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化雾II+化雾III》分卷阅读160

    “平七被抓,对罗队他们五人显然很不利。如果他们不替平七开脱的话,平七有可能把他们的所做所为供出来。他们没胆大到杀人灭口,当然,断了平七也算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吧。这五人想出了一个为平七开脱罪名的法子。这法子就是在我们中国常用的‘将功折罪’。”

    邹清荷举起手来:“‘将功折罪’行得通么?”

    “当然可以。只要能抓到其他的有足够份量的大罪犯,平七可以转为警方线人也就是俗称的卧底,他的罪将不会被警方起诉。以罗队为首的五人开始进行布局。他们这一队人中有新人黑仔与周军,这两个对他们来说必是一个麻烦,做起事来绊手绊脚。但他们没有理由把这两个人剔出这一队,加上他们布局需要人手。请调了原刑侦队的老马与小叶,人员扩充为九人。就在罗队他们精心准备一切的时候平七提供给他们一个信息:何龙这个人可能知道隐藏在深山的旧军阀世家下落不明的财宝。平七为什么知道这条信息?有两点可以解答:一是他与何龙有过生意上的来往;二是洛累阳这个人的出现。罗队他们五人想要网住何龙,套出徐家的财宝。由于罗队他们是青海省的警察,而何龙是甘肃省的居民,如果直接追捕何龙存在着一个跨省越域的大问题。罗队他们必须把有关何龙的情报告知甘肃省的相关部门提出申请,罗队他们当然不想把这件事公开。走私犯们没有地域界限的难题,纪律部队却不方便随便跨境越省。罗队他们请到了洛累阳协助他们,把这个精心布局的圈套设在了青海省境内的徐家祖屋。

    “案发的第一天:何龙带着两个儿子,何平安与何归乡以及a君一行四人过了中午出现在徐家祖屋里。当时的徐家祖屋埋伏着罗队与他的九名队员,以及将正面与何龙接触的平七与洛累阳两人一共十一人。a君进到这三楼的客厅之后,发现平七他们准备买卖接洽的文物是假的,于是出声告诉了何龙。何龙第一个反应是上当了,他正确地选择了逃跑。小叶与黑仔跟着追了过去,罗队指示老季跟上他们。何龙的两个儿子并没有他们的父亲反应快,很自然地被捕了。抓住了何龙的两个儿子与a君。当时的时间还很早,以警察的正常做事方法是:被逮捕的嫌疑犯应该直接带回西宁市的公安局。罗队找了很牵强的借口把犯人拘留在徐宅里,他支开了老马与周军。到这里我要假设一下:身为养子的何归乡并不满何龙让他自己的亲儿子继承徐家祖屋。这个人有可能以前就私底下接触过平七,单独做过买卖,他们私底下有可能进行某些交换条件。平七显然维护了何归乡,在平七的引导之下罗队他们对这两兄弟做出不同的处理,放走何归乡与扣压何平安。扣压何平安最大的理由就是:罗队他们知道了何平安是何龙的亲儿子,以此逼迫何龙说出徐家的财宝。他们知道这一点无疑是何归乡泄露出来的。何平安本身也知道徐家的某些秘密,比如说徐鸿达的藏身的山洞。何平安这个人远不如自己的父亲与表弟,在罗队他们的审问下泄露了徐鸿达的藏身的山洞。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罗队他们开始行动了。首先得确定老马、周军等人不会妨碍到他们的行动。他们让平七端着下了迷药的开水给周军喝下,这其实有可能包藏站一个歹毒的计划,只能说周军的运气好吧。他们打算出事之后让周军做替罪羊吧,或者是想堵住他的嘴,丢掉看完的犯人以及佩枪被抢,这对警察来说是非常大的失职。甚至有可能事后杀掉知情的洛累阳或者平七时嫁祸给周军,当然,事情最后没发生这只能算是我的猜测。何归乡在周军昏迷之后再打伤他抢走他的手枪绝对不是偶然的,他这种人能有机会逃跑自然是逃得远远的,却连续做了这么多不合常理的事只有可能是被人暗示的。何归乡逃走,也就不能把a君留在周军的房间里坏他们的事了。这就是何归乡一系列令人奇怪的行动可能存在的真正原因。当然,这事他不会招供出来,就算说了也没有人相信,反而让警察觉得他是在为自己脱罪,在审判的时候不会为他求情。

