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限》分卷阅读70

    不过董灿的测试者算是一个异类,她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她的数据和某些实验结果被刻意隐藏处理了,在那次浩劫之后也没有被人发现,留下了类似bug一样的识别功能。而闷油瓶是在后来的二次开发中意外发现了这样的设置,并利用了起来,我就是因为这样阴差阳错的“系统漏洞”,由于爱侣之间才会做的动作,再次被赋予了最高权限。

    当我缓过神的时候,闷油瓶已经回了307室。门因为有助力,几乎是他一进去就锁上了,而我到敲门的时候才意识到门的正上方有高分辨率的电子眼,全程记录了我和他做了什么。

    当然门没能被我敲开,但我听到了响彻整个楼的报警,再不在状态,也明白闷油瓶在里面做了非常危险的操作。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用我能想到的任何办法开门,而这显然也被闷油瓶计算进去了,他在没有给我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利用我进行了一个计划。

    我把眼睛凑上视网膜扫描的装置,马上得到了成功的提示,然而这只是让307室的门打开了而已。闷油瓶之前留在系统里清除掉“无限”的钩子还在,我这一次成功的操作,顺利激发了钩子的功能,让它彻底把终极之中关于人工操控的部分清除掉了。

    也就是,重启之后,再也不可能有无限了,不管是之前无限的信息,还是之后的产生,这一个部分被完全切了出来扔掉。

    我当时并不明白,只一心想要阻止闷油瓶,进入307却发现他不在里面,找了一下才看到他人是进入了隔壁的那间“玻璃柜”。

    那并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密封加减压的安全室,进去当然也要密码,但我已经不是无限,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毫无办法。也是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要去物理损坏什么东西,对任何电子产业,这一直是唯一,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闷油瓶给自己套了件很奇怪的衣服,头都没有回就到了安全室的对面,放置“服务器”的地方。那一间实际上如胖子所说,并不是核心服,只是整个系统的监控和自检测中心。

    终极实在太庞大了,它的每一项专门的功能都是由一套服务器完成的,所以实际上它并不存在所谓的“核心”,任何一个节点都能够成为核心,这也是为什么我爷爷那一辈没有能够通过关闭节点而毁掉终极。

    它无处不在,只要有一个地方还有着活力,给它一定时间,就能重生到比之前更大、更难控制的范围。这很像某些低等生物,当遭到攻击或者环境恶劣的时候,自己会缩成无数小小的休眠体,虽然仍然保有活性和完整功能,却变小了很多,也变慢了很多。

    之前八个有相对完整功能的节点都已经破坏掉了,所以张启山手里的这一个就是剩下的最后一个,所有的功能都被相应还原和保存在了这个节点上,等待着再次扩张和苏醒。汪家人正是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进行入侵并试图窃取。

    闷油瓶破坏掉了它自检测的中心,汪家就不得不花时间修复和寻找替代,然后才能继续他们的入侵——这就为终极清除掉“无限”留下了足够的时间。

    当汪家完成修复入侵成功,终极也已经清理掉了无限,苏醒之后的终极一下把汪家的系统也吸收了进来。

    我全程都没有正面见到其他汪家人,只是听张海客说这些人的渗透是无处不在的,能成为佐证的是,在救护车和警察来的时候,我在一辆消防车中看到了面如土色的小汪汪——他打扮成了一个消防司机。

    之后那辆车就没有人开了,想必他是接到了命令直接撤退。

    简言之,闷油瓶的计划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然而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最差的计划,没有之一。

    硬件早就全部被升级成了超高的规格——我至今也没有去研究那里面到底是超频还是超导,这些对我都毫无意义了,我刚刚毁掉了我之前收集到的所有资料。

    我只知道闷油瓶直接接触了零下一百九十六度的超低温,徒手把cpu拆了出来。加减压因为他的违规操作启动了自我保护装置,保护的是电路,不是人,所以,就算他没有被冻死,也会因液氮的挥发窒息而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一句道别都不愿意跟我说。

    还是说,我们算是吻别过了吗?

    我不想知道答案了。

    我是“无关人士”,很多专业处理这类问题的人在十分钟之后赶到现场,在警察封锁现场之前,把我“请了”出去。

    我连看一眼他尸体的权力都没有。

    我没有离开,一直徘徊在高新区内部,所以最终被带走问话了。我对着我之前避不及的警察,试图坦白我知道的一切,而事实上,我说的所有事都被当做了玩笑,甚至被怀疑有妄想症,差点被送去做精神鉴定。

    连留档都没有我就被放了出来,门外接我的人正是我的二叔。他什么也没说,但我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放心下来的安逸——这是我从未在自己二叔身上看到过的东西。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完美结局。

    对其他人或许也是。胖子躲到了南方,潘子去找我三叔,我身边再没有一个人可以抓住去问。

    非常意外却又无比合理的,我变回了吴邪,不再是无限,我可以插科打诨浑水摸鱼,我可以开店骂骂王盟,然而我身上有一部分东西确确实实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

    这件事甚至没有爆出任何人员伤亡的新闻,只说了管道爆炸,成为了报纸上小小的一块,网络上的一句话,被当月的其他大事映衬得黯淡无比。

    闷油瓶说他是不存在的人,我明白得太晚。

    如今我回到杭州已经一月有余,这一个月里,我除了写下了以上那些文字,还做了一些别的事情,试图查明闷油瓶的去处。

    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一直存有一丝侥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够承受这种连见都见不了的结局,这对谁来说都不会是一个能够接受的故事结尾。

