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分卷阅读43

    关泽脩疼弓了腰,偏不肯放过他,他以双臂将宁奕禁锢在车前盖上,低头,天雷勾动地火一样吻下来。嘴被一双薄唇叼着,以牙研磨,狠狠吸,轻轻舔舐,宁奕有一刻未及反应,火芯在鼻息间飞炸,热’辣辣的泼在脸上,那些从嗓子眼,舌头尖,唇与唇的缝隙溜出来的声音不像他的,它们各自有了活心思,荒腔走板的丢失愤怒的本意。

    渐渐的,两人缠在一起的下‘身,在摩擦中发生了点变化,宁奕能清晰感觉顶在胯间的形状,随着自己的扭动变大,硬硬地杵着他。他慌了,抓紧男人臂膀的手指松了,猛一把推开他。

    压制一个体力相当的同性,耗费了关泽脩不少力气,他喘着气,头发凌乱散开,黑眼睛痴痴地追着宁奕被吻肿的嘴唇瞧:“我和别人接吻,你觉得恶心?那么我吻你呢,你也觉得恶心么?”

    宁奕扭开头,汗水从颞侧汇聚到鼻翼,他不动了,是不敢动,更无法开口。无论心里有多恼,身体却是说不了谎,他和关泽脩一样,也挺枪了。妈的,只是被吻了一下,他就装不下去了。

    欣赏够了那两片苹果肌上鲜艳的红光,关泽脩轻轻拨过宁奕的下颌,直视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很笃定的:“你不是恶心我,你只是没法接受我和别人那样,那些我在你身上做过的事,你只想,我那么对你……”然后,他笑了,胸膛颤动着再度吻上去,这个吻且浅又轻,只是碰一碰,就退开,“宁奕,我很高兴。你吃醋的样子,可爱极了。”

    咀嚼过来那两个字的意思,宁奕反而冷静:“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领带在手上缠了两圈,他将人拽到眼前,近得几乎撞上鼻梁,“我只问你一遍,今晚在黑门,为什么让邢砚溪替我解围?”

    他的眼神太凌厉,漂亮似蛊惑,关泽脩忍不住伸手去摸,他不想骗他,只能承认:“我不想他碰你。”

    嘴唇快哆嗦碎了,宁奕把他望,似笑,却哭一样难看:“所以他碰你就行?”

    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容易就说出口,**裸的似要将自己剖开,叫人把心事都窥了去。

    不应该承认的,他在嫉妒,更多怨恨,他怨男人的坦荡,也恨自己被伤狠了,仍抛不下男人的心:“关泽脩,在这个案子里,你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和镇静的表象不同,宁奕的眼睛里蓄着光呢,生动而迫切,被这样希翼地望着,关泽脩几乎要将什么都告诉他。一丛绒绒的光打在车窗上,滑到两人的身上,是酒店的保安,从停车场的闭路电视上看到他们的打斗,匆匆赶来,停在他们姿势怪异的几步之外,目瞪口呆地犹豫不前。

    被突如其来的光亮迷了眼,宁奕下意识转过头,关泽脩站起来,用身体挡住他,可一只手还掐着他,好像怕他借机跑了一般。

    “关先生……?”保安认出了男人,不太确定地叫他。

    “你好。”只是一瞬间,关泽脩恢复了儒雅,脸上多了一份从容的坦然。

    “你们这是……”保安有点看不懂,他怕出事,更怕多事,“他是您的朋友吗?”很明显,关泽脩有意护着身后人。

    “啊,对。”翩翩的风度,手臂绕过宁奕的腰,将人揽到怀里,关泽脩抱个宝贝一样,不让人看到他的一点面孔,“他喝多了,我正准备带他上楼。”

    多少耳闻这位俊美男人的神秘作风,保安频频往他箍在宁奕那把细腰上的手偷瞄,并非全因好心:“要不要我帮忙,您一个人拖着一个喝醉的人可不好办。”

    “不了。”没看出被打量的不悦,关泽脩报以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我自己来就好。”

    美好的相处没有维持多久,房卡滴开黑洞洞的大门,进了屋,宁奕再度和关泽脩犟上,拳对拳,肉砸肉,斗得昏天黑地。衬衣被扯开了,后背撞在印花的墙纸上,花瓶被手肘碰翻在地,碎得不能更碎,宁奕一脚踩空,眼瞧着往尖利的碎渣堆里冲。

    千钧一发之际,关泽脩用身子撞开他,背朝下,代替宁奕栽倒下去。

    开刃刀般的瓷片撕开皮肉,一丝暗红,画布上凌乱的笔迹一样,刺痛眼睛。

    第31章 (上)

    宁奕突然就不会迈步了,脚才抬起又放下,面前横着一滩水,先前花瓶砸下来的时候洒上的,水里七零八落竖着花瓶的残骸,有一些已经弹到墙角根,没入看不见的角落。

    “关……泽脩……”他想张嘴喊一喊男人的名字,话没出,步子踢飞两片碎渣。

    “别过来!”关泽脩喝住了宁奕,一手扶着另一边的手肘,踉踉跄跄站起来。

    他的样子不太好,黑发散开在前额,露出一些狼狈来,可能因为受伤,他的脸上浮了一层汗,白皮肤在月光下青的发冷,一向有条不紊的呼吸,这会儿也抽着气,像疼的,又似乎只是累了,他朝宁奕罢手,示意他别靠近。

