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竞技没有直播》分卷阅读230

    “待会我们直接三输出,看看队友什么反应。”他语气跃跃欲试,看到zum抬起头看向后方,果断表情正经的转过身去,“说说吧,在我几十万粉丝面前造谣影响我的名誉,是不是该付出点代价?”

    本以为郧昀会反呛他两句,他却没想到郧昀笑得极有内涵,说道:“没问题,等直播结束。”

    我再跟你算账。

    剩下来的直播时间,康明显得激动又迫切。激动的是郧昀主动答应要付出代价了,他是选浴缸还是选骑乘;迫切的是这个打乱他收取代价的直播怎么越来越漫长,每次都想到此结束郧昀都说再来一盘。

    “云云,打了三个小时了,我们今天休息吧。”康明的声音温柔又体贴,浓浓的阴谋气息引起了弹幕的警觉。

    毕竟,电脑房里郧昀说的话都从自由麦里传了出来,要说康明这么急切没有目的,换成谁都不会相信。他们感慨着康明越来越短没有人性,却满怀期待的想知道郧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种弥漫着gay气的直播间,换成大触简直能开起无数赛车,可惜吃瓜群众只能听见郧昀说“你等等,我上来”之后,面对一片漆黑的直播间默默流泪。

    康明心情愉快的跟观众告别,紧随其后结束直播,兴高采烈的等候郧昀上楼。

    如果不是还有理智这种东西,他肯定已经自发的脱了起来。他哼着歌脑海里已经开始规划起酱酱酿酿的姿势,听到郧昀脚步声的时候,主动到门口迎接。

    结果,看到一道探询视线。

    “怎、怎么了?”康明有些忐忑,他不觉得郧昀横过来的眼刀是心情好的状态。

    郧昀站在他面前,声音严肃的问道:“之前那个商人就是郧先生?”

    话一出,康明反而轻松起来。他声音温柔,妄图蒙混过关说:“我是怕影响你比赛状态,之前你很不愿意接触郧家人,所以我就没跟你说。”

    “哦,那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见他。”

    康明赶紧举起手摸着良心说:“我发誓,绝对没有故意隐瞒你,只不过谈话不太愉快,所以就没跟你说!”

    “哦,那你跟他说我是你陈家人?”

    康明觉得,郧弘青未免也太……不懂说话艺术了一点!这种为了体现内心维护和热爱的句子,原封不动说出来不是昭告天下:他那么早就对郧昀有企图了。

    “我是你的人。”康明果断表现得异常乖巧。

    “我的人?”

    “对!”

    “那你听我的话吗?”

    “当然!”

    “今晚自己睡。”郧昀转身往对面房间走去,“明天我去跟郧先生谈谈。”

    孤枕难眠四个大字悬挂在康明头上整整一个晚上,最后还是理智战胜偷摸到隔壁的情感,强迫自己睡下去。抓住郧昀小尾巴还没讨到好处,康明就被翻了旧账。

    隐瞒实情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反正经历了卢筱安出国这件事后,郧昀就特别不喜欢隐瞒。

    郧昀会忍不住想,如果哪一天康明不再喜欢他了,会不会也用“为他好”的名义,隐瞒着不告诉他。

    他的焦虑蔓延得毫无理由,一晚上也没有睡得太好。得知beling是郧家产业之后,他准备的事情能够做个了结,也算是一种宽慰。

    第二天一大早看见康明守在客厅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习惯睡觉前动手动脚的人,忽然回归单身生活,总会清晨惊醒。

    “一起?”康明见郧昀要出门应该是要去见郧弘青。

    郧昀没理他,直接往外走,却不阻止康明同路。虽然知道康明是为他好,有时候郧昀还是会抑制不住的造作起来。

    郧弘青很喜欢在安静的地方谈事情。

    康明重新回到这个熟悉的包厢,觉得这一定是他常来的地方。

    里面毫无意外的坐着两个人——郧弘青和谢思勇。

    “早上好。”郧昀礼貌的问候,不需要批准,就坐了下来。

    他没打算用一种尊重家族长辈或者听从上司吩咐的态度面对郧家人,他只想做到最基本的客气和礼仪,剩下的就是属于他的自由。

    “我叫郧弘青,是你的小叔。”郧弘青说话时,一直在观察郧昀的神色。

    这是一个在新兴行业取得了成就的年轻人,即使他不懂得那些打打杀杀的游戏,也懂得郧昀打败了外国人。在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崇洋环境里,能够击败外国人、特别是金发欧美人,是一种值得夸赞的荣耀。

    “你好,郧先生。”郧昀没有顺着台阶而上,他的话音冷漠,摆明了要和郧先生划清界限。

    郧弘青沉默了。

    在第一次见面的会场,郧昀还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天真的年轻人,眼神里都是好奇,看起来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砺,单纯得格外珍贵。

    现在,他说着郧先生,从肢体语言到气势,都带着一种拒绝态度。像是,非常不愿意和郧家有什么牵扯。

    “也许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应该聊点别的话题开场。”郧弘青作为长辈,是很想聊一聊郧昀对未来的打算的,但是内心环绕了许多年的疑问,让他迫不及待的出了声,“我想知道我大哥……也就是你的父亲,藏在哪儿的?”

