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只是为了找到你！
没想到这人还会找上门，谭爸爸面无表情用平淡的态度看着门外的莫文星，不让他进门也不赶他走，倒是想看看他来这里干嘛。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无所谓，虽然我希望你们别讨厌我但是我喜欢的只是你的儿子而不是你，既然我能得到谅解那我也不会再害怕面对你，讨厌也没关系，我不是来宣战，我只是告诉你，就算过了这么久还没联系我还是喜欢他。”莫文星已染回全黑的短发柔柔地垂在额边，不如上一次看起来那么叛逆，但说话的态度却比上一回的糟，可以说是没什么礼貌，像是要声讨什么似的。
谭爸爸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你以为头发染黑了给人的印象就会改变？”
“哈，老子会为了给你们印象好而染回黑发？看来老伯你也是自视过高了，我染回来不过是因为黑发长出来了不好看罢了，而且我马上就要去找谭子轩，我不是爱国愤青，但一个中国人自然是该顶着一头黑发出去了，这是我中华子孙的尊严，我黑发我自豪怎么的……”说着说着就跑了题，拽过头了莫文星马上又把话题拉回来：“你不用用那种瞧不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问你要他的地址，只是想要告诉你们全家，请顺便告诉你们所有亲戚、祖宗、朋友、街坊，我去找他了，一定会带他回来，然后再跟他回家，也就是……”指了指谭爸爸身后：“这里。”
着年轻人的自信是哪来的？和上次那个不伦不类的感觉比起来，的确是现在的样子更好，也许这才是本性，人太造作了总会丢失了太多本色，谭爸爸最欣赏的，并不是他要出国找自己的儿子这件事，而是他属于中华子孙的尊严一说，太有趣。
“嗯，祝你好运。”饶有兴味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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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飞机场之前莫文星走到terence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喝了一杯祁允瑭倒的免费红茶，什么也不说，然后毅然出门出国出柜！
身后的人都是微笑着的，有温度的微笑，像是无条件送给他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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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城威尼斯。
纵横交错的河流与桥梁连接着的街道有些凌乱错落，初春的威尼斯，依然冷得过分。湿润的风吹得人精神抖擞，仿佛能钻进几层衣服的细孔中直逼皮肤。
冷冽的初春并不是旅游旺季，所以街道上的旅客不算多，阳光稀少的午后，客人少得可怜的露天茶座某张靠角落的桌子旁，坐着一个黑发稍微有点长的男人，他有着一张好看的东方面孔，一看就知道是外来客，在这种温度还能一脸悠哉地一边喝着几近凉掉的奶茶一边轻巧地把玩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无疑是一个古怪的人。
春天的威尼斯，并不是适合散心的地方，只是谭子轩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就是想要到有水有海的地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也只有威尼斯了。没有目的地的旅游，也许明天就去别的地方，又也许一直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谁知道呢，还得看心情。
可无线上网的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网站，叫terence执事同萌，背景色还是可爱得恶心的粉色，周围围着零散的红色半透明爱心，真的很有“爱”。自然网站的装修问题他是不关心的，只是这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工作的地方，也认识了人多人，收获了不少，还有一些不舍得的……点开执事的萌属性一栏，里面是历届执事的详细介绍，真的详细得很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也被写了上去，就像被人肉搜索过似的。
第一个祁允瑭，第二个罗维诺，第三个……一路沿着他们的照片往下拉，直到看到那个笑容略带嚣张的红发男孩时才停下，不点进去，就盯着照片发呆，呆过后是苦笑。
把网站缩小后进入那个认识他的游戏，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号登陆，用找人的系统查了查，人不在。
平常这个时间都在的。
毫不留恋地关掉游戏，又登陆了那个几乎每天都隐身登陆的qq，惯性地看一眼那个独特分组里的qq，头像是灰白的，资料什么的和上次一样，毫无改变，只是人都不在。
