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开始》分卷阅读6

    “你才黑,你全家都黑,看我这白白嫩嫩的皮肤,你就是嫉妒我白!”

    易予一懒得跟她鬼扯,新闻正报道柯嘉他们的采访,柯嘉意气风发,作为当代非常有代表性的青年演员,柯嘉确实优秀,尤其在演戏方面,鱼念多少都有些嫉妒她的天赋。

    柯嘉在提到易予一说要自己帮忙拿奖项的事情时,大家都好奇,没听说过柯影后跟易予一走的很近啊,好容易能得到点易予一的信息,几个书迷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柯嘉回答的游刃有余,听起来很像那么回事,细细想想跟没说一样。

    易予一对这个眼泛桃花的女人由衷的佩服。

    林洋洋翻着白眼说:“你周围的这群女人都成精了,先是鱼念,一副痴情情人的样子,这又来了个狐狸精,你去寺庙那么多次,这么不给自己求个保命符,省得给她们活活撕了吃掉!”

    “我跟你说几遍了,柯嘉跟我没那个关系,你是不觉得是个女人就得跟我有点关系?”

    “主要是你太天真,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易予一叹了口气,“那你呢,你也算我周围的女人,是不是也要把我吃了?”

    林洋洋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易予一全当她是抽风了。

    年初,易予一被迫跟林洋洋去了成都,不为别的,就为了吃火锅,易予一多年口味早跟鱼念一样清淡的很,菜还没咽下去,就呛得的直流眼泪,回到宾馆就开始拉肚子,后来直接去了医院,急性肠胃炎,易予一一边挂水,看着林洋洋活奔乱跳的调戏着医院新来的实习医生,男孩儿脸皮薄,都不敢看林洋洋了,易予一的主治医生都忍不住吐槽:“你这朋友是来谈对象的还是带你看病的!”

    好容易回去了,易予一还不得不去林洋洋家里拜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已经成了惯例,本来也没什么,自从林洋洋那大嘴巴说了易予一跟鱼念分手的事情之后,林洋洋的妈妈看易予一的目光总是怪里怪气的,让易予一很不自在。年一过,两人都到了三十这个年龄坎上了,林洋洋比易予一还要打几个月,生日就在农历正月十四,林洋洋认为三十岁生日要大过,狐朋狗友叫了一群,易予一自然也要去的,易予一对过生日其实没什么概念,她家里也不过,后来跟鱼念在一块也不过坐一桌好吃的,然后窝在一起看电影,两人都不爱为这事折腾,相对于叫一群人闹闹哄哄的,不如在一起静静感受时间流逝。

    林洋洋很开心,因为这个生日是她第一次与易予一一起过的,往年这个时候易予一都是跟鱼念一起出去旅游了,毕竟鱼念也只有年初这段时间比较能腾出时间,易予一带给她的礼物也不过是一些土特产之类的,无聊死了。

    林洋洋抱着一个朋友狼嚎鬼叫的唱了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年轻人在一块拘束少,各类游戏层出不穷,易予一应付似的玩了几个,她酒量好,喝了酒也面不改色的站在一边,林洋洋自然是玩的最闹腾的,酒自然也没少喝,整个人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她勾着易予一的肩膀,满嘴酒气,笑的更是一脸傻气,“你送我的礼物呢?”

    易予一丛兜里拿出两张往返北海道的机票,“最近去泡温泉应该不错!”

    “你跟我一起吗?”

    “我不是跟你去过成都了吗?”

    林洋洋大着舌头,一脸伤心的说:“我不管,每年你都跟鱼念在一块,我过生日,你要哄我开心,你要是不去,我才不要这破机票呢!”

    “不带你这么耍赖的!”

    “那你给个双人机票让我跟谁去?”

    “跟阿姨啊!”

    “哦!”

    “哦什么?”

    “就想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那就是黑猫警长,哦哦哦易予一是个大猪头!”

    易予一被魔音弄得有些头疼,她捂住林洋洋的嘴巴,“我跟你去可以,但是要约法三章!”

    林洋洋脑袋点的跟捣蒜一样。

    “不许乱跑,不许在公共场所闹腾,不许强迫我吃跟你一样的东西!”

    林洋洋笑着保住易予一说:“都好说都好说!”

