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中年危机》分卷阅读18

    何煜珩毫不忌讳地承认他对宗闻的感情,甚至不否认他时至今日依然心有挂念,宗闻欣喜得不知该如何说起,既然不善言辞,他自有证明的办法,“我会让所有的不合适都变成合适,你再给我点时间,我说到做到。”

    宗闻的眼神坚定得似有万斤重,既然说出口了,必不食言,他有这样的自信,亦有这样的能力。

    他眼里的决心让何煜珩的鼻头有些发酸,即使到今日,他对宗闻失望甚至厌恶过,宗闻的承诺依然能让他如此安心。不敢再多说,何煜珩借口要收拾行李,把宗闻遣了出去。

    眼见着宗闻下楼了,何煜珩才在心里暗自叹息。数月前宗闻在他枕边说的那句话,到底是让他心软了。

    “你不爱我也不强求了,反正我这辈子也没剩几十年,不会太难熬的。”他没想到,让他回心转意的,却是宗闻最后绝望的放手。

    宗闻这样结实的块头,恐怕能活到九十岁吧,让他如此隐忍煎熬四十多年,那还是宗闻吗?他年少时的爱人,是个意气风发甚至高傲不羁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在不在一起,他都不会希望宗闻垂垂老矣而心有戚戚。

    何煜珩狠不下心就此一别,因为经此一别无两宽,宗闻已说了不会放下,自己恐怕也无法忘怀。

    所以他屈服于思念,取消了去佛罗里达的机票,也放下了离家出走时的决绝,甚至告诉宗闻即使不合适,他依然从青葱年岁爱他到如今。他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却不后悔以往付出过的所有。

    第二天中午宗舒就到家了,看见何老师竟然跟他爸围着那张小桌吃饭,她差点尖叫出来。

    “何老师!我想死你了!”大小姐不顾形象地把皮包扔给管家,冲上去就要给何煜珩一个大熊抱。

    宗闻站起来先一步拦下女儿,抱着让她乖乖坐到椅子上,“你那吨位,就不怕把你何老师给压坏了。”

    “就属你小气!不给抱就不给抱,还要骂我胖!?”

    何煜珩为宗舒打抱不平,“别听他乱说,你一点都不胖。”

    宗舒让人多拿一副碗筷上来,还不忘跟她爸挤眉弄眼地打暗号,把何老师劝回来了竟然都不告知她一声。

    宗闻在桌子下轻踢了一下宗舒,“好好吃饭。”

    宗舒才不怕他呢,得意洋洋地挽上何煜珩的手臂,“何老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我爸使了什么手段啊?他都瞒着我呢。”

    “学校放假,回来看看你。”

    “放假?”宗舒转脸去看宗闻,宗闻却不抬头。

    “嗯,两周就得回去上课。”

    宗舒对何煜珩瞪圆了眼睛,眨巴了两下又看她爸,这两个大人都没更多的表态,她好像也明白了什么,放开何煜珩闷头吃饭。

    第26章 回应

    宗舒这么贴心,自然是不会让她爸在这短短两周里去操心公司的事,对李振师威逼利诱,不管什么事,只要天没塌下来,就不准去打扰宗闻。疑似篡位的事还没过去多久,李振师有点不放心,刚表达了几句担心,就被宗舒一句话堵回去了——我还不是为了他老人家的终身幸福,我容易吗!自己都没着落还要帮着亲爹秀恩爱!

    李振师知道她意有所指,马上闭嘴不说话了。

    可是宗舒才不想这么容易放过他,“等我爸的事定下来了,我们的事你想怎么办?”

    宗舒一直示好却没有直说,这下直白地问出来,李振师倒不知所措了。

    “我也追你这么久了,我是什么意思你总该知道。”

    李振师点头。

    “那你好好想想,给我个答案吧。”

    李振师抬头看她,宗舒坐在靠椅上,双手交叠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不仅眉宇间有她爸的影子,连气质都有几分相像了。李振师一时恍惚,恐怕自己很快就要侍新主了吧。

    “我会像对老大一样对你忠诚,能为他做到的,我一定会为你做。”

    “我要的是男人,不是助手。”

    李振师何尝不知道,可是他是臣子,娶了公主那是犯上,“我配不上。”

    宗舒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句话我听过无数遍了,我只要你一个表态,你喜不喜欢我?”

    李振师不敢说。

    “默认?”

    “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的命都是老大给的,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不说宗闻还好,这下说了是真把宗舒惹毛了,“每次都是因为我爸!他是神吗你要这么供着他!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去做他的奴隶的,难道你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是我心甘情愿的,用这辈子来报答他。”

    宗舒又悲又气,她能追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可他为什么连踏出一步都做不到,“一次都不可以吗?你就忤逆他一次,为了我试一次都不行吗!?”悲伤来得太凶猛,忍不住委屈的泪水,宗舒把脸埋进双手里,不敢哭出声来。

    压抑的抽泣声让李振师心慌如擂鼓,没有男人能受得住意中人在自己面前心碎落泪,他递上纸巾的手都有些颤抖。他想为宗舒拭去泪水,却只能擦去她指缝中的湿意。

    “对不起。”

    宗闻说不去上班就不去了,就在家里守着何煜珩,尤其是想到何煜珩过不了多久又得走,更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他。前两个晚上两人同床共枕却没做,宗闻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但看何煜珩睡得香,很快就忍下去了。失而复得已经足以让他欣慰了,他不在意一点妥协。

