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One to Another》分卷阅读30

    “我也是名人,你就穿着一只袜子跟旧内衣在我眼前乱晃。”伊万提醒。他拣起我的护照然后放进他夹克的口袋里。他看起来有点恼怒,但是我不在乎。他似乎很喜欢看我生气的样子。

    “嗯,是的”我慢慢地说,因为伊万正在装傻“可你是你,不是裘德·洛。”

    “现在我不介意你打击我的自尊心,我们出去,等到圣诞节的时候你会成为该死‘名人’,然后你就知道你现在有多蠢了。如果现在你揉掉那满眼的崇拜,还有一脸的敬畏,你看起来会更好,每次你一想到他就这样,别这么喋喋不休的。”伊万说,他从我身上拿过背包,阻止我再继续扯背带,然后往门口走去。

    “伊万,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出去。”我对他说,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或者我根本就不应该来。我没时间准备好跟他一起回伦敦。去见裘德·洛是一见大事,但这不是唯一令我烦恼的事情。我告诉过伊万我会去适应,这样使我承受很大的压力。自动门滑开,而我则被冷风吹得发抖,伊万转过来,但是没走向我。自动门正要开始闭合的时候,他的重量触发到传感器,所以门又打开了。

    “还因为裘德?”

    “我还小的时候跟他参加过同一部电影的演出,但是我不敢跟他说话,伊万,这就是,你知道,这是件重要的事情,对我来说很困难。想象一下,我出去后不敢和他说话的情景?我的意思是,我会打招呼,但是如果我没办法跟他交谈,那又会怎样呢?”我说,我完全知道这听起来有多可笑,但是伊万告诉过我让我相信他,这件事情上我信赖他。

    “在拍摄的时候,他对你说过什么吗?或者是做过什么?他惹到你了吗?还是今天早上的电话?他早上跟你说什么了?”伊万问,他走过来站到我身边。我摇摇头。

    “电话里他非常友善,但是,伊万,他是裘德·洛。”

    “你怎么老是这么说?还是说你认识十几个叫裘德的人,所以你得叫他们的全名来区分?”伊万讽刺地问,轻抚着我的胳膊,他能在公共场合这样做真的是很不错。“你去新西兰的时候也是这样?”

    “更糟。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就适应了,但是刚开始的时候我害怕每个人。”我说。很多人走过我们身边,都在看着伊万。甚至不少人还故意假装意外地撞到他,他一定很讨厌机场吧。

    “听着,我们现在就出去,然后上裘德的车。你可以坐在后座上,不需要非得跟裘德说话。等我们回家以后,你可以换上我的衣服,然后我们出去喝一杯,酒精会让你变得爱说话的,就这样行不行?”伊万说。他还在抚摩着我的胳膊,我觉得安心了很多。事情从伊万嘴里说出来总上会看起来简单的多。

    “好的。”我说,他推着我走向大门。

    “噢,奥利,还有。”他轻声说“你的衣服很不错了,那些长裤很适合你。”

    要找到裘德·洛并不难,他不只是停到了双黄线上,还压到了人行道上。他正跟一个在他车前穿制服的人争论着什么,那人正冲着他的车子愤怒地打手势。伊万走向车,把包跟行李放进后备箱。伊万钻进副驾驶座,裘德为我把后车门打开。

    “看,我们马上就走。我不会再阻碍到交通了。”裘德对那个穿制服的女人说。他对我笑了下,然后抓住我的袖子把我推向汽车。“你好 奥兰多,创可贴很可爱。”

    我进了车,可是没办法坐下,

    因为后座上堆满了甜食的包装,空的膨化食品袋子,马克笔和塑料玩具。我想要把东西都推到旁边的座位上去,但是最后还是只能站上一个“巴司光年”*上。

    “把那些东西都推到地上就行了。”裘德对我说,在后视镜里对我微微一笑。他倒车的时候还挡住了一长列出租车的道。我们开走的时候伊万点了支香烟。裘德把车窗摇下来。“为什么他们把停车处建的离出口那么远?然后还因为人们得停到人行道上去接人而大惊小怪的。你们怎么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到停车场?”

