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谢安》分卷阅读13

    虽说是用字画吊着人,但谢安还是没忘记投喂的,午时一到就林阿宝饭点送来几样吃食,陪着吃了些还抽空让人去兄长院子那与阮夫人说一声。

    阮夫人当即笑了,拽着纪夫人手道:“阿宝那有安石陪着,我就与妹妹同道食用些。说道妹妹送来的那几样吃食,可新鲜,我们一家上下都爱吃,食罢饭妹妹可不能藏私,定要与我好好说道说道!”

    纪夫人笑了:“阮姐姐快别这么说,我都是被阿宝那孩子给逼的,小时候瘦骨伶仃瞧着比同龄人小几岁,做娘的可不心疼?为着他多吃几口饭,我这功夫可真没少花!”

    “妹妹说的是,那我这当姨母的就享下阿宝的后福……”

    这边两个内宅妇人去研究厨房菜色,那厢林阿宝吃着自家送来的酸藕丁炒牛肉丁下了老大一碗饭。对比后世,现在牛肉真心是个稀罕物,自来东晋林阿宝吃牛肉的次数一个手指就能数过来,虽说‘炒’这个烹饪法子谢府的厨子可能最近才做,但手艺经历放在那,一通百通下味道也不比林府厨娘差。

    “喜欢吃牛肉?”谢安问。

    林阿宝局促回:“还、还好。”结果话还没落,一个响亮饱嗝就从嘴里打出来,林阿宝整个人都是懵的。

    谢安忍俊不禁失笑,到也没去戳穿他,只拿了冲泡的清茶给倒了一杯。“喝口茶压一压。”

    林阿宝挖地洞的心都有了,说还好结果转头就打嗝,要不要这么打脸?他在谢大佬心中的形象有还得救吗?

    拭问,被盯上的小奶狗还要形象有何用?!

    赏画赏了一天最后依依不舍告别,谢安把林阿宝送上马车,回书房从袖袋拿出紫晶石坠儿。紫晶石坠儿棱角分明漂亮夺目,拿在手上摩挲划过指腹,麻痒的感觉就像想到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一样心痒,有点酸有点甜还有点无可奈何,搅得他平静无波的心境涟漪顿生。

    谢玄进门一瞧就见他三叔摩挲紫晶石坠儿脸上一副沉思模样,半点不带有色眼镜的谢幼度问的单纯:“这不是阿宝压袍的紫晶石坠儿么?怎么在三叔这?”

    “不慎落下的。”谢安这句话故意忽略了时间,让谢玄以为是今天才落下的。

    “那我让人给阿宝送过去?”

    谢安摩挲紫晶石的手指一顿:“不用。他明日还会过来,到时我给他就是。”

    “阿宝明天还会过来?”谢玄下意识道:“那我让人去书院请个假吧,”

    把紫晶石坠儿收到旁边柜子,谢安手一顿,道:“无碍,只是日常赏画,无需特意请假。”转尔问:“学业可有不懂?书院先生讲课可跟得上?”

    “三叔放心,侄儿课业都跟得上,若有不懂再来问三叔。”很是单纯的谢玄就这么被带偏注意力,笑着说起一个趣事。“说起书院,之前崔吉还建议让阿宝与我们一起到书院读书,吓的阿宝差点急了,直说自己《四书五经》还没背全,还说到林姨父外任地方再读书不迟。说到画画阿宝到是积极的很,到读书却是避之唯恐不及了。”

    “人总有长处以及短处,不可妄下定论。”

    “三叔说的是。”

    叔侄俩又说了几句话,谢玄告辞,等人离开谢安从旁边柜子取出紫晶石坠儿,几天的心燥意乱夜不能寐足以让谢安意识到问题,如果说见了人还在犹豫试探自己的心,那么当连一个紫晶石坠儿都不愿意假他人之手还回去时,谢安便可以确定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林郎、林朔:笨蛋哥哥已经没救了!