    也就是今天,我接到了小花的电话,他说他帮我联系到了一个人,让我立刻飞往北京。

    我们约在鼓楼一家咖啡馆见面,还是之前小花带我去过的那一家,不伦不类的藏式风格。

    鼓楼的街上有很多捧着奶茶的姑娘,俏皮而快乐,这是我几年以前最喜欢的类型,而当我再次处于她们身边,却意识到我的这种“喜欢”,已经淡的基本上没有任何味道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定好的座位上,坐着的不是小花。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如果现在让我扮你,我肯定要失败了。”张海客道。

    “你又要自己脸了吗?还是彻底不打算要了?”我就问,张海客戴了口罩,只露出了眼睛,看起来刚刚做过面部手术。

    张海客顿了一下,道:“从前不知道你水平这么高,连国安的纸版扫描档案都查得到,你是不是已经连我们的指纹都复制了一份了。我不该小瞧你,这次是专门来道歉的。”

    我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张海客摇头:“你当然不需要口头道歉,我带你去见他。”

    我立刻抓住了他的领子:“他没有死?”

    张海客反问道:“你说呢?你亲眼看他进去那间房间,之后你黑了急救单位和警察局的数据库,案件调查报告你比我都先读到,还拿了销毁前的死亡证明和尸体照片——我倒想问你了,他死没死?”

    我松开他:“都可以造假,我不信。”

    张海客起身,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以为他会带我去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做好了完全的心里戒备,没想到就是海淀区一个很不起眼的社区医院,坐车没多久就到了。一群大妈在门口聊天,奇怪地看着我们两个。

    “我们这样的人,如果出意外身亡,不会随随便便就确认归档,想必你也懂原因。”张海客对我道,“他又是孤儿,没有直系亲人需要通知,所以常规流程是直接火化——”

    我觉得有些难受,喉咙都梗了起来,感觉自己完全不想再听下去,挥手道:“如果你要随随便便给我看骨灰之类的东西,还是算了。”

    张海客拍拍我:“骨灰是不可能给你看的,而且也不可能在这里,已经送到该放的地方去了。”

    我感受到难以遏制的愤怒和被耍的失落,但张海客继续道:“火化前,会留下石膏模存档。”

    我心里颤抖了一下,突然一种绝望感,像涨潮的水一样,逐渐漫了上来。

    我沉默着跟着张海客,他先带我看的就是手模。

    右手,石膏做的,带着编号存放在架子上,让人看着毛骨悚然。我拒绝了张海客让我摸一下的建议,我怎么可能从一块石头上感受到这是不是闷油瓶?就算我看过他的手也握过,也不可能确定这就是他。

    张海客似乎很知道我的抵触心理,好像故意要恶心我一样,又带我去了另一间库房,叫护士取了对应号码的牙模。

    “你们就这么存档?每个人就一个号,连名字都没有吗?”我实在难以忍受下去了。

    张海客似乎也受了触动,摇头道:“名字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其实你这样记着他,也是没有意义的。你看这里的架子,他们才是局内人,哪怕不在了,依旧以各种各样的形势在一起。而你是局外人。”他比了一下我们不能跨过的那个护栏,“就连我,也有各种不能够知晓的东西,我也不敢妄称自己就是局内人。”

    “你死了就是了。”我道,拿过了他手里的石膏体,“而我死了也不是。”

    “你不是刚刚还不想动吗?”张海客道,“手你都分辨不出来,这个就……”

    我低头看了看这个冰冷的东西,专心地亲了上去。

    我能感到张海客的石化,不过我懒得去接话了。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记性十分好的人,这不仅体现在我能够完整地把这半年的事情几乎复述下来,也体现在触感的记忆上。

    五分钟之后,我舌头上都是奇怪的味道,眼睛里的泪水却再也抑制不住了。

    这是他。

    第六十八章 人情债

    张海客一直没说话,只是神色不明地看着我,而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脑子里很乱,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在想。我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情绪,以前不愿意想象的画面,纷纷过电影一样涌现了出来。

    霍家那张规划图纸我看过了,检测中心的cpu被放置在增压的液氮“柜子”里。柜子有至少十平米,保持高压和低温,这样的距离,不走进去拧松螺丝是绝不可能把cpu卸下去的。

    这批改装版的硬件非常注重稳定性和续航能力,不卸掉cpu根本无法强迫机能停止。卸四个螺丝需要多久,需要憋气多久,他最后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擦了擦脸。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张海客见我已经冷静下来,似乎准备送我走,“不要再没日没夜地查了,虽然我们有保护你的协议,但你再这么任性下去,别的单位也会注意到,掩盖起来太耗费口舌了,我们最近精力很有限。我要提醒你一下,汪家的人中有一些人报复心很重,可能会找麻烦。”

    我摇摇头:“对我来说,不会有更麻烦的事情了。”

    张海客想了想道:“也对,他们找麻烦也不会再找你。你六岁被卷进来,现在古潼京基地不在了,你的权限应该没有任何可能再被恢复,吴家也算是得偿所愿。我曾经见过你的爷爷,如果他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

    我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专门为了让我糟心才来的?我记得他是你的同族胞弟,你的脸是因为袒护他被炸伤的。出了这种事,你却没流露出多少伤心,连装一下都不愿意吗?我有时候都搞不懂,你们这种人到底有没有感情。”

    张海客叹气道:“我自认为足够了解你,现在却失去这种自信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我正式警告你一下,如果你再肆无忌惮地窃取十一局的资料,我只能申请让你远离网络或者键盘。”

    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这边不是太平洋对岸,绝不会有这样荒唐的刑罚。

    烟草的味道让人精神一震,我觉得自己振作多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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