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中年危机》分卷阅读16

    何煜珩警惕起来,“怎么了?有人跟踪你?”

    “暂时还不清楚,但有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宗闻把早上的事简单地跟何煜珩解释了一下。

    “那现在宗舒一个人在国内?她能解决吗?”

    “没问题,我回去才是给她添麻烦,她在国内要是找不到头绪,可以干脆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们不能来美国抓人。”

    听起来问题很是严重,何煜珩不放心,“那你怎么办?”

    宗闻似笑非笑,“现在我不能留下身份记录,这边的几套房产也不能轻易去,可能已经有人埋伏了——那我只能跟着你了。”

    何煜珩现在用的是假身份,就算对方知道他跟宗闻的关系,也不可能用何煜珩这个名字找到他,对宗闻来说,最安全的就是跟着他了。

    虽是情理之中,但事发突然却在何煜珩的意料之外,“跟着我?怎么跟?”

    “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啊。”宗闻很心安理得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何煜珩心想这老家伙真是好不了几天,昨天还跟捧着个宝似的小心翼翼,今天这大爷做派又回来了。不过他也不恼,不知是不是早就习惯了。

    “我今天还要上课。”

    宗闻很干脆地抱起何煜珩的书包,“我跟你去。”

    到了学校,何煜珩问教授能不能带个人旁听,宗闻在一旁拎着何煜珩的包,一脸不善。教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点点头就同意了。宗闻在何煜珩旁边坐下,半眯着眼睛把班里的人都扫了一圈。

    宗闻的英文基本都还给老师了,简单说两句还能听懂,真要听课就一头雾水了。他跟听天书一样,不一会儿就眼皮打架了。何煜珩余光瞥见宗闻脑袋耷拉,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宗闻马上反应过来,手掌按住何煜珩膝盖还轻拍了两下,又坐端正了。

    反正课听不懂,宗闻就撑着下巴看何煜珩上课的样子,不时瞄两眼他的笔记,更多的时候就是盯着他看。何煜珩不是不知道,但不想在课上跟他扯这事。但宗闻做的太露骨,连上面讲课的教授都看着何煜珩微微点头,笑得意味深长。宗闻可不管这么多,他只觉得何煜珩怎么这么好看,还有他提问时的样子,那么自信而认真,竟让宗闻感到有那么点自豪。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一出教室何煜珩就勒令宗闻不许再跟他来上课了。

    “我给你来当保镖啊。”宗闻一把拿过他手里的书包,“当拎包的也行。”

    “那不是委屈你宗闻大老板了。”何煜珩想把包拿回来却被宗闻阻止了。

    “我都委屈惯了,不都一天到晚对你有求必应的,你说东我不敢往西。”

    何煜珩干脆不理他了,迈开大步子往前走去,宗闻偷笑着两步就跟上去了。

    宗闻就跟着也不多话,直到进了超市,何煜珩才问他想吃什么。

    “只要你做的,吃什么都好。”宗闻接过何煜珩手里的购物篮,反正他也看不懂这些外国菜名,何煜珩问他要不要吃什么菜他都说可以。直到结账的时候他才调侃:“你看,现在你才是我老板,我吃住都得倚着你呢。”

    何煜珩低头窃笑一声,还没等他拎袋子,宗闻就自觉一把抓了。

    回去的路并不算很近,但又不至于要坐车,走回去将近二十分钟。何煜珩见宗闻提着大包小包,要帮他拿几袋宗闻却不让。

    “我不干活你要不给我饭吃了。”

    “你演个长工还挺入戏。”

    “你是读书人,金贵,不该吃苦的。”

    何煜珩正想嘲笑他封建,却看到宗闻的眼神那么认真,让他倒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回到家两人各自分工做饭也不用更多言语,只听见厨房里炒菜的翻动声。其实这么多年的默契无需多言,另外也是有些话不敢随便说出口,宗闻如此,何煜珩也一样。