    “他们到了山洞之后并没有找到徐鸿达真正藏身的内洞,反而惊动了穴住的徐鸿达。你的设想是对的,徐鸿达必定跟在罗队他们后面进了徐宅,也听到了罗队他们鞭打何平安以及何平安供出他父亲的计划,这让非常了解徐宅的徐鸿达生出杀掉所有人的恶毒心思。徐家是军阀世家,他们的祖屋当然有自保用的机关在。在这里出现了偶然的巧合事件:洛累阳的下毒。洛累阳是一种极为典型的亡命之徒,这种人有头脑有心机有胆量而且不怕死。罗队他们不信任他,同样的他也不信任他们。因利结合在一起的团队,很容易各自盘算着对自己最有利的事而产生分歧。自己的眼前有着现成的提炼好的蛇毒,很容易误导人犯罪啊。这蛇毒的来源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毒蛇充满憎恨的徐鸿达提炼出来的,养蛇杀蛇也许是他打发漫长岁月的乐趣之一吧。”

    第185章 番外  归来04

    邹清荷打着寒噤,徐鸿达……这个名字在当时还没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这个人寒到骨头深处啊。……蛇窟时的尸骨……被密封房间的尸骨,还有山洞里的棺木与刺绣……“人怎么可以狠成那样?”

    柳下溪放下手中的粉笔揽住了他的肩,一边摸着清荷的手很凉啊:“真不希望你遇到这些事情。”

    清荷觉得自己没有柳大哥想象的这么脆弱,他当然清楚这世上的人不是单纯可以用好人坏人来区分的。就算自己没看到没遇到没听到,那些发生过的与正在发生的依旧存在着:“柳大哥,你说要是我们没碰巧撞到这案子,不知道会如何发展?”

    “这个啊?我还真想不到。”柳下溪侧头认真地想了一下,眼睛扫到清荷的脸上,嘴角往上弯了弯。邹清荷觉得他这个表情有点假,象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这让邹清荷不满,惩罚他似的用自己的后脑撞柳大哥的手臂。柳下溪转动手腕揉他的头,瞧他这模样活生生地小了几岁,不由得更加得趣,把脸凑近了些,嘴唇贴到他的脸上“啵”了一下。邹清荷眼睛往上一翻,嘟起嘴来,脸色泛起了绯色。柳大哥脸皮越来越厚了。

    “柳大哥,你说罗队他们来回溶洞的那一趟时间不短,虽然有大部分的路途是在老马观察的死角,可是也不是全程都看不到。晚上肯定要使用手电筒来照明,这在深夜是很明显的,他们是怎么避开老马的眼睛?我特意拿着望远镜从那上面往下看过,应该是看得到的。”

    “清荷,你要知道,任何行业有两种人非常抢眼。一种是很会做事的人,一种是很会做人的人。老马就属于后者,他身为刑警在侦探方面的才能上并不出色,但他在与人相处方面却很有一套。从你的转述中,他跟谁现场的每一个人的关系都不错。连你也是很偏袒他的。没错,这个人对突然闯入的你们很友善,甚至亲自为小黄料理脚上的水泡,在吃的喝的上面很照顾你们,还在雨夜背着发高烧的姚风等等行为可以证明他有着极为善良的好人品。你看,罗队他们也把哨所的关键位置交给他。这就表明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信任。老马虽然没可能与罗队他们合作,但也绝对不会出卖罗队。他到底有没有看到罗队他们的出入,他不说没人知道。我们回放一下发生惨案的第一天傍晚老马的证词是‘……后来,我进木屋弄晚餐,煮了十几人份的窝窝头,我给大伙儿送下去,再上来时,大约接近十点了。那时候对讲机一直都有声音,听得到老季在骂人,黑仔与小叶的对话……。我收拾了一下,拿着望远镜在外面仔细观察,昨晚天黑,外面看不清楚。后来我听到溪涧上方有动静,怕对讲机传来的声音惊动外面的人,我埋伏在一边,后来看到了你们俩。’这段话你听出了点什么?”

