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心情》分卷阅读19

    如果说绫乃最近知道了分手的原因是透的关系,那难怪会写下「下地狱去吧」这种话。

    可是只有绫乃吗?之前凉司分手的女孩子,如果知道了透的存在,一定会对于自己的前男友竟然和男人交往而感到吃惊。也许有人就因此而生气了吧?

    ——我,似乎被很多人怨恨著哪。这么一想,透就忍不住叹气。把信原封不动地摺起来放回信封,塞进口袋里。

    就这么一封信,自己什么也不能做。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无法回应,如果轻举妄动只会让状况变得更糟糕。

    目前只能静观其变了。透心想。

    等待对方出招,到时再见招拆招啰。目前还不能跟其他人——还不能跟凉司和匡说。

    虽然下了如此冷静的判断,可是透现在其实是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偏偏在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

    凉司的心慢慢远离透,这种疑惑正开始萌芽,就算不去猜忌,内心也非常不安。或者写这封信的人就是在等这一刻吧。搭便车乘机落井下石的人,一定是觉得这样对透的伤害比较大吧?

    或许对方很有耐心,一直躲在角落观察透和凉司,所以才会注意到。注意到凉司厌倦透的时刻来临。

    晚上,凉司打来关心的问候电话。手机发出来电铃声,透慌慌张张地伸手拿取。

    「是我。」

    「嗯。」

    「你在干嘛?」

    「没干嘛,在发呆。凉司你呢?」

    我现在在回家的途中。他说。这么一说,电话里的确传来了许多嘈杂的声音。

    看看时钟,已经快八点了。凉司是在哪里做了什么事到现在呢?透光是想就心痛。

    虽然觉得果断地结束这段感情比较轻松,可是凉司一定觉得很为难吧。或许他不能把透当「恋人」,可是却又想一直当「朋友」。如果是这样,那就无法说分就分,或许凉司是在等适合的时机吧。

    可是对透来说,不论是用什么方式分手他都无法接受。要他当个普通朋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表情,然后永远待在凉司的身旁,这太痛苦了。虽然曾经一度干脆地割舍过两人的关系,可是只有这次,透觉得自己绝对做不到。

    几分钟也好,几秒钟都好,只要能待在最靠近凉司的地方,心里就会习惯这份奢侈。所以现在反而变得无法忍受失去凉司。

    「透。」

    凉司忽然中断没有意义的对话,而且声音变得有点不太—样。可能要开始认真地说出分手的话了,透谨慎地对应。

    「你啊,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继续的话题是个让人意外的发问。

    「隐瞒?」

    什么跟什么啊?透反问。

    「还说什么……我在问你耶。你不是对我有所隐瞒吗?」

    「啊……」

    下一秒闪过透脑海里的,是今天放在鞋柜里的信。或许——凉司也收到同样的信?写信的人直接把信给了凉司和透?

    该怎么回答才好呢,如果是凉司的话……透突然改变态度反问:

    「凉司你才是,没有对我隐瞒什么吗?」

    这次换凉司陷入沉默。

    凉司的动摇仿佛透过手机传过来,透小声地叹了一口气。害怕担心的事情可能真的会成真的叹息。

    「笨、笨蛋——我怎么可能有事瞒著你。」

    像是为了掩饰刚刚那一瞬间的沉默,透也回以「我也是啊」对话就此告终。总觉得双方都很别扭,所以谈话无法继续下去。

    凉司还没抓到告别的恰当时机吧,或许他是想以那封信作为契机吧。例如既然有人捎来这么奇怪的胁迫书,那我们就停止这份已持续一段时间的奇妙关系,恢复成普通朋友好了。这封信恰好成了可以给凉司这么说的绝佳机会。

    这封信本身一定跟凉司有著密切的关系——各式各样的想法在脑海中团团转,透就这样握著已经切断通讯的手机,一动也不动。

    隔天早上,上学打开鞋柜时,发现里头又放了一个跟昨天一样的信封。

    有一瞬间透愣住了,然后又静静地拿起信封。

    因为学生陆陆续绩地挤进放鞋柜的门口,所以透慌张地把信封塞进口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掀开凉司的鞋柜,里面只放著凉司的室内拖鞋,看来他还没来上学。确定没有人在凉司的鞋柜放这种信,让透松了一口气。

    在前往教室的途中,透在人比较没那么多的楼梯转弯处打开信封,拿出里头的信。

    「我决不允许只有你一个人幸福!快给我和中条凉司分手!」

    「中条凉司」四个字写得清清楚楚,这让透的肩膀都垮下来。

    虽然再三提醒自己,然而事以至此。很明显的,这件事跟凉司有关系。是凉司以前的女朋友?或者是——现在在跟凉司交往的某人。

    不知道对方是一人犯案,还是有好几个人共同行动;也不清楚凉司知不知道这件

    事。不过,昨晚的电话跟这件事似乎梢微有点关联。

    特地来问对方有没有事情隐瞒白己,这怎么想都是很奇怪的事。感觉是在试探透看见那封信的反应。

    怀疑喜欢的对象是很奇怪的事,虽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原本就是个直肠子的凉司,却做出像昨天那样吞吞吐吐的行为,让人无法止住一发不可收拾的不安。

    「透?你在这里干什么?」

    凉司突然的叫唤,让透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因为不想被凉司发现,所以透急忙将信塞进口袋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早安。

    「早。」

    简短地说完后,凉司马上掠过透的身边,只说了一句「进教室吧」,然后就先走了。

    虽然周围没人注意,可是平常不会放过这机会的凉司竟然完全没碰透的肩膀或手腕。就在前几天,凉司才因为没人会看到所以突然偷吻透呢。

    对于凉司这反常的态度,透的内心就像平静的水面被人丢进一颗小石子,波纹扩散到整个心底。

    「果然不行了啊……」

    自言自语的透,感觉鼻子深处传来刺痛。不可以因为这种事而哭泣,所以透咬紧嘴唇走上楼。

    至少,凉司说出「我想分手」的时候,透决定绝对不让哭戏戏码上演。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会尽可能地笑著说「我知道了」。可是真做得到吗?

    根本没有自信可以做到。

    午休时,凉司一样飞奔到福利社去。他的便当每次都在第二节下课时就吃完了,所以午休时都会去买面包果腹。今天很难得地连匡都早早把便当吃光,于是就和凉司一起离开教室去买三明治了。

    孤零零的透,虽然想过要待在教室等他们,可是——身体却摇摇晃晃地走出教室,刻意避开福利社往会议室走。

    「舞木。」有人从背后叫住透。

    不用回头,也可以知道声音的主人是启吾。

    「……社长,有什么事吗?」

    「舞木你才是呢。没买到午餐吗?」

    「不是……」

    这么说来,透现在才注意到便当还放在教室里,回去拿又很麻烦,因为差不多也是那两人回来的时候了。

    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情和他们一起共进午餐,所以透只好含糊地把话题带过。

    「又再烦恼什么了吗?」

    被启吾这样注视著,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被我猜中了?又是恋爱问题,当然也是每次都让你头痛的男朋友的事吧?」

    「社长……」

    虽然启吾口气很轻松,可是还是能让透不自觉地吐露心事。自从上次找启吾商量事情过后,他好像就把凉司贴上「麻烦人物」的标签。

    「怎样都好,不过与其站在这里说话,还不如去美术教室吧?如果你不嫌弃面包、甜点的话,就请舞木你一起来吃吧。」

    「还是奶油卷面包吗?」

    虽然启吾外表非常帅气,可是似乎是个爱吃甜食的人。

    「不是,今天是松软的法国面包喔。」

    嗯。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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