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之路》分卷阅读2

    “老实点!”雷子把他摁到墙边,汗湿着从后头贴上来,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抱,箍紧了,撩起衬衫扒下他的裤衩,握住那根东西。

    “啊!”关慧良厌恶地抽气,茫然地在雷子怀里——算是他怀里吧——抖动,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岔着腿,抗拒那只陌生的、粗糙的手。

    “尿。”雷子在他耳边催,他俩差不多高,这么前后叠着,名正言顺就把鼻子贴在关慧良脖子上,这里确实像阿斋说的,有一股好闻的味儿,不是花,不是粉,是放沉了的木头,和碳火煮沸了的姜糖水。

    “尿啊!”雷子晃他,晃得耷拉着的皮带扣啪啪响,关慧良“嗯嗯”地使劲儿,裤衩从大腿上滑下去,挂着膝盖,最后落到脚踝上。

    关慧良尿了,没尿多少,雷子不乐意地“操”了一句,给他提上裤衩,报复性地死掐着脖子,把他摁回屋里,推上大炕。

    关慧良不可能睡得着,他静静地等,等雷子的呼吸缓了、沉了,他蜷起腿,想慢慢坐起身,可刚使劲儿,一只手就从后头伸过来,重重搭在他胯骨上。

    他僵直着不敢动,怎么也得有半小时,他第二次试着挪动身体,这时雷子说话了:“怎么着,还得我搂着你睡啊!”

    关慧良没应声,雷子也不想听他回答,大手滑到他腰上,掂量肥瘦似地捏了捏:“就你这货色,我一使劲就给你掐断喽!”

    屈辱、恐惧、绝望,关慧良听着自己懦弱的心跳,攥着拳直到天亮。

    第四章

    这天是从阿斋的引擎声开始的,他从洗头房回来,很尽兴,高声和展哥说着话,踹开雷子这屋的门。

    “操,”雷子翻个身,骂骂咧咧地摸裤子,“几点了?”

    “五点半,”展哥拉了把椅子过来,正对着炕,“睡了四个点儿,可以了。”

    雷子提着裤子跳下炕,系上裤链、皮带,回身抓住关慧良的脚腕,关慧良在他手里筛糠似地抖,没反抗,乖乖让他拿住脖子,解开了眼罩。

    窗外的光很淡,一缕缕的,照进这间北方农村常见的废屋,老写字台、脱了角的退色招贴画、掉在地上的双喜枕巾,还有满墙没揭下的优秀学生奖状。

    眼前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见过,摇滚青年似的半长发,穿一件切格瓦拉老t恤,岔着腿,反坐在椅子上,头傲慢地偏着,两手很有些架势地搭着椅背,手指上套着廉价的骷髅戒指,样子像个管事的,是展哥。

    他身后是个小伙儿,也就二十出头,两鬓的头皮剃得发青,中间的头发稍稍烫过,不长一把扎在脑后,和大多数作这打扮的年轻人一样,右耳上戴一个很闪的人工钻耳环,没骨头似地在原地摇,油滑地嬉皮笑脸。

    是阿斋。

    还有身边的人,黑背心,牛仔裤,原色宽皮带,板寸头,一张周正的脸,眸子很黑,鼻子和嘴没什么特色,但颌骨的形状很好看,他身材结实,胸膛那么宽,胯骨只有一点点,个子不是三个人里最高的,腿却很长,眼神轻轻的,似乎不喜欢对视。

    是雷子。

    “关老板,”展哥开口了,“兄弟这儿就这条件,怠慢了哈。”

    关慧良看向他的眼神,怎么形容呢,很湿,很柔软,有些让人狠不下心,他有一双羔羊似的眼睛,睫毛形成的阴影很特别,像两片飘零的树叶,从纤瘦的面颊上缓缓扫过。

    “雷子,”展哥盯着他,动了动下巴,“手机给他。”

    雷子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学着昨天展哥的样子,笨拙地给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慢慢滑给关慧良看。

    “你老婆,”展哥还是盯着他,徐徐地舔嘴唇,“你一晚上没回家,她该着急了。”

    关慧良只是缩在那儿,不说话。

    “啧,”展哥嫌烦似地捋了捋眼前的头发,“雷子……”

    关慧良立刻说:“我没老婆。”

    “哈哈!”展哥笑了,朝阿斋勾勾手指,“你他妈是独生子,没孩子,有一个和你同岁的老婆,”阿斋递过来一本杂志,他抓住直接甩到关慧良脸上,“她叫什么!”

