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分卷阅读19

    故事结束在一片平淡里,因为世俗的现实和残忍,他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这是可预见的结果,但宁奕却唏嘘,他无法忘记那双哀伤的眼睛久伫窗边,遥望进回忆里,那个曾经于生命中张扬轻狂地经过的金发少年。

    “觉得怎么样?”片子放完很久了,字幕一直走到底,关泽脩问他。

    宁奕还沉浸在片尾里,久久,才压着声说:“他们……”宁奕觉得惋惜,可似乎这个结局又是无奈,“如果再勇敢些,或许……”他不敢妄下断言,他不知道。

    “如果你是他呢?”关泽脩轻轻打断他。

    这个比喻法让宁奕愕然,他有点懵了:“干嘛是我,要是你呢?”

    他只是觉得烦躁,不想回答,所幸把问题丢还给他。

    宁奕没指望关泽脩真的回答他,电影的余情效果还未消散,这个时候,不管他们谁说什么,都太认真的,真的不像一句玩笑。

    可关泽脩却回答了:“如果是我,遇到喜欢的人,我不会放手。”

    耳蜗轰鸣,呼吸是琴键上一记重音,宁奕的心,砰砰跳了。

    第13章 (下)

    一时间,缠在一起的目光忘记了要收好,它们大大咧咧地陈列在那里,其中蕴藏了说不清的情绪,错综到如果不互相凝视,就一定会化作其他一些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呼之欲出。

    宁奕第一次这么近端详关泽脩的脸,或者说,眼睛。出于一个警察的职业需要,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精准描述一个人的五官特征,甚至判断对方眼中深含的意味,是惊是惧,是喜是哀,可是这些本事到了关泽脩面前全都失了焦,他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这双深邃的眼睛,更别说分辨此刻是他的眼神更多情一点,还是他眼中的自己更为动情。

    他们靠的太近,近到宁奕心中滋生一种错觉,仿佛下一秒,男人的双唇就要落到自己的嘴上。

    在这个荒唐的念头变为现实之前,宁奕身子靠向前,手肘撑着两膝,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你要是这么看一个姑娘,没准人家会误会你要亲她。”

    关泽脩没有反驳,宁奕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他在闪躲:“我在看的是你,不是什么姑娘。”

    宁奕的瞳仁一紧,不自在地扯扯嘴角:“别开玩笑,我们两个大男人。”

    “我们吻了不止一次,你觉得是在开玩笑?”关泽脩的目光一刻不歇的追着他,有点追根问底。

    他的话让宁奕恐慌,仿佛两个人之间隔着的那层薄纱,正在人为发出岌岌可危的裂帛声:“那些只是练习。”宁奕先让开眼,他缩了,他不敢揭晓纱背后的东西,“你懂的,为了任务,我没得选。”

    漫长的静默后,关泽脩终于开口,是一声轻笑:“是,是练习。”能听得见带了点嘲讽,只到达唇角,却渗不进他看宁奕的眼里,“为了你的任务。”正当宁奕抬头想确认一眼他的表情,那抹笑容褪去了:“品酒你会得差不多了,想不想学点别的。”

    “学什么?”刚从一个危险中躲避,宁奕有了片刻松懈,他很自然就去找关泽脩的眼睛。

    投影恰巧在这个时候跳了休眠模式,室内光影一瞬黯淡,房间里沉闷闷的,黑得人心里发慌。

    沙发窸窸窣窣响,宁奕找了由头起身:“我去开灯。”

    经过关泽脩面前,他的脚踝被绊,腰上多了一把力量,将人全须全影地拽到腿上:“不必了。”呼吸声和男人醺醺然的说话声拧着掺进耳朵里,“接下来的事情,不开灯,你会容易接受些。”

    宁奕的拳头几乎是同时贴着面颊上来的,其实光一灭他就警醒了,拳头拧紧防着边上的男人,可惜黑暗令他失了准头,没打中正脸,反而被人借力像抛条毯子似得扔回沙发上。

    “放开!”他大约猜到关泽脩想干嘛,那种事儿在他们之间有过两次,恐怖的,毛骨悚然的下流快感,不正常,也不应该,宁奕吼着挣扎,“我不学这个!”

