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刻拍案惊悚》分卷阅读81

    白嫣若如若无闻,一掌击在地宫墙上,瞬间整个地宫天摇地动,严鸿渡楼陵擅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身体一直在向后退。楼陵看到白嫣若的嘴巴一张一合,似在说什么……

    然后便失去意识。

    17末

    “陵,陵!”

    迷迷糊糊中,楼陵觉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严鸿渡,正张口欲言,却呕出一口黑血。严鸿渡大惊,刚要为他渡真气,却被他制止。楼陵随意擦去唇边血迹,道,“我无妨,倒有种心口一股闷气尽数散了的感觉。”严鸿渡有些讶异,拉起楼陵的手探了脉象,倒确实是沉稳有力。

    “是……”严鸿渡猜测是那人,却难说出口。

    “或许吧。”楼陵,慢慢起身,四下环顾一番,只看见一口孤冢。他问,“这是哪?”

    严鸿渡道:“我是从这里进入地宫的。”

    那孤冢原来就是严鸿渡进入那个,此时却又有所不同,墓碑端端正正摆在中间,看不出任何密道的痕迹。墓碑上还有字,刻有字——楼沐,白嫣若之墓,立碑人是沈涟回。

    严鸿渡看着那个碑文,不知作何感想。现在这个墓穴中,真的埋葬了他们三人。半生爱恨纠葛,竟然这样轻易地落下帷幕,让人唏嘘不止。

    严鸿渡看看墓碑,又看看楼陵。只见楼陵一言不发,跪下拜了三拜。只是父母恩,又岂是三拜便能算清?

    楼陵也没站起来,就着跪的姿势,问严鸿渡,“那时候,你听见我娘亲说什么了吗?”

    严鸿渡被如此一问,倒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楼陵见他沉默,说:“我知道你听见了。”

    严鸿渡略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她说,‘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是么……”楼陵闭上眼睛,微微垂首,严鸿渡看不清他的表情。

    片刻,他起身,面对严鸿渡,却是粲然一笑,说:“我们,回去吧。”

    严鸿渡有些反应不过,只觉得楼陵一笑如阳光穿破黑云,所有阴霾都因为这一笑而消失不见。

    楼陵主动拉住他的手,说:“走吧。”

    严鸿渡被楼陵拖着走,十指紧紧纠缠,丝丝温暖漫上心间。

    “要去哪里呢?”楼陵偶尔回头,斑驳的日光照在他身上,说不出的耀眼。

    “先回滨洲吧?”严鸿渡算还有理智。

    “随便啦。”楼陵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连话语尾音都微微上扬。

    严鸿渡突然不走了。楼陵疑惑的回头看他。

    “陵,你先前在地宫中说的话,能不能,再说一次。”严鸿渡唇角含笑,虽然温柔,却不容拒绝。

    楼陵一听,展开折扇,说:“今天天气好。”

    严鸿渡的唇角倒弯起来,楼陵手中的折扇打开三遍,又摺起三遍,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突然他抬头来,看着严鸿渡,然后抱住他,吻上他的唇。

    这还要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去三峡吧。那时候你答应我的。巫山三台八景……高阳台一定要去!那什么怎么念来着?”

    “……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这典故呢?”

    “当年楚怀王游高唐,累时小憩,梦见神女瑶姬自荐……“楼陵说到一半,突然打住。

    严鸿渡笑嘻嘻勾住他的肩膀,“怎么不说下去呢?”

    楼陵瞥他一眼,道:“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哈哈,没,什么都没有……”

    今宵风月知谁共,

    声咽琵琶槽上凤。

    人生无物比多情,

    江水不深山不重。

    完。

    怀璧其罪(待续)

    赵潇栩爱竹成痴。从不画牡丹芍药,只偏爱那一杆碧玉般的竹。

    他还没有那样痴迷竹子之前,痴迷着一个人。

    那人同他一样姓赵。

    潇栩还记得怀璧小时候,明明是粉雕玉琢,金童下凡般的面孔,家里却没有一个喜欢他。他也不和爹娘,大哥以及自己一起用膳。他只能端着碗,远远看着。娘每次心情不好,便总爱拿藤条抽怀璧。潇栩想不通,怀璧明明是自己的弟弟,生得又那样好看,为什么娘就是不喜欢他呢?

    许多年后,他才听大哥说,怀璧是一个□的孩子,是爹无意中犯得一个错。

    明明是爹的错,为什么要打怀璧呢?

    “因为他是□的孩子。”

    赵怀璧下了轿子,看到赵潇栩一如既往地站在门边等他,不由得唇角微微上扬。赵潇栩连忙迎上去,怀璧略一施礼,道:“二哥。”

    潇栩抖了抖狐裘,然后帮他披上,道:“天冷,当心着凉。|”怀璧比潇栩略矮,他抬起头来,看着潇栩,眯着眼睛笑着,眉目如画,让潇栩心跳动变得无规律起来。

    “进屋子里吧。”潇栩找了个借口,偏过头,不敢再去看他,当然他也没有看见怀璧一瞬间唇角向下垂的模样。

    “父亲这样着急叫你从扬州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当潇栩回过头来看怀璧的时候,赵怀璧又是一副笑靥如花,道,“我也不清楚。”

    |

    到了正厅,赵老爷端坐着,手指轻叩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潇栩与怀璧双双向他行了一礼,赵老爷点头示意之后让他们坐下。

    “潇栩,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让媒婆给你找了个妻子……”赵老爷话还没说完,赵潇栩便猛然站起来,说:“我不要娶妻!”

    “……”赵老爷皱起眉,不悦地看着潇栩,“男人哪有不娶妻的道理。”

    “潇栩愿意独自过一辈子。”赵潇栩的性子本是平淡,此时反应却十分激烈。

    赵老爷见他如此,也不好强迫,只能道:“这事可以先押后。你好好想一想吧,男人终归要成家立业的。”

    潇栩也不想再坐,对着赵老爷作了一揖,说:“潇栩先告退。”

    潇栩走到花园时,怀璧追了上来。看到他,潇栩有些发愣。

    “二哥为何不想娶妻?”

    听到这个,潇栩转身面对满园冬雪,一言不发。

    花园中除了几棵梅花外,再没有任何植物,薄薄的雪铺在园中假山上,一片晶莹剔透,好似玉琢,又似雪山一般。

    怀璧指着那假山,道:“二哥,你看那处,像不像住着仙人的昆仑?”

    赵潇栩转头看怀璧,却仿若听不到他的话,只盯着他看。

    “二哥?”赵怀璧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略带沙哑,几分惑人。

    赵潇栩只是年纪比赵怀璧大,其他方面皆不如跟着大哥在外头打滚了几年的赵怀璧。他只觉得怀璧似乎变得更好看,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他。

    “二哥,”赵怀璧的手勾住赵潇栩的脖颈,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我好看吗?”

    一句话,赵潇栩如遭雷击,想也不想吻住赵怀璧的唇。

    赵怀璧任他为所欲为,唇角的笑意渐渐深了。

    一夜沉沦。

    天亮的时候,赵潇栩醒来,赵怀璧已经离开,去了扬州。

    竟然对弟弟做出这样的事情,让赵潇栩陷入自责中,日日买醉酒家。

    赵老爷十分生气,赵潇栩本就不爱出门不爱经商只爱养花侍草,现在倒好,连家都不回,就躲在醉太白里醉生梦死,怎么叫都叫不回来,赵老爷生生被气病,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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