    很大一声响,杂志掉在地下,是最新一期《财富周刊》,封面是关慧良,穿一身法兰绒修身西装,硕大的黄字横在当腰:本期封面人物——启力横拓新掌门人关慧良。

    雷子屁股靠着桌,以一种漠然的姿态低着头,眼睛往上瞟,窥视着关慧良,摘掉眼罩,他的头发蓬起来,前发比后发略长,修剪得很精致,在雷子看来有些女人气,和那条三角裤衩一样,让他对这个外头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哪个是你老婆的号儿!”展哥没了耐性,站起来一脚踢翻椅子,“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吼声震得老屋嗡嗡响,关慧良耷拉着肩膀,倔强地沉默着,展哥恶狠狠地点头,朝雷子竖起手指,轻巧得像是呼出一口气:“揍他。”

    雷子二话不说,离开桌子跳上炕,骑到关慧良身上,拨正他的下巴,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视,只一个刹那,就是皮开肉绽的疼痛,血,和痛苦的哀鸣。

    展哥的心情不大好,阿斋围着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昨天晚上那家汽修厂,七八分钟后,雷子从炕上下来,甩着腕子摇了摇头。

    第五章

    “妈逼守财奴!”展哥愤愤地骂,骂完把眼睛一眯,笑了,“阿斋,车上那把斧子,去拎来,”他转头对雷子说,“卸他一条胳膊。”

    关慧良在炕头歪着,黑头发凌乱地堆在炕沿上,听见这话,微微打了个颤,雷子注意到了:“不至于吧哥,才半天就放血,不好弄啊。”

    展哥横他一眼,不动,也不说话,雷子知道他的脾气,顺从地塌下背:“我是怕伤大发了,死了,”他轻轻地说,“就没搞头了。”

    阿斋这时候拎斧子进来,没轻没重的,顺手往掀翻的椅子板上一劈,咚地一响,展哥把视线从雷子脸上移开:“你他妈轻点!”

    斧子柄高高耸在那儿,展哥盯了一阵,又看看雷子,淡淡地说:“先吃饭。”

    阿斋提来暖瓶,水是展哥昨晚烧好灌的,三碗面,加几颗卤蛋、一袋榨菜,他们仨坐着小板凳,对着大炕,边吃边聊:“一晚上了,他老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这帮有钱人,平时可能都不着家,”展哥挑起眉,他挑眉的时候有种不羁的神态,很性感,“外头说不定有多少女人。”

    “我说雷子,你是不是下手轻了,”阿斋拿挂着面条的筷子瞎比划,“你在澡堂和安徽帮干起来那次,我记得你一拳疤脸就跪下了。”

    雷子大口大口喝面条汤,从碗儿沿上窥着大炕,那团黑发蓬蓬的,旁边是沾着血的白胳膊,右腿支着,膝盖有些红,是刚才挨打时在褥子上蹭的。

    “要我说,卸什么膀子,”阿斋把筷子拍在面碗上,很不正经地说,“干他一回,他就麻溜打电话了,让他打哪儿他打哪儿!”

    雷子瞥他一眼,不大瞧得起的样子,阿斋感觉到了,咬着腮帮子和他杠:“雷子,就你上吧,连赚钱带破处,齐活儿了!”

