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佛莽僧[重生]/松口!小崽子》分卷阅读59

    此变态手段,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以此引发六道之战。葬花清剿后,一切貌似归于平静,鲜有人谈及此事。若偶一二提起此人此事,均是谈虎色变,当即闭口不言。稚阴稚阳体,从此成为禁术。

    藕荷异香,也是因此而得来。

    度寥没有解释,只是将话锋转了回去:“想知道葬花鼓的秘密么?”

    霍己厌自然而然点点头。

    度寥:“将鼓拿出来看看。”

    霍己厌从手掌心把葬花鼓拿出来。度寥接过,抽/出插在鼓身旁边的两根鼓杵,鼓杵的粗端有两个空心小环,似乎本应该坠着什么装饰物:“这鼓是你曾经命人打造的,当年造这鼓可是声势浩大。”

    霍己厌一低头,表示认错。

    度寥并没有在意造鼓的细节,他此刻,其实都是怀念当初的时光:“鼓造出来后,只有蛊惑人心的效果,这远远不是你想要的。于是加了两样东西上去,成为了掀动风雨令人畏惧的操控利器。”

    霍己厌好奇:“是两样什么东西?”

    度寥看向霍己厌的眼睛:“镇魂镇妖二铃。”

    第78章 魔道妖僧(十一)

    霍己厌的手一颤,手腕的银铃铛发出一声脆响,也想起了一些关于这两个铃铛的事情:“所以你早就知道?那你当初将两个铃铛给我有何意图?你早就知道我会走到这一步?”

    度寥否认:“不,我并不知道你最后会走到这一步,但是这一步却是你的结果之一。”

    霍己厌站起身:“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度寥也起身,他走到霍己厌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一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沧桑感和使命感:“你想要让葬花教立足,想要这些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拿什么去跟那些人斗,凭你一张嘴?还是这群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信徒?你难道不想要一个足够震慑他们的武器?就算不主动出击,也要有个能自保的起码准备。”

    霍己厌不置可否,只是内心感觉很奇怪,这不像他曾经的师父:“所以你是想帮我,你站在我这边?”

    “你不仅仅是我的徒儿,也是我曾经的师弟。”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人,是雪寂大师兄,对度寥道:“师父,我已经去过村里了,分发了来年耕种的种子,和几头猪牛羊崽子。这是他们硬要送的,我也拒绝不了。”雪寂将手里一些村妇了收了的瓜果蔬菜等递给度寥。

    霍己厌看了看那些普通至极的蔬果,又看了看度寥:“你一直在帮他们?”

    自葬花清剿后,度寥就一直在帮助这些人,替霍己厌赎罪。

    度寥隐隐一笑,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样子,笑说:“千万不要感动,我承受不起。”

    霍己厌没办法,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管还有多少怀疑,现在能够选择站在他这边的已经很少了,有师父在身边,莫名感觉一种安全。他把手腕上的铃铛拿下来,装在了一根鼓杵的尾端,插回鼓身。

    度寥问:“还有一个呢?”

    霍己厌一顿,想要忘记的总会时时刻刻被提醒:“在小白那儿,等他回来,我要过来。”

    “他去哪儿了?”

    霍己厌沉默了一会:“我也不知道。”

    白岩谷。

    阿姊:“小子,你脖子上戴的,你自己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吧。镇妖铃,镇的是妖,既然它对我无用,就说明我不是妖,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白千行想起自己把教主丢在那儿,就有些垂头丧脑:“因为我摇不醒它,对我自己都没用。”

    阿姊:“……”

    阿姊咳嗽两声,以掩盖自己的尴尬:“你认识葬花教主么?”

    白千行一听,来了劲,抬头望向她,显然是认识的。

    阿姊见他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得意起来,优哉游哉地慢慢说:“当年葬花教主就是盗取了这铃铛,才让天下无敌的葬花鼓更加所向披靡。这铃铛可是宝贝,你从哪儿偷来的?”

    白千行默默道:“教主。”

    阿姊一愣,只一会的功夫,就凑到白千行的面前,语气也没有以前那么轻缓,而是恶狠狠地说:“你是他的什么人!”

