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分卷阅读9

    第06章 (下)

    去文氏的路上,曾文浩花了点时间同宁奕梳理了一遍掌握的情报,文氏是一个家族性企业,这一辈的集团主席是二子文堃,案发当时文堃正在陈理德仁爱医院接受心脏手术的检查,而他的儿子文荣正代表文氏在北非进行路建项目的剪彩仪式,投保的在文氏和玺园娱乐有限公司签订代理拍卖展出协议之后生效的,所有手续俱全,没有问题。

    “查到文氏为什么突然拍卖这么名贵的钻石了吗?”宁奕挑了眉问搭档。

    曾文浩侧头,耸耸肩:“这两年文氏的境遇大不如前,在内地的项目因为政策变化烂在手里,海外的投资分分钟都需要资金周转,据说已经上了几家银行的黑名单,停止放贷。”

    “这么猴急,要是自己吞的也说过得过去。”宁奕玩笑似的说。

    “应该不可能。”曾文浩否认这个推断:“别忘了东西是在玺园的地盘上丢的,寰宇已经放出消息,无论是谁动的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样都逃不过。”

    在g城,还没谁敢跟寰宇过意不去,文氏不至走投无路,不会为了区区2亿元,就开罪寰宇。

    关键还是在那个神秘的mrman身上。

    宁奕拿起唯一的那张照片看得出神,文先生,你到底是谁?

    小声打断哥们的思索,曾文浩提醒宁奕,他们到地方了,下车前,他拉住宁奕,给他打预防:“这会儿在文氏的人应该是文堃的儿子文荣,他这个人……有点……有点……”老实巴交的男人,挖空心思也找补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只好尽量嘱咐宁奕,“反正一会儿你见到他,什么都别往心里去,也别当真。”

    这句话,宁奕也是在见着文荣之后,才明白兄弟的苦心。

    宽大到可以打桌球的办公桌,总裁椅里翘腿的男人年纪不大,长得也还周正,却说不上来的令人不舒服。大约是他狭长的眼睛,眼皮又平又沉,露不全的瞳孔,目光像刺,阴鸷又煞气。

    宁奕观察他的时候,文荣也因为到访的小警官眼睛一亮:“要是城中分局的阿sir都跟宁警官一样,那我一定随叫随到,多多增进警民关系。”

    对那副张扬跋扈的嘴脸视而不见,宁奕面容冷峻,淡声道:“城中分局刑警队接办的都是要案,没什么必要的话,还是不见得好。”

    宁奕冷冰冰的气质非但没有叫文荣收敛,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致:“那宁警官想在哪儿见?只要你想,哪儿都是可以的。”他不知进退地**。

    曾文浩在宁奕身边极小声地喊了声阿奕,他太了解自己搭档的性格,曾经有个家伙在拒捕过程中拿宁奕开玩笑喊他宝贝儿,下场是那人上庭前在警察医院躺了一个月。

    “他自己跳进海里的,我能有什么办法。”追上疑犯的只有宁奕一个。

    他担心文荣的话已经触了宁奕的霉头,更担心搭档做出什么违反纪律的事。

    岂知宁奕只是冲他笑笑,模样轻松又淡定。

    他大大方方拉开文荣前面的椅子坐下:“文先生是大忙人,我看这里就挺好。”

    文荣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盯着宁奕倾了倾脑袋,做了个悉听尊便的手势。

    宁奕对他微微施笑:“文先生的办公室可以看到俪湾港的海景呢。”他颇为惊喜的发现。

    文荣愣了愣,也随他的目光扭头,有点骄傲地炫耀:“晚上亮灯的时候才漂亮。”

    “可以想象,一定很壮观,这景色不是人人看得到。”

    “宁警官喜欢,随时来,你真该看看这里的夜景。”

    “那份保单也是在这里签的吗?是不是也用得你桌上这支笔?”宁奕的速记非常棒,就算只是看过一次的资料,都像印在他脑袋里,保单上的字迹及颜色,和文荣面前的资料上,俨然出自一人手笔。

    文荣阖上资料,眼神倨傲地露出敌意:“宁警官什么意思?”?

    “别介意,职业习惯。”宁奕笑笑地将眼神从文件上挪开,缓缓抬眼,“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让你很苦恼,幸好,你先行为钻石进行了投保。”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公司的决议。”文荣冷硬地打断他,“关于这个,我也很好奇。警方都抓住疑犯那么久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璀璨之星的下落?反而一次次的跑来文氏,警官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质疑一切的可疑。”在一个全无表情的陈述句后,宁奕扯着嘴角,露了抹笑,“也是职业习惯。”

    明明很俊气的笑脸,文荣却觉得有些扎眼:“那就去证明吧,这也是你的职责。”露出明显地不耐烦,他挥手送客,“一会儿我还有一场高尔夫,就不送了。”

    曾文浩走在宁奕的前头,先出了门,宁奕一直脚跨出门口了,突然手扶着门框,转过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套磁的标准开场白。

    “没有。”文荣想都不想地否认,狭长的眼睛迷一条刀刃般细长的缝隙,眼尾吊高,“要是宁警官这样的极品,我没可能见过还忘记。”暗红的舌苔舔过下唇,他极致色情地盯上宁奕。

    文荣站在窗边看着警车开远:“喂,是我。”

    “替我查一查刚才上来的那个条子,对,那个叫宁奕的。”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文荣总觉得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宁奕也在回忆文荣那张脸,他向来过目不忘,到底是哪里,在什么地方,他们见过。

    打断他的是曾文浩的手机铃声。

    “是,好的,我明白了。”

    听他严正的口气,就知道与案子有关。

    “什么事?”