    雷子腾地站起来,沉默地瞪着他,那眼神很吓人,是动过刀、捅过人的眼神,阿斋有点惧他,正要服软,展哥忽然说:“阿斋,你上。”

    俩人同时看向他,一样的惊讶。

    “不是,哥……”阿斋要说什么,被展哥打断:“你在里头不是很好这个吗,那个小四川,都快让你玩废了。”

    “这不是都出来了嘛,”阿斋飞快地往炕上扫一眼,心有点儿活,“谁出来了还搞屁股啊……”

    “痛快儿的!”展哥命令。

    “我怕我硬不了……”阿斋嘴上这么说,却把外套脱了,咧着嘴往炕那边挪,关慧良坐起来,对他们说的这些,他似乎懂,又似乎不懂,谨慎地贴着土墙。

    这种事儿雷子见多了,大晚上的铺位、后半夜的蹲坑、哪个叫不出名字的犄角旮旯,寂寞的男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抱在一起,**裸的性和暴力。

    “关老板,”展哥没有要走的样子,踞着他的小板凳,一副要看好戏的架势,“想打电话了,吱个声啊!”

    阿斋上炕了,揪着衬衫把关慧良拖到炕中央,一个他喜欢的位置,然后解开裤子,手伸进去摸自己,边摸边有点害臊地对展哥说:“我还没操过大老板呢,怪紧张的!”

    雷子哈腰收拾泡面碗和包装袋,归拢好,端着从展哥面前过去,临推门,回头往炕上瞥过去,看见阿斋耳朵上那只人工钻,迎着光,廉价地闪了一下。

    屋外很暖和,空气也好,他把垃圾扔到院墙底下一个废纸箱里,拍了拍手,听见屋里关慧良在叫,叫的什么听不清,反正没一会儿,展哥就兴冲冲地踢开门,夹着烟冲他喊:“雷子,快点,手机拿来!”

    雷子掏着手机朝他走,侧身、进门,一柄刚淬了火的刀子似的,冷冷地说:“哥,下次这种事别当着我的面,”他把手机摁亮,“你知道我为什么进去的。”

    第六章

    展哥明白地点点头,顺势把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

    屋里阿斋还在炕上,掐着关慧良白花花的大腿,挺烦人地吓唬他,展哥翻个白眼吼他一嗓子:“给我下来!”

    阿斋打个哆嗦,提着裤腰滚下炕,小狗儿似地巴巴看着他,展哥没稀罕理他,把手机通讯录翻出来,让关慧良看:“哪个?”

    关慧良窝着脖子跪在炕沿上,太可怜,太狼狈,白衬衫整个从身上剥下去,破布似地挂在身后,小裤衩卷成窄窄一条,绳子一样勒在大腿上,露着软绵绵的下体。

    他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勒痕,雷子皱起眉头,去看阿斋,他正在系裤子,手里一晃一晃的,一根金项链,坠子不太常见,是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

    农村大炕,花花绿绿的大被,皱巴巴的粉枕巾,跪着一个头发凌乱的裸男人,他身家千万,戴耶稣像,穿女人似的三角裤衩,这些东西对雷子是那么陌生,陌生得让他焦躁。

    关慧良用他羔羊似的眼睛看着展哥,下巴扬着,嘴唇发抖:“她姓花,”手机屏的光打着他的脸,投下淡紫色的阴影,“叫花环。”

    “这名儿有点意思哈,”展哥笑着翻通讯录,翻到h,看见那个名字,没有头像没有备注,简陋得像个陌生人,“听听财神奶奶的声儿吧。”

    他拨了号,按下免提,彩铃是霍尊的《粉墨》,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来,头一句就懒洋洋的:“干嘛呀你!”

    “关太太,”展哥的声音和她一样懒,沉沉的,带着阴森的笑意,“关先生和我们在一起呢,等会儿哈,我让他跟你说话。”

    他把手机放到关慧良嘴边,盯着他,命令:“跟你老婆说,你让我们绑了,没饭吃,衣服也扒了,等着她来给你送钱呢。”

    关太太那边很静,有几秒钟,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慧良?”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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