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栋放开了幽兰，催着幽兰快说。幽兰从大床上坐起来喘息了一会儿，又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紧不慢地说：
“老公，你说‘夫妻协议书’是随便讲讲的，可我们女人不是这样看的。我把‘夫妻协议书’看作老公对我真爱还是假爱的试金石。现在我发现天下男人没一个是值得我真心相爱。我叫王增辉等待三年，可他等到第二年就去□□女知青，做了一个人人唾骂的大流氓；而今晚老公的所作所为更让我寒心，大家讲好一年后过夫妻生活。就这么短短一年，可老公还没有等到期限便要强迫行事了。好的，如果今晚老公违背协议书欺侮我，我今晚就成全你老公！不过，老公你得到满足后，你以前对我的关心一笔勾销且不说，我们的夫妻情义也分毫不存，今晚我就”
成一栋惊了一下，张大了嘴巴问：
“今晚你怎么了？”
“既然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待我老公发泄满足后，就从二十层楼跳下去，谢绝人世了！” 幽兰斩钉截铁地说。
成一栋听到幽兰欲想跳楼自尽了，脑袋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我们前面已经介绍过了，成一栋不是一个平常之辈。他立刻意识到身在北京不可侵犯幽兰，哪怕一根汗毛。如果她一死，对自己有严重的三不利：一，他为了得到幽兰不知花了多少精力，好不容易相处在一起了，而现在因贪图一时之快全功尽弃，实在是愚蠢的行为。；二，如果他一旦失去了幽兰，从此他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绝世美人了；三，幽兰这次全国汇演得了二等奖，如果不把她的人带回乌玉市，无法向全市人民交待。成一栋待理智清醒后，脸上怒气顿时消失殆尽。他使劲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骂自己说：
“五个月已等过去了，余下的七个月何必着急呢，真是混蛋！”
随后，他当即对幽兰道歉说：
“亲爱的，今晚你演戏劳累了，我一定让你好好休息，不动你一根毫毛。”
幽兰知道成一栋是在演戏给她看，因此也假装原谅了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温柔地说：
“老公，你知错就改很好。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还要共同生活下去的。你不要责怪自己了！”
“亲爱的，如果一年期限到了，你一定会和我同睡的是不是？” 成一栋似乎还不放心，不由又问了一句。
“老公，你放心，我一定遵守‘结婚协议书’。”
“亲爱的，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如果你一年后不遵守结婚协议书，我什么狠心的事都会干出来！”
“老公，你别想得太多！” 幽兰微微一笑说，“如果老公相信我，说不定我提前几个月睡到你床上来了，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
成一栋摸着光滑的下巴，满意地笑了。一场‘战争’就这样平息下来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
可幽兰睡在大床上想：
“成一栋你别做梦，如果你是陷害队长哥哥的帮凶之一，我就到省政府去告你，把你送进监狱，你将永远得不到我的身体！”
幽兰不久便进入了梦乡。成一栋也只好安分守己的睡在地铺上。不过这晚他的心情比前几晚好多了：因为以前他总认为幽兰心里还记着王增辉，却不想今晚幽兰痛骂王增辉是一个大流氓，这说明幽兰心中王增辉的形象在渐渐消失。所以他想，今后自己只要样样依着幽兰，待幽兰百般的好，幽兰就完完全全属于他成一栋的人了。这晚，半瓶参酒的威力在成一栋体内强烈暴发，他用手指抠喉咙，想吐也吐不出来。同时，只要他一合上眼，幽兰淋浴时的美丽体态就在他面前晃动，并不断放大、放大，憋得他喘不过气来。成一栋感到自己仿佛成了一根燃烧的火柴，五脏俱焚痛苦难堪，如受酷刑。他只得再次冲进浴室用冷水冲洗身体。但这一次他冲洗了两小时还泼不灭体内的烈焰。最后只得躺在冷水浴缸中浸泡，才慢慢熟睡了。第二天早上，成一栋从冰冷的浴缸水中醒来，身发高烧，额头滚烫，患上严重感冒了。
第65章 精神病院
成一栋带着市样板戏文宣队回到乌玉市。李正傲获得消息，立刻去看望成一栋，，发现他的面容十分憔悴，精神极度萎靡，以为他和幽兰玩得太狠了，忍不住风趣地说：
“成主任，是不是我送你们吃的那瓶甜味参酒太有劲了，使得你们夫妻俩人如上‘战舰’，欲罢不能？”
不想成一栋听了，哭笑不得，责怪李正傲说：