    李振师刚从宗家离开,坐在车上心里止不住的别扭纠结,宗舒方才跟他“商量”的事让他如坐针毡。宗舒让他配合自己演场戏,让宗闻在国外待上至少两个月。宗闻说是要给她爸跟何老师创造机会,可欺骗大老板,还把他遣在国外数月,李振师怎么看都觉得这像篡位。

    尽管他提出了反对意见,可宗舒跟宗闻一个脾气,心意已决的事必然会去做,说是商量,其实是通知罢了。以他的身份,再不认同也只能劝说,改变不了什么。但也正是如此,这个主意一直折磨着李振师,宗闻是他的老板,也是他的恩人,他做不到背着宗闻,尤其是这么大的事。

    宗闻和何煜珩正在吃晚饭,他拿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看清了来电显示赶紧用手盖住屏幕,扫了一眼何煜珩,他似乎并没在意自己的动作。李振师打电话来,宗闻就能确定自己的猜想了,跟何煜珩知会了一声便走到走廊上接电话。

    “老大,抱歉冒昧打扰了,您现在接电话方便吗?”跟了宗闻这么多年,李振师说话的恭敬却一直不变。

    “说。”

    “前天宗舒大小姐给您打的电话,有些事需要跟您说明一下——那是我们编好的说辞,其实国内没有人在找您的麻烦。”

    宗闻挑挑眉,“是吗?”

    “这事都怪我出错了主意,大小姐说想让您在纽约跟何老师多待一段时间,国内的事她可以帮忙分担,我就给她想了这个办法。”

    宗闻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就护着她吧,就你这脑袋能想出这办法,你也不用给我打工了。”

    李振师一时尴尬得有些脸红,他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淡定了,果然还是逃不过宗闻。

    “我女儿会做出什么事我还能不清楚,我倒是以为你会坚持得更久一点再来告密。”

    “我…我只是觉得您应该知道,毕竟是我的疏忽。”

    “行了,你也别跟宗舒说我知道了。我在吃饭,不说了。”宗闻挂了电话,顺手删了通话记录。

    他回到房里,看着何煜珩安静喝汤的样子,乐呵呵地坐下来给他夹菜。

    “我下个月要代替教授去加州开会,四天就回来,你自己没问题吧?”

    “没事,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

    “你的护照不能用吧,怎么订机票?”

    “我有两本,为了以防万一。”

    何煜珩抬眼看他,眼里有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没什么好惊讶的,宗闻做过的违法的事多了去了。

    宗闻轻揉两下他的背,“你去哪儿我都得跟着。”

    “我是出公差,不是去玩的,不能带你。”

    “我肯定不打扰你,就在酒店等你。”

    “总不能让教授报销你的旅行费用,我现在没收入,还得养你,省着点用吧。”

    宗闻刚想说他有钱,还好忍回去了不然就得露馅,“好吧,你是金主你说了算。”

    第24章 回家吃饭

    宗闻不回国,在国内的宗舒可就自由了。最初她想这个法子让她爸暂时在国外待一段时间,何老师当然是主因,但她自己也有别的打算。赵术合是个大麻烦,虽然现在他不得宗闻信任,但他依然是宗闻的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日后要翻身重来也不是不可能、

    要让赵术合自己主动放弃,目前是不太可能的,宗舒想来想去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宗闻的肯首。要搞定宗闻,他身边的人也必须把握住。总公司是不必说的,现在大家都知道赵术合被赶下台宗舒上任,前段时间传的风言风语比事实出格多了。那下一步就是那些元老们和共事多年的合作伙伴。

    宗舒一点都没闲着,给宗闻打完电话第二天就飞了趟北京,带着李振师把她爸的旧识好友拜访了个遍,该花钱的花钱,该送礼的送礼,一点都不含糊。虽然有几人有心试探,她豁出去在酒桌上差点喝到吐,回到酒店歇一晚之后照样第二天马不停蹄地跑下一家。

    李振师看着他这样拼命有些不忍,这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姑娘来说太艰难了。可另一方面,他又心有担忧,宗舒在宗闻不在场的情况下见这些利益圈里的核心人物,大有篡位之嫌,甚至有人问她宗闻是不是打算退休了。李振师试探了一下,宗舒对他也不瞒,直说是想把赵术合挤出去,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才是宜继大统的人。李振师思来想去,还是偷摸着给宗闻通风报信去了。

