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被逼的,我本来在新选组的小混混宿舍里住的挺好,可当天晚上就被卷铺盖送去了樱井翔的公寓里,直到后来平冤得雪才搬进了警局的员工宿舍。”
和也迷着眼若有所思,想到了什么又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樱井翔是个很专一的人也说不定哦。”
“怎么可能?先不说他和松本润的关系,就单单看雅纪好了,那小魂儿早就被他勾去了,还有……还有你,翔说喜欢你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对了,还记得玉佛城那个案子吗,山南的小老婆,听说以前和翔也有过一腿。”
大野还在不停地数落着樱井翔的不是,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和也很有深意地打断了他。
“声名狼籍只是表象,未必代表他这个人花心,或许一切只是他事先安排好的烟雾弹。拨开重重迷雾,以我对他的观察和认识来看,他喜欢的也许只有你一个。”
急刹车,和也因为突然的惯性,身子狠狠地被扔在了靠背上。好在现在正值下午,路上车少,否则铁定得出交通事故。
和也缓了缓惊吓,刚想开骂,却见到大野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关节竟已隐隐发白。
才上四楼,翔和润两人就急急忙忙地从办公室出来。
“翔,山下的验尸报告……”
岂料樱井翔看也没看雅纪一眼,简单留了句“回来再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见那两人一前一后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雅纪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心底一阵纠结。他很想劝自己那只是一时眼花看错了,可是翔擦肩而过时的那个眼神清清楚楚写了两个字——鄙夷。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慢慢踱进办公室,雅纪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泄千里。原来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心伤心碎,原来自己竟是真的爱上了,爱上了这样一个对爱情阴晴不定的男人。
随手放下了报告,却压到了翔的便签本。
“南通至上海,沪kb2243,十七点二十分入闸。”
人不是他杀的
上海的交通状况实在有待改善,即使车顶上放置了警鸣,车子依旧前行缓慢。
“改道,往自行车道开。”
一接令松本润立即驾车向右一拐强行杀出重围。论车子,当属润的这辆,车身不大不小轻巧灵活实惠又体面,最适合抢道赶时间。翔的大吉普固然很拉风,可碰上这种场合也只有排队干着急的份。
“以防万一,不如事先通知闸口封闸吧。”
翔斜眼撇了眼左前方的电子钟;“还是不了,应该来得及。”
沪嘉高速位于普陀区与宝山区交界,隶属西普陀,离警局也就来分钟的路程。
两人一路狂飙,终于在:分入闸,将车停在了闸道旁。此时闸道旁已事先部署了警力,防止出现骚乱。
“这赤西仁也真奇怪,既然已出上海为何不一路北上找个地方躲起来?”
眉一挑,翔只是静静地听着保持沉默,这也是他想问的。其实翔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和也的建议,此次下令通缉实属草率,可一想到前天自家老头子的那通电话,狠下心决定速战速决。
“来了!”
一辆人座金龙客车进入众人的视线,缓缓地入闸。两人率先向客车停靠的那道闸跑去。
“下车!”
在司机诧异的熄了火,慢慢下车后,翔和润立即上了客车。
似是提前预知一般,车上一颇为高挑的男子第一时间与翔对上了眼。两人彼此审视着对方,报出了对方的名字。
“赤西仁!”
“樱井翔?”
见翔一愣,赤西仁用他那煞是好听的声音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玉佛城一案是你破的,我朋友正好是开发商的代表律师,拜你所赐,他连官司都没打就输了。”
“幸会,你朋友应该谢谢我,否则他早晚会死在那些业主手上。”说罢随手抖出一张通缉令,“西普陀重案a组警员樱井翔现以谋杀罪逮捕嫌犯赤西仁。”
赤西仁也不抵抗,带着诡异的笑容合作地举起了双手,任由松本润替他上了手铐。
接近翔的刹那,像是要故意挑起对方的不满,揶揄道:“压力很大吧?既然不乐意被人压着何苦要做警察呢?哼!”
