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分卷阅读88

    夏嵬“哦”了一声,这会儿眼神也不闪躲了,两点一线,就在左佑的脸和手之间来回看。

    刚才被夏嵬不害臊的反应给他整的也不再尴尬,要比尬,他输了,夏嵬稳赢。

    左佑把自己想象成老练的护工,结果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定力。最后一层退掉,他都想给夏嵬从内裤里弹跳出来的家伙配个音,就是那种武侠电视剧里,宝剑出鞘的声音,“噌镗啷啷”,好贱(剑)!

    左佑直起身两手叉腰看夏嵬,夏嵬却盯着他的手一直看,视线灼热的都能给他的手烤成碳烤猪爪。

    左佑伸出夏嵬一直盯着的那只手,到他眼前晃了晃说:“翘成这样,你想日天呀!”

    夏嵬感觉到自己下|面有点凉,垂眼看了一眼说:“有没有其它选择?”说完自觉说秃噜嘴了,他才不想日天,多没劲,他想……,他赶紧转移左佑注意力说:“先尿!”

    左佑服气死他了,翘上天了,加对翅膀就能“嗖嗖”起飞,怎么他妈的尿?

    他挫了挫牙,咬牙切齿的问:“麻烦您给自己的‘雄赳赳气昂昂’压着点头,我怕您尿自己一脸。”

    夏嵬完全不以为辱反以为荣,他伸手过去压自己想日天,不对,想日……的家伙,手还没碰到又收回手看着左佑说:“你把尿壶摆好,出去吧,你在这儿,我……尿不出来。”他想说的是:我怕我憋死。

    左佑猛地吸了一口气,拎起放在地上的尿壶,他在心里给‘雄赳赳气昂昂’打了个马|赛克,把尿壶摆好,转身往外走,出了病房他才把提着的一口气全都吐了出来。

    “呼呼操!”他抬手摸向自己两个滚烫的耳朵,又搓了两把脖子,没降下来温,他快步走去公共卫生间给自己洗了把脸,头发都泼湿了,跟护士站要了两张纸巾胡乱擦了把脸,回病房。

    他满脑袋里都是夏嵬那个要起飞的东西,玛德,示威呢?

    话说,吃什么长大的?

    推门进去,左佑见夏嵬已经给自己盖好了被子,他怕夏嵬自己穿裤子,穿裤子势必要弯腰,他问:“你穿好了?”

    夏嵬摇头,伸手指自己身侧的尿壶,一副欲言又止。

    左佑突然笑了,心理骂“活该!你也有嘚瑟不起来的时候!”

    他拿走尿壶去倒掉,回来又帮夏嵬穿好裤子,盖好被子。索性,这人老实了,两人也没再不自在。

    未过八点,侯岳和厉阳一前一后进来,厉阳进来先看夏嵬,侯岳一进来就把左佑拽出去说话。

    厉阳发现夏嵬有点心不在焉,以为他伤的重,又说了几句要走。

    夏嵬:“你帮我找找手机。”他的东西一直是周孟拿着,进了病房他也没见到都放在哪里。

    厉阳大致扫了一圈,走向储藏柜,打开柜门,在最上面找到夏嵬的手机,拿给他问:“领导这些天有什么工作,需要跑外地,您尽管说。”

    夏嵬没跟他客气:“明后天,你和张未明谁有空回趟津市,我原本计划回去给幸福城项目申请支援,回去跟春总聊聊,计划书我现在出不了,你写,尽可能你去说,下周之前办妥。”

    厉阳应下,捡重要的事情说完,她出去找左佑。

    左佑正在跟侯岳讲下午的事,看见厉阳开门出来,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历姐,您回去?”

    厉阳也是母亲,眼神里带着疼惜打量左佑身上两处伤,脸上也有剐蹭的伤,她愧疚的说:“是姐没照顾好你,来这进了两次医院……哎!”

