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gl)》分卷阅读71

    有朝一日,新帝登基,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卫初宴平步青云指日可待,而他们这些人,只要同卫初宴有一点关系,都足以受益无穷了。

    杨帧从贵人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便有些发怔,好在被侯永踢醒了,于是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句话,在赵寂缓和下来的眼神中,终于顺畅了许多,赵寂耐心地听他说了些青楼里的趣事,在他说到楼中的姑娘小倌时,饶有兴致问道:“那这春风楼里究竟有过多少花魁呢?今日他们是在选花魁吧?”

    杨帧点了点头,赵寂扫了卫初宴一眼,又道:“我方才进来时,正巧看到一个姑娘往台下走,样子似乎不错,舞姿也足够好,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后颈莫名一凉,卫初宴望向赵寂,直觉有些危险,而后,她看到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浅笑着,经过一阵思索后,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好像是——冯燕儿吧?”

    卫初宴脸色一变,糟了!

    第八十九章 松口

    脑袋嗡地一声响, 卫初宴端着茶杯的手没拿稳, 不慎被茶水呛到, 轻声咳了几下, 素来白净的脸庞上,渐渐浮出一层淡淡的粉色来。

    赵寂眼眸亮了亮,而后发现一桌子的人,都或大胆或含蓄地看着卫初宴, 一时间,竟没一个人能移开眼。

    她立刻感到了不快,偏生又无法发作,只得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大口, 微热茶水流过肠胃, 不仅没将心中那团火浇熄, 反而让她心中更燥了。

    好在众人也只是片刻失态,很快大家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的反应, 不由都有些尴尬, 侯永算是其中醒的最快的一个人了, 他先前猜测卫初宴与少主子是那种关系, 现在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怎敢再多看卫初宴一眼?

    方才那一下,茶水洒落了些,有机灵的等到卫初宴平复下来,便端着茶壶要给她续茶, 卫初宴心中正虚着,也没有再喝茶的心思,见状便按住茶杯口,摇了摇头。

    “可是这茶不合大人心意?您请稍等,我唤人来换一壶茶。”

    有殿下在,被她拒绝那人有些惶恐,因此嘴快地问了句,卫初宴勉强一笑,本想直接拒绝,触及赵寂若有若无的目光时,又改了主意,神色有些奇怪,随后意有所指地说道:“是呀,这茶不知怎么泡的,竟是有些酸了,方才没注意,宴大饮了两口,如今牙根,都似咬过酸梅一般。”

    此言一出,众人皆糊涂地望向茶壶,到了春风楼,他们先前都在喝酒,只有这小卫大人一人只肯喝茶,现在她说这茶有些酸,众人惊讶之余,倒没有对此有什么质疑。唯有侯永,他听了卫初宴这话,竟连酒壶都拿不稳,随着一声脆响,众人看过来,他们疑惑的目光中,侯永锤了锤脑袋,真正如同烂酒鬼一般趴在了桌上,恨不得自己真的醉死过去。

    相传在坊间,有一富商想要纳妾,奈何家有悍妻,后竟闹到公堂上,县官大奇,遂令此悍妻在饮毒酒而亡与令夫君纳妾中选一,怎料这女子竟真的抢过毒酒,面不改色地饮了下去。事后才晓得,此毒酒非真毒酒,而是醋。

    方才小卫大人说茶酸这哪是酸梅的酸,分明是酸醋的酸。

    侯永明白得很,思及今日听到的话,很担心事后会被殿下灭口。

    卫初宴这话本是说与赵寂听的,如今见着了侯永的反应,她也明白过来,自己先前的担忧果真成真了,想着一会儿要如何处理这事,脚背却忽地有些重,而后,便是一疼,像被人踩上去,而后用力碾了一下。

    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卫初宴转头看了赵寂一眼,赵寂正同杨帧继续着方才的话题,脸上一片明媚,脚下力道却半点没减,卫初宴无可奈何地,又给她踩了两脚,才感到那只作怪的脚慢慢移开了。

    “哦?原来这冯燕儿是你的相好吗?那先前那一阵激烈的出价,也都是出自你们的手笔了?”