    第19章 林小郎君

    主意一旦定下谢安便不再困扰,心情轻松推辞食用哺食时间,亲自去库房拿来一箱子宝石,就着日光从中挑出所有紫色的,又从紫色中挑出与紫晶石坠儿最为相近的,连带紫晶石坠儿放进锦盒一起交给心腹管事:“用紫宝石打造一条一模一样的,要快,这两日便要。”

    心腹管事接了东西匆匆去忙,谢安沉思一刻钟让人去门口守着,只等谢奕回府两兄弟关上门商量半个时辰,没两天林遵文的任职书就下来了。

    中书令。从三品,原本帮助皇帝处理政务的工作换成主理建康一应事物,可谓是连跳两级!

    在旁人眼里原本该欣喜若狂的事在林遵文这当事人眼里却并不见得高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官升的太过蹊跷,但事已至此,官文正式文书已下,林遵文只得硬着头皮上任!

    自家阿爹连跳两级对林阿宝来说没什么概念,被谢大佬藏画吊着的小奶狗每天定点定时上门,摇着尾巴吐着舌头顺带被投喂。事实证明颜值高就是不一样,被谢安那张脸和颜悦色对待两天,玉树临风仪态翩翩的形象深入人心,再加上对方懂画往往能说到一块去,又能对画中含义引经据典学识超人的学霸人设,林阿宝基本都要忘了谢安超级大佬的身份了,而且最最主要的是。这么多画都是谢安的呀,让他随便看简直不能更好!

    对此结果谢安自然是欣喜的。

    林阿宝对谢安态度的改变让纪夫人啼笑皆非,拿指头戳着人笑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阿宝心才是海底针才对!才几天功夫就这么不一样了?”

    “阿娘!”林阿宝受不住挠挠脸。

    “成了成了,知道你脸皮薄,不逗你了。去洗漱一下,等你阿爹回来就差不多可以食饭了,对了先跟你打声招呼,你阿爹这几日抽空在了解建康各处学院,等会商量商量看能到哪处学院上学。”

    平空霹雳!学渣林阿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吞咽下口水,结巴问:“阿、阿娘,我可不可以不上学?”

    “你说呢?”

    自家阿娘瞟自己的视线让林阿宝深深认识到这事估计没商量,果真等林遵文一回府,吃罢饭特意把林阿宝拎到自己书房说起上学一事。

    “阿爹特意了解了一下建康的学院,有名的私塾有三家,都是当代大儒坐镇,师资条件比福州要好不少,除私塾外还有国子监,阿爹我有个名额,拿了帖子直接去上就是。另外,就是太学了。”

    “就是幼度他们上的太学?”

    “建康难道还有第二个太学?”林遵文没好气瞪眼儿子,道:“因各世家子弟选择原因,如今太学自然是最好的,学风最自由,也最容易接纳人,但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连太学的门阶都摸不到。”

    林阿宝心虚,因为他阿爹这话真心不假,就他连祖谱都背不全的人来说,最高学府真的只是想想而已!

    林遵文也是莫名,明明自己读书都是拨尖,妻子也是文墨造诣不底,生的儿子怎么就读书半点不进?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也就画画还算拿的出手了。想到这林遵文又是气又是无奈的瞪眼儿子:“国子监虽师资条件排在第二,但里面都是官衙子弟,拉帮结派个个都是人精,就你这点心眼到里面读书,怕不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所以,太学跟国子监你就别想了,其它三家私塾应该能考虑考虑。”

    “阿爹帮我选吧,能上哪家就上哪家。”

    “是你读书还是我读书?!”林遵文恨铁不成钢。

    林阿宝撇嘴:“上哪家对我来说有区别?”

    林遵文一噎,噎完气道:“你就半点没读书的心?”

    “当然有呀!”在林遵文期待的目光下比了个指甲盖大的地方,真诚道:“应该有这么点。”

    不合时宜的玩笑气的林遵文大吼,把林阿宝吼出门去半天还感觉天疼,纪夫人端了汤了,嗔怪道:“阿宝不懂你就跟他好好说就是,何故又吼他?”

