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同人)[超蝙]波士顿红茶+》分卷阅读3

    哈维也不打算再继续无意义的沟通,他只是看了一眼怀亚特,眼神不怎么友善,接着去和病房门口的格雷格交代些关于米歇尔罗根的事。

    “我很遗憾,克劳迪娅女士。”

    沙琳艾莉森在公事公办的口气里加了点关怀的态度。

    “如果你想到什么要告诉我们的,随时欢迎。”

    她微笑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递上名片的架势,即使现在没什么人愿意相信警察了,她也想做到尽量和善,况且她可不是恐吓犯,但艾丽卡克劳迪娅没理她。

    “谢谢你,警探。”

    怀亚特依旧对她微笑,笑容里的真诚与感激让沙琳艾莉森迅速瞟向他身后墙上大大的“静”字。他以为她在提供帮助吗?傻小伙,她什么也帮不了他们,这年头谁还会傻里傻气的,笑着对陌生人说“谢谢你”?那笑容甚至不属于哥谭。

    沙琳艾莉森盯着哈维布洛克的方向,冷静的点头,这时候哈维布洛克正好和格雷格结束谈话,准备走了。沙琳艾莉森一面把制服拉链往下拉,一面跟上去。她要赶紧离开这栋医院,出去透透气。

    怀亚特在镜子前草草整理头发,经他梳理,那头乱糟糟的鸡窝看上去依旧没什么改善,他把冷水拍在脸上洗了个脸,用纸巾把水擦干,然后把那支黑色镜框的眼镜架在鼻子上,像带上一件装饰品。怀亚特呼出一口气,水汽蒙上镜面上,镜子里,厚厚镜片后的双眼模糊不清。

    他把放在洗手台上的手表带上,洗手间的门在身后打开,他转身的时候,男人正好进来,从他身边经过,进到隔间里。

    对方穿着病号服,外面套着一件兜帽外套,低头看不清脸,怀亚特隐约觉得那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没太在意,医院的病人太多,他不能记住每一张脸。

    怀亚特在一点到三点的间隙里能够小睡一会儿,不能睡的太沉,他给自己定了闹钟,三点钟准时去给五层楼的病人换药和作心脉检查。在睡觉以前,他想先去米歇尔罗根病房看看艾丽卡,昨天,她守在病床边不眠不休,白天上班的时候看上去气色很差。

    透明玻璃窗被蓝色帘布挡住,怀亚特拿着热牛奶瞧了瞧门,过了大概二十秒,里面没有回应,可能是睡着了,怀亚特撇了眼手里的牛奶,无奈的挑了挑眉。这时,房内响起一道硬物砸落的声音。

    “你还好吗?艾丽卡?”

    怀亚特喊道,但之后,里面依旧一片沉寂,怀亚特有些不放心。

    “我是怀亚特,艾丽卡你在吗?”

    一分钟后,怀亚特开始拧门把手,但门锁一动未动,怀亚特掏出病房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锁孔里,里面被东西堵住了。

    两分钟后,怀亚特终于撞开了门,这一层的病人和米歇尔罗根患有相同病症,镇定剂让他们睡的死气沉沉,一个也没被惊醒。

    门被撞开的那一刻,血腥味猛地灌进了怀亚特的鼻子里,他的喉咙口泛起一阵恶心的作呕味道。格雷格警探趴在地上,正用仅剩的左手够桌上的杯子,一个座式电话的残余碎片在他面前不到一英尺的地方,电话的残肢已经飞出去摔在靠门右边的地上,格雷格警探的大半个身子浸在一滩黑乎乎的血水里,而那摊血,正源源不断的从艾卡丽破开的肚子里流出来。

    怀亚特按响了紧急呼叫按钮,迅速用床单给格雷格警探包扎大量出血的,空落落的肩膀,期间他的眼睛瞟向艾丽卡苍白惊惧的面孔,怀亚特不忍心去看艾丽卡的肚子,他的目光死死停留在艾丽卡空洞的眼睛上,那双黑色的眼睛,在面临死亡时张大扩散的情景,在怀亚特脑子里一幕幕回放着。