    关泽脩的原意是不想宁奕慌慌张张的跑近,再跌上一跤,可宁奕会错意,有一刻他的脑子完全不记事了,眼睛盯着男人下颚贴近脖子的那道细长的红色口子望得出神。

    他是亲眼看着男人倒下去的,连想伸手拽他一把都没来得及,那些碎片尖得比刀子都不差,要是往动脉上扎深几公分……寒气打四肢一路麻,宁奕慌了一颗心,脸色惨白。

    瓷片哐当被踢开,与冒失的步伐相比,宁奕环过关泽脩臂膀的手是轻柔的,像朵有实体的云,有力地托在腕子上:“去床上,让我……看看你的伤。”

    宁奕的动作小心极了,他把关泽脩当手心的一轮月亮一样掬着,解他沾了血的衬衣,生怕力道大点就弄碎了他。袖子绕过手臂,剥一层娇嫩的糯米纸般被脱下。

    常年在一线执勤,什么样的伤没见过,有一年广济堂被人挑了堂口闹事,断手断脚,肠子淌了一地的他也没怵过,男人膀子那么长的西瓜刀劈下来,宁奕连眼都不眨一眨。可换了个人,宁奕却怕了,手在那段钩花了的白缎子一样的皮肤上举着,迟迟落不下。

    “疼么?”那股心疼劲,好像伤的人是他。

    指尖点在皮肤上的时候,关泽脩悄悄打了个抖:“我要说疼,你打算怎么办?”

    宁奕不吭声,脖子一梗:“疼就送你上医院。”关泽脩肩膀上的创口需要马上处理。

    避开受伤的部位,宁奕靠近了他,半边身子轻贴着关泽脩,改把掌心送到他跟前,要扶他,关泽脩这次倒是十分配合,没废什么话的,乖乖递出手,牢牢将宁奕握住。

    宁奕松了口气,拧着的眉头懈下来,他刚要站起来,突然又被人大力推回床上,席梦思晃了晃,弹簧发出受力的咿呀,关泽脩抓过宁奕的手,摁到自己裤裆的那把大枪上:“真心疼我,就先疼疼我这儿。”

    停车场的火,这会儿才起头呢。

    舌头一缩,就进来了,关泽脩不怎么温柔的吻宁奕,扯他的裤子,手也在他身上胡乱掐揉,摸到哪儿,哪儿就泛起一片红色。他折腾似的吮宁奕的舌头,手指拨弄算盘珠一样玩弄他敏感的乳’头,在宁奕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吻痕,肺里头的空气像被泵机抽干,呼吸也随着这种没命地啃咬不知去向何方。

    宁奕是疼的,手在男人胸前蜷成一团,却不是推开他。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正用一种挨罚的痛苦,向关泽脩敞开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感觉到了宁奕的忍让,关泽脩更肆无忌惮的亲他,吻到了侧腰,张嘴就把劲牙的肉衔住了,狠狠一吸,宁奕没抑住,身子一腾,发出些心惊肉跳的哼声,手顺着脖子抠进湿哒哒的皮肤,热的,黏糊糊的,霎时,什么都醒了。

    “关泽脩……啊……你停下,快放开我……你在流血……”

    血沿着膀子往下,滴在肚脐边上,被关泽脩用舌头卷走,男人充耳不闻地舔湿他腿腹相连的腹股沟:“这个时候要还不能让你专心,就是我的错。”

    床垫草簌似的抖了抖,一股热流涌出眼眶打糊睫毛,宁奕呜了一声,沙着嗓子,忍不住问:“我们这样,算什么?”

    外头又下起雨,淅淅沥沥敲打在玻璃上,不一会儿就好像乒乓馆里同时响起的桌球,手在小腹上摸,捋着一节节肋骨往上,路过一片怦怦的心跳,然后是呜咽的喉结,干的面孔,拇指在颤巍巍的眼皮上游,掌心摊开,盖住一片紧闭的眼睛。

    然后那扇隔开他们的窗就碎了,全世界的雨顷刻砸到他们的身上,哭泣是无声的,宁奕的泪水湿了关泽脩的指缝,跟攥着一把扎手的蒺藜,疼到他心坎。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你想问什么都行。”关泽脩翻身,从宁奕身上撑起来,他的**还没有褪去,可声音已经逐渐理智,“但我想先听你说。”

    手在宁奕躺平的膝盖头上,不带一点色情的抚摸,像在安抚他,又仿佛要为即将要开口的话找一串适合的词汇,可最终,关泽脩只是想到什么荒诞的事一样摇摇头,挺无奈地笑了:“这有些幼稚,但我想知道,如果有天我和你要做的事站在了对立的位置,你会怎么选?”