    两人最后一站去的是新潟县,林洋洋难得履行了承诺,出来没有咋咋呼呼的,也没有一路问这个问那个或者买这买那的,她们坐着新干线一路穿过新潟县,这里刚下过雪,山上覆盖着厚厚的雪,远远看去白茫茫一片,林洋洋靠在玻璃边打哈气,长长的眼睫毛倒影在玻璃上,她眼睛雾蒙蒙的,黄昏的霞光逐渐染红了连绵的雪山倒影在林洋洋的脸上,她的眼睛瞬间变得莹亮,漂亮的如同宝石。易予一恍然想起川端康成的《雪国》,情景如此的相似,书中有一句她特别喜欢的话‘活着本来就是一种徒劳’,这话随着年纪渐长,体会越来越深,日本人对于‘物哀’追求到了极致,落樱,枯草,蛰居起来的虫鸟,他们总能将逝去的美别样的展现出来。

    两人住的旅店是传统日式的那种,客人不多,但老板娘做的开胃菜十分不错,晚饭要了海鲜全拼,易予一没敢多吃,林洋洋自然是吃了个爽快,她们泡了宾馆的露天温泉,温泉对面正是一座雪山,月辉洒在上面,照亮了半个山头,显得更加清冷起来,两人换了浴袍,坐在门廊外,喝着热好的清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来新潟自然少不了滑雪,林洋洋自小就不是能闲着的性格,只要不是跳楼摸电门这类直接送死的行为,她都要大着胆子尝试尝试,她自小就会滑雪,难为了自小长在大西南,没上大学前雪都没见过几场的易予一,易予一在跟教练认真学的的时候,林洋洋已经挑战了好几个比较险的山头,并且在易予一面前各种炫技显摆,易予一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林洋洋,压根不做任何理会。

    可惜,天气并不太好,下午天气暴雪橙色预警,易予一刚入门,出于安全考虑,她早早就回了旅店,结果回去才发现林洋洋并没有回来,她本来以为林洋洋估计又到哪里寻觅吃的去了,结果一直等到暴雪将至,西伯利亚寒流吹来的大风将地上的雪卷的到处都是,易予一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了,忙找人问有没有见林洋洋,结果只有一个华人同胞指了指外面说:“之前有个漂亮的女孩儿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朋友!”

    易予一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发信息也不回,一下子慌了,叫了救生人员,穿上厚厚的搜救衣准备去救援,才要出门,就看见林洋洋怀里抱着一堆零食走了进来。

    易予一压着怒火问:“去哪儿了?”

    “超市啊,还能去哪儿!”

    “怎么不接电话?”

    林洋洋翻了个白眼,“我手机房间充电的,你回去没看见啊,我回来的时候你又不在,就去隔壁台球室玩了,你去泡澡我还看见你来着!”

    易予一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林洋洋又不是小孩儿,再说滑雪场都关了,她能去哪儿。

    雪一下就是三天,新干线都停了,两人几天都窝在旅店,白天易予一看书写东西,林洋洋则是跟旅店其它客人玩纸牌,没两天就跟整个旅店的客人都熟悉了,林洋洋自来熟加上出手大方,很快就交到了一帮来自各个地方的朋友,易予一到了晚上也会出来吃点夜宵喝些清酒什么的,林洋洋哼着日本神曲sakura,跟一个叫山中美惠子的女人窝在沙发用蹩脚的英语交流着,两人神色暧昧,那天晚上,林洋洋没有回房间睡,易予一也没问她去哪儿了,晚上难得能早睡。

    第二天一早,几天没见的太阳露头了,易予一简单洗漱了一下,要了一杯热牛奶,裹着厚厚的棉被看着庭院美景,远山近景好似连在了一起一样,被白雪封闭了的雪国的清晨安静的只能听到风的呼啸声,空气都是潮湿冰凉,冻得鼻尖都有些发红,易予一闭眼,感受着整个世界的静谧,她恍惚想起儿时跟妈妈一起去寺院上香,和尚敲着木鱼念经的声音,总能让人莫名的静下心来,妈妈的音容她已经记不清了,但用手摸着她脑袋柔软的触感却极为清晰,她眼睛有些发酸,忍不住想,要是妈妈还在世,她是不是也会更任性一些,雪花飘在脸上,寒意直渗骨髓,她抖了一下,睁开眼,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林洋洋。

    “这么早?”

    林洋洋却没接话,目光怔怔的盯着远方,好半天,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易予一,你还在想鱼念吗?”

    “没有啊,怎么忽然这么问?”

    林洋洋转身,走出来庭院,光溜溜的脚丫子踩在雪地里,冷的全身都在发抖。

    易予一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大雪球就砸在了她脑门,林洋洋哈哈笑着,“易予一你去死,快点去死!”

    易予一莫名其妙,有些生气的说:“发什么神经!”