    邹清荷摇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老马是这样说的啊。”

    “他到半山腰木屋的时候是接近十点,也就是说他一直背对着徐宅,当然看不到罗队他们离开徐宅。也就是说,他送了窝窝头下去,跟他们一起吃了,有可能还闲聊几句。这个时候,姚风要喝水,周军去打井水,姚风打开了自己的手铐。周军去大厅找碗要喝烧开的水,罗队他们让平七烧好开水给周军送去。与此同时老马可能离开徐宅上山,平七端着放了麻药的水给周军等着他喝完。平七回到大厅,罗队他们支开洛累阳,确定老马正上山。上山需要一两个小时,就算老马走得快也需要一个半小时,也就是八点多离开徐宅。罗队他们押着何平安也就在这个时间内出发。老马自然没有看到他们的离开,而老马的对讲机里只有老季黑仔与小叶的声音。如果说罗队他们开始出发的时候是小心谨慎的,但回来却未必还顾忌这些,要知道他们什么也没发觉心里憋着闷气。老马的证词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我猜想他肯定发现了罗队他们从外边回到徐宅,他一定很吃惊。但是他有他的立场,他只是借调过来的警察,跟罗队他们并不熟悉。不方便说些什么,他年龄比起周军黑仔来说大了一些,许多事情不用点透也隐约有些明白。只不过,后来见到罗队他们死得很惨烈。以他做人的原则自然不方便说这些不利于死者的话,更不会对你这样的陌生人说起这个。我估计尹九月也没有问他这方面的事,死者为大,身为同行没有必要落井下石,在案件不明的时候会隐藏一些事实。说到这里我想起你说过徐鸿达的鞋底很干净,我想他并不是跟着罗队他们后面到徐宅的。山里的路不可能让布鞋鞋底保持干净,那条山路并不是常有人行走……罗队他们是现役警察,有人跟在后面不可能不被察觉。我看极有可能徐宅到他藏身的山洞有一条地下通道,这条通道能让他比罗队他们更快到达徐宅。”

    “地下通道?怎么可能啊,警察们仔细地搜查过徐宅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地下通道的。虽然他的鞋底很干净……”

    “你别过于相信警察们的搜查。至少他们连大厅里的机关也没弄明白。徐家毕竟在那片领域存活百年。在自己房子底下挖地道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们的责任。这个徐鸿达与自己的妻子在在解放之后人民军扫荡与一些怀恨泄愤的山民进攻徐宅的时候安然无恙。有了这种地道装神弄鬼也方便。”

    邹清荷点头:“没错,可是地道会在那里?”

    “蛇窟下面,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在地道的出入口布置在养蛇的蛇窟里。我想捉完蛇之后把那具女性尸骨搬开,那些警察们没有在蛇窟停留。洛累阳从蛇窟里出来,必定会有受到惊扰的毒蛇溜出了蛇窟,藏身在前院的草丛里。徐鸿达突然出现,洛累阳会有什么反应?

    你的假设是这个时候洛累阳已经在香烟里下了毒……至于山洞那边的出入口就难以确定了,也许是石榻也许是某一个空棺,不亲自到现场不能确定。啊,你明天回学校找姜远华要他画的徐宅的平面地图,那个机关我很有兴趣趁着有空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啊,姜远华那边还有一些现场的相片呢,上次我找他要,他没给我。说是没钱洗相片,我都说洗相片的钱我来付,他不同意,非得自己打工赚钱后再洗。柳大哥,你说何龙的那个黑皮包去哪儿了?”邹清荷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那个包念念不忘。

    “何龙的黑皮包啊……里面会装一些什么我想不到。大量的现金是不可能的,这些走私的销脏的蛇头很少用现金结算的,他们大多是以寄卖的方式。当时追何龙的人是三个人:小叶、老季、黑仔。何龙的包要是真的落在某一个人手里,那个人只可能是老季。何龙被这三个人逼得紧,把黑仔带到悬崖边,结果黑仔失足落下悬崖,但同时小叶与老季也把他逼入了绝境。何龙又舍不得自己跳崖,这样的话小叶与老季上前捉住了他。老季看到了何龙的黑皮包落在了某一处……他让小叶把何龙带回徐宅,自己找借口去救黑仔,小叶的对讲机已经坏了,他把自己的对讲机给了小叶。正常来说,警察们常常把同事的性命放在抓犯人之上。老季不应该把自己的对讲机交给小叶,更应该呼叫徐宅蹲点的同事们来救人。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这一队警察很有问题,老季处理这件事的反应都不正常。小叶显然没想到这些,他抓着何龙往回走。老季捡起了何龙的黑皮包,这里面的东西有值得他冒险的价值……他有可能找了一个地方把这包藏了起来之后才去找黑仔。小叶与何龙往回走之后我的设想与你推理的一致,何龙先赶到大厅见到了自己亲儿子惨死,心里的愤怒促使他迁怒小叶,回头往死里攻击小叶。小叶显然是反应不及才丧命的,我想他有可能感觉到毒蛇在脚底下游走,那一刻让他分了神才被何龙刺中。何龙攻击性的动作惊动了从蛇窟溜进草丛的毒蛇,毒蛇一口咬上了何龙的小腿。何龙当然明白这里的蛇是徐鸿达养的,高声呼叫他来救自己。徐鸿达恨他惹来这些是非,不想让他活下去,再次命令竹叶青袭击他。”

    “那徐鸿达的死亡是自然死亡吗?”