    手下的肌肉绷紧了,宁奕睁开眼,傻了一样不说话。其实从他开始怀疑关泽脩,这个问题就成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他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卸下它,他的职责、义务、他加入警队的宣誓,那些伴随他长大的理想和热诚。

    但是这个男人出现了,他不由分说地入侵他的生活,拿走他从未交付别人的一些东西,不断往他天平的另一端加码,关泽脩就是一枚箭头,瞄准他头顶悬剑的线。宁奕无法背弃他的责任,可一旦他做出决定,无论哪头被放下,天平终将倾覆,他永远不可能真正幸免。

    现在这一刻踏着倒计时来了,宁奕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感掐着脖子,无法出声。

    可关泽脩说:“别怕。”他用一种平静的淡然,为宁奕指明一条道,“真的有那么一天,相信你自己,无论你怎么选,我都不会离开你。”

    眼眶要眦裂一样瞪着:“混蛋……”宁奕哆嗦着两张嘴皮,嗫喏,“你他妈的……混蛋……”

    吱呀的一声,关泽脩往床头挪近了,大手绕了半圈,环过宁奕僵硬的脖颈,从后头搂住他,大力地揉了两把:“你刚才的问题,我回答你。”冰凉的嘴,被两片热唇暖和,三个字,以烙进脑子的热度,化开在唇齿间,他说得太快,吐字太轻,可宁奕就是听明白了,“这件事,我没骗过你。”

    房门是怎么打开,又是怎么阖上的,一点不重要了。

    外头还是一把斜雨掺风,朦胧里无光的天地,只有闪电划过落地窗时,会在房间留下短暂的星白。凌乱的白床单上,打翻了墨汁一般,红不红,黑不黑,星星点点一长串,宁奕傻愣愣地看了好久,手指捻在上头,抓紧了床单,在掌心揪成个旋,那是关泽脩的血,一路指向他离开的方向。

    宁奕猛地跳起来,扑到柜子前找衣裳。那家伙受了伤,这么大的风雨,他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手机在幽暗中亮了,一闪一闪的,宁奕想也不想就抓起来:“你在哪儿!待在那里不要动,我来找你!”

    对方似乎一愣,旋即又笑:“你要找谁?是你的情人么?”颗粒感很强的烟嗓,沙沙钻过话筒。

    一滴冷汗,蛇吐信一样爬落,黏上咽喉,宁奕整个人敏锐起来:“你是……今晚的……”

    “你记得我?真让我高兴。”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真心想知道,总不是什么难事。”elvin man笑着问宁奕,“你没存我给你的号码?”

    确实没存,那串数字宁奕早就烂熟于心,可他还是说:“一般情况下,客人给我们塞名片只有两种可能,他喝醉了想要来一炮,他清醒着想要来一炮,我不是你的宝贝,我只是一个端盘子的。”

    “哈哈……你真有意思……”elvin man越发对这位东方美人产生浓厚兴致,“我承认,你很迷人,但现在我有了新的想法。”一改轻浮的态度,他郑重地邀请,“你介不介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没准喝点酒,我可以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你也能够了解我,也许等我们熟悉了之后,你会愿意跟我……”他压低语气,学宁奕的说法,用不太标准的口音,戏弄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来一炮……”

    宁奕下意识想要答应,不为别的,这一天他等待已久,但:“我有男朋友了。”是个十分微妙的答复,对方向他下了一个饵,他就还以对方一点希望。

    果然,elvin man上钩了:“好吧好吧,如果只是吃饭呢,嘿,宝贝,别急着拒绝。”

    round one,宁奕胜:“要是你能停止这种肉麻兮兮的称呼,我倒是知道一个不错的中餐厅。”

    第31章 (下)

    宁奕说的餐厅,隐在一片老街中,在一爿风锈的铁窗户下,新生出一个香气袅绕的小世界。

    服务生一眼就认出了宁奕,十分热情的带路,临饭点前,店堂里已经座无虚席:“坐这个位置可以么?”是个过道上添出来的小台子,前后空间倒很富裕。

    宁奕往琉璃玻璃下靠窗的小桌贪恋地看了看,拉开椅子坐了下:“就这儿吧。”

    上的是金汤的海蟹,泡白色的米粉,两只蟹螯耀武扬威地张爪,连眼睛都是活生生的黑。

    宁奕剔蟹肉的手灵巧,转眼盛了一小碗,送到elvin man的碟子里:“先别吃雪糕了,你左手边放的是米醋,要是吃得惯的话,可以加一点。”

    舌头上还沾染桂花香气,elvin man就等不及了,宁奕看他西方人宽大的手指捏个小小的醋壶,倒酒一样收不住,干脆拿自己的跟他换了:“几滴就好。”

    elvin man吃了一口鲜,眉毛都眯起来:“wow……”他毫不吝啬美食带给他的冲击,小孩子般闪烁眼睛,“这个叫什么?”

    “鸡油花雕蒸花蟹。”宁奕放下一个完整的空蟹钳,在放了柠檬片的水碗过了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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