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的江帆》分卷阅读36

    只是江帆于他手中失控的感觉很不好,他很不安。

    彭筱烟慢慢往杜君棠那边挪,一刻也不敢松懈,伸手取走了自己的手机。

    “我现在想办法联系c市那边,问问他俩的消息——你昨儿不是让杜崇动手吗?他一定会有动作的,如果他们两个被牵绊住,十成十没工夫招惹江帆。”

    仅仅是杜家那两个同辈,仍不至于在杜君棠这儿构成太大威胁,他不言语,照旧点点头,给彭筱烟一点反应。

    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呆坐许久,外面开始下雨了。

    “操!”

    江帆正要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手太快,手机从口袋里带出来时直朝外飞,咕噜咕噜滚落几个陡坡,摔得不见踪影。

    天阴阴沉的,如那天一般,是要落雨了。

    骑也骑到半山腰了,江帆偏不信那个邪。

    ——你不让我去,我非得去。

    也顾不上飞了老远的手机,江帆重蹬上脚蹬子,在无人的山路上飞驰。

    燥热的风吻过山峦、吻过草木、吻过江帆的发梢,又被远远甩在身后。

    那雨迫近了,江帆憋闷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单手把着车头,另只手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

    “呼”一声,敞开的上衣下摆自两侧翻飞,他像只振翅的蝶,执拗地、不顾一切地,想要飞过沧海。

    暴雨忽至。

    他骑不动车了,就一步步往山上爬。密集的雨点兜头盖脸地砸来,他便迎着朝前去,被淋得透湿。

    一口气骑到城南来,两条大腿的知觉就已经失了一半。再骑上山,再走路,竟是麻木了。

    雨声入耳,江帆脑海忽的闪过那日凉亭里落下的温柔的吻,轻得像羽毛。

    倏忽来了力量,只记得一路往前,连歇口气也忘了。

    江帆到时,寺庙里的小沙弥正要关门,被狼狈的他吓了一跳。

    无边的阴沉雨幕里,似乎只有这一双眼还闪着灼灼的光。

    他扶住门框,气喘吁吁:“麻烦您……我想、求根红绳。”

    窗外大雨倾盆,杜君棠焦躁起来,眼看着就要坐不住,彭筱烟那边接到了电话。

    她听完电话,明显松了口气。

    “不知道杜崇做了什么,逼得他们俩一早就往回赶了,直接开车走的。”

    人都不在a市了,能出什么幺蛾子。

    杜君棠周身的气势不见一丝缓和,仍旧覆着抹不开的阴郁。

    平静面目之下,心已是完全乱套了。

    杜君棠欲起身,彭筱烟拧着眉头紧盯着他,二人僵持不下。

    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动静,彭筱烟警惕地望去。

    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拧开了,门外是一只戴了兜帽的落汤鸡。

    杜君棠瞪大了眼睛,风似的,三两步跑至玄关。

    感觉到那人的靠近,江帆小心翼翼地抬头,低声道:“我躲着来的……外面雨特别大,应该、应该没有人看到。”

    话音未落,那湿乎乎的一团就被人拽到了怀里。

    江帆觉得自己快被勒得喘不过气,可他不敢呼痛,也不舍得。

    望着窗外急雨,彭筱烟似乎再找不到其他理由,挑了挑眉道:“我下楼抽根烟。”走时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屋内的气氛仍旧不对。

    江帆从头到脚连鞋袜也湿透,杜君棠甚至不知从哪里开始处理才好。

    他看着江帆的满身狼狈,气急了,扯开那兜帽,捏住了江帆的下巴。

    “为什么不去学校?

    “为什么让我联系不到你?

    “我还没走呢,是不是就已经管不了你了?”

    江帆望进他眼里,带着炙热的光,似乎怕再晚一点,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想讨最后一个赏。

    江帆应道:“是。”

    捏着下巴的手用了力又松开,目光与目光的交汇之处热度骤增。

    或许等了太久太久,他听到杜君棠说:“弯腰,扶住膝盖。”

    他照做。

    一旁的矮几整个被踢倒了,杜君棠取出根单股藤鞭。

    明明有了准备,江帆仍心中惴惴,干脆闭上了眼。

    扬手,落下。

    鞭打和抽气声几乎同步。

    似是要避免一切情`欲的成分,杜君棠鞭鞭都落在江帆的上背部。

    疼,但舒服。

    江帆把呻吟压抑在喉间,眼前一晃,身子也跟着微晃。

    “站好。”那人冷声。

    又一鞭。

    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江帆略分开腿,让自己站得更稳。

    下一鞭很快又落了下来,汗水和雨水融在了一起,他几乎能想象到皮肉上错综的红痕。

    真好,太好了。

    “啊……!”牙关甫一松开,代表疼痛的呻吟声就再也藏不住。

    他抗拒不了生理反应。

    杜君棠顿住,手一抖,脱力地将鞭子扔到地板上。

    他揪着江帆的校服领子,拉直了身子,抹了把那人额上的水。

    “为什么?”开口时轻得像低喃。

    背上的劲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江帆忍住了喘息,清晰笃定的嗓音缓缓在屋内响起。

    “我要让您我,”他紧紧盯着杜君棠,以眼神吻住他,“以后您无论养了多少条狗,您都能,我最不听话。”

    “您说过的,我是服从性最差的阿拉斯加,我谁也不认,只等您驯养我。如果您不要我,我宁肯一生流浪。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我不怕等,所以别丢下我。

    “只有您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求您,别让我无家可归。”

    他坚决地,却无一丝哀求之态,更像某种霸道的宣告,换了非同寻常的方式。

    杜君棠知道,自己再无退路,他彻彻底底被杀到丢盔弃甲。

    两脚分开半步,双手背后,没有丝毫犹豫,江帆端端正正朝眼前人跪了下去。

    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下跪。

    挺胸抬头,骄傲而坚定。

    江帆开始相信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本能。

    面对最渴望臣服之人时的臣服姿态,是不需要预演的。他会拿出他全部的虔诚。

    校服下摆垂到了地板上,脑海中最初偶然看到的第九张素描似乎与此刻的自己重合在了一起——又或许他比画中人跪得更漂亮。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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