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限》分卷阅读40

    虽然我不相信那机器能算得多么准,可我不介意再相信一次闷油瓶的判断力。

    闷油瓶却摇头道:“是我牵扯你进来,应该对你负责任。他们既然动用了这里,你是抗不住的。”说着竟然是看向落地窗帘的方向。

    我心中一动,站起来把垂地的厚实窗帘都扯开,如我所想,窗帘遮着一扇一人高的落地窗户。

    窗户上没有任何把手,也不能推动,用银白色的金属框架非常牢固地封住了。

    奇怪的是,窗帘和窗户都非常新,几乎没有什么灰尘,阿宁的手下刚刚碰都没碰这窗户,显然是之前的还有别人打理。

    古潼京的地下当年是官方的建筑,闷油瓶说早就废弃了,可这里明显还有人使用过。

    他说的废弃难道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废弃?是说官方废弃了后有私人接手?

    问题,怎么又是问题!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问题,反正也不打算再问闷油瓶,想了只会更难受,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是个很折磨人的东西。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落地窗对面,那是一个没有亮灯的房间,灰蒙蒙得也看不清楚中间放着什么,好像是一个四方形的大架子。

    我努力辨认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高到房顶的巨大铁笼子,里面有团烂棒槌一样的条形物,好像是一张奇形怪状的躺椅,右侧扶手上带了台子。

    什么情况,给狗拔牙用的吗?狗它也不会坐躺椅啊。

    我咽了咽口水,还想凑上去仔细看,手刚一贴上窗户的金属护栏,那间房子里的灯就唰得亮了。

    我不由大为惊奇,是从这边的房间控制灯光的吗?

    瓦数不高的黄灯照出笼子旁边的地上七零八落的阴影,似乎还散放着些小玻璃柜,有点像市场上冰海鲜的那种,但又不太一样,柜子里塞满了东西,几乎要溢出来。

    在黄灯下,东西的颜色也映射得很怪异,我蹲下去看脚边最近的一个,像是什么泡烂了的棉絮,褐黄色的液体看着有点恶心。

    我刚要换个角度看,闷油瓶迅速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把我拽离了窗边。

    再睁眼,他已经把窗帘又严严实实地拉好了,我不能确信自己看见了什么,心里只有模糊的判断,也足够恐怖了,终于问了进入这间房子后的第一个问题。

    “那……都是些什么?”

    闷油瓶背对着我,没有回答问题,只道:“事情有些棘手。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不是我想说就能说得出来的,没有时间解释了,好好我说的每一句话。”

    “你干什么!”我立刻反应过来他右手上拿着东西,马上冲过去拽他的手臂。

    趁着我刚刚看落地窗的功夫,闷油瓶这挨千刀的混蛋已经拆了药瓶,连注射器的气泡都排除掉了!我眼睁睁地看他一下把药液推入了自己的胳膊。

    “你……”我一下又急又气,恨不得马上痛抽他一顿。

    闷油瓶随手把注射器扔到一边,原地坐下了,闭目道:“我不会完全失去神智,但自制力十分有限,不要离我太近。”

    “你到底打了什么!”我抓狂道,直接坐到他身边去,抓起他的胳膊看他的针孔。

    闷油瓶的表情十分平静,道:“这种药有致幻效果,会强迫人的大脑把部分深层记忆完全重现,潜意识里能的细节量是十分惊人的,他们要的就是那件事的细节。希望我来得及清醒过来把信息整理给你,如果我醒不过来,你就对他们复述有意义的部分,尽量拖时间。”

    我从来没听闷油瓶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料想他也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抓住他道:“妈的什么致幻?你会看见什么?”

    闷油瓶脸色苍白:“不清楚,那件事我全都忘记了。这种药是第二次见到,上一次,我没有同意……”

    他说到这,突然安静了下来,慢慢地用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小哥?”我心中预感非常不好,立刻去看他的脸,闷油瓶刚刚一直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神色却是一片茫然,好像根本看不到我就在跟前。

    我手还放在他的肩膀上,立刻感受到了他轻微的颤抖,我心中咯噔一声,继续喊他的名字,可是闷油瓶似乎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我伸手去掐他的人中,忽然他大力一挥,我一下被击中鼻子,打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闷油瓶力气实在是不小,我顾不上鼻梁发酸,爬起来伸手去按他的肩膀,这次他浑身的颤抖加剧了,连嘴唇也开始不住的颤动,好像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想起闷油瓶让我仔细听他说了什么,一时特别矛盾——听了,我八成会被迫说给阿宁,不听,闷油瓶这一针就白打了。

    狗日的,这终极的系统提示不靠谱啊,怎么没把这一层也算进去呢!科技的力量他妈根本不是万能的啊!

