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只爱吃傻鱼[快穿]》分卷阅读21

    凭苏云里的身份,纵使他便衣低调,仍然拥有享受与众不同待遇的特权。他牵着好奇地左顾右盼的青年,在戏园老板的恭迎下,从另一清静门进入。

    与楼上楼下看客同桌共椅不同,贵人有整齐舒适的包厢。

    老板是个脸皮厚的人精,瞧两位贵人衣着不凡,想必大有来头,就谄媚地询问需不需要人来陪,并说出好几个乖顺知趣的小旦姓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煞有介事的,仿佛那些人都是国色天香的名花。

    苏云理兴致缺缺,鄢鱼却听得津津有味。

    朝廷明文规定,官员不许狎妓,可宴席之间,调笑活跃气氛的人却不可获取。于是,应人之所需,催生出容色堪比好女的男小旦。

    这些人大多还未长成,骨架纤纤,面皮白皙没胡须,细细腻腻一张几乎见不到毛孔的脸,连嗓音也多婉转动听,要不然又如何能唱戏呢。

    苏云理可不想叫闲杂人等来打扰他和鄢鱼,偏偏后者入戏太深,越听越上瘾,扯着他的袖子嚷嚷要看漂亮小兔子。

    男小旦中有些除了卖艺还卖|屁股,少年时被人劈开混沌,开了后门,世人戏称其为兔,他们的小跟班亦称为跟兔。

    苏云理听了好笑:“你哪儿听来的小兔子?”

    鄢鱼眨眨眼道:“进来,听他们指着台上穿裙子说那是兔子……”

    人傻了,举一反三的能耐竟然还存在。苏云理微微诧异,就他沉吟那那小会儿功夫,憨傻的青年以为他不同意,把身子扭来扭去快成麻花了,不停嚷着:“我要看,我要看,苏苏,苏苏……”

    几声‘苏苏’倒真把苏公公的心叫酥软了。他点头同意教人过来伺候,但要求一定温顺听话,绝不要那种会来事的。

    果然没一会儿,三个衣冠齐整,姿容各有特色的小旦依次进入。三人恭恭敬敬行礼,完了也不敢造次,垂首侍立一旁。

    苏云理见小鱼目不转睛地打量三个小旦,也未阻止。

    鄢鱼面上装作继续看,心中连连赞叹,都是可人的小鲜肉啊,这要搁到现代,绝对随随便便一张照片都能让人舔破屏!

    他叹口气,心道,难不成古代的山水容易养人么?男孩子都能这么水嫩嫩的。

    正兀自想些有的没的,忽然与三人中一人四目相对,鄢鱼一怔——

    那人年纪最小,一双眸子大而润亮,黑白分明,似有星光坠入,教人看一眼仿佛整个灵魂都会被囫囵吸入。小旦肤色也是三人中最白的,嘴唇似薄施胭脂,红艳艳地十分惹眼,像朵花儿般勾人心痒欲采。

    最妙的,是那双眸子能说话似的,鄢鱼觉得眼熟,忽地心里升起靠近的念头,下一刻他就猛然站起,凑到小旦跟前。

    小旦已垂首以示卑微,苏云理看着傻傻的青年两眼亮晶晶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旦的唇,似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嘻嘻笑了两声,就冷不丁把头贴近小旦,皱着鼻子嗅了嗅。

    苏云理搁下手中的热茶,一把将青年拉回怀里,佯装嗔道:“你贴那么近干什么?”

    鄢鱼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在观察那怪怪的小旦,只能貌似天真地道:“我闻着他好香啊!苏苏,我能要他陪我玩吗?”

    人傻了,倒好色了!苏云理心想,嘴上他道:“小鱼不要我陪了?是嫌弃我了?”

    “没有,没有……我……”青年不理解地问,“难道不能让他和苏苏一起陪我玩吗?”

    你倒想享齐人之福!苏云理摸摸鄢鱼的头,笑眯眯道:“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要他陪你玩,我以后可不会再理你。”

    鄢鱼听了这话,只哦了一声,然后露出一脸失望和不舍。他心里可嘀咕着呢——这苏公公好大的醋劲儿啊……

    第27章 (已补足)

    看罢戏,品赏完小旦,苏云理还带着鄢鱼去京中各处胜景繁华之地遛了遛。人傻便更多注重本能——吃喝玩乐,鄢鱼吃得肚皮圆鼓鼓的,返程时一到车上便嚷着难受。

    苏公公有些懊恼,多纵容几分,便让人吃撑了,心里想着以后一定不能放任对方任性,动作却不停——

    他把人搂入怀里,哄人躺在他大腿上,用特殊的手法帮鄢鱼揉肚子缓解缓解。

    两人气氛极好,回到宫里,痴傻的人已浑然不知再次入了囚笼,正抓着苏公公的衣袍一角睡得香甜。

    苏云理抱着人才走入寝殿,就见去截杀蒙腾的荣頫恰恰当中背对他站立,闻得他俩回来,转身不辨喜怒地道:“回来了?”