    没想到储君虽来的晚,却还是看到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心知这种为了一个伶人而与人做意气之争的事情上不得大雅之堂,杨帧等人尴尬赔笑,赵寂却并不在意这个,她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知道卫初宴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那冯燕儿而给她送花的,这便够了。

    杨帧等人担心在赵寂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又做了一番解释,不过他们顾着唐棠,并未在赵寂面前告那刘渺渺的状——刘、唐二府毕竟已结亲,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对于那刘渺渺,唐棠私下里斗一斗气便也罢了,若是捅到主子这里,耽误了刘渺渺的前途,其实首先遭到冲击的便是唐棠疼爱的妹妹,也许唐府也会受到影响。

    “既是你的相好,便要早早娶回家才是,像这样任其沦落风尘,虽然此刻得了花魁,风光无限,但其实仍然是身如浮萍,无根无家的。”

    赵寂说着,见杨帧不住点头,略一思索,对身后站着的高沐恩道:“去,给冯姑娘添上六千朵花。”

    她虽为卫初宴跑来这种地方而生气,更因她给别的姑娘送花而难过,但她相信一点,卫初宴不会赴无关紧要之人的宴席。她方才过来,同这些人接触片刻,大约也能猜出这些人各自的身份与品性,因此也大致明白,初宴应当是想要与这些人交好的。

    既是这样,她自然得在外人面前给足卫初宴面子。

    至于其他的,她回家再慢慢与卫初宴细算!

    思及此处,赵寂微微眯起了眼睛,小狐狸一般,隐约露出一点狡黠的光,卫初宴一看便知她在算计人了,危机感更浓。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赵寂心中想的那个人,除了她卫初宴还会有谁?

    如果说先前的气氛还因赵寂的到来而显得有些严肃,如今随着她给冯燕儿送出了六千朵花,桌上众人都表现得轻松了很多。

    若是赵寂不喜,她大可离开,如今这一举动,也是在向这些小勋贵们递出善意。

    至于这些善意,他们自己分别能接住多少、又能回馈多少,便要看日后的局势与他们各自的动作了。

    没一会儿,高沐恩回来了,随着这最后的六千朵花投入进去,刘渺渺那边彻底没了声响,今夜的花魁已定,一同跟来的还有先前赵寂跟着九姐见过的那春风楼老板。这人还和上次一样,穿的花花绿绿、脸上浓妆艳抹,不似男人,更像女人。

    那老板也是个人精,知道这一桌都坐的是些什么人,一直小心翼翼的,只是在触及赵寂的目光时,露出了更为敬畏的表情。

    九殿下是这里的常客,能被她带过来,又喊她九姐的人,老板若是还猜不出这个人的身份,也不用开这春风楼了。

    两人的目光只是相互撞了一下,赵寂轻咳一声,移开了眼睛。老板见她装出了一副陌生的样子,便也明白过来,当下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也只当对面那座尊神是个普通的勋贵子弟,转头和杨帧攀谈起来。

    他心中也很清楚冯燕儿是怎么拿的这个花魁之位的,因此同杨帧道了喜,又因先前有人说他们上了酸茶,于是拿出了两壶珍藏已久的好酒赔罪。

    喝了一点酒,赵寂和众人告别,卫初宴自然也跟着她一同离开了。她们走后很久,这些方才在赵寂面前安静乖巧得不像话的青年们,才又好像找回了自己的个性,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来。

    “不愧是那位殿下,方才一过来,便吓的我半天不敢说话。”

    “殿下挺平易近人的。”

    “唉,还是没说上几句话,不知道殿下明日还记不记得我。”

    青楼暧昧的灯光下,这些或青涩或成熟的面孔上,有些兴奋、有些敬重,但是没有多少恐惧。

    这对赵寂来说,是个好消息。

    像来时一样挤过拥挤的人潮,穿过褐色的大门,头顶上一排红艳艳的灯笼渐渐离她们远去,随之一同拉远的还有楼中的喧闹。

    主子出来了,一直等在春风楼外的这支队伍便活了过来,马儿迈开了蹄子、车子转动了木轮。而只是刚刚转过一条街,耳聪目明的高沐恩便不自然地夹了夹马肚子,眼角微有些抽搐。

    高壮红马旁,缓慢行驶的那辆马车里,隐约传来了一些声音。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清冷女声低低呼痛的声音,少女冷哼的声音这些虽然都很轻,但仍然是传入了高沐恩的耳中,让他险些不能维持表面上的淡然。

    “你想作甚?”

    “嘶,疼,疼疼疼。”

    “混账要留下印子了松,松口。”

    那人压抑的声音里,高沐恩驱使着马,往前边骑了骑。

    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主子在里面对小卫大人做了什么啊。

    习习的凉风里,有女人无奈的低吟,有少女偶尔的冷哼声,也有,某个一心想看卫初宴吃亏的人眼底深藏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了,抱抱我的小可爱们,超爱你们的

    第九十章 无妨

    暑热已经褪去,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 秋风扑面而来, 一阵凉爽。秋天的夜, 星子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上,并不很多,但几乎都很明亮。虽已入夜,还有晚归的人匆匆自街道上走过, 夜幕下青黑的石墙、忽而跳上墙头又忽而掠向天空的剪刀燕,四周浮动着干燥馥郁的桂花香气。

    一路疾行,卫初宴的手一直有意无意地覆在左脸上,令得迎上来的一众奴仆大感疑惑, 他们小心翼翼地同赵寂见过礼, 踌躇半晌, 还是问了一下:“小姐可是牙疼?需要墨梅去弄个凉毛巾来敷一敷吗?”