    左佑反而笑了,他安慰厉阳说:“历姐,不严重,都是小伤。”

    厉阳睨他一眼说:“行了,别跟我逞能,以后遇见这事儿给我躲着,休三天,好了上班,夏总这边儿请了护工,你明天回宿舍休息。”

    左佑刚想说别请了,可是想想不实际,又是甲方又是富原,谁知道夏嵬住院都不可能只是看看这么简单,弄不好明后天富原会过来人。

    送走厉阳,左佑回到住院部,侯岳坐在病房外打电话。左佑坐在侯岳身边听他跟他大爸爸告状,胡扯。

    心想有家人惯着的孩子,也许永远不用长大,或许小五真的不适合侯岳。

    一个肆意惯了的流浪汉怎么跟一个精致的少爷搭伙过日子?

    这是一个大少爷,衣来张口饭来伸手,没受过欺辱,没尝过委屈的滋味,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概念,也不知道寸步难行是怎样一种禁锢。

    他羡慕这样的侯岳却又有点担心,他只能期盼,侯岳这一辈子都有人护着才好。

    侯岳挂了电话说:“左佑,你再这么横冲直撞的你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说完觉得不解恨,抬手想打人,可是看见左佑腰上和胳膊上的纱布,最后拳头变成手指戳在左佑脑袋上,“就你傻,你们领导也说了,有多远躲多远,你中二期还没过去是不是?跟一群猪和一群缺了弦儿的人你犯的着吗?”

    左佑无话可说,如果时间倒回去,他不会冲进去。是他中二,是他逞能,他接受一切批评,只是这样也没减少他对夏嵬的愧疚。

    他到现在还没对夏嵬说声谢谢,可是谢谢拿到现在用,真不实用。人家为你伤重,你就来句谢谢,那如不更江湖的说句“大恩不言谢,来日当涌泉相报。”

    哎!

    侯岳说够,走了。左佑回病房,夏嵬正在看手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左佑以为他在工作。

    他走上前说:“你都这样了,能歇歇吗?”

    夏嵬关了手机,递给他说:“不看了,收起来吧。”他主要是想看看时孑城要跟他说什么,看完觉得还挺满意,这个人不算笨,至少很会找时机。

    “我放弃左佑!”五个字一个标点,还是感叹号,看来时孑城情绪有点复杂。

    忧伤?

    他就怕是这种难以名状的忧伤,这证明之前时孑城当真了。

    左佑用周孟买的大桶纯净水洗了一遍热水壶,烧了一壶水,给夏嵬到了一杯,放到他手边儿。又去卫生间洗毛巾,端着温水和毛巾出来,直接坐到夏嵬床边儿。

    夏嵬明知故问:“要给我擦脸吗?”

    他越明知故问的找话说,左佑越不想搭理他。觉得他特别烦人,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抓起他一只手用温热的毛巾擦着,每一根手指都擦的格外仔细,擦完一只手,心理也不太烦他了,又想说话,于是问:“侯岳找了人,会有影响吗?”他有点无奈,侯岳的性子,他家里人都管不了,他嘟哝,“我说他不用管,他脾气上来,特别执拗。”

    夏嵬轻笑说:“嗯,看出来了,你的朋友性格跟你差不多。”

    左佑觉得他有点不会看人,他怎么看都跟侯岳完全不像吧?他说:“我跟侯岳像,别逗了!”

    夏嵬想起前段时间他们两的误会,颇有微词的说:“你不执拗?认定我乱搞,就一巴掌拍死,解释都不听,恨不得我是十恶不赦的人。”

    左佑顿时语塞,这他妈还真是他干出来的事儿,可是也不完全是他一个才导致的误会,他没好气的辩解说:“眼见为实,这不是常人的判断吗?”他说着起身,上身越过夏嵬的腰腹去擦另一只手,那只手和胳膊动起来很容易牵动肩部的伤口。他小心翼翼,拿着毛巾轻轻擦了一遍,起身不打算再擦第二遍。

    夏嵬看准时机,方便动弹的胳膊抬起后,斜着搂住左佑的腰。

    左佑吓的魂瞬间飞升,他慌乱中扔掉毛巾,两手赶紧撑在夏嵬腰腹两侧,稳住被夏嵬带的晃动的身体,他吓的出来了汗,喊:“你疯了!”

