。

    他木然地看着孤零零躺在街角倒翻的鸭舌帽,表情看上去有些空洞。

    望着骆迁那暴露在自己面前伤痕累累的头皮还有对方瞬间萎顿的态度,邵彦东绷着牙关,莫名感到胸口有些刺痛。

    观望了好一会儿,骆迁才缓缓垂下头去,双臂还被邵彦东紧紧箍着,却像个突然丢了保护壳的软体动物,虚弱而无助。

    看着胸口男人再次垂下的头,邵彦东控制着自己胸口那难耐的刺痛感,厉声道:“抬头。”

    “……”

    骆迁没应。

    “你帮了毛毛他们,不是么?”

    “……”

    “伤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去医院?”

    “……”

    邵彦东每问一句,骆迁眉心便皱紧一些。

    “逞强没任何效果明白么?”邵彦东用一种不可违抗的力道死死攥着骆迁手腕,“要证明自己能撑过来不是这么证明的明白么!”

    骆迁脑袋埋得更深了些。

    说实在的,这些话让他烦躁。

    烦躁至极。

    对方正用一种从对方看来善意的,引导的,甚至是鞭策的方式在想办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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