    “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关泽脩被他的反应逗乐,干脆放开他,“你在gay片里看到的那些事?”他直言不讳地把宁奕的想法说出来。

    那头才一松手,宁奕就坐了起来,他突然感谢眼前的朦胧,不至于将他羞赧的脸色出卖。

    “不过我要教你的,确实和性有关。”“性”这个字一出口,宁奕的身体僵直了一下,关泽脩停顿了会儿,才接着问,“你的前边,用过没?”

    带着点倔强,宁奕负气地甩开脑袋:“十五岁就会撸了,你说用过没。”

    “没同女人试过?”宁奕没搭腔,过了很久,才好像压着嗓子哼了声。

    不像警局里那几个天天嘴上跑炮经验丰富的兄弟,宁奕只谈过一回恋爱,女孩子小小巧巧的,两个人仅有几次出街,宁奕连手都不敢胡乱摸,倒是电影院里,女孩在一部恐怖片演到**的时候,大胆握住他的手,别说上到本垒,就连亲吻拥抱,宁奕都能掰着指头算出来。

    没等来男人的嘲讽,反听他轻轻笑了,倒是一声动听的:“那正好,我们今天不学那些。”

    “除了最后的插入,性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关泽脩伸出手,从肩膀到手腕,碰了碰宁奕的手臂。他手势很轻,只是象征性的抚摸,语气也不含调戏的成分,反而严苛到刻板。

    宁奕觉得别扭,但没有让开:“这种也算?”在警局,他们师兄弟之间闹起来,猴子偷桃都是常有的事。

    “还不能算,但如果……”修长的手指捏住手腕,拇指指腹略微纹理感的肌肤在动脉的位置摩挲,然后反手,将五指牢牢插入宁奕的指缝重重拉拢,两双手掌间的空气被挤压,噗的一声,强烈的性暗示。

    “感觉到了吗?”关泽脩抬头,看向宁奕问。

    脸一定是红了,宁奕觉得他们十指紧扣的手心在一点点冒汗,黏黏唧唧的,连身上也躁起来:“这很奇怪,一般人不会这么做。”他想抽开手,但汗水仿佛变成粘胶,把他们俩黏一块。

    “除了手,嘴唇、耳朵、喉结、乳’头、肚脐……”关泽脩每念到一个器官,空隙的手就会在上面无意似的揉搓一下,“这些地方都是男人身上的敏感点。”

    他慢慢朝肚脐的下面虚着手摸:“当然,对男人刺激最大的器官,还是这里。”他没有碰那个所谓的器官,徐徐向上,又回到胸膛,贴着左胸轻轻往后推,宁奕就跟着倒下了。

    手掌没有停留,换了一种方式,整个贴在宁奕的身上,隔着一层布料,从胸侧摸到肋骨,腰眼,臀胯最后是绷紧的大腿,轻巧地滑入两腿间,还是避开裤子底下那一团,找准**和肛门中间那小块柔软的皮肤揉压了一把,宁奕当场就硬了,喉咙里发出哽咽的一声呻吟,“还有这个,男人的会阴,这地方靠近前列腺,有多爽,你自己应该感受到。”

    “我会了!别再继续了!”宁奕用和关泽脩紧扣的手去推他,才分开了点,空气才楔进缝隙,又被挤干净。

    关泽脩拉着他,手掌大开大阖,啪啪的合掌声听得人耳红心跳,掌心都快被拍肿了,酥软得好像被酒蒸透了一样无力,沸腾的温度,逼出了一身汗,真像在没羞没臊地做‘爱一样。

    关泽脩可不打算放过他,他要的就是压榨宁奕对于性的感受:“当然,要是你是被上的那个,那么通过你的肛门,你也可以感受到它。”说着,手指挤进臀缝,向中央做了一个施力的按压。

    大脑皮层过于刺激,宁奕的屁股都抖了,他害怕再多一点,一切就都失控了:“够了!我他妈的又不是真的要当个牛郎!”宁奕大声将拒绝都吼出来。

    抵在屁股上力道走了,宁奕闭紧眼,胸腔大起大伏。

    他以为一切结束了,很长时间,房间里除了他的喘息声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两腿间的沙发在凹陷,像流沙,或泥泞的沼泽,身子不听使唤地陷落,从腹股沟到小腹慢慢压下来一份重量,最后抵达胸腔上,贴着砰砰跳的心脏。

    宁奕颤动着睫毛没睁眼,他知道那是谁。

    “即使不做’爱,你也在一个男人手里硬了。”