    郧弘青的话一出,连郧昀都愣了。

    他说:“我没见过他。”

    他在小姨家住了十年,更早之前的记忆只剩下家庭教师和妈妈,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父亲,也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不知道完整的家庭该是什么样子,直到入住小姨家,进入普通的学校生活,才发现大部分的人,都会有父亲陪伴左右。

    虽然也有人和他一样。

    “没见过?”郧弘青无疑是惊讶的,他以为,他大哥至少在身亡之前扮演了一个慈爱的父亲角色,毕竟那个悲伤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郧昀至少有**岁大了。

    即使是健忘的孩童,也会记得**岁的时候令他印象深刻的人,但是郧昀却说没有见过他。

    “那么,你一直是跟林女士住在一起的?”

    “妈妈?”郧昀听到林这个姓,领悟到郧先生问的是谁,“我一开始是跟妈妈住的,后来搬去了小姨家里。再后来……嗯,她去世了。”

    郧弘青知道这个消息,却并没有将林乐英的去世和郧昀联系起来,郧弘扬是一个没有长性的人,在自白喜欢林乐英之前有过很多追求者,喜新厌旧不足以说明他的性格。而林乐英直到逝世,新闻报道的都是未婚无子的状态。

    现在的状况令郧弘青没由来的带起同情的目光,他的侄子在家族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生、成长,变成一个乐观又积极的人,和他母亲是一样的。

    郧弘青说:“郧昀,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

    郧昀很不喜欢这样的话,他意识里,除了姓氏和所谓的郧家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在他完全拥有自主权之后,郧家人却希望他提出条件,补偿郧家人长久以来受到折磨的良心。

    郧昀不会做这种好事,他说:“我很感谢郧先生之前对我的照顾,我现在完全能够自食其力,所以不需要任何的补偿,也没有任何的困难。”

    他的语气有点生硬,带着一股压抑的怨气,那是十几年来受到小姨影响被左右的观念,不跟郧家人发生关联,是他最后的底线。

    郧弘青不太了解年轻人,他说话和处事都是站在他能够接受的角度,看起来,郧昀并不接受。

    他有点为难,他没有孩子,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循着他开始的想法问道:“那好,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必须比赛。”郧昀的语气真诚,眼神执着,“我还能再打十年的电竞。”

    “十年之后呢?”

    “那是以后考虑的事情。”

    郧弘青用惯常的老生常谈语气不赞同的说道:“年轻人要有规划,特别是对于行业,电竞不是能做一辈子的事情,别说十年,哪怕是一年以后的发展都难以预料,你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

    “我们会的。”康明身后按住郧昀的手,“谢谢郧先生关心,还有别的事吗?”

    他这话问得不太客气,仿佛是在嫌弃郧弘青过于啰嗦。

    郧弘青对康明是没有好印象的,桀骜、轻浮、招蜂引蝶,如果不是郧昀跟他捆绑到了一起,他肯定会想办法让郧昀接触更优秀的人。这种率先造成不好声誉,在网络大张旗鼓宣传同性恋思想的人,很难获得郧弘青这样古板的人的垂青。

    “郧某人还有一句话想问。”

    “请讲。”

    “陈先生是认真的吗?”

    康明听到这句话,简直想鼓掌。郧昀不喜欢郧弘青不是没有理由,先不论曾经有没有人向他灌输远离郧家人的思想,就冲他两个问题都踩准了雷点,郧昀远离他也不冤枉。

    “郧先生不太了解郧昀,也不太了解我。”康明的声音平和,甚至带着笑意,“郧昀在电竞这个行业上倾注的热情可能这辈子都很难平息,他不喜欢别人问他以后的打算,因为可能十年,二十年,即使不能奋斗在第一线,他也会在幕后为他热爱的事业默默奉献。”

    “然后,我很不喜欢郧先生带着疑问语气怀疑我的真诚。”康明的手抓住郧昀,坚定的握在一起,“也许郧先生的问题,要等上一辈子才看得到结果。”

    康明比之前更加冷静,他显得成熟豁达,其实内心还是那个斤斤计较,记恨着郧弘青看轻郧昀的陈灵动。

    他说过,郧家不稀罕郧昀,那么他陈家稀罕,一辈子这种诺言,他对郧昀说过很多次,不介意面对郧弘青再说一次。

    “我们很感谢郧先生作为长辈的关心,但是有时候担心有些多余。”

    郧弘青觉得,他是有资格过问郧昀的事情的,郧昀失去了父母,而他作为迟来的亲属,应该为他大哥做点什么。但是他没想到两个普通的问题,会引起康明如此郑重的反击。

    他说:“我大哥,也就是郧昀的父亲,很早之前为了追求林女士离开了郧家,说是脱离关系也不为过。但是他对郧昀的喜爱不会少,我是家里唯一知道他有孩子的人,也曾经找过他们母子很久。现在能够重新相聚,郧昀说没有见过他的父亲,那么,我有义务帮大哥尽到一份亲属的责任,不管是之前说的有困难可以提出来也好,还是今后的规划也好,都是我站在长辈的角度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希望陈先生不要激动,也希望郧昀能够理解家人的……”

    “对不起。”郧昀忽然站起来,声音里都是离场前的宣告,“我对上一辈的事情没有兴趣,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我还有小姨会关心我,所以你说的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他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听。

    不想听父亲没有出现的原因,也不想听郧家复杂的内情,更不想接受迟来的帮助或者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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