    何煜珩才走了两天,宗闻一个人在家无聊得快冒烟了。李振师打电话来时他正在切葱给自己做碗面,反正何煜珩不在家,他直接开了免提。李振师以汇报工作为名跟宗闻说了这几天宗舒都去拜访了哪些人,宗闻听着李振师报出来的那些名字,眉头越皱越紧,连手里切菜的刀都停下了。

    宗舒在公司期间,宗闻并没有详细地告知过自己这个圈子里的底细,但工作中必然会接触到,宗舒要是多有留心,也不是不能找到这些人。只是他没想到宗舒会在这个时候去做这些事,她把自己支开,恐怕不只是为了何煜珩。

    “她还要去哪里?”

    “过两天要去一趟广西。”李振师又说了几个约好要见面的名字。

    宗闻看着电话屏幕上走过的通话时间,过了好一阵才说:“她真是长大了…她去见了哪些人,你告诉我,每天跟我联络一次。”

    “明白。”

    “还有,帮她看着点,有些人不是好对付的,别委屈了她。”

    宗闻挂了电话,心不在焉地切剩下的那点菜。他还真看错宗舒了,女儿不仅大了有心思了,而且比他想得更甚。想得出神,宗闻一个没留神,刀锋划破了指尖的皮。尖锐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赶紧去找消毒的酒精。他找了几个抽屉都没见到医疗品,只好打电话问何煜珩。

    “你怎么切到手这么不小心,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宗闻不禁微笑,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挺着急,“不严重,就是破了点皮,止血贴贴一下就好。”

    “医疗箱在五斗柜的最下面一层,一个蓝色的小盒子。”何煜珩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还是放不下心,“真的不严重?明天我找个人接你去医院,先去打一针破伤风。”

    “真的只是小伤,你男人连这点伤都扛不了了?”

    何煜珩因为宗闻对自己的称呼而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不舒服,却又觉得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便只好说:“我让朋友明早去,你别起太晚。”

    宗闻还想反驳两句,可突然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做的检讨,便把话按下了,“好,我听你的。”

    宗闻竟然说听他的,何煜珩吃惊不小,要让宗闻这种不可一世的人说服软的话可是件稀奇事。

    第二天果然有人来带宗闻去华人诊所了,因为是熟人,说明了一下情况,也不用出示身份就给他打了针。宗闻一路上跟何煜珩的朋友聊了几句,问他何煜珩在这里的过得好不好。

    “我看他挺开心的,有事去学校,没事出去溜达,也来我们这片的华人聚会。何老师人缘好,对谁都好,还帮我邻居家小孩教中文来着。我跟你说啊,现在这些在美国出生的小孩哦,都不大会说中文了,都得去外面请老师来教……”

    宗闻后面的都没听进去,他只知道何煜珩过得很不错。虽然没有富丽堂皇的别墅和每日接送的豪车,只是一个住在单人公寓里的学生,他依然过得开心自在。他想起女儿跟他说过的话,现在他越来越明白了,为什么宗舒说他给何煜珩的那些好,未必是他想要的好。

    可正是因为明白了,他才更心凉,对自己心凉。何煜珩对他的关心和收留都是真的,他离开自己也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过不下去的心死才不得不离开。宗闻想象不到,何煜珩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决定要逃离。

    这样的想象让他很无力,何煜珩对他的那点好,似乎让他的挽回更艰难。他还愿意善待自己,却不愿意回去一起过日子。明明还爱着,却执意要离开,大概过去真的是自己逼得他不得不放手了。

    何煜珩提早一天回来,坐了半天飞机回来也不想下厨了,打算叫上宗闻出去下馆子。他在路上问宗闻想去吃什么,宗闻却让他回家吃,说自己正在做饭。何煜珩很是惊讶,宗闻在家给他做饭?做梦呢吧。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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