    说罢,他走来要从苏云理手里接过鄢鱼。

    荣頫丝毫没问苏云理看管犯人为何会看得带着人走出皇宫。

    可苏云理不甘心亲手将怀里的人送到别人的怀中。

    近来,他总觉得朦朦胧胧不知何年何月,他曾眼睁睁看着一个身影被抓走,而自己无能为力。

    所以,他后退一步,恭敬道:“主子,他玩闹了一天,身上又脏又乱,这等小事还是让卑职来做吧。”

    荣頫盯住眼前的太监。

    原本他们只有主仆之情,现在他们血缘相连,有兄弟之亲。

    苏云理待荣頫不可不谓不好——从前忠诚,现在也臣服于他。

    经过一次死而重生,荣頫更加看重苏云理——真心难寻,世上能从始至终忠义待他的人太少,有一个就该珍惜了。

    所以他并未觉得冒犯,也未多想,而是好脾气道:“我跟他的关系……云理,我曾向你细细说过……”

    话至此,苏云理忽地问:“待乾坤永定,主子可还想杀他?”

    “云理,我说过多次,你不必叫我主子,唤我的字怀慈即可,”荣頫顿了顿,淡淡道,“此前我让你下毒,存了要他死的心,现在既然他命大且又痴傻,过去的事就翻篇……我拿得起放得下,当初谁是谁非,已没有分清的必要……”

    苏云理沉默着,半晌他道:“怀慈,你重生在我弟弟身体里,算我大逆不道……你也算我弟弟,我一片心意为你考虑,虽然他已痴傻,但长久留在你身边始终不好,别人看守他亦非良策,依我看,不如将他放在我府中由我看管……我那府里等闲人不能进,想来没人能轻易劫走他……”

    荣頫听了,瞧了苏云理几眼,缓缓道:“你在可怜他……”

    一个杀人无数,手上沾满了鲜血,被人骂做祸国阉人的太监,竟然会可怜他人!

    这实在很罕见。

    苏云理不慌不忙道:“人心肉长,他在位多年,我一直为他效劳,相处久了,难免替他叹息几声。”

    荣頫不置可否,话题一转:“云理,你怎会想起带他出宫?”

    苏云理不遮不掩道:“深宫戒备森严,把他关在此处,实在有些暴殄天物。我带他出去,只是想尝试尝试,能否钓到大鱼……”

    荣頫挑眉:“看来,你在我去截杀蒙腾前,就料到我会无功而返……”

    苏云理:“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只是你这一去时日颇长,你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少有耽搁,我揣测一二罢了。”

    两人你来我去,聊到此刻,荣頫忽地道:“你把他抱入里面让他睡吧,我有事与你细谈。”

    ***

    鄢鱼一躺到床上,察觉苏云理出去了,猛地睁开眼,拍着胸口大喘气——

    实在没想到好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相比较苏公公春风和气地待他,狠角色荣頫一定会搞事!

    回忆起初来乍到,那人冒充苏云理,把他干得半死不活,这次还抓到他和苏公公外出约会!

    鄢鱼翻出原主记忆中关于荣頫的醋坛子有多大号的事——

    荣頫在定国公府时,身边的婢女一年一换,若非怕换得太勤惹人注意,宁愿一月一换。

    究其原因,无非荣頫和荣鱼两人时不时要人影分|身——一个去别处办要紧事,一个在定国公府掩人耳目。

    小心为上,他俩从不在人前一齐现身,但就怕事有凑巧被第三者撞见。

    荣鱼刚少年慕艾那会儿,来了一个娇憨有趣、手脚灵快的丫头。她是个例外,在荣頫的院子里长驻了四年没被换下。

    小丫头被荣鱼的生母选中时才十二岁,年纪轻轻厨艺惊人,所以掌了小厨房的大勺,只要荣頫不去与长辈一同用饭,十顿饭里,必有半数由她料理。

    免不得荣鱼也会尝到小丫头的手艺。

    一个女人征服一个男人的原因各种各样。而收服荣鱼那颗堪堪才长出一点情窦的心,竟意外的容易。

    女人的手除了柔软如水可勾人的魂,长有老茧且粗糙同样能撬动一颗自小阴暗冷酷的心。

    不知不觉,荣鱼将小丫头看入眼里,由他扮演荣頫时,两人从主仆的正常对答渐渐上升到嘘寒问暖。

    荣鱼外出,归来总会携带一些小玩意儿,充当荣頫现身时,便会赠予她,偶尔甚至连长辈赐下的吃食,也会赏给她一份。

    他盲目了,有些操之过急地想求得小丫头的欢心,实在是大错特错。

    荣小少爷待小丫头的不同,明眼人都能看出。府内许多人私下议论,小丫头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这回怕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荣頫似乎没察觉,和荣鱼相安无事,一如从前,直到一天,小丫头无意中撞上少爷卧室中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少爷——

    那时,荣頫低头凝视跪趴在地,瑟瑟颤抖的丫头,温柔款款地道:“不用害怕,他是跟我形影不离的影子,我在外不方便回家,他便会替我再此周旋,你俩应该见过多次,他跟我是不是一样温柔和气?”

    小丫头把头埋得更低,仿佛一朵风雨中的娇花,摇摇欲坠惹人怜惜。

    影子荣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荣頫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影子。那一刻他脸上点点浅笑,而影子冷漠无情,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荣頫心底深处最真实的幽冷。

    “处理干净,不要让人起疑。”荣頫退至一旁,神色漠然。影子荣鱼没有半点凝滞地上前,咯吱一声,扭断丫头的脖子。

    次日,荣頫的院子里又新增了一张陌生秀丽的脸,只不过永远都老实地待在小厨房,不能乱走半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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