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旧暮里》分卷阅读27

    千重川不是气量狭小的人,被骂几句无所谓,况且风盏的家人骂他,也是情理之中,他还好好活着,已经是他们家里人忍让了,他只是想起了当年风盏家里人对风盏的在乎,他怕风盏被抢走。

    “谁的孩子?”千重川冷冰冰地说:“我把他从蛋里孵出来,我看着他化形,我喂他吃饭哄他睡觉逗他笑,从他还没我巴掌大就是我在养,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孩子?”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风盏,风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紧张地看着酒天,酒天啧了一声:“人家又不会和你抢孩子……”

    千重川没有讲话,他板着脸,按着风盏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伸手去摸他温热的脸,过了好一会,千重川才冷静下来。

    “我和他们抢,可以吗?”他拿手理了理风盏的长发:“风盏现在不懂事,等他懂事了,想起从前的事了,他如果想回去,我当然可以带着他回去。”

    风盏突然抬起头来,叫他:“夫君,吃饭。”

    千重川嗯了一声,亲亲他的脸,抱着他去吃饭了。

    酒天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拿了一个甜的发腻的蜜饯塞进嘴里。

    千重川一直把风盏养到了十七岁,才觉得从前的困难都不算困难。

    他小时候爱哭,自己可以哄,不吃饭,自己可以追着喂,不爱说话自己可以教……他什么都能为了风盏做,也没觉得有什么难的,他乐在其中。

    千重川对一个小孩子是没有任何歪心思的,就算那是风盏,他也只觉得是小孩子的可爱,亲亲额头就算了。可是现在风盏长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粘着他。

    他和风盏在一起的时候,风盏也就是这个年纪而已。

    晚上风盏还要和他睡一个被窝,缩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亲他的脸,叫他夫君,千重川却也只能亲亲他的额头,多一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他有时候会自嘲地想,忍着吧,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几年。

    这么想着,风盏突然噘着嘴巴在他脸上亲了亲:“睡觉。”

    千重川嗯了一声:“小宝先睡。”

    风盏又往他怀里钻,说自己冷,千重川抱紧了他,又帮他把被子盖好:“冷就不许乱动了。”

    “我没有乱动,”风盏拿脸蹭他的脸:“夫君乱动。”

    千重川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自己哪里乱动了,风盏突然在他嘴唇上亲了亲,又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

    “再乱动你就自己睡,”千重川让他翻了个身,从后面把他抱住了:“听见了吗?”

    风盏突然开始挣扎,和他闹着玩,千重川伸手挠他的痒痒,风盏笑的很开心,一个劲地乱扑腾,千重川也在笑,等风盏终于疯够了,他摸了摸风盏的头,慢慢地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抱着他揉了揉。

    他闭着眼睛,突然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什么东西亲了一下,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风盏一张脸离他很近,笑眯眯地看着他。

    千重川的心一下子就乱了,他恍惚想起许多年以前,风盏喝多了米酒,也是这样凑过来吻自己,对自己笑的这么好看。

    风盏慢慢地凑过来,鼻子里发出一点嫩嫩的喘息,他突然叼住了千重川的嘴唇舔,还拿舌头往千重川的嘴里伸。

    千重川赶紧躲开了,他坐起来,皱着眉头看风盏:“谁教你的?”

    “啊?”风盏茫然地看着他:“教我什么?”

    “……教你伸舌头,”千重川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声音很温柔:“谁教的?”

    “哥哥教的,”风盏眨了眨眼睛,有一些无措,他不敢看千重川:“哥哥——哥哥教我的。”

    “哪个哥哥?”千重川低声问。

    风盏想了半天,才慢慢地说:“红眼睛哥哥。”

    这里四处都是红眼睛,千重川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哥哥还教你什么了?”千重川抱着他。

    风盏摇摇头,茫然地看他,又凑过来与他亲吻,咬着他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哥哥和别人就是这样的。”

    千重川松了口气,他拍了拍风盏的屁股:“你又去哪偷看了?人家才不想教你呢,自己乱学。”

    可风盏还一个劲地缠着他要亲亲,千重川没办法,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响的:“行了吧?”

    风盏一个劲地摇头,伸出一点嫣红的舌尖凑过去吻他,千重川躲了半天,风盏还是在缠着他,他停了下来,看着风盏的脸,突然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发泄似的勾着他的舌头舔吻,一直吻的风盏气喘吁吁地推他,才勉强停了。他支着胳膊低头看风盏,风盏张了张湿润的嘴唇,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不许闹了,睡觉,”千重川从后面搂着他:“再不睡明天没饭吃。”

    风盏赶紧老实了下来,缩在千重川怀里不动了,只手指头攥着千重川的手腕,过了好一会,他才小声说:“夫君……”

    “嗯?”千重川应了,低声说:“干什么。”

    “还想要,”风盏转了个身,又要去亲他:“亲。”

    千重川摸了摸他的头,侧过脸去深深浅浅地啄吻他的唇,很温柔,很慢地动作,风盏小声地叫,似乎觉得很舒服,千重川很缠绵地吻他,吻的风盏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过了好一会,两个人都满足了,千重川才放开了他,又亲了亲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风盏摇摇头,缩在他怀里不动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千重川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身体,下身离风盏远了一点。