    林遵文喝口汤压惊,无奈开口:“夫人也不瞧瞧他说的什么混账话,世上哪家子弟不想读书?想当初我也是过三关斩五将才有幸拜在老师门下,才能有如今的成就,给他创造这么好的条件,他到好,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还嫌弃。”

    纪夫人抿唇笑了:“你这当爹的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让阿宝过的好么?强求他不就有违我们的初衷了?”

    “以早些休息吧。后呢?我们还能护他多久?以前还能有阿朝,现在阿朝……算了不说了,夫人也别多想,为夫还有些公文要看,于我留盏灯就是,夫人就早些休息吧。”

    “那老爷也别太累,早些休息。”

    夫妻俩各怀心事,林阿宝这边也是一夜没睡好,天明时分才睡几个时辰待一醒来才想起与谢安约好了今日前去赏花!

    纪夫人也是扶额,脸上微笑都要挂不住了,一脸无可奈何冲早等着的谢安歉意道:“真是对不住,阿宝历来体弱我们就多娇惯他,让大人见笑了。还是让人去唤一声吧,由着阿宝睡不知睡到什么时候。”

    谢安抬眸:“不用,小郎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会对他好。夫人不用介意,原本就是我来早了的。”

    待林阿宝洗漱完过来,谢安茶水都换了两壶了,纪夫人扶额简直不想承认这是自己儿子。

    半点不恼的反到是谢安,淡笑问:“可食早饭了?”

    林阿宝不好意思挠脸:“时候不早了,要不先走吧,我在马车上随便吃点就是。”

    纪夫人拧眉刚想反驳,谢安先一步开口:“不急于一时,先吃早饭。”

    “……让大人见笑了。”纪夫人尴尬的简直想把阿宝塞回肚子里回炉重塑一次。

    谢安摇首,谦虚道:“夫人过虑了。小郎君脾胃不好最忌饮食不当,自该注重吃食。”

    对比前面说的话,纪夫人都要怀疑自己是后娘来的了,否则怎么个外人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林郎、林朔:诶!

    第20章 林小郎君

    待林阿宝吃毕早饭早过了辰时。三月初阳足以晒人,低调奢华的马车穿过街道驶出建康城门,从官道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转到小道,小道边绿树成荫清爽宜人,可一想到这样悠闲的日子即将远去,林阿宝不免愁上心头。

    谢安递来茶水,问:“昨夜没睡好?”

    双手接过茶盏小口喝,林阿宝扁嘴:“是没睡好。我阿爹让我上学来着,以后我估计就不能这么清闲了,每天知呼者也《四书五经》,一想到这些我就可愁可愁了!”

    精致眉头趋起,如墨星眸愁绪满满,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事困扰了小郎君。谢安失笑:“小郎君为何会如此抗拒念书?需知书上知识皆是前人智慧结晶,学海无崖,能知我、识我、认我便能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少蹉跎很多岁月。”

    林阿宝反驳的理直气壮:“不是我抗拒念书,是念书抗拒我!坐在课堂,先生讲课在我来听就是天书,我想认识它,可惜它不认识我。”智商问题这是硬伤呀!前辈子带过来的历史遗留问题是改不了了,想到这又哼哼道:“别劝我念书还能做朋友,否则不跟你顽了!”

    原本改善的关系可不能因为这事退回原点,谢安掩唇闷笑下,不自觉哄道:“总归学还是要上的。可有喜欢的学院?”

    “我阿爹的意思让我上建康的私塾。”

    “怎么不去太学?”再不计还有国子监,怎么会去私塾?

    “我到是想去,可惜太学不收我这种学渣呀。”太学这种一等一的学府,同等上辈子清华北大的集合体,就他这个成绩,画技一门拨高其它皆是渣中之渣,也就混个美术学院了。

    “学渣?”

    “就是课业垫底轮为残渣的意思。”

    谢安哭笑不得,见风神毓秀的小郎君愁眉紧锁的模样,转而说起趣闻趣事,把人哄得眉头不再紧皱了,马车也在绿树成荫的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

    “到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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