    白千行一听这人用这样的语气来和他讨论教主的事情,就很生气,不想理他,便别过头去,不回答。

    阿姊强行伸出手,一把捏住白千行的脖子,逼迫他看自己。另一只手撩起自己的帷帽,露出一张包裹得像木乃伊的脸,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

    阿姊哼笑一声,以为脸被层层包裹,这抹讥笑没有从面部显示出来,而是通过丹田音,敲击在霍己厌的鼓膜上:“能够把这玩意送你的,恐怕是顶要紧的人,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

    她的眼睛直射出一种腐烂的光,像是在土里埋了很久很久的那种。白千行一对上那双眼睛,立刻失去了意识。

    阿姊勾勾手,白千行毫无意识地跟她走,走进谷底的深处。

    葬花殿。

    霍己厌安排了度寥的住处,自己则回到房间里,把手心里的葬花鼓拿出来把玩了一会,发现小巧的鼓身边的小角落里,刻着三个字,仔细分辨了一下,才认出那是梵语——

    阿姐鼓。

    葬花鼓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像一个小娃娃从小只被娘亲唤作的乳名。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懒癌发作

    第79章 魔道妖僧(十二)

    霍己厌陷入沉思,把玩着葬花鼓,心想这鼓看起来也没多大能耐,就跟寻常人家办红白喜事用的锣鼓一个作用,怎么就会有震慑人心的效果呢。若是真的如师父所言,加上金银二铃就能发挥巨大的威力,会不会成为三界所觊觎的对象。

    他的初心并不是想要用这个来给三界威胁,而只是想要用来保护这些无辜的信徒而已。但是他也知道,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他的,因为他已经和葬花教主无法分割了。

    小白,你在哪里?你还会回来找我吗。

    长夜漫漫,霍己厌已经陷入了失眠的状态,他出了殿门,爬上屋顶,望着满天的树荫,月光密不透风,世界黑压压的一片。他拿出佛龛里藏着的骨陨长绝,吹奏起一曲《往生咒》,很久没碰了,显得有些生疏,不过当初从无间地狱出来,修炼了三年,总算比刚刚那会好多了,仔细听,也能听出那曲子里的点点相思情。

    “你这个样子,让我感觉很陌生。”雪寂也许是听到了霍己厌的佛咒,悄悄爬上屋顶坐在他旁边。

    霍己厌停下佛咒:“我自己也很陌生,我既不是太子,也不是葬花教主,活得不伦不类。”

    雪寂又说:“但是你很像一个人。”

    “谁?”

    “阿厌。”

    霍己厌摇摇头,觉得雪寂说了一个笑话,不好笑,却也要配合得笑一下。

    雪寂拿过霍己厌手里的骨陨,放在手里转着看:“是还没有成为葬花教主前的阿厌,那时师父总这样叫你,后来不这样的叫了,却也总是在心里揣摩这个名字千遍万遍。那年你过生辰,师父特地去琉弥佛祖那儿求来七节骨,做了这个骨陨起名长绝,同时也做了一个骨笛起名长情。但是礼物还没有到你手上,你就已经得知琉弥佛祖将衣钵传给师父的消息,一气之下和师父决裂,骨陨长绝也便应了它的名字长绝,一直留在师父身边。”

    这些度寥的秘密霍己厌略知一二,却没有深知,虽然不知道雪寂和度寥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总觉得度寥的所有事情,这是大徒儿都一清二楚,于是用感兴趣的眼神望着雪寂,意思是叫他继续说下去。

    雪寂继续道:“他其实一直在试图挽回你们的关系,你去凡世建立的葬花教,他便离开琉弥佛祖,随你而去,不管你当初多么无情,他都毅然决然地跟在你身边,希望你能够回心转意。奈何你没有,你似乎铁了心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也在葬花教这一路越走越远,越来越让他看不清你、看不懂你。他很愤怨也很无奈,但更多的是难过,后来绝望地离开了你离开了镜云邸,终日寄情于骨笛长情,日日夜夜吹奏的是无人能懂的感情。”

    雪寂将长绝归还霍己厌,用一双冰冷且无欲无情的双眼望着霍己厌:“这种思念,你懂吗?”

