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凶我![重生]》分卷阅读92

    卫鞅放心了,转头又闹着要跟聂尔东喝酒,几人都是多年挚友,一起哄很快就喝了起来,连傅湉都被拉着喝了好几杯。

    等到众人酒酣时,卫鞅才站起来,宣布还准备了另外一个新节目。

    卫鞅指指面前的曲道,道:“曲水流觞都玩腻了,今日我们换些新玩法。”

    他拍拍手,就有侍女抱着一艘精致的木船走过来,小木船上还放了一枝开的正好的桃花,侍女屈膝跪在曲道源头,将木船放在水中轻轻扶着。

    “这木船要是停在谁那,谁就得做一句跟“春”有关的诗,但诗中却不能出现“春”字。”,现做或者前人的诗都可,他勾唇恶劣的笑笑,“如果做不出或者做错了,就得罚酒一碗或者到中间跟舞娘跳一支舞,如何?”

    这个罚则可比以前干巴巴的罚酒有意思的多,立刻就有人附和,看热闹的还不嫌事大,嚷道:“一碗怎么够?至少三碗!”

    卫鞅爽快答应,“那就三碗!”

    楚向天当时脸就绿了,他之前从不参与这些玩乐的宴会,现在才知道竟然还要酸唧唧的作诗,立刻不悦的狠狠剜了卫鞅一眼。

    卫鞅一无所觉,还在讲规则。

    待他讲完后,身后的乐声又一变,变得错落激昂起来,侍女松开手,载着桃花枝的小木船晃晃悠悠的顺着水流往下流。

    池中间的高台之上,着红衣蒙面纱的舞娘旋转舞动,更添气氛。

    木船晃晃悠悠的飘着,乐声转低时,就在秦吏面前打着旋不再前进。

    卫鞅起哄,“快点,作不出来就上去跳舞。”

    秦吏瞥他一眼,不疾不徐的开口,“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无趣。”见他作出来了,卫鞅撇嘴一嗤,侍女伸手将木船拨动,继续往下飘。

    众人都兴致勃勃的盯着木船,待木船又停下时,该作诗的那人脱口就道:“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诗还未念完,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笑着举杯,“我自罚。”

    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一阵嘘声,显然大家都不想看罚酒,更想看人上去跟舞娘共舞。

    木船绕了一圈,被人收上去,又重新被侍女从源头放下来,这回不巧,正好停在了楚向天面前,傅湉眼皮一跳,下意识看向他。

    楚向天目光阴沉的盯着那艘打着转的木船,他的脸色太难看,众人生怕脾气不太好的煜王一掀桌子走了,因此也不敢起哄,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都从眼角余光里偷偷的看他。

    傅湉正要开头提示他一句,就听他开口念道:“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声音发沉,一听心情就不太好。

    还好,虽然是前人的诗作,但也合乎规则,小船被花枝轻拨,继续往前飘。

    下一个却轮到了楚逸,楚逸一勾唇,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傅湉身上,轻挑至极,“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有人没察觉他的轻挑神色,立刻道:“错了,该罚!”

    傅湉皱眉,轻轻拉住了怒极的楚向天,他倒不是不想计较,只是宴会主人是卫鞅,不论如何,不能现在起冲突。

    卫鞅也察觉了楚逸的神色,凑过来怒道:“这小子是不是欠打?”

    似乎是心存挑衅,楚逸喝酒时,还遥遥冲傅湉举了举杯,把傅湉恶心的够呛。

    傅湉道:“等宴会完吧,现在人多闹起来对你也不好。”说到底宴会是卫家办的,楚逸好歹也是王府世子,要是在这里出了事情,卫鞅也不好交代。

    卫鞅闻言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比楚向天还要平静,倒是有些诧异。这个时候还能替他着想,确实是个很周全细心的人。

    “行,那等散了再说,这个委屈不会让你白忍了,等宴散了,我们再讨回来。”卫鞅说话间态度不自觉就亲近了许多。

    傅湉抿抿唇,给身边满脸怒意的人夹了一块糕点,微微往他那边侧身,小声道:“等宴散了,我去将人骗过来,你把他捉住打一顿。”

    楚向天绷着脸没忍住柔了柔,手掌在他后颈轻轻摩挲,“好。”

    游戏还在继续,待到木船这回终于停到傅湉面前时,他想了想,没有作诗,而是看着楚逸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

    这就是明摆着骂楚逸无耻了,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刚才有人注意到楚逸神色的,微微摇了摇头,楚逸仗着永安王的势四处惹是生非,这没皮没脸的模样倒是像了永安王十分。只可惜看着好说话的康乐侯也不是软柿子,刚才还敢调戏别人,现在不就被骂回来了么,还不能回嘴。毕竟人家又没指名道姓的骂。

    楚逸脸色红红白白,死死瞪着傅湉。

    傅湉微微一笑,端起桌上酒碗无辜道:“忽然想不起来了,胡乱说了两句,诸位莫怪。”说完他还笑着朝楚逸举杯,将刚才的挑衅尽数回敬。

    他酒碗还未沾唇,就被楚向天拦下,替他喝了三碗罚酒。

    周传青抚掌,夸他,“骂得好!”

