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传统的双排扣厨师服好，还是白衬衫加围裙好？”薛明邃问花允澈。
“嗯，我觉得厨师服显身材吧，”花允澈想了想，鄙视道，“其实你只是想看舒悄穿的样子吧？”
“不是……”
“哎行，行，你自己心里清楚。”
制服最终被做好运了过来，传统的厨衣——咖啡色双排扣的白色上衣、西服裤，加上咖啡色半身围裙，简约又好看。半身围裙是闲适又大气的a字款型，非常适合咖啡馆的优雅，只有舒悄的有些不一样——他的裙摆有些朝内，是包臀状的收拢裙型。
薛明邃递给他，“穿上试试。”
舒悄拿着围裙，“……”
花允澈道，“我出去拿货。”
“……”
人出去了，舒悄斜眼望他，“你在戏弄我？”
“不是。”
“可是这不适合我，”舒悄道，“可以不穿吗？”
“不行，”薛明邃抱胸，“店长的命令，你要违抗吗？”
“……好吧。”
舒悄抱着衣服走进卧室，锁了门。不到几分钟，门被打开了，里面探出个头，脸上带着不自然的驼红，“衣服小了，你换一换吧。”
“你走出来看看。”
舒悄慢吞吞地走出来。
薛明邃一见，就脑袋嗡地一热。这款裙型非常适合他，男子肩宽腰窄的身形被很好地体现了出来，干净的白色制服让他显得格外秀气，就连那双笨重的黑框眼镜都显得沉稳。他脸上的表情把人引入一种莫名的冲动之中。
“你觉得怎么样？”
“……很适合你，”薛明邃强忍住那份冲动，“一点都不小。”
“是吗？”
“嗯，你先帮忙看会儿店，我去下卫生间。”
“哦，好。”他有些奇怪。
薛明邃迅速冲进卫生间。冰冷的水扑打在脸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舒悄穿着制服的样子——因为不自然而脸红的脸，纤瘦的腰肢，被围裙包裹的臀部……薛明邃倒抽了几口气，脑袋里质问自己：他这是怎么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正轨
舒悄最近有些困惑，才入店没多久，薛明邃就有意无意地躲着他。他好像没惹怒他吧？
说话时眼神游离到一边，肢体上也尽量不接触，一改以前自信的样子。
舒悄想了想，还是从教给薛明邃专业技巧的方面下手好了。也能增进情感。嗯，就这么办。首先从最基本的开始。
第二天，舒悄沏好两杯浓缩咖啡，把薛明邃招来，“薛明邃，过来。”
“怎么了？”
“你尝尝这两杯咖啡，有什么不一样？”
薛明邃各尝了一口，“两杯都是espresso，但橙色这杯……苦味不够浓厚？也没有饱满的口感。”
“答对了一半，”舒悄道，“不仅没有饱满的口感，而且咖啡的香气和风味也被极大地减损。”
薛明邃尴尬，“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
“咖啡师的嗅觉灵敏度是千差万别的，更何况你只能算初出茅庐。想要训练好自己的感官，就要多加练习。”
“噢，好。”
“那么接下来。为什么同样是espresso浓缩咖啡，却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是因为萃取的问题吧？”
“这是其中一点，但首要的问题是咖啡豆的挑选。虽然你有天分，也在不断尝试革新，但基础不打好，就做不出真正绝妙的咖啡。”他顿了顿，“还记得我曾经建议你用曼特宁□□尔兰咖啡吧？”
“记得。曼特宁口感丰富，是打造爱尔兰咖啡风味的根基。”
“嗯。不同的咖啡豆，做出的咖啡的口感可谓大相径庭。”
“店里常用巴西咖啡豆，也有少量牙买加，也门，你应该都知道。”
“是的，这也是你的问题所在，橙色杯的espresso是用巴西咖啡豆制作的，但是巴西咖啡豆比较清淡，口味圆滑。”
薛明邃疑惑，“那怎么会有香气和风味被减损的问题？”
“这个一会儿再说。”舒悄接着道，“之所以要你品尝两杯咖啡，不只是想说明咖啡豆决定了一杯咖啡的质量，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你思考。对于solis咖啡的定位，你觉得是清爽还是浓郁？”
薛明邃哑然。他的确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也只是在经典式咖啡和时尚花式咖啡之间斟酌。斟酌的原因，是因为面临安千憬的威胁，所以不得不想出对策。
“你用了清淡风味的咖啡豆，却在研究浓缩咖啡的制作方法，那么暂且把方向定在浓缩咖啡上吧。”
“你想说接下来会影响到萃取？”
“你很聪明，”舒悄一笑，“但我接下来要说的是研磨。”
“研磨……”
“是的，不到你真正开始做咖啡的那一刻，不要研磨。研磨的方式会影响到不同萃取工具的选择，浓缩咖啡需要细度研磨。另外，关于萃取，虹吸壶并不适合……”
说着，舒悄不由地扫到那只摔出两条裂痕的虹吸壶。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薛明邃勾起嘴角，“这个问题我不追究了。”
“呃，总之，是我的错。”舒悄努力恢复表情，“关于基本的问题先讲这么多。以后练习espresso的时候，注意看表层的crema。”
“就是那层赭红色的细沫？”
“正确。那是新鲜咖啡的象征。”
薛明邃沉思了一会儿，道，“你还没有讲为什么那杯espresso的风味会有这么大的减损。”
“噢，那是因为，里面有瑕疵豆的混入，而且它是单品咖啡。”
“单品咖啡？”
“是啊。”舒悄伸了个懒腰，眯起了眼睛，“其实，浓缩咖啡一般都喜欢用不同的咖啡豆混合拼配，那会融合出更加复杂微妙的口感。这个以后再说吧……”
说着他走进了卧室，活像只慵懒的黑猫，投入温暖被窝的怀抱。
薛明邃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晚安。”
舒悄在他的“照料”下生活得越发好起来。从他的脸色和有增胖趋势的身材就看得出来，而且思潮借书变得更加方便，基本上每一天，舒悄都会从思潮借入不同的书，没事就solis打发时间，反正让他来调制咖啡的时间并不多。
但薛明邃试图阻止他和小思多接触，他觉得自己心里有点酸。
将solis的定位放在浓郁咖啡上之后，花允澈就剔除了点单栏上不合适的栏目，又重新购置了适合咖啡豆和制作器具。
钻研的日子虽然枯燥，但也有不少乐趣。
有一天，薛明邃看书看得累了，问舒悄，“话说回来，”
“嗯？”
“上回你说的红枣奶昔咖啡……”薛明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