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One to Another》分卷阅读6

    “看在上帝的分上!”他喊着,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但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依然跌跌撞撞。我很高兴看到他终于发了一次火,“你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了吗?你说什么见鬼的机会,好像我就是从事**服务的。现在你厌倦我了,所以你要把我甩给一个你的朋友。我他妈的不是妓男。你多高尚呀,在你忙碌行程允许的情况下,你还是会给我个机会被你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是你自己反应过度。”

    他把自己甩到床上,脸陷在枕头里。我开了灯,用手抓住他的头让他面向我。他瞪着我,表情因憎恶而扭曲,身体因愤怒而颤抖。

    “你这样说我,好象我非常下贱一样,维戈。带着一整套的安全套、润滑油和肌肉松弛剂来新西兰的可不是我。你老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好,我告诉你,我以前只和四个人睡过觉,都是正派、文静的好女孩。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因为我他妈的觉得太难堪。你在我出生以前就和别人上床了。你是维戈

    莫特森,著名演员,而我只是个小孩,还是乳臭未干。好,现在你知道了,而且我明天清醒的时候,想起自己和你说过的这些,然后还不得不面对你时,你知道我会觉得有多丢脸?”

    我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意识到当奥兰多表现得面红耳赤毫无经验得像个处子的时候,他并不是在做戏。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我知道我是他第一个男人,在干他之前,我会多等待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或许,等不了几个月。现在,我知道了他性经验的真实情况,我可以做的更体贴更温和些。但是这看来似乎是太晚了,于事无补。我感到自己无意中充当了引诱青少年在性方面堕落的教唆犯,我责怪奥兰多把这个罪名强加给我。在我干了奥兰多三个月之后,怎么再去做浪漫小说里的那种温柔情人?

    愤怒好像在他的心中平静了下来,他躺在床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然后转身背对着我,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他爱我,可我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我觉得我必须要说点什么安慰他,于是,内疚和我对他的渴望,取代了应有的理智,我低喃着,告诉他我们不会分开,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在一起。当他睡着了的时候我帮他脱了衣服,把他安置在床上没有碰他,我对自己发誓再也不提这回事了。

    那一晚我就应该把一切都结束,但是我没有。我试着去相信他和别人的种种行为,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一种友谊的表现。可我仍旧觉得没法信任他。他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更加热情,甚至是无法抵抗的,特别是在我们几乎是天天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我在剩下的拍摄中维持了我们的关系,这也意味着我给了奥兰多一个默许让他来毁了我,我知道他最终会毁了我。二十年的年龄差距永远不会让我们的感情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在离开新西兰之前,我看到伊利亚和奥兰多暧昧地在伊利亚的睡房里拥抱,很明显充满了性的味

    道,这证明了我是对的。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相配到如此美丽的一对。这件事并不是我不再给奥兰多回电话的唯一原因,但它的确使我下定决心不再理他,无论我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必须要停止想念他,一切都结束了,已经结束两个月了。我独自回到了美国,我必须去遗忘。

    我查了电话留言。有两条是来自画廊的,是对我开摄影展的回复。我在一张草图的边上写下了曾经给我打过电话的那个女人的名字。那张草图上的素描无论如何已经不值得保留。再说我已经有足够的作品来展出。我在新西兰照了不少好照片;其中没有几张是奥兰多的,我带着莫名的满足写着便条。至少在工作中,我可以不再去想奥兰多。

    答录机放了一条来自伊利亚的留言,我很后悔错过了那个电话。我一直都很喜欢听到elijah的声音。对所发生的一切,我没有办法责怪他。在我离开新西兰的时候我知道,几乎所有的演员和剧组成员都很怀念这一段时光;他们都不满足于这短暂的18个月。我也深深地融入这一切之中,我身上留下的文身就是证明。所以,我认为一切都还不错,我和霍比特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特别是和多米尼可还有伊利亚。一些东西从那部电影中延续了下来,有一些关系没有结束。

    伊利亚讲完就是奥兰多的留言,我懒得听。听到他的声音只会激怒我,我知道,像这样从来不给奥兰多回电话比较孩子气,甚至有一点残忍。对于我对他的无视,他的反应不出所料。他开始留一些愉快的、挑逗的、俏皮的留言,引诱得我差点拿起听筒不再假装自己不在。后来奥兰多开始恼怒,留下一些大概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而且往往第二天会接着留下恳求原谅的道歉。亨利一直和我住在一起,也无意中听到一个他在答录机上留下的疯言疯语。亨利(大叔的儿子)什么都没有问,我也没有解释。之后,我就考虑应该换个电话号码,但是我知道,伊利亚还是会天真地把号码告诉给奥兰多。

    我一直铁石心肠地对待奥兰多的恳求,即使他的留言开始变得绝望,心碎,还伴着伤心的啜泣声。再后来奥兰多一连几个星期没有打电话过来。偶尔我还是可以听到答录机上那熟悉的声音,但是现在的语气变的冷静而淡漠,只是讲他接下来的行程,很显然他有点不好意思再打电话过来。我知道奥兰多现在在做什么。他应该是在拍他的新电影,一部刻意把好莱坞所有漂亮男孩都集合在一起的电影。伊利亚曾经开玩笑地说这部电影应该叫做“cap男星上战场,gap美男向前冲"。毫无疑问,奥兰多会在那里遇到一些漂亮的、年轻的,而且不是那么严肃的人。