    傅湉笑眯眯的,对其他人道:“这叫先礼后兵。”先将人骂一顿,伤其精神,然后再动手,伤其皮肉,可以说非常有章法了。

    酒宴继续,外面的日头渐渐西斜,卫鞅掐着时间请宾客入席用晚宴,众人三五成群的起身往前头的庭院去。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傅湉他们才起身,楚逸扯扯脸皮,皮笑肉不笑的朝他们走过来。

    傅湉跟他们对了个脸色,大家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楚逸丝毫不知自己即将被打。还试图来找回场子,他经常玩的的那帮少爷跟楚向天他们交集不多,因此虽然知道煜王一向被传脾气不好,却从未领略过,还以为他是只纸老虎。

    他走近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面色阴沉的楚向天反剪双手面朝下按在了墙上。

    楚逸一愣,随后嚷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周传青笑眯眯的用扇子拍拍他的脸,“干什么?当然是打你。”

    楚逸噎住,目光瞥见一旁面无表情的秦吏,胆气又壮起来,刑部尚书一向刚正不阿,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面前有人欺辱皇室子弟,遂嚷嚷道:“秦吏,你身为刑部尚书,掌管司法,难道就这么看着?‘

    秦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良久开口,”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

    卫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然后一转脸就笑容狰狞道:”打。“

    第98章

    他们人多势众, 楚逸毫无还手之力, 其中楚向天下手最狠, 专挑看不出来但是格外痛的地方打,拳拳到肉, 楚逸一开始还能叫唤两声, 后来就嚷不动了,只能抱着头狼狈的蜷缩着身体。

    这边其实闹出的动静不小,有人还没离开, 听见了动静也不敢过来,都远远避开装作不知道。

    出完了气,楚向天拿来一壶酒递给傅湉,“你来?”

    傅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圆眼睛亮了亮,毫不客气的将一整壶透心凉的酒全浇在了楚逸头上。

    面朝下的楚逸被冷的哆嗦了一下,但他吃了亏, 不敢再反抗,这次连头没敢抬。

    傅湉冷哼一声,将空酒壶扔到一边,想起那种令人恶心的眼神,气的又踹了他一脚, 恶狠狠道:“下次再敢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 打断你的腿。”

    周传青“啧”了一声, 用手肘撞了楚向天一下, 小声道:“你教的?”

    楚向天轻蔑的扫了他一眼, 鄙视道:“这叫心有灵犀。”

    其他人:“……”

    傅湉出完了气,卫鞅就将下人叫过来,指着地上一身酒气不敢动的楚逸道:“世子喝醉摔了一跤,你们将人送回永安王府去。”

    下人们诺诺应是,将瘫在地上的人直接抬了起来。

    出了气大家心情都很好,卫鞅摇了摇扇子,“走吧,晚宴快开始了。”

    待到晚宴吃完,春乐宴才真正结束,宾客们三五成群结伴而回,只有跟楚逸一道的两个人还在四处寻找楚逸的身影,最后实在找不到了才不得不找上卫鞅询问。

    卫鞅也没有为难他们,笑眯眯的道:“世子喝醉了,我让人先送他回去了。”

    两人将信将疑,但是又得罪不起卫鞅,犹豫半晌还是走了。

    春乐宴结束的第二日,就听说永安王府闹腾起来了。

    永安王是宫女所生,年幼丧母,自幼便被养在皇后膝下,跟那时还是太子的先皇一同长大。他没什么野心志向,从小到大便都跟在先皇屁股后头,后来先皇登基,顾念情分对他多有照拂。

    永安王便仗着势很是威风了一阵子,他没什么大本事,但却很能舍下脸皮闹腾,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他都使得出来,加上先皇年纪越大越是爱怀念往昔,对这个没什么威胁的弟弟便更加纵容,所以但凡一有事情,他就要进宫哭一哭。

    新皇登基后他虽收敛了不少,但这次唯一的儿子被人打了,他又忍不住了,也不收拾收拾形容,就这么满身憔悴进了宫。

    他这模样太后早些年见得多了,见他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永安王来见哀家所为何事?”

    永安王就等她开口问,闻言抬着袖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哭道:“永安王府就逸儿这么一个独苗,结果现在有人却想绝我的后啊!其心可诛!!”

    “哦?”太后神情依旧淡淡的,永安王每次进宫哭诉,话里十分信三分都嫌多,“逸儿又跟哪家孩子起了冲突?”

    永安王抹眼泪的动作顿了顿,道:“还不是卫鞅那一帮纨绔子弟!昨日逸儿去赴宴,却是被卫家下人送回来的,说是喝醉了酒摔了一跤,可大夫来看却说他身上许多暗伤!是被人打的!可怜我儿,现在坐都坐不起来!”

    他神情愤恨道:“他们竟敢如此欺辱我永安王府,简直就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还请太后主持公道!”

    太后揉了揉额头,瞥了一眼从外头进来的宫女,宫女便走上前附耳将昨日宴会上的事情小声说了。

    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自家小儿子的份,太后瞥向秃自愤愤的永安王,看来他还没老糊涂,知道柿子捡软的捏。

    可惜如今早就不是先皇在的时候,太后不可能惯着他,更何况楚逸竟然还敢对傅湉出言不逊。

    太后神情越发冷淡,“喝醉了酒,跌了一跤倒也不无可能,卫鞅他们向来懂事,怕是王爷误会了。”

    永安王一噎,抬着抹眼泪的袖子不知道该放下还是继续擦,“可我儿……”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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