“李老弟，你那瓶参酒对我来说确实太有劲了！而对幽兰来说不是太有劲，而是太无力了。这次我听从了你的妙计，且不说没碰一下幽兰的身体，生命也差些丢掉，见不到你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要吓我！”李正傲颇感惊愕，“这甜味参酒我自己也留有一瓶，牡丹仅渴了半杯就成了疯婆子一般，搞得我无招架之力。可到了你尊夫人身上怎么没有劲，你咋的回不来了？”
“李老弟，第一天晚上我和幽兰各自喝下一杯甜味参酒，我睡后睁着两眼等待幽兰爬到我的床上来。” 成一栋不停地揩着鼻涕，几乎哭诉道，“谁知幽兰一整夜没有动静。最后一天晚上，我把剩余的甜味参酒一古脑儿全喝了，决心要借着酒醉用武力征服她，不想她要跳楼自杀了，我只得饶了她。可喝下了肚的参酒又吐不出来，在胸膛熊熊燃烧，整个身体好比夹在两块火红的铁板中一样难受。这下生不如死，我自己差点要跳楼了。。。。。。”
“成主任你千万别跳楼，革命事业需要你！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躺在浴缸中用冷水浸泡才有所缓解。我的身体遭到这样的严重折磨，就是铜筋铁骨也要垮掉了！”
成一栋的这一番诉苦，使得李正傲无话可说了。他认为幽兰有特强的自控能力，显然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女人。所以，他决定此后加倍关注幽兰的行动，企图了解幽兰的真实思想。当然，他的这种想法没向成一栋透露，只是劝慰成一栋说：
“成主任，甜味参酒喝多了要补死人的，你能活着回来说明你后福非浅。幽兰反正属于你一人所有了，任何人都抢不走她！因此迟点过夫妻生活，迟点生孩子关系不大。你目前无论如何要克制一下，再等待她七个月算了！”
“李老弟，当初你这样劝我就好了。但你搞出了‘人参酒’这玩意儿，使我上了你的大当，现在人也病倒了！”
显然，成一栋已恨透了李正傲。李正傲馈人以酒反而遭责怪，自讨没趣。他急忙又劝慰成一栋道：
“成主任，俗语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既然身体欠安，就去外省温泉疗养院休养一个月，让身体恢复元阳最重要。到时尊夫人与你同床共枕了，在她身上‘报复’不迟！”
“我当然不忘此仇。今后在她身上狠狠‘报复’，以发泄我的满肚气愤！”
成一栋现在不想见到幽兰，因此李正傲的这一建议正说到他的心坎上。他上班处理了几件大事之后，把其他事务都交给李正傲办理，随后顾自去外省温泉疗养院疗养去了。
幽兰晚上下班回家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拿来一看，原来是成一栋告诉她要外出一个月。这让幽兰感到意外的高兴，她可背着成一栋大胆的寻查“教授”的下落了。第二天中午，幽兰去市政府招待所吃午饭，目的是向桂花打听‘教授’的消息。幽兰走进大餐厅，见桂花正在抹桌端碗忙着呢。幽兰买了两菜一汤走进小餐厅，一边吃饭一边等着桂花的回话。突然间，李正傲夫妻俩端着一盘菜饭也进来了。牡丹见到幽兰立刻惊叫道：
“向队长，你一人吃饭好清凉，为什么不叫我们一声啊！”
幽兰还没来得及回答，李正傲接上来又说：
“牡丹，成主任他去外地疗养了，以后幽兰吃饭也好，晚上睡觉也好，你每天陪着她，一直到成主任回来。”
“好的，我会照顾好向队长。”牡丹说。
幽兰知道自己被李正傲夫妇监视住了，但人家以关心为名怎么可拒绝呢？而且如果直接加以拒绝，反而会加深他们夫妻俩的怀疑，自己今后更难行动了。所以，幽兰立刻站起来拉住牡丹的双手，表示欢迎说：
“李部长，牡丹姐，你们俩人来得太好了，我一人冷清清的吃饭没味道，你们和我一起吃胃口会好些。今晚起牡丹姐必须天天陪我，让你李部长单独一人睡，做噩梦了莫怪我！”
“向队长，我一定叫牡丹每天陪伴你，说到做到。”李正傲说，“这是成主任交给我的任务，我做噩梦是小事，只要你向队长天天快乐就好！”
幽兰刚进招待所时，桂花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就知桂花有话要说。但现在俩人怎样交谈呢？幽兰低头一想故作不小心，把自己的一盘菜打翻了，便朝着桂花大声叫：
“服务员同志，快来揩桌子！”
桂花闻声急忙进来了，见餐桌上满是汤水，揩布抹桌时也故意把汤水溅到幽兰的身上，幽兰便批评桂花说：
“你工作怎么做的？一张桌子揩不干净没批评你，为啥又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桂花也故作不客气，发话道，“你叫我揩桌子，我不是揩得很干净吗？为什么还要批评我！”
“你给我快点走吧！”牡丹赶着桂花说。
“你不要撵我，你不说我也走了！”桂花瞪了牡丹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幽兰从桂花的话意中，知道桂花的丈夫已找到了“教授”，心中不由一喜。但她仍作不高兴的模样说：
“牡丹姐，你看这个服务员的态度多差，把人家的衣服抹脏了还不知错。”
“向队长，我们不与这种小人计较，还是赶紧吃饭吧。”
