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刻拍案惊悚》分卷阅读12

    “没有人能在宁神香的作用下醒来,你是第一个,楼阁主。”那人说罢,跳窗而去。

    楼陵下床欲追,不料脚一沾地竟虚软下去,连神志也开始模糊,全身使不上力,又怕那个神秘人会再来,楼陵拼尽全力,将手中的匕首射向房中一个装饰用的青花花瓶,只听见啷的一声响,花瓶碎裂。楼陵听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屋外侍婢的呼喊。

    “阁主,发生了什么事?”

    4设计

    楼陵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隔天下午。

    他睁开双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脸焦急的严鸿渡和楚江开,他微一愣,脑袋还不完全清楚。

    “陵!”严鸿渡发现他醒来,马上凑到他面前:“你感觉怎么样?”

    楼陵揉了揉脑袋,全身还有些使不上力,示意严鸿渡扶他起身。严鸿渡自然是照办,楚江开走到床前,递给他一杯清水,严鸿渡接过将水送到楼陵嘴边,可是楼陵却没有如他所愿就着他的手喝,而是拿过瓷杯。

    “我怎么了?”楼陵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后说。

    “你可能被凶手盯上了。”楚江开道,脸色凝重。

    “咦?”楼陵脑袋还是一片混沌,根本还没想起任何事情。

    楚江开上前一步,伸手欲拉开楼陵的衣襟,在快要碰到时,严鸿渡却强行插入,挡开楚江开的手,楚江开不解地看向他,严鸿渡回了楚江开一个笑。

    “这件事我来和他解释吧。江开,你不妨去看看外边衙役们有没有找到什么。”严鸿渡说得合情又合理,楚江开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应了好,就向外走去。

    走到门边,他突然回过身,说:“上次死的那个小倌清菊长得与陵颇为相似,或许凶手就是冲着陵来的也说不定,最好小心些。”

    楼陵没开口,只是斜斜瞥了严鸿渡一眼,严鸿渡只有尴尬地抽着嘴角笑。

    楚江开莫名其妙地看看他们,又不得其解地转身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你想说什么?”楼陵冷冷地问,严鸿渡顿时严肃起来:“昨夜的你被偷袭了是吧?据你那个侍女说,昨夜她一听到花瓶落地的声音,又喊了几声没人应,就撞门进来,看到你晕倒在地上,衣衫半褪……”严鸿渡停了停,想象一下楼陵那个模样,奋恨当时在他身边的为什么不是自己,不然就可以……算了,还有机会,“侍卫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影。”他拉开楼陵的衣襟,楼陵刚要说什么,却发现胸口在心脏的位置有一道刀伤。

    “这伤口一分来长,幸好不怎么深。”严鸿渡的手放到他伤口的地方,不停比划,有意无意地擦过在伤口下方的凸起。

    楼陵突然想起昨夜的梦,严鸿渡的唇吮吻着他的胸口,顿时脸红起来,乳珠也不知不觉硬挺。

    严鸿渡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他双颊飞红,也有了反应,更放肆地捏住那一点艳红旋转掐揉,又附到楼陵耳边问:“有感觉了?”顺便吹吹气,含住柔软的耳垂。

    “你干什么!”楼陵奋力把贴在他耳朵上的大头推开,拉好衣服。

    严鸿渡这又认真起来:“说说昨晚的事情吧。”

    “嗯。”楼陵想了一下,说了大概记得的事情,却没把梦说出来。

    “这个人似乎就是挖走陈潜的心和杀死清菊的人。”

    “有很大的可能。我伤了他,就不知道那个伤有多厉害。”楼陵垂目沉思,严鸿渡看着他出神。

    “或许可以从玉佩或安神香着手。”楼陵自言自语,“或者,引诱他出来。”

    “引诱他出来?你不会是想……”严鸿渡有不好的预感。

    楼陵扬首微笑,“虽然我还不清楚他的目标,但愿他不是一个甘心放弃的人。”

    “太危险了,而且你刚受伤!”严鸿渡连连反对,无奈楼陵心意已决。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三天后,必要活捉凶手!”

    楼陵握着半块玉佩,有些呆愣。

    他正坐在滨洲衙门,时间是他说要诱敌后第三天早晨。

    楼陵时而托腮时而倚肘,最后干脆趴到在梨花木案上,两条眉拧麻花似的拧在一起,一边长吁短叹。楚江开是坐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惹着他。

    只是,楚江开不招惹楼陵,不代表楼陵不会反去招惹楚江开。

    他抬起头,将半块玉佩丢到楚江开怀里,“帮我看看这块玉佩。”

    楚江开拿起来仔细研究半天,说:“这玉佩虽然只有半块,但看这做工的细致,玉色青白无杂纹断痕,手感冰凉滑润,是乃佳品。鉴定这方面我不在行,最好去找鸿渡帮你看。”

    楼陵将扇子丢向楚江开,扇子夹着内劲从楚江开脸颊旁边呼啸而过,顺带削断楚江开几根头发,然后撞上墙壁,将墙壁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楼陵咬牙切齿地说:“别提那个猥琐的家伙,谁让你鉴定了,我是让你看看,这玉器上的花纹,或许能从中得到犯人的线索。”

    楚江开受了些惊吓,回头看看那个坑,要是真砸到他头上,他岂不一命呜呼了?