    夏嵬飞快的在左佑鼻尖上啄了一口,头往前伸出去一指长,再收回,疼得他闭着眼吸凉气“嘶嘶嘶”

    左佑心脏跳到嗓子眼儿,堵着嗓子说不出话,又惊又羞又怕,眼看要心梗,他还有心思想着,猝死千万别砸夏嵬这个王八蛋身上。

    死也不能让这个王八蛋再占便宜!

    夏嵬缓过疼劲儿,睁眼,看着左佑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红的冒烟,白的冒冷气。

    他又换上委屈吧啦的表情:“你能拿这事儿说一辈子是吧?”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理也是这么想的,以后要是两人吵架,这就是他的跪点,哎!

    左佑气的使劲一吸气,肚皮顿时鼓起,正好贴到夏嵬的肚子,夏嵬面上惊喜一闪而过,眼里却没下去,左佑赶紧收回气鼓鼓的肚皮,反手去抓夏嵬揽在他背上的胳膊。

    夏嵬忙说:“轻点!”

    左佑想一会儿得赶紧打个包回宿舍,马勒戈壁,老子不伺候了!

    这他妈是陪床还是‘陪床’,在这么下去真成‘陪床’了。

    谁能懂他?

    左佑勇敢直视夏嵬的眼睛,三分警告的说:“你自己拿开,快!”

    夏嵬才不管这个,他自顾自的说:“侯岳那边儿,没关系,好几方人在里面参合,除非有人想攀关系,否则没人费事把每一根关系网都顺藤摸瓜的从头摸到尾。”他最后五个字说的特别慢,放在左佑背上的手也从左佑后脖颈顺到腰上,然后松开。

    左佑一下蹦出去半米远,从床上捡起毛巾“啪”的一声,甩进水盆里,端着盆进了卫生间,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摔上。

    夏嵬视觉,听觉都受到了震撼,这是又炸毛了?!

    都怪他手欠儿,也不知道卖惨能卖多久,他突然不想肩上的伤好了,也不想上班了……

    怎么回事?这次病的好像有点重!

    第二天上午小王庄管辖范围的派出所到医院找夏嵬和左佑录口供,又从医院取走了夏嵬的诊断书。这些事全程都有兴恒的人跟着操办,夏嵬看得出来,开发部这次是动用了大关系想把大小王庄一次性全平掉。

    换句话说,兴恒在等这样一个时机,不巧的是这个时机被他和左佑给赶上了,说不好他们是参与者还是推动者。

    越是艰难困苦的地方,迎接光明的代价越是惨烈,自以为是的开拓者踩着倾颓的断垣残骸,踏上倒下的人的脊背……那么他是帮凶?

    这天上午,直到第二次查房,大夫才松口说夏嵬可以下床了,并且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可以给肩部和胳膊打固定,防止牵动伤口,愈合慢。

    固定打好,夏嵬像是解了定身咒语一样,开始在病房里溜达,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病号服穿最大号,还是显得小一些,左佑又回宿舍给他拿家居服。

    他休息的三天一直在医院陪着夏嵬,护工来了比他要闲,因为工资给的高,不好意思不干活,于是总跟左佑抢着干活。

    夏嵬觉得好笑,跟护工大哥说:“没事,他闲不住,他闲了该走了。”

    护工也笑,问他:“你弟弟?现在这么会照顾人的孩子不多,上大学了吗?”

    夏嵬无语的想扶额,他的准男朋友就是面嫩,任谁看了估计都会这么想,高几呀?上大学了吗?成年了吗?

    愁死他了!

    以后要是跟朋友家人说,左佑是他男朋友,估计这些人都要以为他拐带未成年人。

    左佑买了两包栗子,捂在大衣里,烫着肚皮又热呼又疼,一呼一吸的让肚皮一会儿贴上栗子袋一会儿离开栗子袋,等到了病房,热出了一身汗。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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