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利斯》分卷阅读6

    今天?时间太巧了。昨晚警方才公布季晚晴自杀,今天遗书就出现了。如果警方公布季晚晴死于谋杀,遗书还会出现吗?

    “老大,这女人绝对有问题。”监控室的王侯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一口咬定季晚晴借了她的电脑,对遗书完全不知情。又说那台电脑平时不怎么用,但偏偏选择季晚晴自杀曝光后使用,然后,意外地发现了那封遗书的照片?”

    这可真够意外,我们为什么不能意外地发现凶手?

    “老大!你去哪儿!”王侯独自郁闷,却看到一直沉默的景衡出门了。王侯没等到回答,却在单向玻璃后看到了老大的身影。

    “最近一个月,或者范围再缩小点,4月13日以后,有没有自称粉丝,或者以其他名义的人联系季晚晴,”景衡进入审讯室,开门见山,“那段时间,季晚晴独自外出的时间多吗,你知道她平时会和谁联系。昨天,或者今天,有没有人提醒你,让你注意那台电脑。”

    景衡的语速极快,连段熹,仰秋都不太跟得上节奏,更何况闵素,她只记得景衡的最后一个问题。

    “昨晚有个女人联系我,她说是晚晴的粉丝,她对晚晴的自杀很难过,她问我能不能把晚晴的遗物复制一份给她,”闵素回答,“她还特地提了电脑,晚晴接触过的电脑。”

    “联系方式。”

    “我清了,”闵素看到景衡阴郁的眼神,补充道,“我每天都要接到成千上万个粉丝的电话,我总不能一一满足他们的要求吧。”

    闵素的声音竟然有几分委屈,景衡确实不太懂怜香惜玉。

    “但是我记得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和语气太特别了,别的粉丝提到偶像会非常激动,但她很淡定,很冷静,”闵素停顿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措辞,“她说话的方式让我误以为是哪个演古装剧的明星入戏太深,竟然有点文言文的味道。”

    “熹姐和侯哥负责24小时监控邬子衿!”景衡终于明白了,怎么会忘记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阿秋和我去调查邬子衿最近的行踪。”

    “好!”

    他们对邬子衿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但觉得挺耳熟,似曾相识。

    “万祎,把邬子衿最近半月的通话记录调出来。”景衡离开时,还不完分派任务。

    “老大!我该做什么!”焦尔追上去问。

    “你去盛世酒店查监控。”

    “监控不是早就查过了?”

    “宗顺房间那层的监控调出来,还有邬子衿房间那层。”

    “好!”焦尔风风火火走了,比景衡还积极。

    “邬子衿,证据确凿,想辩解就快说。”景衡的语气并不好,按理说,罪犯落网,证据确凿,他应该高兴,但是,他抓捕邬子衿回局后,被告知有位亲属来看望他。景衡自然知道亲属是谁,但令他更不爽的是,这位亲属怀里有一大束花,然后门卫和其他警察看景衡的眼神就分外不对劲了。但是,景衡深知那束花未来的主人是谁!

    “景先生,你爱过吗。”邬子衿一点也没身陷囹圄的紧张,她依旧是风轻云淡。

    “少扯些有的没的,我倒是头一回遇见爱一个人是嫁祸他杀人!”

    邬子衿笑了,颇有几分看破红尘的遗世独立气质。“从前我不知道宗顺是个怎样的人,我的世界除了文学,也只剩下文学了。后来,他追求我,疯狂,浪漫,我第一次感受到文学以外的快乐,我们结婚了。”

    “但是,我的悲剧却开始了。我发现原来他追求我,是因为第一次我们见面,我对他不理不睬。他的身份可以勾引许多女人,虽然她们深知他的作风,但他有钱,并且慷慨。”邬子衿平静述说着自己的内心,她太寂寞了,需要倾听者,“我不管他在外人眼里怎样,他都是我的丈夫,我爱他。我在等他成熟,但是,他令我很失望。每次聚会,那些女人都会嘲笑我,说我也是他的一个情人,但是我比较幸运,冠有妻子之名。”