    格雷格警探抬起左手,手指上的血擦在怀亚特的脸,他晃动着手臂,像是传递某种信息。而被怀亚特遗忘的,不曾在意的细节,也具细的回到他的脑子里。

    洗手间!怀亚特想起那个看似熟悉的,穿着病服和兜帽的男人!那个男人,是米歇尔罗根。医护人员们匆忙的冲进房间,怀亚特把格雷格警探交给他们,独自一人冲了出去。

    ☆、-6-

    劫持发生在二十层,如同在夜里投下了一颗□□,顷刻间炸醒了整座医院。

    内森尼尔正因为办理住院手续的事和前台的护士发生了不友好的争执,起因是某科室的护士长告诉内森尼尔,医院里已没有地方容得下他的好哥们杰夫,而内森尼尔又是个重情重义的地道地痞,对此绝不善罢甘休。但内森尼尔也并非不懂得让步,他提出,只要让杰夫留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他会在走廊里打一个尽量不挡道的地铺,好让被砍得半死不活的杰夫,从手术室里出来,以后还能继续走在大街上。老鼠也有老鼠的特权。

    前台护士像是不能忍受他的粗俗,对他的喋喋不休,死皮赖脸也已经很不耐烦,小护士不悦的皱着鼻子说:

    “像你们这样的,就该去阿卡汉姆。”

    内森尼尔把胳膊肘压在灰色的工作台上,邪里邪气的向小护士逼近,

    “靓妞,那里可装不下我们了。”

    小护士吓得向后躲,而混乱就发生在这时候。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像发了疯似得冲进人群,这里除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的护士,就是缠着白纱布,活动艰难的伤员。男人把人群撞得东倒西歪,手里握着的手术刀在混乱中划伤了几个人。男人眼睛血红,额头和太阳穴布满似要崩裂的青筋,眼里充斥着原始的攻击性。

    那是一双失去人类理性的眼睛。人群从他周围散开,安静或低低的抽气。男人所处的那一段走廊,格外空荡。男人穿过身,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向着他从电梯里出来要去的方向亦步亦趋的走着,像只人形木偶。

    没有人拉响紧报,也没有人试图报警。

    他就要经过这里,内森尼尔盘算着行动起来的时机。不幸的是,这时,他身后响起了一道不和谐的——椅子的金属脚座在地板上划拉着的——刺耳响声。男人被这声音吸引着望过来,头微微偏向工作台的方向。这噪音似乎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刺激,即将失控的情绪使他的脸扭曲起来。小护士明显被那男人的举动吓到了,内森尼尔听到她低低的克制的哭腔,那声音被压在喉咙里,滚出来成了痛苦的咕隆声。

    内森尼尔转身瞧了一眼小护士,无声的对她说“蹲下。”但小护士只是无助的摇头看得内森尼尔,她已经吓得不敢动了,身体佝偻着,微微的弯曲,眼眶里有晶亮的水光黏在睫毛上。

    内森尼尔把那颗扎着高马尾带着护士帽脑袋按下去,顺手从工作台上摸了一管笔塞进口袋里。接着他转回来理了理夹克,男人已经差不多走到他面前了,但显然对方目标明确,不打算理会他,只死死的盯着工作台里面,好像他的目光能把桌子看穿。

    内森尼尔往左边偏一步挡住男人的目光,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男人立刻被他激怒了,接之而来的攻击比他慢吞吞的步子不知快上多少倍。内森尼尔迅捷灵巧的从男人挥过来的臂弯里钻出去,跑出十五码的距离,接着又吹响一声口哨,男人看起来及其厌恶内森尼尔的无礼,愤怒的嘶吼了一声,紧跟上来,踩在地上沉重的脚步声与中等个头的身材极不搭调。

    内森尼尔跑出去时,人群自动因惧怕身后紧追不舍的男人散开。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黄色木门上方写着安全出口的绿色荧光字样,闪身窜了进去,飞快的冲下楼梯,男人很快破开门跟了上来。内森尼尔借着楼梯扶杆滑了几层楼,但当他们一路追跑着到了地下一层时,内森尼尔还是不免气喘吁吁。而那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好似一点不受影响,还是用阴蛰的眼睛盯着内森尼尔,发疯般的扑过去。

    内森尼尔像只灵活的兔子,熟稔的跳开,男人在他躲开的地面上砸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坑。

    任何人都能明白,这一切不正常。

    内森尼尔的拳头抡在男人身上,就像捶向一块坚硬的铁皮。内森尼尔被逼到地下仓库门口。他敏锐的察觉到里面的脚步声,立刻拽住男人右边肩膀,借力向后跃起,踩向后面的墙壁弹跳起来,向门外的方向滚出去。男人用不属于人类的速度冲上来,像拎一个气球似得,把内森尼尔从地上提起来扔到墙上,内森尼尔闷哼一声,摔到地上。

    好消息是他没被撞晕过去,坏消息是,他已经感到头晕目眩了。他侧躺在地上护住头和脊椎,等待昏眩感过去。待他感到好些了,疼痛却没有随之而来,他不相信那发疯的男人这时候找回了理智。内森尼尔冷静的分析着痛觉神经可能被对方打断了的可能性,他知道那说不通,起码从之前受的旧伤隐隐作痛这点说不通。

    他抬起头,还有些小心翼翼。

    那场景真的很老套,但老套不一定是坏事,至少死里逃生,就是好的一方面。

    ☆、-7-

    怀亚特把注射器从米歇尔罗根脖子上抽出来,把人平稳的放在地上,对内森尼尔礼貌性的微微一笑“你还好吗?”