    “都是奥兰多在磨蹭。”伊万说,这是我最不想让裘德听到的。我已经觉得有点不太高兴了。

    “恩,让我帮你提提神。既然伊万那么没礼貌连烟都没给你。奥兰多,想来支烟吗?”裘德问。我注意到伊万对此并不介意,平时他都是不用特意问,就会另点一支给我。我没带烟,把他们忘在旅馆里了。

    “谢谢。”我回答,很高兴自己能在裘德在场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话来。裘德递给我一盒烟跟打火机。打火机是透明的,带着萤火虫的图案。我点了烟,研究着打火机。

    “是塞迪*的妹妹的。跟你的创可贴倒很配。”裘德说。我抬头看向他,他正从后视镜看着我。

    “塞迪怎么样了?”伊万问。然后,他们开始谈论他们共同分享的生活的点点滴滴来。他们的婚姻,剧本,两人共同的朋友,他们的制片公司。我试着倾听,去记住所有的细节,了解所有的趣闻逸事。这是伊万的生活;这就是我必须努力适应的生活。我把后座上所有的垃圾都收拾起来装进一个购物袋里,仅仅为了找点事情干。它可以让我不那么焦躁,伊万依旧

    说个不停。当汽车停下来时,我抬起头来。

    “我要去拿送去干洗的衣服,”伊万对我说。

    “我去好了,你们继续聊吧,”我回答说,因为我不想妨碍他们交谈。伊万递给我那张洗衣券,然后我下了车。

    在我出示那张洗衣券的时候,我注意到上面写错了名字。我想那大概是伊万妻子的姓。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她一定是保留了自己的本姓。我知道她有自己的事业,一份正当职业。她不像其他那些演员的妻子,只知道把她们的时间浪费在购物和参加酒会上。这多少让我有一些负罪感。不知道为什么,这使她更有真实感。

    柜台后面的那个女人把衣服递给我,而我只是站在那里,盯着衣服。它们不是伊万的衣服,而是他女儿的。透过那透明的塑料袋,我看着最上面的那件童装。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女儿会穿什么样的衣服,而且即使我考虑过,我也会认为那些衣服一定很时髦。然而不是,那件衣服非常传统,上面绣着花,带着彼得·潘式的领子和腰带,那种风格看起来有点像liberty

    print*式的印花。那就像我们小的时候,妈妈给萨姆*穿的那种女装。那衣服的领子里面甚至还缝上了伊万女儿的名字,是绣cash牌的队名带上*,就和妈妈以前常在我衣服上缝的那种一模一样。

    “有什么不对吗?”那个女人问。

    “没有,”我虽然这么回答,但其实是有一些不对。我突然发觉我非常不应该在这里。伊万有一个女儿,而且我也知道他有一个女儿,但是这样的认识一直都很抽象。伊万的女儿不像一些名人的孩子那样,被拖着在好莱坞乱转,套着范思哲的全副行头,在保姆中间抛来抛去,甚至出现在杂志上。她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孩子,一个像以前的萨姆那样的小女孩,被一个慈爱的家长抚养长大,或者在她的角度来说,是一对慈爱的双亲。她或许也有像萨姆那样的一间卧室,而且一定会被送去一间好学校,就像萨姆和我去过的那间一样。伊万保护着她,保护她远离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侵扰。他没有把她放在《hello》的封面上,没有像黛米·莫尔那样带她去各种各样的首映式。伊万的女儿只是一个平凡的孩子,但是,天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我是要跑到这里来把伊万抢走,然后毁了她的生活?

    我翻了一下那些衣服,天,她甚至还有一件藏青色的公主式外套,带着天鹅绒的衣领,简直和萨姆的一模一样。伊万对我贵族式的教育冷嘲热讽一通,可他给他自己女儿的恰恰是同一种教育方式。虽然他那样说,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爱她,而且他要给她他所没有得到过的。我走回车子里,把衣服放在后座上。伊万和裘德在大笑,但是无论他们在笑的是什么我都不感到好笑。我爱伊万。我爱上了他,没有比这个更糟的了。

    在我们到达他家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想进去。我跟着他们进了门,因为我发现现在反悔已经太晚了。我们走进屋里,裘德到处闲逛,伊万把我带上楼来到他的睡房。

    “我把箱子放在这里,你就可以换衣服了,”伊万说。他走出房间,我坐在他的床上。这个房间看起来有点不对劲。这个房间很漂亮,实际上可以说是完美。它不是很有女性气息,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因为女人通常会自己选择她们卧室的装饰,即使她们已经结婚。我看了一下床上的床单,那颜色是蛋青白色。整个房间看起来很空荡,甚至是冰冷的。这个房间的所有东西看起来都很昂贵,实际上整幢房子里的东西都是这样。它甚至有一点像装腔作势的博物馆。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影响我的情绪,所有东西都那么贵重,因为毕竟,伊万非常的富有。当他在摩洛哥穿着我的一件旧t恤到出乱逛的时候,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我站起来走到镜子前,伊万说的没错,裤子看起来还不差。我并不是非得换衣服不可。我想知道伊万去了哪,于是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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