    “嗯,他的年龄很老了,这一晚的折腾也够他受的了。也许是中风,也许是脑溢血。尹九月并没有把详细的尸检报告给你看吧。”

    “没有。当时老黄突然生病了。这桩案子我没有再关注了。”

    他们家的大门被打开了,柳逐阳右肩上搭着绛紫色的外套,左手玩弄着一串钥匙。看到他们挨在沙了上展开了少见的灿烂:“下溪从英国回来了?”

    柳下溪与邹清荷面面相觑,柳下溪更是带上了怒气:“你现在才看到我?”

    “啊,对了。”柳逐阳发觉自己说了蠢话,装傻地带过话题:“大哥大嫂说明晚请你们吃晚饭,还有骁骏的新媳妇要见你这位小叔子。”

    “柳骁骏结婚了?哦,大哥说过的。是八一那天结的吧。我回来还没跟大哥打招呼,我去打一个电话。三哥参加婚礼了没有?”

    “嗯。有老爸在办得很寒酸。”柳逐阳笑了笑,忽又想起什么脸色沉了下来。

    “清荷,你明天下午什么时候下课?我去接你。”柳下溪装着没看见他的脸色,站了起来看着邹清荷问道。

    “明天下午有两节课,四点钟我在校门口等你。”柳家兄弟的婚礼,邹清荷不清楚,柳三哥也一直没有说过,很显然他还是被排除在柳家自己人之外,有点儿难过。

    第186章 番外  归来05

    柳下溪被电话铃惊醒了,他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壁钟,已经过了十一点。

    “出来一起吃个饭吧。”拿起话筒来之后,对方没头没脑地跑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声音很熟悉,柳下溪很快反应过来:“齐宁?”

    “啧,听你这声音不会没睡醒吧?”对方笑了一下:“怎么还在睡啊。”

    “时差没调过来。”柳下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脖子有点酸。送清荷去上学回来之后他坐在沙发上看书不知觉地睡着了。

    “你在哪里?”

    “你楼下。”齐宁回答得很快。

    柳下溪回了一句:“我马上下来。”

    齐宁有点颓废。柳下溪强忍笑意,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那张斯文的脸出乎意料之外的五颜六色:青的红的紫的……他换了一幅土得掉渣的黑边框方形大眼镜。柳下溪眼毒,看得出是为了遮住被人打青的眼,显然是有人忒中意朝他脸上招呼。

    柳下溪为人厚道也就不揭他的短了,上了他的车:“去哪吃?”吃饭不是重点,只怕是齐宁有话跟他说,会说些什么?说打他脸的人?柳下溪还是暗自咧嘴笑了笑,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三哥从来就不是肯吃暗亏的人。

    齐宁的感觉一向敏锐,柳下溪这笑意没瞒过他:“怎么,我被人揍你这么高兴?”他脸上的伤痕是一层层叠加上来的,显然这张脸长期受到拳头的亲眯。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柳下溪放开声大笑起来:“齐宁,这脸可是面子来的,里子可以不要面子怎么可以随便让人动呢?”

    齐宁翻着白眼:“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说话忒毒!”

    柳下溪耸耸肩:“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就不能没事找找你啊,非得有事才行?”齐宁显然很憋气,不满地把车开得飞快。

    “行行行。”

    两个人在大栅栏一带找了家小吃店。齐宁这个人对吃的不大挑剔,部队里出来的人那胃训练得跟铁铸似的。“说说你在英国学了些什么?”