    他的笑容里有股莫名其妙的愧疚,衬着脸上一抹手指印形状的血痕和肚子上染着血的护士服,很有点毛骨悚然,但内森尼尔没问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的。

    “你手上拿的什么?”

    内森尼尔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发疯男人,扶着身后的墙壁想要站起来。

    “镇定剂。”

    怀亚特把注射器套上针头收起来。

    “需要帮忙吗?”

    在他提出帮助的同时,已经把内森尼尔的手臂握住,挂在肩膀上,把他扶起来。不像是要听谁回答“好的”或是“不需要”。

    内森尼尔看上去也懒得在这时候发表意见了。

    怀亚特扶着内森尼尔一面向电梯走,一面安抚性的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等会儿就到。我先带你上去治疗。”

    怀亚特突然被一把推开,还好他及时稳住了,这家伙力气真大。

    “赶紧滚吧,小护士,你以为我还会再进这家破医院,来一趟差点没把我弄死。”

    内森尼尔恶声恶气,口气里全是怨愤,说完还不够解气似得,对着怀亚特惨不忍睹的护士服呸了一口唾沫。

    怀亚特被他的行为惊得目瞪口呆,可能他没见过像内森尼尔这么粗鲁的人,又可能是被内森尼尔善变的翻脸无情搞得很无措,那双眼睛和他厚厚的镜片配合默契,组成了呆头呆脑的傻瓜相。

    内森尼尔斜着脑袋瞥了一眼他的救命恩人,手插在裤袋里,痞里痞气的拖着步子拐进楼梯口,留下独自一人站在电梯前的怀亚特。

    电梯十分配合的“叮”的一声响,滑开了两侧的金属门板,怀亚特在原地站了两秒,电梯门缓缓合上,门上的金属板上投影出他蓝红参半的护士服,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怀亚特皱着眉,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却抹得半边脸都是。

    他妥协似得叹了口气,按了向上的按钮,电梯门再次在他面前打开。

    怀亚特把脸上的血迹用一边干净的手臂抹了一下,走进电梯。接着他去了一楼,医院门外还没有警察停驻,大厅里聚满了人,恐慌已经在其中蔓延开。怀亚特从空病房里借了一把轮椅,又去休息室拿了应急急救箱。再次从电梯下去地下一层。

    米歇尔罗根已经不在那儿块地上躺着了,怀亚特把轮椅推出电梯,停放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朝米歇尔罗根倒地的位置靠近。

    仓库连着左边一块大场地的车库,而怀亚特方才制服米歇尔罗根的那块地方正是把这两块区域分割开的,一块出车口方向的车道。

    这时候已经没有车辆出入了,出口处的栏杆安静的横放在架子上。那份寂静犹如午夜丧钟敲响前的风平浪静。接着,是一阵从沉寂里慢慢滋长的轰鸣的引擎声。

    怀亚特扭过头,一辆运送医疗器械的医用货车正朝他开过来。

    车里坐着面相狰狞的米歇尔罗根,副座上坐着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女孩的头歪在玻璃窗上,脸色苍白,额头上的血正跟着毫无支点的头颅摇摇晃晃的滑下来,血迹遮盖了她的眼睛,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清醒的。

    怀亚特的愤怒充斥了胸腔,这份属于怀亚特的怒火使他的眼睛蓝的发黑。

    车上的女孩,姜黄色头发的,融在血里的伊温妮卡洛琳。躺在血泊里张着无声双眼的死去的艾丽卡。她们的面孔在怀亚特的脑子里重合,一幕幕平日里鲜活的模样,使得怀亚特那份人类心脏,涌上悲痛与酸苦,此外还有一份冷眼旁观者的怜悯。

    他冷冷的凝视着车上的米歇尔罗根。蓝色双眼在货车贴近的那一刻,染上一丝赤红。

    “嘭”的一声,怀亚特被撞了出去。声音并没多响,接着一个同时也并不响亮,但绝对力道十足的拳头落在了怀亚特的脸上。怀亚特发着蒙被从地上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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