“为什么他要杀山下呢?”和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人不是他杀的!”雅纪递上了验尸报告,顺便回答了和也的问题。
“这么快就出来了,你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和也在和玉佛寺老僧谈过之后就对山下智久的死有了质疑,但是疑惑归疑惑,证据永远占首位。
“呵呵,千万不要怀疑我的专业能力。”在这方面,雅纪绝对有自信排到西普陀第一的称号。
翻开报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直接死亡原因:心脏病发。”
“山下智久的确患有先天性心脏缺损,他是因为心脏病猝死的。”
“那尸体脖子上显现出的手印呢?不是因为被人掐着缺氧而引起的心脏突发吗?”大野坐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道。的
“不是,解剖结果显示的非常清楚,排除了其他死因。心脏先天缺损根本就是一颗巨大的定时炸弹,有的人活到岁也没死,有的尚在襁褓中就已停止了心跳。”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赤西仁还要画蛇添足地留下这么明显的印记呢?”
“不用细想了,还是等他关进了审讯室后你慢慢地问吧。”雅纪靠着墙表情落寞。
“找到他了?”和也睁大了眼觉得不可思议。
“在你们回来前,翔他们两个就去高速路闸口逮人了。”脑中散不去的依旧是那个凉透心的眼神。
“赤西仁竟然还在上海市?”连大野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赤西仁了,下了通缉令,他竟然还有种到处跑。
“不,是回上海!他从南通回上海?”
“南通?如果我没记错,山下的祖籍就是南通,他去山下的老家干什么?”
三人看看彼此,谁也给不了答案,留下的只能是等待。
药罐子
亲眼看到赤西仁,和也三人还是忍不住深深倒吸了口气。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相貌堂堂气质优雅的男人会是成天蹲在玉佛寺门口乞讨的市井之徒。
他显得的很安静,一个人坐在审讯室内,面无表情也不慌张,眼眸中透露着傲气以及淡淡的忧伤。
“怎么,不想说点什么?”翔随手接过松本润送来的速溶咖啡,窝心地一笑,浅浅地啜了一口。
“警察不问话嫌犯怎敢回话呢?我可是个很懂规矩的人。要不你先给我说说玉佛寺乱成什么样了?”
“这人还真不可一世,竟然想探口风!”窥视镜外大野忍不住嘀咕。“的确聪明,不愧是做过律师的人。”
“我倒不觉得他是在探口风,人不是他杀的,他根本无须担心。”和也懒懒地靠在墙上,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儿。
“山下的确是死于心脏病,可是龟梨和也的死一定与赤西仁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他因爱成恨痛下杀手。”大野站在和也右手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还记得那把剪刀吗?”和也抿嘴一笑:“之前我一直觉得那把剪刀看着别扭,愣是没能想明白。现在嘛,就等雅纪那边的答案了。”
就在此刻,松本润推门而入:“这个人比我想象中有深度多了,若不是我心有所属,我还真对他刮目相看呢。”说罢便把之前整个逮捕过程向两人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他要真是凶手,就凭他的这份胆识与魄力可有的我们好受了。”三人感叹道。
“鉴证科的同事先前和我说山下智久不是你杀的?”翔慢慢地开口问话,语气乍听之下充满了疑惑与不信任。
“只要我下手再快一些,他就该死在我手里而不是那拖累他一生的心脏病。我掐着他脖子那么久,他终于再也没有机会睁眼瞧那人一眼了。”
那人自然便是龟梨和也。
“哦?是吗?我还以为那掐印是因为患难与共的恋人暴毙你伤心过度而造成的呢。”
赤西瞪了一眼:“既然知道那你还问,耍我啊!”
“彼此彼此。……你明说吧,我不为难你。”放下手中的咖啡,翔认真起来。
“现在的警察是不是都像你们这般专业、精明?”看到翔颇为受用地挑着眉,遂又说道:“哼,又不是你的功劳,看你的样儿也不像个会解剖的。”
镜子后三人忍不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