    男人笑着,弹了弹宁奕裤裆里即将破笼的大家伙。

    “有些事,并不都是玩笑。”

    第14章 (上)

    关泽脩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宁奕用手臂捂着眼,狠狠爆了声粗口。

    那天之后,他们就没见过面,不是宁奕羞于面对关泽脩,而是关泽脩一言不发,不知所踪。

    宁奕当然不会为了他的离家而担心,这么大个男人,上哪儿是他的自由,况且他也确实没有练习好,再看到这个男人,自己要留给他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不见就不见吧。

    一个姓关的不见其人,另一个姓关的追得倒勤。

    自从关俊要了他的电话号码,往来就没断过。男孩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在白天和入夜打搅他,只是清晨或者饭点,偶尔一两句贴心的问候,真要将当初那句含在舌尖上的喜欢变成行动,甚至几次旁推侧引地提到那日的早餐,作为感谢,想要请宁奕吃饭。

    空寂寂的山庄里闷了几天,宁奕也想出去走走,正好男孩住的离曾文浩不远,就一起叫上了。

    曾文浩是第一次见关俊,虚着眼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奕,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弟弟?”

    宁奕扭头看男孩,终于回过味儿来,一身清清落落的男孩,还真像比着自己长的。

    关俊被他们瞧得低下头,耳朵根子后面的皮肤都红了,宁奕就手一把搂过他,亲昵又呵护:“没错,就是我弟。”关俊直愣愣地看着他,连话都不会讲了。

    曾文浩是个老好人,但凡宁奕说什么都不疑,他笑着递过餐牌给关俊:“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沾你的光,难得也让你哥出出血。”

    排档菜油重舍得下料,所以味道香,宁奕吃的挺高兴,筷子动个不停。

    曾文浩瞟了他一眼,拉凳子凑近,神神秘秘地抬手肘碰了碰他:“上回给你那东西,你……你朋友,他看了吗?”自打上回宁奕从他那儿走了之后,他的心就一直悬着不放。

    筷子尖儿在菜上一滞,捡了块鱼腩夹到男孩碗里:“多吃点。”然后才慢悠悠回曾文浩,“看了,不是。”宁奕知道曾文浩想问什么,但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不是,好像真的急于要掩饰什么似得。

    男孩猜着他们的哑谜,眨眨眼问:“看了什么呀?”

    曾文浩摸摸鼻子,不自在地低下头,倒是宁奕大方:“还能是什么,碟呗,男人看的那些。”他口气轻松,但脸上挂的样子又有点戏谑,“其实也没什么,都不是真的。”这句话都不知道说给谁听。

    曾文浩端着酒,给自己和宁奕分别满了一杯酒,碰杯:“可不都是假的,演戏来的。”

    眼睛里憋了股坏笑,宁奕煞有其事地逗他:“不过有些还真劲,看得人受不住,嗳,你看完都是怎么解决的?靠自己?”曾文浩当场被一口酒呛得脸红脖子粗。

    关俊体贴地把饮料往曾文浩面前挪了挪:“曾哥,你喝点水。”

    曾文浩牛饮得灌下去大半瓶:“我靠,你看你不解决!”他和平时一样在桌子底下搞偷袭,直取中路,给宁奕一个扣手截杀,“解决啊,可我不靠自己。”

    曾文浩晃了胳膊,把手腕扯出来揉揉,这小子的身手还是那么快,哪次也没逮中他:“那你靠谁?”曾文浩不服气地问。

    ——那你靠谁?

    霎时间,熙熙攘攘的声音闭了音,菜肴失了迷人的烟火气,像层看不穿的雾瘴卷卷而上,组成一双深邃的眼,“宁奕,你靠谁。”那把声音幽幽在逼迫他。

    塑料筷跌到地上,脆脆一声滚远,神思从老远外的山海边被拽回来,关俊从筷桶中拔了一双新的,轻轻搁到宁奕碗上,宁奕感激地冲他笑笑。

    曾文浩梗着脖子,不去看宁奕的脸,连着下去两杯酒:“这件事要我说也没什么,男人嘛哪儿有经撩的,正常的就没几个抗得住。”他说着,声不大,盖在炒勺、灶火、叫喝和哄笑中,又字字清晰,自有一番深意,“不过阿奕,你……你那个朋友和我们都是一样的普通人,有的事玩玩就好了,别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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