是不是换了游戏又懒得上qq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谭子轩终于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把已经冷却的奶茶全部喝掉，被这个冰冷的温度冷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原来根本就没连上网线，估计是上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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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独自来到传说中的水上城市威尼斯，对于出国也只去过日本玩过几天的莫文星来说，这是一项极艰巨的挑战。
还不算太繁华的大街上不算多人，偶尔不知道从什么店铺里传来的异域歌谣，不熟悉的旋律听不懂的歌词，其实这个地方表面看来还是浪漫的，只是这个季节还太冷了，反而有种无情的感觉。
莫文星是一个巨怕冷的主儿，身上是一件叠一件地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巾帽子耳罩手套是一件也不少，而且都厚厚的，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这里比中国的南方冷多了。
孩儿啊，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风，冷飕飕地刮过，像冰到似的划过脸颊，莫文星后悔没买口罩之类的东西，或者买个像香港飞虎队那样的帽子也不错啊，难看是难看点，保暖才是最实际嘛。
总的来说都是因为谭子轩这个变态，害他来到这个地方活受罪！更纳闷的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这里，如果真不在，那此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钱是有限的，时间也是有限的，青春更是有限，希望心里的爱恋是无限的。
谭子轩之前打过一次电话回家，虽然他当时没说自己在哪儿，但是后来黄珲帮忙查到是威尼斯当地一家酒店的座机打出去的，找到详细地址后还帮忙规划好路线，该坐什么水上巴士，该怎么走都一一列好详细的表格，以致莫文星一路走来除了冷之外都还算顺利。
走进简洁却不简陋的酒店大堂，莫文星拿出一张照片用还算流利的英语问：“请问这个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服务员狐疑地盯着包得严严实实的他，仿佛在看着一个很可疑的人物。
“他是我朋友，我们旅行的时候走散了，最近才联系上，听说他是住这里……”撒谎不眨眼啊。
“不好意思，客人的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能随意泄露。”服务员也用标准的英语礼貌地回答。
“……”莫文星垂下眼盯着谭子轩的照片，这是腐腐给他的，据说是在他们网站上的其中一张而已，而且只有表情平淡的侧面，一看就知道是偷拍，尽管如此还是却很帅。把照片收好后莫文星拉下绕到鼻尖前的围巾，微笑着对服务员说：“我要住房。”
客人的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能随意泄露，这句话已经泄漏了重点，就是谭子轩的确是这里的客人。
办理好手续后回房放下东西，既然谭子轩在这里那就肯定能找到，虽然这家酒店有点大，但如果一直在外面蹲点就总会遇上的。
东西都放好后他就急急忙忙出了门，不是为了找谭子轩，而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随意找了一家意大利式快餐店草草吃过东西之后就走出街上，一离开了室内的暖气就会感到特别冷，早知道多带几件衣服了。
“哈嚏……”妈的，老子竟然感冒了，今天整天就喷嚏个没完没了！
街道上行人不多，这么冷跑出来的其实也真的是白痴，又没有下雪更没有艳阳天，完全没有任何特色的日子，不适合旅游啊。
“你好，请问药店在哪里？”礼貌地问迎面而来的外国人。
“￥&&）*——￥”对方叽里呱啦地回复了好几句话，莫文星愣是一句都没听懂，这必然是意大利语，又或者是属于威尼斯的方言。
“能不能说英语？我听不懂……”莫文星做出无奈的表情。
“％*（……）％”对方也一脸苦恼，动作和语气极其夸张，虽然莫文星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看来这个人压根就不懂英语……杯具了！“谢谢！”
匆匆道谢了之后他决定还是去一些店里问问，旅游区的店铺里大部分人都会英语。
前方有一家露天咖啡厅，店门外用木质的白色围栏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不大，能放下十张左右的桌子，而围栏外是叫不出名字的翠绿小植物，花苞都没有。围栏出口处也是一木门，木门是朝里面打开的，莫文星走进去后沿着走道走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侍应生前问了之后，对方也友善地给他指了指不远处，道谢后转身想要往目的地走去，脚还没有踏出木门就因为鼻子痒痒的而停了下来。
捂着鼻子眯着眼，等着喷嚏大神的驾到——“哈嚏——”
很好，打出来了，只是那痒痒的感觉还在：“哈嚏——”