    曾文浩换了车档,方向盘打了半圈,在路口掉头,疾驰往相反的方向。

    “有消息了,今晚黑门俱乐部,文先生会出现。”

    这个城中权贵的俱乐部,几乎成了宁奕这些日子以来出入频率最高的场所。

    他熟门熟路地穿过一条窄小黑曲的回廊,在人群中穿梭。

    身后是那面玻璃幕墙。

    眼前是魅色交织的人。

    那么多人,那么多张暧昧缤纷的面孔。

    只消一眼,他就在普罗之中锁定那个男人。

    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派头,他没看到他,没功夫看他。

    他长如黑色羽翎的睫毛正如蝶翼般忽闪,轻巧地贴着漂亮的男孩子,温存地,纵容地听对方悄悄呢喃着什么秘密般,遥不可及。

    第07章(上)

    他们应该这样坐了好一会儿,桌上有酒,酒杯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一枚被摆成螺旋形的嫩黄柠檬皮横在酒杯缘,边上一只烟灰缸,两枚细长的烟叠着,拉出几缕飘飘渺渺的线,曲曲而上,模糊了对看的笑眼与眉,凑近的嘴唇和底下喃喃细语的舌尖。

    那男孩率先感觉到宁奕的目光,抬起眼来,冲他微微一笑,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笑容。

    然后关泽脩也将眼望向这边,有一瞬,宁奕感觉呼吸被从背脊剔走,连扭头都为时已晚。

    幸而音乐响起,人群熙熙攘攘汇过来,在他的眼神抵达前,留了宁奕一个体面。

    着孔雀绿收腰小西装的男人靠过来,胸口上绣着一个繁复的图案,像个徽章,也很体面。

    宁奕知道他,但不认识他,从他踏入酒吧,这男人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他,不算放肆但是意味明明。

    他在宁奕边上的椅子挨着坐下,同吧台后的酒保点了两杯vesper martini,一杯举在手上,一杯用两个指头捻着,推到宁奕面前,酒是无色,金签扎过一枚青绿的橄榄,荡漾在杯底。

    “从前没见过你。”他笑得很和煦,不具攻击性,也不浅薄,“我有这个荣庆请你喝一杯酒吗?”讨好的口气,不温不淡。

    他看到宁奕直愣愣盯着倒了酒的鸡尾酒杯不吭声,以为他拘谨,贴心为他解释:“vesper martini,很好入口,喝喝看。”

    “为什么不是柠檬?”宁奕被蹦出口的问题惊了下心。

    “你喜欢柠檬?”对方讶异他的懂道,又招来酒保。

    “不用,我不喝酒。”宁奕木着脸,扯谎。

    男人没当真,在这里推诿一杯酒,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变相拒绝,他应该礼貌地走开,但有点舍不得:“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我知道这附近有个私人的红酒酒窖。”

    膝盖拢着的腿没有逃开,他又更大胆些:“你一直在看台座那边的男人,你的前任?”为眼前的美人杜撰了一出始乱终弃,他像个惜花之人,奉上关怀,“试试我如何?你不会失望的。”

    一丛光从头顶上方掠过,清澄的眼睛有了棱角,是霜刀般钢冷的蓝,张开的大腿,胯间那点最脆弱的器官被五指虎钳似的抓在手里。

    “在我还没捏爆你的玩意儿之前,滚。”

    男人夹着腿走的,呲牙咧嘴,模样活像扯着蛋,今晚他是寻不了乐子的了。

    宁奕又往那杯马提尼上瞟了瞟,长腿一迈,也跟着跳下高脚椅。

    台座的方向换了桌人,刚坐下来,原来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邢哥,关少开房。”

    一个字冷不丁钻进耳朵眼,像团乱麻。

    “你没事吧?”路过的侍者抓着宁奕的膀子扶了他一把。

    “没……”他能有什么事。

    洗手间的水龙头开到最大,水声哗哗,冲淡闹哄哄的音乐和神经,宁奕靠在水池边笑了下,后悔没喝刚才的那杯酒。

    门从外边被人推开,有人进来,宁奕翻了个身,手伸到冰凉的流水下搓了搓。

    一块叠得正好的方巾递过到眼前,hermes大地饱满沉淀的木调香,宁奕错愕,对镜抬头,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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