    “你怎么好奇这个?”在英国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连清荷都没说呢,实在是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总的一句:没什么好说的。

    “有人在中东看到了你。”齐宁放下手里的筷子,直盯着他瞧。

    “你这人真可怕,消息怎么如此灵通啊,你的岗位不是已经变了么?整一个坐办公室的人还是如此耳聪目明啊。”齐宁这个人天生就该在暗处窥视打探,跟老鼠似的……柳下溪恶劣地想着。他狠狠地咬着麻酱烧饼,要知道在国外吃不到地道的北京美食的。

    “这么说是真的啰。”

    柳下溪点头:“在中东呆了十天,出任务。”

    “你被人盯上了。”

    “盯上我?”柳下溪皱眉。

    “说巧也真巧,那几天你刚好出现在中东。林天杰越狱了,有人查到他在中东出现过。”

    “啊?”柳下溪瞠目结舌,这是不得了的大消息啊。“他怎么可能逃脱戒备森严……”

    “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穿了一钱不值,根本不需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越狱行动。判了刑之后,他被人从监狱时换了出来,另找了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替身代替他坐牢。这事被人发现之后引起了多大的反响……惊动了很几个部门,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看到你的名字也在被调查人之中。你在少年时代跟他关系密切……他在提审的期间你曾经去看过他……怀疑到你的头上也是很自然的事。”

    柳下溪觉得自己很冤,林天杰这个人关他什么事呢。“我真的不知道。”柳下溪放下手里的食物,吃什么也没胃口了。

    “你大嫂的弟弟也去了中东,他跟林天杰是什么关系?”

    “你说柏青?他跟林天杰是发小吧,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是通过柏青才认识林天杰的。我去中东是出任务,根本没时间单独行动。

    我们这次行动是去抓捕国际上有名的‘假面狮团’。这是一群由特种部队的精干分子组织的特种雇佣军团,成员大约有三四十人吧,以英国籍占多数,让欧美以及中东国家很头痛。他们的犯罪活动是跨国际性的,每次出动到结束时间很短,总是能一击成功迅速撤退。国际刑警总部(这个组织名称如果错了,请亲们指证,偶记不大清了)出动过数次行动都是无功而返,甚至怀疑是不是内部有人泄露了行动计划。这一次他们向各国警方求救,重新招募了一批警察。我们这次去英国进修是公安部门与英方的商议,最终目标就是围剿这个犯罪集团。国际刑警总部认为这个集团的触觉并没有伸到中国来,对中国是陌生的,对中国人的戒心也就不那么大。前二三个月的训练是考察挑选我们合不合适执行这个任务。”

    “原来如此。”齐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怪,查不出你在中东做了些什么。看来国际刑警总部蛮欣赏你的吧,有多少中国的精英入选?”

    “具体的人员数目,我也不清楚。我们这一队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他的英文很好。任务结束之后,他留在了英国成为一名国际刑警。”

    “没留你?”

    “留过,我拒绝了。”

    “这么说,你们的任务成功了?”

    “算是吧。其他小队的战况如何我不知道。我们这一队人十人对付对方三个人……死亡二人重伤三人轻伤五人,对方死了两人活捉一人。我算是运气好吧,差点儿右手被对方给废了。对方真的很强悍啊,在枪械与刀子的使用上出神入化。我们进行的丛林攻防战,双方都隐蔽着自己,小心地潜伏着随时给对方致命的一击。”柳下溪叹了一口气:“我在那时不把自己当人,把自己想象成一条毒蛇……如果不是我在英国恶补了野生生存技巧,就算不被对方找到也会困死在当地恶劣的环境里了。”

    “真有趣,我也想参加啊。”齐宁双眼发亮。

    “想死的心都有,神经绷得极紧,随时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比较起来,咱们中国部队的训练真是小儿科。还没出任务之前的高强度训练就让人觉得生不如死啊。欧洲人口口声声高唱着民主之类的在训练中完全被漠视,被教官的打骂是每天的必修课。幸好,我的英文烂,许多话听不懂。”柳下溪自嘲地缩了一下脖子。

    齐宁笑了起来:“要不,我们找地方练练?我掂量一下你的特训成果,看看这段日子你进步了多少。”

    柳下溪摇头:“我拒绝,没心情。林天杰现在还流亡在外吗?”

    “什么嘛,这么小瞧中国的情报部门?已经抓住了,我估计这次……”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他也真不怕死,居然在风声这么紧的时候来这一招,也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事的。只要你真跟他的事没关系,盯着你的人也就会撤退的。”

    “我现在活得好好的,怎么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老实说吧,你这脸怎么回事?”

    齐宁的脸一僵,人站了起来:“当然是被人打的,难不成我自己撞成这样?这世上除了你哥还有谁中意打我这张脸?”

    柳下溪笑了起来:“你什么事惹急了他?”这齐宁最让他欣赏的就是这一点:直言不讳。哪怕这事让他自己丢脸也不会隐瞒。齐宁很懂得跟人打交道,标准的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精明角色。他面对着某人的时候必定对面前的人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柳下溪自己做不到这一点想不佩服他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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