    何煜珩一夜好觉无梦,时差还没全倒过来睁开眼时脑子还很模糊,以为自己在纽约的小房间里。转过身看到宗闻的睡脸和他身后宽阔的落地窗,窗帘没拉上,外面的黑夜是深紫色的,暗淡的青云悬挂在夜幕上,好像连时间都静止了。

    他在黑暗中看着宗闻,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如今连眉间的皱纹都明显起来了。何煜珩伸出食指,轻轻抚上细纹,像是要抹平年岁的痕迹。宗闻的手突然就揽上来了,压着何煜珩的背往自己怀里按。

    何煜珩刚想开口,却未见他睁开双眼,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想想还是别出声了。宗闻的体温一向比他高些,紧紧相贴的温度把何煜珩身上熏得暖洋洋的。他缩到宗闻胸口,额头靠在宗闻的锁骨边,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两人如此亲密是什么时候了。他细嗅宗闻的气味,鼻尖稍重的气息落在宗闻脖子上。

    “再闻就硬了。”

    宗闻突然开口把何煜珩吓了一跳,差点抬头撞上宗闻的下巴,“你你你醒了?”

    宗闻只嗯了一声,显然还没全醒,迷迷糊糊的。

    刚才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何煜珩脸热,手上用劲想推开宗闻。宗闻才不愿意呢,把人抱得更紧,“害什么羞,我是你男人,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何煜珩脸上更烫了,硬是推开宗闻翻了个身自己抱着被子睡。宗闻哪会放过,又扑上去贴着人睡。何煜珩刚挪了两下,就发现有些不对,他马上就后悔自己翻身了,宗闻果然没有骗他,顶着他的东西确实是硬的。

    宗闻明白他的僵硬,亲了一下何煜珩的发顶,“没事,你别在意,我忍得住。”

    从来不懂得忍耐的男人,如今都会说这种话了,何煜珩在黑暗中稍稍睁大了双眼,幸好是背对着的,宗闻看不到。要是以前,虽然宗闻也不会太强迫他,但肯定得去外面找人了。

    何煜珩也不知道宗闻是怎么想的,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很多回忆穿插成凌乱的片段在他脑海里放电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亮,有一只手挡在他眼前遮去光亮,他转身发现宗闻已经醒了。

    “早安。”宗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早…”皱巴巴的睡衣,跟昨晚一模一样的气味,何煜珩的鼻子和直觉都很灵,宗闻昨晚竟然没有出去找别人,“昨晚没出去?”

    “嗯?出去干嘛?”宗闻问完才反应过来,佯装生气,“你再这样缺乏信任我要生气了啊。”

    之前他们谈及这件事宗闻必定是要动气的,可现在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心情还很不错。见何煜珩不开口,又补充说明:“我不找别人了,以后就上你一个。”

    何煜珩抬头瞪他,很后悔自己怎么没跟宗闻学学骂人的功夫,以至于每次宗闻耍流氓,他也只能想到一句不要脸。

    何煜珩连骂了两句不要脸,宗闻笑他词穷,把人按在怀里轻拍他的背让他别生气,稍微正经起来,“没骗你,我认真的,以前做错的没办法了,但我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

    已经快夜里九点了,李振师在宗家会客室坐了三个小时也没等到宗闻回来。宗闻说是要带何煜珩去做几件新衣服好带回纽约,可从裁缝店出来就拉着何煜珩到处逛找他爱吃的,还像小年轻一样去看了回电影。当然了,何煜珩在看电影,他主要在看何煜珩。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快到十点了,管家说李振师从下午就在等着,宗闻有不好的预感,没有急事他不会待到这么晚。宗闻连外套都没脱就先进会议室,李振师见人来了马上起身鞠躬。何煜珩让他们忙,准备先上楼,李振师却叫住他,说希望何煜珩也能答应他的请求。

    何煜珩看宗闻一眼,疑惑不解地在宗闻旁边坐下来,等李振师开口。

    “我恳请二位,允许我娶宗舒。”说完又是一个深鞠躬。

    毫无预兆的请求,何煜珩惊讶地张开了嘴,看看鞠躬不起的李振师又看看旁边面无表情的宗闻。

    宗闻面上不动声色,开口却满是寒意:“吃豹子胆了你。这条命是谁给的你忘了?”

    “老大救命之恩不敢忘!”

    “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何煜珩知道宗舒有多钟情李振师,如今李振师终于愿意了,他当然想看到两人眷属。可是见宗闻声色严厉,要是发起火来这事就得黄,他在桌子下面拉了拉宗闻的裤子。宗闻盯着李振师,在桌子下握住何煜珩的手,捏了两下似乎是在暗示。

    “我有负大恩,只能以命相报,我必当以我的性命,保护宗舒一世。”

    何煜珩看不见李振师的表情,却只从声音都能听出他的坚定。他心里为宗舒高兴,多年的追求终于有了回应,她若亲耳听到,不知该有多高兴。

    宗闻却不为所动,“我要是不同意呢?”

    李振师二话没说,屈双膝跪下,俯首叩地不愿起身。

    宗闻冷笑一声,“威胁我?我不答应你不起?”

    李振师依然不言语,但一动不动显然是要跪到宗闻心软为止。

    “那你就跪着。”宗闻拉着何煜珩起身,回房前还不忘叮嘱管家今晚看好了,看李振师是否会中途起身。

    回到房里何煜珩才好开口:“用不着这样吧,你就让他这么跪着跪到几时?”

    宗闻却满不在乎,“先跪一晚再说,最多躺两天,死不了人。”

    “宗舒打小就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也不错又忠心,这是何苦呢…”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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