    “我爱他,但也恨他,”邬子衿讲述着自己的人生,“那天我偷听到季明被宗顺等纨绔子弟轮/暴后自杀,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容忍他。我调查了季明,也知道了季晚晴,我主动联系她,提议和她合作扳倒宗顺。乔姐的生日宴是最佳时机,宗顺和一个女人回了房间,我跟着他们进了房间,趁机在他们的酒中放了安眠药,我必须让那个女人无法给宗顺作不在场证明。”

    “我和季晚晴按照约定时间到了停车场,原本我们计划用宗顺的领带勒死她,但在关键时刻她害怕了,她感受到窒息带来的恐惧,她挣扎的力气太大了,我们不得已换了一个快速死亡的计划。”

    “你不仅恨宗顺,还恨季晚晴。”仰秋记录着邬子衿所说的每个字,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死后,你又加重了她的伤口。”

    “是,我恨她,恨每一个勾引宗顺的女人。”

    “那封遗书是你们的第二手安排,如果宗顺无法被判刑,你们就会曝光那封遗书。”

    “你错了,不是我们,这是季晚晴的一厢情愿。”邬子衿淡淡笑了笑,明明和之前没有区别,但令人泛起一层寒意。“她心疼自己的弟弟,她不希望季明死后还要被大众评论,这封遗书是逼不得已之下的无奈选择。但我不同,我只在乎宗顺的下场。”

    “但是现在,他没事,你却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景衡的话令邬子衿变了脸色。

    “为什么他没事!他是杀害季明的凶手!”

    “季明死了,尸体早被火化,没有物证,单凭遗书无法判刑,”景衡突然发现,邬子衿的人生太过悲凉,“尽管你们所言为真,但是参与这个事件的人太多,谁也无法撇清责任,同样地,谁也无法承担最重的责任。宗顺面临的无非是舆论的谴责,而对于他,谴责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吧。”

    邬子衿听了景衡的解释,反倒平静下来。“这样也好,我解脱了。”

    爱,玄虚的东西。原本景衡想问,如果恨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他。现在邬子衿的反应已经解决了景衡的困惑。邬子衿爱宗顺。有时候,复杂的表面都逃不出内在最简单的答案。

    邬子衿从审讯室转移出来,她该去一个黑暗,悲伤的地方。

    “是你。”邬子衿见到那个捧着一大束白花的年轻男子,神色间涌上一层惊愕。“你也是警察?”

    “我是警察家属。”裴临笑了笑,从花束中抽出了一支白色的花,递给了邬子衿。“你如桔梗般纯洁无瑕,愿主祝福你。”

    “谢谢。”邬子衿用戴手铐的双手接过了花。

    “焦尔,你陪阿秋送她去拘留所!”

    “哦。”

    在大庭广众之下,景衡旁若无人地把裴临拽走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邬子衿!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景衡的语气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邬子衿?”裴临后知后觉一叹,“哦,原来她叫邬子衿。”

    “少装蒜!当心我也把你扔进监狱!”

    “她也是宴会来宾,我见过她。”显然景衡的眼神表达了“我不满意你的回答”,裴临不得已又加了一句。“当时她心情不好,好像哭了,我顺手递给了她纸巾。”

    邬子衿哭了,应该是看到宗顺抱着别的女人。“你最好祈祷别被我查到你和她的交集!”

    裴临有点郁闷,为什么景衡对自己的敌意这么深,难道自己脑门上写着“罪犯”两字?好吧,他确实隐瞒了一点,他不仅看到邬子衿哭了,还在凌晨注意到她悄悄离开了宴会,却没有选择乘电梯回房间,反倒走向了安全通道的楼梯。哦,对了,大概十分钟后她又回来了,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个“热闹”的集体。

    “我见过追人送玫瑰的,你这是什么,”景衡嫌弃地拎出了一支花,凑到鼻前闻了闻,然后又嫌弃地插了回去,当然,破坏了整体美感,“别人还以为你去扫墓。”

    “封法医不是一般女性,配的花自然也要与众不同。像景队这种万年单身汉,应该也不会懂每种花隐含的花语。桔梗,代表我对封法医永恒的爱。”裴临把那支被景衡□□的花递给了景衡,“这支就当我借用你名头的谢礼了,表哥。”

