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北冥缜X砚寒清]夜深千帐灯》分卷阅读4

    “那里是盛产一种书的。”砚寒清说,“与经史子集稍有差别……这等书里是必要有一位男主人公的……”

    北冥缜:“……?”

    ——如同所有的俗套小说一般,书里一定有一位男主人公,男主人公一定有一位爱的天长地久矢志不移的心上人,一般这位心上人都有一个芳名:玉儿。无论男主人公遇到过多少的美丽女子,有过多少段爱恨情仇,无论玉儿是生是死,他最深爱的永远是玉儿。而贝璇玑就是这种玉儿一般的存在。活着的时候,她是鳞王的红玫瑰,故去之后,她是鳞王的朱砂痣。至于白月光是谁呢,不得而知了。

    北冥缜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听完之后居然认真地思考起来。砚寒清本来是嘴皮子动动,不过脑子地随便说一通,还真的怕他当真,解释道,“殿下,此等事情,其实您长大就能看破其中关窍了……”

    “我只是在想……”北冥缜思索着说,“若王后娘娘是这等的存在,那么师相呢?”

    这次轮到砚寒清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北冥缜本来还想说什么,但他年龄尚小,无法将自己的想法表述出来。还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说辞,却有侍女敲响了房门,如同北冥缜来时一般。她柔声说,打扰了,我是瑶妃娘娘宫中的人,来接三殿下回宫的……

    北冥缜听到女孩子的声音,说我认识她!的确是我娘身边的。砚寒清于是点点头,去开了门让那女孩子进来。女孩子进来之后行了礼,嗔怪地对着北冥缜说,娘娘并不高兴呢,您这样调皮,回去该和娘娘好好道歉……哪里受伤没有?又对着砚寒清道谢,说感谢您对殿下的照拂了。砚寒清说没关系,只是在北冥缜要离开的时候拉住了北冥缜的袖子。他比对方高出许多,便蹲下来和小殿下说话。他说:“……殿下是不会把微臣说的任何一句话告诉旁人的吧?”

    北冥缜奇道:“为什么不能?”

    砚寒清心想,果然是这个反应,幸好我聪明,想到有这出,不然就坏事了。但表面上,他还是很温良无害地摆出一个笑容,“这是我和殿下之间的秘密,不是吗?秘密便是你我之间独有的,第三人绝对不能知晓。您愿意立个誓吗?自己立的誓,就绝不能违背了。”

    于是北冥缜认认真真地答应了他,“我绝对不把你说的任何一句话告诉别人。”

    侍女迎上前来,打断了他们的悄悄话。她说,“三殿下,您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娘娘要着急的。”

    砚寒清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松了一口气,将这位小殿下送出去。快要走出院子时,北冥缜却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大声地对他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砚寒清微笑着合上了门,权当听不见了。

    他折回桌子旁,上面搁着的白碟子里还盛着块吃剩的绿豆糕,因为已经冷了,也散失了刚出炉时浓烈的香味。砚寒清拈起它,塞到自己嘴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着。一方面他是觉得这个绿豆糕还是不错的,如果能再搞到牛乳的话,拌进绿豆粉里是非常好的。一方面他觉得这位三殿下实在异于常人,总是想别人不想之事,说别人不说之话。他摸着桌沿,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自己对北冥缜那篇乱七八糟的长篇大论一遍一遍地在他脑子里回放。到最后他终于压抑不住脸上涌起的热意,□□一声就趴下去,把脸埋在了臂弯里。隔着柔软的衣料,他也能感受到脸上有多热。

    “……我刚才到底和他讲了什么啊?!”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不是你信口开河,和你未来的上司扯淡,而是你明明都已忘记了你曾经扯淡过,他却在一个关键时候提了起来。这简直让砚寒清无地自容。唯一可供慰藉的是,北冥缜似乎并不知道和他扯淡的人是谁,即使他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北冥缜又说,“那天晚上,父王来寻我了……”

    那天晚上,北冥封宇还给他带了本书。北冥缜拿来翻了翻,发现是本兵书。他对这些东西素来是很感兴趣的。鳞王在他面前坐下来,看着他哗啦哗啦地翻着书,脸上是遮掩不住的高兴,于是鳞王也笑,却是那种带着无奈的笑。

    “你是比你二皇兄懂事的。下午那件事你也有错,你二皇兄却比你错误更大了……”北冥封宇恨铁不成钢地磨牙,“是父王教导不力。他若是再犯傻,你可得告诉父王,也不能和他打起来……”