    林洋洋连着几个雪球砸了过来,易予一丢下裹在身上的被子,光着脚跑过去,拦腰抱起林洋洋,连拖带拽将林洋洋拉回屋子,林洋洋只穿了一件浴袍,身上冰的吓人,易予一将林洋洋整个人塞进被窝,林洋洋睫毛上都是冰渣,冻得雪白的脸看起来像日本神话故事里的雪女。

    易予一倒了一杯热水,哄小孩似是说:“怎么了,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林洋洋不说话,脑袋埋在被子里面,看起来像只大鹌鹑。

    “喝点热水,小心感冒,天晴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鳕鱼粥!”

    林洋洋依旧不为所动。

    “那好吧,你不去我跟美惠子小姐一起去好了!”

    林洋洋蹭的一下钻出被子,气鼓鼓的说:“你敢!”

    易予一笑着说:“那你去不去?”

    “去,干嘛不去!”

    北海道之行在二月初结束,接下来几个月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林洋洋被他爹塞进朋友的一家公司学习,过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到易予一那儿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眨眼半年的功夫就没了,她却一字未动,写东西的**也不是很强烈,反而开始热衷看一些老电影,有时候窝在家里一天动也不动,吃饭都是叫外卖,颓废的连林洋洋都有些看不过去。

    鱼念结婚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来,婚礼在加拿大举行,娱乐圈请到的人不多,柯嘉算一个,易予一在网上看到不少两人结婚的片段,新郎她见过,新娘曾经是她最爱的人,她看着两人镜头下的笑容,俊男美女,世人津津乐道的组合,她没有觉得难过,只剩淡淡的麻木,刚分手的那段时间,她不止一次的梦到鱼念,梦到她笑,梦到她哭,梦到她跟另一个人的婚礼,每次醒来都恍恍惚惚的分不清梦与现实,情绪一旦陷入低沉就很难再好起来。

    现在,她开始渐渐记不起她们在一起的许多细节,那些她曾经视为珍宝,藏在心底,不愿与任何人去分享的美好,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渐渐冲淡很多东西,易予一关掉电视,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天晚上,她失眠了,直到凌晨才隐隐约约有些睡意,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鱼念在跟自己讲话,即使是做梦,她也不会放纵的去拥抱这个人了,难过的感觉那么清晰,她睁开眼,眼泪早已打湿了整个枕头。

    她开始刻意的避免不去关注鱼念。

    写书的事情也搁置在了一边。

    柯嘉有空还是回来蹭饭,只是很少再提起鱼念,柯嘉最近谈了一个男朋友,是个圈外人,大学老师,易予一认识他,上学的时候,那人曾经给她们上过近代史的课。

    “他是你书粉,我都不敢让你们见面!一提起你就滔滔不绝的,要不是你们直接都没有交集,我都要吃醋了!”

    易予一擦嘴说:“能让你吃醋是我的荣幸!”

    柯嘉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最近都不见林洋洋,你们吵架了?”

    “她那人风一阵儿,雨一阵儿的,想来就来,不想来我也叫不动!”

    “我说你是真看不出还是假装不知道?”

    “什么?”

    “林洋洋喜欢你啊!”

    易予一笑着摇头,“这玩笑过了!”

    柯嘉皱了皱眉头,问:“是不是非要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喜欢你才能明白。”

    易予一仿佛急于辩驳什么的说:“我跟林洋洋不可能!”

    门口哗啦进来一个人,正好是林洋洋,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柯嘉本来就要走了,跟林洋洋打了声招呼就走了,留下易予一跟林洋洋干瞪眼。

    林洋洋惨白着一张脸,笑的跟哭似的问:“说什么呢,咱们就不可能了!”

    易予一懒得把事情变得更复杂,随便应付了一句:“随便说的,没什么,晚饭吃了吗,我去给你盛饭!”

    “吃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山竹放这儿了!”林洋洋放下一个袋子,随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之后,林洋洋很少来了,两人每次见面都是在外面的餐厅,家里两只乌龟也林洋洋带走了,理由是,易予一太颓废了,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指望她养只乌龟。

    易予一隐隐觉得有什么在变,却说不出来,从她跟鱼念分手后,许多事情不再是原本的样子。

    她对于这种变化有些莫名的抵触。

    仿佛她的生活一直在止步不前,而周围的人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向前走着,她厌恶这种感觉,却无力去改变。

    表哥一家人来北京玩变成了契机,易予一提前定好了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北京玩了好几天,某天易予一带着他们爬长城,乘着表嫂带着小侄子一起拍照的功夫,表哥忽然说:“小予,我以前也梦想过来这里,我唱歌还不错吧,但随着年纪变大,梦想也一点点淡了,以前我挺羡慕你的,现在我是真替你高兴,去年你回来,感觉你情绪不太对,所以我就想着等不忙来看看你,我们一家子挺闹腾的,你可别嫌弃!”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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