连打两个喷嚏，在这个时候感冒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草……老子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低低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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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角落握着手机玩儿俄罗斯方块的谭子轩听到这两声大大声的连贯喷嚏后也没多在意，这么冷的天气打喷嚏再正常不过了。
然后缓缓飘入耳中的那句低吼却让他无法不在意了，回过头看到站在走道上的黑发男孩，男孩穿得像包子似的，压根就看不出身材如何，灰色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圈，叠在一起盖住了下巴，而头上也带了很厚的毛线帽，只能从刘海和发端看出是黑发，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侧面，但是这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才对。
愣愣地盯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打招呼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太不敢置信了。
两人的距离不过是三米不到，连打了两个喷嚏的莫文星揉着还在发痒的鼻子眯起眼十分不满自己的身体状况，转眸间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发的人，目光从新追寻到那人的位置，只见他两鬓的黑发随着海面上的风缓缓浮动着，这么冷的天气却穿得不多，刘海几乎挡住了眼睛却没有拨到一边，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刺着眼睛，那种不利落的感觉太熟悉。
当然还少不了他那平淡如水仿佛万年没睡醒的目光。
莫文星的唇张了张，又合上了，谭子轩只是一脸淡然地盯着他却是没有任何表示（其实还处于震惊中），于是只好习惯地挠了挠头发，却挠了在暖洋洋的毛线帽上：“啊……好巧，你也在这里啊？”
谭子轩好不容易才回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啊……？嗯……”
“……我只是路过的，现在去买感冒药。”他这态度让莫文星有些尴尬，来时的各种预想各种决心仿佛全部都不如现实的两个语气词。
“买感冒药要从中国飞到威尼斯？你感冒严重到非要在这里买特定的药？你确定那不是绝症？”其实莫说谭子轩了，就连莫文星自己也不相信那种明显是在扯谈的话。
“问屁啊！老子迷路了不行？”于是只好恼羞成怒。
两人依然隔着那段距离，坐着的没有站起来，站着的也没坐下来，谁也没有移动，就那么用目光凌空对峙。
迷路迷到威尼斯和买感冒药买到威尼斯，有什么分别？两个说法都狗屁不通：“行。”
有些话，如果再点破了就是不解风情了。
看出他眼底笑意的莫文星也知道自己说的谎话连小孩儿都不信，双眉一皱恼羞成怒地转身离开，心里还因为刚看到他的关系还扑通扑通地跳着，竟然就紧张得口不择言了，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完美重遇竟然就这么被糟蹋掉，唯一一次的机会啊，怎么就这么毁了呢？！
谭子轩把钱放下再带上电脑快步追上了仿佛突然练成了凌波微步的莫文星，看他的围巾那晃动的频率就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气了，因为他的出现，他那漏洞百出的借口，他脸上若隐若现的红晕，都让他这么多天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转为大好，追上他之后在他身后问：“你知道药店在哪？”
羞得不行还在生自己气的莫文星连着谭子轩的气也一起生了，头也不回语气不善地说：“刚问过了，你跟来干嘛？”
“买感冒药。”谭子轩走到他身旁，和他并肩。
“你买药干嘛？这么冷还穿那么少就是感冒了也活该！”莫文星侧过头瞪着他，视线却是一点也不舍得离开。
“所以得防范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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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就真的和他一起进了药店，威尼斯的药店啊，药盒上不可能印着中文的，还好两人的英语都过关了，买个药也并不难，莫文星以为谭子轩的买药只说只是跟来的借口，谁知道他还真的买了感冒药，两人走出药店的时候天色已经直接由白转为暗紫，现在不过是下午，但初春的白天太短，黑夜来得太早，转换之间不过是一瞬间的光景。
谭子轩一出门就径直往右边走去，莫文星愣了几秒后上前拽住他的衣袖，疑惑地问：“你去哪里？”
“回旅馆啊。”要不晚上的威尼斯，你还想看看倒影在水面上的灯光啊？风都开始大起来了，你是想要浪漫不要健康了是吧？
“你……住什么旅馆？”莫文星非常困难地开口，虽然是明知故问。
“顶楼上有小钟楼的那家啊，名字我不记得。”虽然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但是某人的记性有够差的。
“那家……在这边……”莫文星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并补充道：“我也住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