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扶苏》分卷阅读22

    “怎么了?”他立刻发现我的异样,神色紧张,“我去叫曹鑫来!”

    “没事。”我拉住他,不敢用手去按胸口,暗暗深吸了口气,平息下那股刀绞似的抽痛,“宣,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我的手抚上那眼底青苍显出憔悴的英俊面庞,声音有些颤抖,“你昨天整夜未合眼吧?”

    而为了救我,又不知耗费折损了多少元气寿数。

    “宣,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你说。”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哼!”突然的声音一冷。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英挺的长眉蹙起,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若你不喝毒酒,我自然不会那么着急催功救人。”

    “宣……”

    “我猜得不对么?”他没好气地用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鼻端,“你要我答应你,还不如先答应我,从此后别再背地里尽做些叫人受不了的事!”

    “……”

    我一时语塞。

    殿外传来廖总管的声音:“陛下,常服拿来了,您是现在就更衣么?”

    “进来吧。”他稍稍松开我,向外吩咐。

    宫人端着衣帽鞋袜鱼贯而入,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我微微怔了一下,想起过去在东宫时,他从不习惯有别的人为他宽衣解带。

    我自床上起身,“宣,”拉住了他,“还是我来吧。”

    他回头,唇角微扬,“以后有劳烦你的时候,”他凑过身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将我一把托腰抱起,送到床上,“如今你还病着,好好躺着吧。”说着又情不自禁似得贴上双唇深深吮`吸了一口。

    我的脸“腾”的一下通红。宫人们都在那里站着,他竟就这么毫不顾忌的做出如此亲昵的举止。

    我将他推开,垂下脸去,臊得不敢再去看那些侍从们一眼。

    他只浅浅一声笑,起身去更衣。

    “御冠留着吧。”他吩咐道。

    而后似乎挥手示意,只听悉悉疏疏的脚步声响起,应是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我抬首去,果然房中已无闲人,只觉脸上余热仍在,大概还是绯红一片。

    他已坐到床前来,握住我的手笑道:“倒是真有一样你可以帮忙。”说着指了指头上的发冠。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抿嘴一笑,微微直起身。他将身子矮了一点,我伸手轻易的够到了他的发髻,拆去御冠上的玉钗。

    我将那略显坠手的金冠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再去松他发髻时,动作陡然一滞。

    入目,他的黑发高高束起,一条浅红色的草绳蜿蜒盘绕在那发髻之上,与方才所穿戴的金冠玉带十分不配。

    我呆住了。

    “愣着做什么?”他抬眼笑看我,“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红豆草绳一早是你系上去的,如今还得由你来解。”

    “你怎么会……”我颤抖的手抚摸那粗陋不堪用的草绳,“还戴着它?”

    “本来确也丢掉了。”他抬臂握住我的手,声音温柔,“你走了后不知哪里找了出来,就一直系着。”

    他把着我的手在那草绳的结节处一拉,那绳子便松散开来,黑色的长发披落而下。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他的大手包住我的,两个人的掌心里捏着那根已褪了色的草绳。

    我喃喃接道:“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他和着我的声音念道。

    “扶苏,你知道就好。”他揽我入怀,“‘此物最相思’,别再让我相思。”他握住我的手按在他自己的心口,“别再让这里痛。下一次,我未必受得了。”

    “宣……”

    泪水一下子滑落面颊。

    对不起,对不起。

    我从不知道会令你如此痛苦。

    我知你心中有我,爱我,敬我,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但我也知你心中不止有我。

    相识时,你已是一国储君,三军少帅。你有文韬武略,更有旷世之才。你志存高远,立誓为万民为君,将这生灵涂炭的乱世在有生之年结束与己手。你对权势野心不屑一顾,逐鹿中原问鼎天下从来都不是为了满足私心己欲。

    宣,这世上懂我的人是你,而懂你的人难道不是我么?

    我从来都以为耳鬓厮磨朝朝暮暮只会委屈了你折辱了你。你要的雄图,你要的大业,你要的天下……与这些比起来,我是多么微不足道,你怎可为我分了心?

    “怎么又哭了?”他温柔的声音响起耳畔,有温热的指尖抚上我的脸,抹去那清凉的泪水,“扶苏,答应我,别再离开我,别再……”

    我的唇堵住他下面的话。

    我答应你,宣,我答应。

    覆住他厚软的双唇,我闭上眼,用舌尖舔过他的齿间,小心的探进去找到他的舌,认真的吮`吸深吻。

    呼吸都快停滞的时候,还是他适时的把我拉开。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主动了?”他轻笑一声,语气不尽揶揄,“技巧很不错嘛。”

    心里一颤,本要继续的动作也滞了一下。

    是啊,是何时变得如此主动?又是何时学会了那些“技巧”?

    之前与他肌肤相亲,总是害羞而胆怯的,等着那心爱的人儿亲近,我又何时敢越那雷池一步?

    而如今却……

    心里轰的一声,是有什么东西骤然坍塌,无数过往的岁月一齐浮出脑海。

    那些**的,疯狂的夜晚……

    床榻上刺目的浊液,满身无法遮掩的青紫……

    男人污秽的调侃,穴口处丸囊拍打出的噗噗水声……

    还有那蓄满冰水的木桶,各色叫不出名来的刑具……

    我的身子发冷,闭上眼,心也发冷。

    苦涩的咸水自心底深渊喷涌而出,决堤泛滥。那年复一年压抑在黑暗地狱的渊流,势不可挡的瞬间倒灌入五脏六腑。我像个溺水的人,发不出呼救的声音,整个身子向下坠,坠,向更深的深渊坠去。

    身边的人儿仍旧拥着我,他的怀抱应还是那样温暖,可我只觉得身子一片冰冷。

    “扶苏?”他似感觉到了什么,垂首来,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怎么了?”

    我立刻抓紧他的手,像就快没顶的人一般垂死挣扎着向上撑起身子。我勾住他的脖颈,战战兢兢的用唇碰了碰他的。

    “宣,我冷。”

    他把我抱得紧了些。

    “躺一会儿?”他的声音依旧温存,就着环抱的姿势将我躺展,伸手拉过锦被覆在我的身上。

    “累了就睡一会儿。”他明朗的笑颜犹如天边高洁的月华,不带一丝欲念。

    我向床内侧过了头去。

    眼角泌出透明的液体,咸而苦涩,来自心底深处。

    是的,他并不想要我。

    我终于明白。

    之前已隐隐有了感觉,每次吻到情动,他都会及时收手,而后在身后把我拥住,刻意不去看我的脸。

    他曾说过,看我吻到失神就能让他激动。而当我说冷的时候,他自然能会意那是我难掩羞赧的隐晦求欢。

    可这一次,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倚在床边,温柔的声音让我自己入眠。

    “扶苏,”他唤我,声音近在枕畔,他似乎探过身来,“真的睡了?”

    我将泪水浸湿的面孔深埋入枕中,身子冷得几乎发抖,我的手死死抓住床单,不敢发出一声,佯装是已入眠。

    身后人再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殿内静可听针,只闻男人的呼吸一声沉似一声,渐渐急促起来。

    突然的,我的身上一紧,似是连着锦被被躺在身后的人整个抱入怀中。

    “扶苏,我知道你没睡。”他的语气带着粗喘,似在费力的隐忍着什么,“下次别说那话招我。我要是忍不住的话,你身子未好,会吃不消的。”

    我闻言愣了愣,一下子哭出声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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