    眉间似有忧愁,卫初宴略一摆手,同他们道:“吃多了酸梅, 眼下牙有些酸软罢了, 我捂一会儿便好”, 她刚说完, 一直走在她身边的赵寂轻笑了一声,卫初宴淡淡瞟了她一眼,强压下心中那股气恼,又吩咐道:“我今日有些乏了,你们打些水来, 我早早洗漱过后便睡了。”

    她的吩咐一出口,婢子们更疑惑了,端午早已过去,这个时节还有梅子吗?疑惑归疑惑,主子发话了,便有人小跑着往路的另一头走过去准备东西。初宴脚步不停,很快到了自己的卧房,也不管赵寂还在后边跟着,用力把门一关,就要把人锁在外边。这直接拒大齐储君于门外的“嚣张跋扈”看得众随从背脊一冷,不由为她捏了一把汗,下一刻却见赵寂笑吟吟地以脚抵住了门,在里边那道力渐渐减轻时,从容推开门走了进去,而后l0顺手带上了门。

    “生气啦?”

    嬉笑着凑到卫初宴面前问了一句,见初宴只是捂着脸颊,不与她说话,赵寂又道:“我都还没生气呢,你先前干了些什么事,还要我一桩桩同你重新算么?”

    她说着,想要拉开卫初宴的手,去看自己的“杰作”。

    卫初宴躲开了她的拉扯,死死捂住了被咬过的那个地方,声音有些发闷:“你已知道我为何会给那冯燕儿送花了,还想与我算什么账呢?”

    “要算的可多啦,送花这事即便不提,那你自己出入青楼总是真的吧?也不知先前是谁在我耳边斩钉截铁道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让我日后都莫要再去了,结果你自己呢,一转头,就与人去了春风楼。”原先还带着笑的,说到后来,赵寂也有些委屈了,粉色唇瓣微微嘟了起来。

    还有脸说这个了!卫初宴轻轻瞥她一眼,微恼道:“我是去与人谈事情,如何像你那般,是去看那种事的!”

    将人不成被反将一军,赵寂嘴边的弧度僵硬了一瞬,想到先前卫初宴教她的与人谈判的技巧,硬生生撑住了气势:“我那事不是已然揭过了吗?那之后我也一直记着你的话,再没去过那种地方。倒是你,你自己都知道那地方并非什么好地方,还要与人约着去那里谈事,我,若我不是去得早,你是不是还要同他们一样,就在那里歇下了?”

    自然不会这样了,卫初宴双眉紧蹙,精致红唇微微张开,欲要反驳,赵寂却又捂住了她的唇,飞快道:“好啦好啦,你我各犯一次,就算两相抵消了,日后都不要再提了。”

    想就此揭过?卫初宴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将脸颊凑到她面前,给她看那个清晰的牙印:“先前我可没对你这样,你将我咬成这样,我明日都不能出门见人了,官署那边,又要怎么办?”

    赵寂笑眯眯地凑上去,不害臊地看了好久,卫初宴给她看的皱眉,又把脸蛋给遮住了,赵寂这才朝后退了退,擦干净手,抓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剥开,讨好般地把橘瓣递到卫初宴嘴边,不出意外地,卫初宴扭头躲开了。

    “不就是咬了个印子么?明日不去外边便是了,近来你们北军那边事情也不多,我差人去说一句便是。”

    赵寂说着,又笑了好几声,卫初宴看她这么高兴,知道方才给咬那一口是顺她意了,顿时又是心塞又是无奈。

    小时候的经历让赵寂缺乏安全感,对于自己的东西,她总爱牢牢掌握在手里,物件还好,都是死东西,可是对于人,赵寂有时也会流露出这种“领地意识”。

    也可能是因为她不是乾阳君,自己不能标记别人,但是又自小被当乾阳君养的,深受时下的浪潮影响,有时卫初宴会想,也许赵寂之所以爱咬她、会因她身上的印子而高兴,其实应当是因为,她无意识间将这当做标记了。

    是的,一种另类的“标记”。

    乾阳君通过“标记”来与坤阴君确立关系,一个乾阳君可以同时拥有无数个坤阴君,而坤阴君一旦被标记,却就像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了这个乾阳君一般,不仅不能同时再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甚至于,此后的十几年来,也一直要带着这个标记生活。

    这种情况下,若是双方真心相爱也就罢了,如同卫初宴的爹娘一般,她爹喜欢她娘,甚至不惜入赘,他们感情好,家中仆人从未对爹爹有一丝的不尊重。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