    我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现在难过还是着急跳脚是没用任何用处的,我应该试图唤醒闷油瓶,他刚刚说不会彻底丧失神智,也许我还有机会。

    我按住他的太阳穴,继续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在幻觉里意识到自己在哪。

    这一喊之后,他的状况似乎好了一点,嘴唇的颤抖有了规律,发出了像梦呓一样的低低的声音,我连忙贴近去听,以为他是要跟我说话,却听清他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似乎是:“白玛在哪。”

    第四十一章 向那些人证明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是不是“白玛”这两个字,听闷油瓶反复说了好几遍,想必是一个人名,而不是白色的马,这么写应该没有错。

    我心里强压下去的焦急又冒了头,只好继续喊闷油瓶的名字,他却缩成一团,试图把头埋进自己的手臂。

    这是人在遇到巨大危急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几乎是一种天性式的自我保护,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啧了一声,伸手想拉开他对自己的桎梏,结果一碰闷油瓶,他浑身就开始剧烈地颤抖,还试图躲避我的手,好像遭受了来自外部的巨大惊吓。

    我心中立刻难受得要命,一时手足无措,看着闷油瓶这个失控的样子却毫无办法,伸手也不是,放开他也不是。

    闷油瓶这人给我的感觉一直非常冷静,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绝对的理智和冷静,之前的几次遇险他都能够从容不迫全身而退,我相信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境界,在现实中要让他受到这么大刺激几乎是不可能的。

    闷油瓶现在的反应,要么是重温的记忆恐怖得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要么是这种药强迫他的神经系统作出了极端反应,不管是哪种,他此刻所处的一定是异常恶劣的精神状态。

    看到一直特别淡定的人突然变成这样,我比自己被人砍了还难受,心里特别堵,直骂吴邪你真是太他妈蠢了,刚刚怎么能让他不声不响地把药给弄好了,应该早点踩碎啊!智商都喂狗了吗!

    闷油瓶的手攥得越来越紧,都快把自己掐紫了,我实在看不过去,下了死力气去松他的手,可是怎么也拽不动,也不知道他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

    我骂了两句,心说这也不是个事,干脆换了语气跟他一遍遍地说没事了你松一松手,这都是假的。

    足足跟他念叨了半支烟的功夫,闷油瓶才像是听进去了,头也抬了起来,反抓住我试图松开他指头的手。

    我心中一喜,以为他是回神了,结果就听闷油瓶低声道:“你们找到了?”

    我心说完了,这会彻底是叫不醒了,他显然已经沉浸到幻觉里了,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解读成他记忆力中的某些场景。

    不过能让闷油瓶不再掐自己也行,我连忙趁机牢牢扣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都分开,生怕他再攥回去。

    “白玛在哪?”闷油瓶又轻声问,十分小心翼翼,和他平时说话的腔调大为不同。

    我心说,这到底是他什么时候的记忆?一直冷冰冰的闷油瓶还会这么说话?

    一边也不敢出声搭腔,大气不敢出地干看着他。

    忽然闷油瓶停了一下,低声道:“你说谎,你们都说谎。”

    这两句话他一连说了好几遍,每次的语气都略有不同,听着像是在和周围的人交流,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听着听着心都揪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闷油瓶发出的都是毫无意义的梦呓般的音节,我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听得一头雾水。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像说的根本不是汉语,加上闷油瓶声调又急又快,完全不知所云。

    我心道这不是耍我吗,这根本就听不懂啊!一边赶紧继续喊闷油瓶的名字。

    我一边坚持不懈地叫,一边跟他说你醒醒,不管你看见什么都是假的,终于他好像又醒悟了一会,只是这次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刚刚一直较着的劲也松了松。

    我怕他是因为药物出了什么岔子,去扶他的头确认情况,只见闷油瓶眼底的茫然此时透着一股绝望,我心中一凉。

    虽然他已经开始分不清自己在哪,这段记忆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这个眼神还是让我感到难以承受。

    闷油瓶的视线焦点是虚空中的不知道什么人,道:“你们要找的是我。”

    “我十三岁,我是这一辈最后一个。”

    “不要再伤害其他人。”

    这几句话他说得一丁点起伏都没有,间隔很短,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我几乎是抱着他,能感受到他压抑着的颤抖又开始了,心跳也快得有些不正常。

    我已经叫他叫得口干舌燥,猛地感觉闷油瓶的手又狠狠地攥紧了,还侧了一下头,似乎是下意识躲避什么场面。

    我不知道他是回忆起了什么情景,但忍不住自己往坏的方向上的脑补,全身的血都凉了一半。

    看来他说的事件,是他十三岁时候发生的,也许闷油瓶以前不是现在这样的性格,而是迫于外界的巨大变动,不得不摒弃了很多情绪。

    我看到过这样的案例,车祸之后失去所有亲人的孩子,直接忘记了自出生到车祸的整段事情,人的脑子非常奇妙,有时候会刻意的欺骗自己,把最惨痛的记忆尘封起来。

    药就是让人把尘封的记忆唤醒吗?那岂不是连经历中的情绪也一齐唤醒了?

    “白玛”是目前为止出现最多的一个名字,这一定是一个对闷油瓶很重要的人。我想了想之前看到的关于闷油瓶的那一份资料,小花经手的资料说是半真半假,我记得里面没有记录张起灵“家人”的任何情况,之前我以为是某部门对他的刻意保护,故意避开了这部分资料——难道只是因为已经没有家人了吗?

    我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战,忽然有些庆幸自己看不到闷油瓶眼前的情景,不然先崩溃的恐怕是我。

    闷油瓶开始念人的名字,似乎对着在读一份很长名单,我心中一动,这也许就是他说的“细节”。

    人的大脑存储能力比我们认为自己能的能力要强很多,只是由于人的注意力有限,才会有遗忘的概念——记忆存在于深层次,不唤醒使用的时候,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