    楚江开连忙岔开话题:“啊,你说,能在玉佩中得到犯人的线索?这块玉佩的犯人的?”

    楼陵注意力被问题引开,他神秘一笑,道:“我从清菊的尸体上拿到的。”

    “呃,像这类证物通常不是由忤怍……”楚江开皱皱眉,对于好友楼陵这个坏习惯相当无语:“你偷来干嘛呢?”

    “我是光明正大地拿,不是偷。”楼陵说:“快看这玉有没有什么古怪,别只顾着说话。”

    “嗯……”楚江开举起玉佩,又细细左右端祥,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线索。”

    楼陵一脸无聊,托腮看着楚江开。

    半天,楚江开才说:“这半块玉佩断口处并不平整,且玉上有些刮痕,有可能是在打斗中落下。”

    “清菊身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楼陵好心提醒。

    “可是它明明就……”

    “或许,是时机到了吧。”楼陵若有所思,又道:“你看看这玉佩的图样。”

    楚江开看了看,说:“莲花仙鹤?倒像是道家的。”

    “道家?”楼陵略一沉吟,脸上露出微笑:“如果是有目标的接近,那我明白了。”

    “什么意思?”楚江开不解,问楼陵,楼陵却只是仍然微笑,那微笑笑得楚江开毛骨悚然。

    “要钓鱼,最好先在水面撒一点鱼食,不能太多,太多那些鱼吃饱了就不会去饵,要恰到好处,只把鱼群吸引过来。”楼陵说:“我去钓鱼,你要准备好网兜,看准了兜起来,可别让我反被鱼拖走了。”

    楚江开会心一笑,回答得也干干脆脆:“明白!”

    他目送楼陵离去,却总觉得欠却了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5计中计

    9中计

    滨洲最大的酒家叫醉太白,最出名的酒就叫醉太白,据说,每年醉太白开封时的冲天香气,连天上的酒仙太白都会被吸引下来大醉一场,故,酒名醉太白,酒家因酒成名,亦命名为醉太白。如果有哪位酒师列个天下名酒榜,相信醉太白定是排行五名之内。

    楼陵也好这醉太白,每每畅饮,总是不醉不归,今夜也是一样。

    楼陵坐的是他常坐的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此时他吃了不少酒,毕竟他的酒量普通,一小坛下肚,难免微醺,觉得脑袋沉甸甸的,双颊也有些发烫。他一手托腮,一手把玩小巧的白瓷杯,好一会才将杯中玉酿喝下,小指勾起细嘴酒壶,却没有发觉已经没有酒了,便喊起:“小二,小二!”

    小二听到呼喊,连忙上前来,却见楼陵眼眸微垂,以掌为枕,似是至今睡着了。小二看得有点呆愣,倒没想到楼阁主敛去气势之后会这样儒雅好看。

    他上前去,喊了几声楼阁主都没得到回应,不得已,小二轻拍了拍楼陵的肩膀,楼陵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头:“我睡了吗?”

    小二点点头。

    楼陵轻呼了一口起,自袖中取出银两,放在桌上,又打开扇子摇啊摇,又摇摇晃晃地起身走下楼梯。

    小二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以楼阁主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会摔下楼梯吗?

    可惜楼陵辜负了小二的期望,虽然走的的东倒西歪却极幸运地没有摔倒。

    楼陵走出醉太白的大门,转向往乾坤含闲阁的方向。

    现在已经是不早了,隔壁街夜市的喧哗乘着风传到这边,街道上的行人极少,偶尔一两个都是行色匆匆与他擦肩而过。

    楼陵也不在意这种带着阴冷的夜风,一步一步慢慢走,虽然他的步伐因醉酒而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悠闲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只可惜,有人就是见不得楼陵这种悠闲自得的样子。

    站在楼陵几步之外的青年白衣蓝纹,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咿,这不是玄虚子道长么?”楼陵手中的帛扇摇啊摇,也以笑相对。

    “楼阁主,这可真是巧了。”这白衣蓝纹的青年,确实是那日给楼陵卜卦算命的道士玄虚子,只是他现在双手空空,没有拿他那个招牌。

    楼陵合起扇子,笑眯了眼,道:“道长等楼某很久了吧?真叫楼某惭愧。”

    “原来楼阁主知道啊。”玄虚子敛起笑容。

    “知道什么?”

    “知道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玄虚子话音一落,手中寒光闪过,竟已掠到楼陵身前,右手扬起落下,掌中短刀直取楼陵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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