    裴临一走,景衡立即顺手把这支白桔梗扔进了垃圾桶。永恒的爱?景衡泛起鸡皮疙瘩,太肉麻了。

    案件侦破后,景衡闲来无事,破天荒搜索了花语。桔梗,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花语。永恒的爱。无望的爱。

    以裴临这种万恶资本主义的代表,会不知道桔梗代表的含义?那束桔梗在暗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们家小临子不是警察,但也要每天出来溜达,混个脸熟

    第6章 过往

    封芮下班后,上了裴临的车!这在警局绝对是爆炸性新闻!冰山美人封法医竟然被混血帅哥俘获了?大半个警局陷入失恋悲伤期。

    “老大,你亲爱的小表弟被封女神拐走了,请问你有何感想。”段熹好奇凑近景衡,暧昧不明地笑着。

    “很闲?”景衡笑了笑,透着一种不怀好意的阴险,段熹突然后悔自己没事找事了。

    “档案室同事经常抱怨案件理不完,鉴于同事间的友好关怀,不如派你去帮帮他们?也好让大家愉快地过个节。”景衡浅笑,正气凛然的形象跃然眼前。

    “我帮我的秋娘子去写报告!”段熹匆匆离开,好像身后有猛兽追击。

    被段熹一提,景衡内心还真不是滋味。但不是因为裴临被封芮拐走,而是,封芮被裴临这混账骗走了。暗恋封芮的人很多,好巧不巧,景衡正是其中之一。当然,这已经是过去式了。

    景衡对封芮的爱慕之情可以追溯到景衡初到s市警局,初入江湖的景衡被封芮清冷的气质吸引。最重要的是,封芮虽在沉默,但能令人感觉到她已经看透一切。景衡对封芮的感情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所以,景衡没来得及表白,他的初恋就被封芮一句“我已经有爱人了”扼杀在摇篮里。六年了,景衡从没见过封芮的爱人,只当是拒绝自己的借口罢了。

    但是,封芮竟然被裴临俘获了?自己哪点比不上那个混账东西!景衡承认,那个小白脸确实长得诱人犯罪,但自己也不差啊。况且,明显是自己更能给人安全感。

    郁闷中的景衡被一条手机短信打断了回忆。

    明晚到我家吃饭。

    霸道,不容拒绝,这则短信不必看备注也知道编辑的主人。其实,景衡不喜欢去乔净家,因为乔净和她爸裴溯住一起。裴溯是景衡的老师,虽然裴溯从不摆架子,见人都是笑着,但任何人面对老师都会不自觉产生一种敬畏的紧张,何况,裴溯的眼睛比x光更恐怖,裴溯不是心理学家,但洞察力比起封芮有过之而不及。

    景衡挺疑惑,既然裴溯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当警察,却在警察大学做了一个客座教授?更令景衡困惑的是,中国严禁枪支,不是警察的裴溯竟然被允许随身携带枪?景衡虽然不明白,但也不会主动问。说实话,他挺怕那个漂亮的中年男人。

    乔净,风致集团副总,远近闻名的女强人,住在一处荒凉的小区——银河湾。荒凉,是对比那些近年新开发的高档别墅区而言。银河湾,已经有将近二十年历史了,裴溯初到s市就住在这里,即使这里逐渐走向落寞,他也没有搬家的打算,尽管以乔净的身家,随便买下一个楼盘也不会心疼。

    银河湾7-3号。

    “净姐,我来了。”景衡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轻车熟路地进了屋子。

    “阿衡,今天下班挺早。”

    回应景衡的不是乔净,而是一个声线独特得令人难以忘记的男人。男人穿着休闲的衬衣和休闲裤,系着围裙,非常居家的装扮。男人的轮廓格外柔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和裴临三四分相似的外貌,却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人。男人确实称得上美人,尽管他今年42岁了,却活得格外精致,丝毫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局里没什么事,我就早点过来了,”在裴溯面前,景衡绝对是那种三好学生,“净姐还没回来?”

    “阿净刚才来电话说公司临时有点事情,会晚些回来。”

    景衡:“……”

    他一点也不想和裴溯单独共处一室,浑身不舒服。

    “裴老师,您去休息,我来烧菜吧。”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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