三人吃好晚饭，幽兰和牡丹去人民大会堂演戏。戏散场后，牡丹果然陪送幽兰回家，和她一起睡觉。幽兰想：这下糟了，自己没法去见“教授”了。现在，她为了尽快弄清队长哥哥的案情，必须想方没法驱走牡丹。第二天早上，幽兰故意少穿了一件衣服，并在门外凉风口站了一会，人很快感冒了。至下午，幽兰发高烧不停的咳嗽，提出要去医院住院治疗，叫牡丹不要陪伴她了。牡丹也害怕被传染，白天早晚看一下幽兰，其他时间都躲得远远的。幽兰写了纸条，通过一名护士送到桂花那里，让桂花知道她住在医院住院部。这天晚上，牡丹戴着口罩看望幽兰刚离开不久，桂花戴着圆顶帽和大口罩也悄然走进了幽兰的病房。幽兰一时认不出桂花，正要发问，桂花立刻摘下大口罩叫了一声；
“向队长……”。
“桂花，是你来看我了！”幽兰感到极大的惊喜，尽管身体有病，从床上一跃而起，关住病房的门急忙问：“伟刚大哥他找到‘教授’了吗？”
“总算找到了。”
“他关在哪个监狱？”
“向队长，‘教授’他不是关押在监狱里，而是关押在我市的精神病院里面。” 桂花说，“我老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他已经成了一个精神病人！”
“市精神病院就在郊区，我今晚能够去看望吗？”幽兰非常焦急地说。
“向队长，据说‘教授’的精神病很严重，监狱因关不住他，才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的，你千万别去看望他了。”桂花竭力阻止幽兰。
“桂花姐，我在九岙山村生活三年，‘教授’常常像亲哥哥一样照顾我关心我，如果他真的患了精神病，我更加要去看望他。”幽兰坚持自己的态度。
“向队长，你的身体还没痊愈，要不过几天我老公再带着你去见‘教授’好不好？”
“桂花姐，过几天绝对不行！我的行动现在被李正傲夫妇监视着，若今晚不行动，说不定今后没有机会了。”
桂花觉得幽兰的分析有道理，就和幽兰相互换了衣服。并告诉幽兰，她老公在楼梯口为她站岗。现在出去只要与她老公打一下招呼，他老公便会用自行车带她去市精神病院。于是，幽兰穿着桂花的衣服，戴着大口罩去找桂花的老公。俩人在楼梯口会了面，便心知肚明。桂花老公在前面走，幽兰跟在后面。俩人以极快的速度走出住院部，桂花老公就骑上自行车带幽兰去精神病院。因为一路上都是开阔的公路，又有月光照耀，所以车速是很快的。桂花老公在路上告诉幽兰：“教授”判刑不到一年就发疯了，在监狱尿桶饮尿，在脸上涂大便。现在“教授”浑身奇臭，头上长发和内衣上长满虱子，如果疯子见了他也要吓跑的，所以没有人敢和他同居一室。幽兰听了泪流满面，她不知“教授”是否还认识她。桂花老公是买通精神病院医生，让幽兰去见“教授”的。所以幽兰未见“教授”前，医生先叫她用药棉塞住鼻孔。医生带着幽兰进入精神病院后，专找阴暗小道走路，这样绕过了许多房子才找到“教授”的病室。幽兰轻轻敲门，报名自己是幽兰。室内的人听到幽兰的喉声，立刻打开了门。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留着长发和长胡子，颧骨凸显，瘦得形如猴头的男人站在幽兰眼前。再看他的衣衫，肮脏发黑，臭不堪言。尽管幽兰的鼻孔塞着药棉，一股强烈的恶臭味阵阵飘来，仍然刺激她鼻孔的神经末梢。
“‘教授’哥哥！”幽兰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热情地拉住了“教授”的手说，“只要你还活着，队长哥哥他的冤案就有希望昭雪了！”
“幽兰姑娘，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我每时每刻的等着你，今天你终于到来了！”“教授”感动得哭起来了。
原来“教授”发疯是假装的，他这样做才保住了自己的一条生命。他的第一句问话是：
“幽兰姑娘，王队长还活着吗？”
“队长哥哥他还活着，前几天我刚去监狱见过他。”幽兰怕“教授”伤心，暂时做了隐瞒。“现在公安局判了队长哥哥□□罪。但我绝不相信队长哥哥□□女知青。‘教授’哥哥，你能证明他无罪吗？”
“我们的王队长活着就好，我有办法证明他无罪。”“教授”说：“倩雪和我们王队长是一对工作上的好朋友，倩雪生前不但为我们九岙山村写了许多报道，还帮助王队长管理财务。特别是倩雪死前还救了王队长的一条生命。如果王队长□□了倩雪，倩雪绝不会救他的。现在倩雪人虽死了，但她生前曾留下一张纸条。只要看一下这张纸条，倩雪自杀的案情就真相大白了。”
“‘教授’哥哥，这张纸条现到哪里去了？”幽兰感到意外的惊喜。
“我当时交给了九岙公社主任汤全福，不知当王队长判刑时，他有否把这张纸条公布于众？”
“‘教授’哥哥，我和社会上的群众根本不知道死者留下一张纸条。”幽兰感到十分惊讶。
“那可能汤全福在搞鬼，他把纸条藏起来了。”
“汤全福如果把纸条销毁掉了怎么办？”
“毁掉证据是犯法的，我看汤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