    霍己厌已然傻了,呆呆地摇摇头。

    雪寂低头一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懂,因为我就是度寥寄情所化的骨笛长情。”

    雪寂说完,便拍了拍霍己厌的肩膀,走了。留下霍己厌一人,手里握着长绝,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似乎有些知道师父当年对葬花教主怀的是什么心思,他又不傻,再说他也有过这样的感情,以己度人,他能够知道师父一直以来所承受的痛苦。但是他没法说破,因为他已然不是曾经的那个人,而且,他已经有让他日思夜想的人了。

    他想起当初刚刚来到法华寺的情景,那个时候他还保留着作为万人宠爱的太子的脾性,任性得很也调皮得很,不服管教,总爱和同光法师作对。后来跟着雪寂闭关修炼时,也总爱上蹿下跳,像个精力旺盛的泼猴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现在才过去多久,他就已经抹去了这些幼稚和任性,像个能够带领信徒重新寻找立足之地的大人秉性了。

    想想这些走过来的岁月,霍己厌忍不住笑了笑,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走谁的人生。

    第二天,霍己厌又召集众信徒开了一次传教会,准备试着让额间有三瓣红莲的信徒走出大芸山,先一点一点朝外扩展生活的地方。他先准备带着信徒中的老人和小孩出去,这群人是弱势群体,外面的人对这些人有信仰歧视,应该考虑尊老爱幼的美德而网开一面,霍己厌是这样想的。

    带的人不对,老人大概五个,小孩儿七个,跟在霍己厌后面一颠一颠的。老人面色有愁容,小儿却不谙世事,出来玩一趟简直撒开腿疯玩,你追我我追你得打闹着。霍己厌把那个叫阿妹的小女孩也带着了,因为这个女孩的执拗,没能将人皮娃娃从她手里拿开,只好将娃娃用厚厚的一层棉布包裹,绑在了阿妹的背上叫她背着。

    阿妹这孩子和其他孩子不同,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这个脾气秉性却像是小大人一样,不苟言笑,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时时刻刻打量着别人,叫人毛骨悚然,别的小孩子都不喜欢和她一起玩。霍己厌拉着阿妹的手,牵着她走,她没有挣脱,任由一路牵着,也不讲话,也不问这是要到哪里去。

    出了大芸山,渐渐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霍己厌事先叫这些人用抹额或者刘海做了一些遮挡,但是小孩子调皮,奔跑嬉闹间那额头的小花还是若隐若现地显露了出来。况且这群人又十分敏感,很快就发现了混迹在街上的这一群人。

    他们眼神似乎要杀人,可是行动却有些害怕,这些百姓都是墙头草,总往厉害的那一方倒,最后把弱势的葬花教挤兑走,如今却有这么几个不知死活的葬花信徒,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不明来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拿那一双双赤/裸裸的的鄙视的眼神,望着他们。

    霍己厌有点感觉自己在游街示众,无力嘲笑这帮无知的人,牵着孩子带着老人,像是拖家带口地往街上走去。走过有余街,就快要到皇宫脚下,突然有人一声喝:“他们是葬花教!他们是来害我们的!天地不容!打死他们!”

    那些惴惴着看热闹的也突然醒悟过来,举着拳头跟着喊:“打死他们!”

    这一步还是来了,霍己厌立刻站出来喊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从前葬花教给你们或者你们的先祖父辈带来了很多灾难,但是现在葬花教得要了应有的惩罚,三界清剿了葬花教,如今葬花教早已不复存在了。你们看看这些,”他把手里的几个小孩儿推出来给大家看,“他们也只是普普通通和你们一样的人,这些还是孩子,他们自出生就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你们排挤,他们也是跟你们的孩子一样的,没有区别,为什么就不给这些人一点希望呢。”

    一群人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又一人愤怒地高声说:“葬花教就是葬花教,狗永远改不了□□!要我们给他们希望?当初我们求着含着给我们一点希望的时候,你们葬花教的人是怎么说的?我妹妹当初误信了你们葬花教,你们是怎么虐待她的?她当时才十五岁啊……”

    这个男人的悲恸,立刻勾起了人群的愤怒,立刻有人附和我爹爹被葬花教怎样了,我姐姐被葬花教怎样了诸如此类。沸反盈天地讨论了好一会突然有人开始向这些老人和孩子扔臭鸡蛋烂水果,根本一点没有尊老爱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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