    可是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时候,风盏就不见了。

    千重川以为他去外面玩了,可是找遍了宫殿里也没有找到,千重川让人在附近寻找,依然是一无所获。

    酒天最是积极地帮忙,安排人在恶鬼道里查找,他是最害怕风盏出事的人,除了这么多年看着风盏长大,有感情,也因为怕了千重川的疯,如果风盏出事了,千重川肯定会把所有人搅的不得安宁。

    风盏离开了三天,千重川看着已经状态不大好了,酒天每天一回来,看见他那张脸就觉得心里烦躁。

    好在第三天的晚上,风盏终于被人带回来了,千重川那时刚刚回来,因为一无所获,阴沉着脸想风盏到底会被人带去哪里,可是他一抬头,就看见酒天背着风盏朝自己走过来。

    千重川猛地站起身来,酒天就把风盏放下了,风盏好像不太敢看千重川,垂着头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他面前,才把一张脏兮兮的脸抬起来看他。

    “你去哪了?”千重川轻声问他:“谁带你走的?”

    风盏看千重川没有生气,就松了一口气,他扑在了千重川的怀里,搂着他说:“我吃饭。”

    千重川阴沉着脸叫人给风盏准备吃的,抱着他上床,去看他的膝盖,上面是深深的一道伤,千重川看了看他,风盏心虚地把脸转过去了,讨好地拿额头蹭蹭千重川的肩膀。

    千重川到底也没有问出来,风盏去了哪里,是自己去的还是有人带他走的,他看着风盏垂着头吃东西,慢慢地把人抱进了怀里。

    风盏被洗干净,包好了伤口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一道颈圈,连着一道细细的链子连在床头,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拿手一个劲地拽,可是拽不下来,千重川也不在身边,他急的直喊,千重川过了好一会才回来,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喊什么?”

    风盏急着把自己脖子上的东西给他看,千重川慢慢地拿过来,握着铁链猛地把他拽进了怀里。

    “……夫君,”风盏要哭不哭的:“拿下来。”

    “等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千重川的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等你什么时候不乱跑了,就拿下来,听见了吗?”

    风盏挣扎着抬头看他,没看一会又开始哭,他一边哭一边拽着脖子上的颈圈,千重川这次却没有哄他,任他哭,过了好一会,风盏哭的没力气了,千重川才伸手帮他擦干净脸。

    风盏可怜兮兮的搂着他的脖子,因为膝盖有伤,不敢跪着,只能坐在千重川怀里,他看哭闹没有用,就乖乖地求千重川,又一个劲地保证自己以后再不乱跑了,千重川也没有理会,他冷漠地看着风盏,伸手把他脖子上的颈圈扣的更紧了一点。

    “你嘴上知道错是没有用的,”千重川搂着他**的肩膀:“等你什么时候一乱跑就想起自己会被栓起来,那才是真的知道错了。”

    风盏又要哭,千重川凶巴巴的:“你再哭?”

    他是真的怕了,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再失去一次,风盏被他吓住了,委委屈屈地忍着哭,等千重川站起来去给他拿衣服,他才忍不住小声抽泣,又不高兴地一下一下拽脖子上的铁链。

    千重川回来的时候,看他这幅样子还是觉得心软了,把他抱在怀里帮他穿好了衣服,搂着他低声说:“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能说?”

    风盏还是不说,只一个劲地摇头,抬着脸看千重川:“这个拿下来。”

    千重川亲了亲他的脸,毫无动摇地回答他:“不可以。”

    风盏伸手自己拽了半天,拽不下来,把脖子都快磨坏了,不敢再乱动,委委屈屈地缩在千重川的怀里,又忍不住地掉眼泪,也许是因为千重川不搭理自己,他越哭越委屈,把卷卷的龙耳朵都哭了出来,在头上支着,一个劲地抖。

    千重川伸手揉了揉,风盏生气地把他推开了:“你不要碰!”

    “我为什么不能碰?”千重川搂着他:“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有什么不能碰的?”

    风盏沉默了好一会,抽泣着哼了一声,又伸手去拽那个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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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天这几天没看见风盏,问千重川他去哪了,千重川看了看酒天,低声说:“栓起来了。”

    “……什么?”酒天没反应过来:“栓在哪了?”

    “床上,”千重川很平静地告诉他:“让他长点记性,不能再乱跑了。”

    千重川没管酒天复杂的表情,起身离开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看见风盏乖乖地躺着,拿手指头抓着长长的铁链玩。

    “小宝,”千重川走到他身边:“过来给我抱抱。”

    风盏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支着胳膊转过去了,伸手把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

    他已经不搭理千重川好几天了,千重川一和他说话,他就捂着耳朵不听,千重川看着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还不理我?”

    “这个——”风盏伸手抓着铁链伸出了被子:“你拿下来。”

    千重川没回应,风盏又闷闷地生气,过了一会,千重川上了床,从后面搂着他,拿手盖着他的肚子一下一下地摸,又慢慢地脱了他的衣服,去摸索他温热的皮肤。

    “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我呢?”千重川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小宝,问你话呢。”

    风盏去捏他的手,很用力,抓出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千重川却没感觉到疼似的,动也没动一下,他听见风盏不高兴地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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