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沈默片刻,高浩还是决定由自己打破这片尴尬。
等待,并不是自己的性格。
景子文转过身,语气如高浩初见时那般僵硬:"高先生为什麽要道谢呢?没有管教好员工,是我的责任。按理来说请求原谅的人,是我。"
──这家夥,绝对还在生气!
高浩的脑中下意识的冒出这麽一句话,迅速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吃惊。
怪了,我怎麽知道他还在生气?那种整天摆著张死人脸的男人,我哪知道他心里再想些什麽!
"烟火,你过来。我帮你涂药膏。"为了排除心里的奇异感觉,高浩从床头柜里翻出常用的消毒药水,朝烟火招了招手。
大概之前是大管家的个人休息室的关系吧,这间房的床头柜里竟然放有消毒去肿的膏药。
烟火"哦"了一声,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了高浩身边。
高浩打开一瓶药膏,想了想,侧过身将药膏丢给了坐在椅子上的景子文。
"给你,消肿的。堂堂一个管家,眼睛青了一块多没威信。"听上去,高浩似乎已经忘了,到底是谁造成的这一片淤青。
景子文竟然也不介意高浩的"健忘",抬手准确的接住,握在手中缓缓转动著那小小的盒子。
高浩转过身,又拿了一瓶药膏出来,旋开盖子,挑出一点轻轻抹在烟火露在外面的手臂上。
烟火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嘴角挂了下来。
"疼。。。!"
毕竟是少年人,还是怕痛的。
高浩了然的笑笑,俯下身,对著烟火的伤口吹了吹。
"不痛不痛哦,良药苦口嘛。不疼一疼怎麽能消毒呢?"高浩放柔了声音。
或许是他哄小孩般的口气刺激到了烟火的自尊心,之後任凭伤口怎麽疼痛,他都只是咬著嘴唇,一言不发。
高浩的手指游移过烟火的手臂、肩头、脖颈,眼看著就要触到烟火的衣襟里。
猛地,烟火夺过了高浩手中的药膏。
一个侧身,烟火的脸有些薄红。
"那个。。。之後的我自己来。"
呵呵,年轻人,还会害羞呢!
高浩轻声的笑了出来。
想当初自己在警校的时候,为了赶时间可是**惯了的。别说同性了,就算在异性面前赤身**也只会发出"啊,来不及穿衣服了"的感叹罢了。
烟火转过身,将後背对著高浩,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
一时间闲下来的高浩侧过头。
那里,景子文已经将药膏涂在了淤青处。似乎觉得高浩与烟火之间的互动颇为有趣,他一双漆黑的眼睛不停的在高浩和烟火之间转来转去。
"景管家,烟火今天晚上要留在我这里。为了你的舒适度著想,还请你回自己的房间。"高浩被景子文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擅自下达了逐客令。
景子文缓缓的站了起来,然而他走去的方向并不是门,而是位於房间一角的沙发。
然後,景子文就在长长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正如高先生所说,我只是一介管家而已。这个沙发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景子文悠悠的闭上眼睛,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就如他身下的根本不是一个扑通的沙发,而是铺著柔软席梦思的高级床铺。
。。。说白了,你就是赖著不肯走是吧!
高浩张了张嘴,刚想再接再厉说点什麽的时候,睡相端正的宛如棺材里的死尸的景子文突然再度开口。
"如果烟火晚上因伤发烧,想必高先生并不知道退烧药品在哪里吧。"
之後,景子文便如沈沈睡去般,没再发出任何声响。
他很清楚,这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足以赌住高浩的任何借口。
黑夜,寂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