    北冥缜停下了翻书页的手。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伤口不疼了,自认为事情圆满结束,但还有一件事让他耿耿于怀,“儿臣无事。二皇兄永远是儿臣的兄长,儿臣明白。只是二皇兄下午,实在是对师相态度不佳……”

    提到这个北冥封宇比他还气堵,“华儿出言不逊……”

    “不只是出言不逊。二皇兄为何要把皇姑的事端归到师相身上呢?”北冥缜焦急地打断了他,“师相实在是清白的,这样对师相很不公平。”

    “……公平?”北冥封宇把这两个字咬重了,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您不是十分看重师相吗?”北冥缜说,“还是您对师相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小小年纪,你都在想些什么。”北冥封宇几乎叹息了。但是这个问题却像难倒了他似的,让他陷入了思考当中,不知该如何给北冥缜一个完美的答案。直到他离开时,才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北冥缜开了口。

    “……我对师相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北冥封宇说,“你以后若是有了执着的谁,在乎的谁,你大概就能明白本王的感受了。”

    这话听得二十年前的北冥缜一愣,听得二十年后的砚寒清也是一愣。砚寒清说,师相也对我讲过如此的话,说罢重复一遍给北冥缜听,北冥缜端着酒碗,脑袋一时半会没转过来,只能什么都不说,长长地叹一口气。

    “锋王殿下什么时候也学会叹气了?”

    “没有。”北冥缜说,“只是我还是比较在意玉儿那件事罢了……你们鲛人有出海游历的权利,我们没有,所以还是比较好奇的。”

    砚寒清暗叫一声倒霉,旧事重提,而北冥缜居然还看向了他,罕见地笑了。他笑起来其实十分好看,只是平素板着个脸,老成过头。他说:

    “这样说来,先生,且寒且清,也是玉儿一般人物了……”

    这话说得砚寒清冷汗涔涔。北冥缜如此的态度,他居然还是分辨不出来这位到底认出自己没有。他只好哈哈地笑了两声,把这个话题带过去,说好说好说,殿下,喝酒罢。

    北冥缜于是也不再提,专心同他喝酒。他们两个人都不是豪饮之辈,但这样慢慢地小酌,从月上柳梢头喝到三更似弓时,也七七八八地把一坛酒喝光了。当砚寒清从酒坛里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时,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酒喝尽了,微臣该走了。

    北冥缜也站了起来。他看砚寒清晕头晕脑的,顺手扶了他一把,“这样黑的天……你也走?”

    “当然。”砚寒清说,“不走会给人说闲话的……”

    他挣脱了北冥缜的手臂,跌跌撞撞就要往殿门外走,却被北冥缜喊住了。北冥缜说你等一下,绕到木案后面,取出一盏纸糊的灯笼,又折下殿里灯台的一根蜡烛放到里面去。他说,“我见你来的时候没带灯笼。天色太晚,你小心着点。”

    砚寒清睁着他醉意朦胧的眼睛,只看到那素白的灯笼上面,用朱砂画着一条极为婉转的游鱼,在温暖橘黄的灯光笼罩下,好像游曳在粼粼的波光之中。他感到十分有趣,问道,“这是您自己画的吗?”

    北冥缜说是。从前在边关时候,有些将军是会画画的,教我画过。他的语气中不自觉地透出一点怀念的意味。砚寒清又问,您很想边关?

    “想是肯定想的。”北冥缜说,“边关哪里不好呢。”

    但是他看到砚寒清把他给的纸灯笼提起来,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说是吗?只可惜天命从来不如人的。北冥缜也一时无话,他们只好无言地走到了殿门。砚寒清却突然转过身来,说君赠我桃李,报之以琼瑶,也算礼尚往来了,你把手伸出来。

    北冥缜听他的话,乖乖地把手掌摊在他面前。他的手心有一条狭长暗沉的伤疤,是他在战场上战斗过的印记。砚寒清顿了顿,把一串冰凉的东西塞到他手里,转身离开了。北冥缜凝望着他,看到他提着自己给的灯笼。逐渐地隐没在黑夜里。只有一点幽光,那条游鱼在温暖的烛光下,很是生动了。他低头再一看手中的东西,棕黑的木质冰凉,被打磨成圆润的珠子,在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丰密柔软的流苏还伏在他的手心里。北冥缜和它也算是老相识,如果没有这串东西,他怕也和砚寒清没有那么深的缘分。

    这居然是砚寒清那串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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