    第四章

    *奥兰多*

    我弓着身子对自己吐出来的一滩呕吐物猛咳着,我听到一队演员跑向山下,穿过我的面前时皮靴踏在干燥的土地上发出的声音。阳光火辣辣地照在我的后背上,这里要比我预计的还要炎热。我看着那些人越跑越远,一直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阳光下。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跑,可为什么要跑回去?去做什么?还不是俯卧撑,跟那些让我发冷的笑声。我听到更多皮靴踏到土地上的声音,还有某个人在敦促他们继续跑,喊着要他们打破身体的极限,但是我不知道极限在那里,我只知道我要去打破的是我自己。

    一股灼痛穿刺过我的脊椎,啃咬着我身体被钢钉连接起来的敏感处。这是我的身体在告诉我,惩罚已经够了,我必须停下来,但是我还想继续,我想继续跑,继续折磨我自己,直到有人来阻止我。我必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尖锐的痛楚上,我不敢让它消退成简单的不舒服。我需要痛楚来占据我的大脑,这样我可以不再去想那些在脑海里纠缠不清,但无法解决而只能让我感到空虚的问题

    所有的事情都会再回到维戈那里。其实本不应该是这样,在他来支撑起我之前我就已经是摇摆不定的。当我意识到他不想再跟我有近一步的发展后我想要恨他。如果我让自己去恨他也许对我来说会更好过一些。但是我没有任何事情怪罪他,任何理由可指责他。

    大多数的时间,我都迷迷糊糊的。没有他来找回我,我不知道怎么样继续活下去。我需要有人来告诉我为什么还需要起床,还需要刷牙,还需要去商店买烟。我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但却不是因为疲劳。

    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无所事事。我不断抽烟,直到对烟味感到恶心,直到我的头感到刺痛,房间的一面墙壁被熏的发黑。当我没办法再吸烟的时候我会点着烟,看着它,直到烟烧到我的手指。有些时候我会记得在烧到我的皮肤前把烟熄灭,但是其他的时候就忘记了。到了晚上,当大街上一个人也没的时候我还是会离开房间,漫无目的的闲逛。然后有时候也会笑,没有原因,只是想让脸部的肌肉再活动一下,只是想松弛一下下颚,不让牙齿紧咬着,那样很疼。

    然后我会回家,虽然房间里一直比外面暖和,可我还是会发抖。我扔掉所有带着维戈的记忆的东西。我撕掉他的照片,可第二天还是会把他们再找回来,然后费劲地把他们都拼回在一起。大多数的时间我都觉得有气无力、了无生趣,因为我做什么都毫无意义。我躺在床上,纠缠在被单里,

    因为没办法适应他的离去而自怨自艾、无病呻吟,这又有什么用?反正他也看不见。

    我也曾嘲笑过在新西兰的那段日子,我也曾相信跟维戈在一起是一种伤害。他所给予的永远满足不了我的渴求。跟他在一起我几近窒息,就好象我得到不足够的空气,足够的他。可等他离开我以后我才真正知道什么是痛苦。我不能永远都这样,我不能永远都什么也不做就只是想着他。于是我去训练营,去忘记他,去做点什么事情证明我是活着的。虽然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的提醒我,去做演员这个要求高又不稳定的职业根本从一开始就是疯了

    基地是个很难看的地方。我面前有两棵树,正好挡住了后面两栋样子差不多的灰色混凝土大楼。树根露出了地表,上面的土层被太多人从这条路上跑过或者是踏过而磨平了,因为太多双脚踩过,它们很可能已经腐烂、破损。更多人跑过我,只是模糊的一片影子。我听见皮靴踏过干裂的树根发出的劈啪声。

    那团穿着黑绿相间的军服的模糊人影跑远了;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吧,要么做个被捕食者,要么做个猎食者。他们带起的尘土落了我一脸,我揉揉眼睛,把睫毛上的土扑扇掉。我眨眨眼睛,发现身后站了两个人,是两个来自落杉机,肌肉发达的男人。大腿上隆起的肌肉几乎要撑破军服,看上去真该为类固醇做广告。他们没有再靠近,可能是怕骨瘦入柴是会传染的吧。我略微有些发抖,活动了一下脚趾促进血液循环,视线开始模糊,我命令自己不可以倒下。

    “你还好吗?”他们中的一个问道,如果他的头发再长一些他应该是金发。我看向他,但是他避开我的视线。那两个人看起来都犹豫不绝,战战兢兢的,可是是害怕被人看到他们在跟我说话吧,我想要说话,想要回答,我想说我很好,省得他们那么勉强的要跟我说话,可我一张口,恶心感就如潮水般袭向我,我又开始呕吐。我不知道在几乎什么也没吃的情况下居然还可以吐的出来。我听到更多人跑上山。

    “杰森,过来!”那个金发的人喊道,声音里满是解脱的意味。我猜杰森可能真的过来了,因为那两个人走开了,他们伟大的助人为乐的表演总算结束了。我又抬起头,我知道他来到我面前,也清楚自己的脸上写满了对他的到来而表现出的感激之情,他看了一眼我吐出的那滩东西,然后咧了下嘴,摇摇头。

    “你这么没命的跑是要干吗?”他问道,我对他耸耸肩,他环抱住我的双肩,一下使我失去平衡。我头一昏,身子摇摆不定,地面仿佛猛地向我迎上来,我赶紧把手放在膝盖上稳住自己。

    “现在我应该去跟其他人一起做俯卧撑吗?”我犹豫地问,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是要征求他的意见,也不知这会不会惹恼了他。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总希望先得到他的首肯。当我发现其他的演员都排斥我的时候我就粘上他。在我象只小狗一样天天跟着他以后,他一定后悔我刚到的时候对我说的每句友善的话。我站直了,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再次跟人有亲密的接触那感觉很奇怪。维戈一定又会责怪我,说我是在勾引杰森。“不用了,你身体受不了,而且等我们到了那里他们也做完了。”杰森说,我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谈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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