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云端》分卷阅读41

    “……”

    现在余安染真是想捶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脸红到了脖子根,她为什么要跟大魔王解释啊,没道理,自己又没有做错事。刚才看到程哲上来时她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和严茗悦熟,然后后面的想法都不经过大脑处理,她就把人家喊去了厨房。

    一方面是觉得机务辛苦,一方面也许是因为某些没过大脑的原因?余安染低下了头不敢看她,脸又红又烫,闹了个大笑话有要被嘲讽一顿,够这个家伙得意一阵了。之前她羡慕过程哲,可以和大魔王聊起专业来无话不谈,刚才的事是不是潜意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又出糗了。

    胡思乱想间,严茗悦站到了她身边,伸手轻轻帮她戴正歪掉的帽子,脸贴过她耳边,轻声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才不是!”

    温热的呼吸拂过余安染的脖颈,她浑身一激灵抬起头,对上大魔王那张坏笑着的脸,憋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想不到怎样反驳,怎样否认,倒是又觉得这女人在看她笑话,恼羞成怒下她气急,叫道:“你别自作多情!谁会喜欢你这个变态!我…我最讨厌你了!你不准乱说话!”

    那自尊心作祟下她本能地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仿佛全身都武装起看似坚硬的盔甲,不允许外人踏进一步。被人看穿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更何况她从未承认过什么所谓的喜欢,她也不会需要这些,而这讨厌的女人却总是硬闯她的世界,分明就是个不速之客。

    余安染后退几步,自知懊恼,像被人毫不留情地打脸一样,横竖都是尴尬。她僵在那里考虑着要不要走掉,走的话,她就这么被大魔王耍了不甘心,不走的话,似乎站在这里只会更加难堪。

    半晌没动静,严茗悦的目光由浅变深,平静的表面下内心却是掀起了一阵汹涌的波涛,她紧紧盯着余安染,目睹那丫头的尴尬和纠结,同样的也在思考两个问题。她是该以契约做家务的名义带丫头回自己家住,还是让丫头自个儿回宿舍休息?至此,严茗悦算是了解了一半余安染的性格,怕另一半想要了解会很难,她必须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早点回去休息,晚安。”

    “……”

    无形中似乎两个人都松了口气,余安染悄悄抬头,略微诧异地看着那个女人坐进车里关上门,就留了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开车离去。

    直到黄金周客运高峰期过去,两人也没遇到。

    大魔王不来找余安染,她也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个人的事,只是轮休的日子到了,按照约定,她该去那人家里帮干活的。

    第32章 再添心伤

    云端32

    结束一个客运高峰期,余安染终于有两天假期,换作从前她必定颓废狂欢一通宵,然后睡个两天两夜,但现在她是签了“假日卖身契”的人,任性不起来。

    大魔王的休息时间和她不一样,飞完一天的任务只有晚上在家,余安染收拾好了一部分东西,坐在宿舍里等那家伙来接。眼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时针走过七和八,手机还是没有动静,余安染站在窗前张望好久,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不多时有人敲门,她跑去开门,一抬眼望见那人站在门口满脸坏笑,她一愣,“咦,不是说我直接下去的吗?”

    “收拾好了?”严茗悦冲屋里看了看,越过她拉起箱子,“走吧,锁门。”

    “……”

    今天这女人好安静,本来不是该跟她聊几句或者开开玩笑吗,余安染乖乖地跟在后面,乘电梯下到负一楼,转到一辆体型庞大的车子前。大魔王把箱子丢到后座,拉开副驾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余安染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却不见那人上来。

    严茗悦站在车头侧前方轻轻弯腰,不知在看什么,眉头微皱又松开,然后抬腿踢了踢车轮,这才拉开门坐上去。

    “怎么了?”

    “破车该换了。”

    “哪里破了,看起来挺新的,又干净,这是什么车啊?”

    “揽胜运动版。”

    拐出停车场到大马路,严茗悦随口一答,又见那丫头一脸茫然,笑了笑,“这破车开三四年了,看不顺眼,我想换换口味,你有驾照么,有就给你开着玩。”

    “没有…”

    “不会吧?念书的时候都没考个?”

    “没。”

    “啧啧,地上四个轮子都搞不定,你还想折腾天上那边三轮子的?”严茗悦故意发出很夸张的笑声,时不时瞟她一眼,。果然那丫头不高兴地撅起了嘴,狠狠瞪着她,“要你管!”

    看着她闹小脾气的样子萌得不行,严茗悦心情大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车子穿过十字路口,进入一条两边商铺林立的繁华大街,她插个白线的空在路边停下,一溜烟下车没了影子。余安染以为她把自己丢下了,伸着脖子张望,却见她不紧不慢地走进了一家水果超市,不到五分钟便提了一大袋子水果出来。

    丫头很乖地主动接过袋子抱在怀里,瞄了几眼,“你买这么多水果做什么?”

    “吃。”

    “……”

    车子穿过繁华的市中心,沿着那条熟悉的路进到小区,余安染惊讶的发现自己只认一次路就记住了全部,为自己这点“特异功能”傻笑了一番。如果不是已经到了,严茗悦怕自己看她傻笑看得太专注会出撞车。

    进了屋严茗悦把她领到了那间一直空着的客房,灯一开,床上摆满一排的兔子娃娃把余安染吓了一跳,惊诧过后她张开手臂冲了过去,“天呐…”

    一个满怀,她整个身子趴在床上,把兔子们圈在了怀里。

    “你挺像这些兔子的。”

    “我?”

    “嗯。”

    虽然已经过了喜欢娃娃的年龄,但余安染那颗少女心仍保留得好好的,心底那份纯真由内而外让人看见的不是刻意伪装,到这个时刻严茗悦才真正明白,自己可能误会了她。

    “严机长,这些兔子你能送给我吗?”

    “不能。”大魔王皱了皱眉,随即露出一抹坏笑,“叫我小悦,就送给你。”

    “昂…”

    这妞立马涨红了脸,手里抱着满怀的兔子又舍不得撒手,明知这是某人故意为难她,却也忍不住犹豫了会儿,撅起嘴,“嗯…小悦。”

    一说完,严茗悦突然凑过去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很快移开,动作迅速得她也反应不及,已被某人占了便宜。

    “好乖。”大魔王得意地笑了,“其实兔子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我又不玩儿这个。”

    “你…”

    “好了,你先收拾下东西,然后洗澡睡觉,今天什么也不用做。”说着严茗悦一闪身躲过她伸来的拳头,溜去了客厅。要说她一点坏想法没有,也不可能,但在三亚发生的那件事已经够她愧疚后悔了好一阵子,现在总能感觉到这丫头隐约能接受一点她的示好,就差一个助力。

    洗了澡出来,余安染穿着严大机长给的兔子睡裙站在洗漱间擦头发,感叹着那个女人心细如发,什么生活用品都为她单独准备好了一份,刚才打开柜子还看到了五包不同品牌的姨妈巾。仔细观察严茗悦家的洗漱用品,她才发现那家伙原来特别懂享受生活,贴身用的东西乱七八糟加起来可能比她开的那辆车还贵,都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火星文”牌子。

    “我帮你吹头发吧。”

    不知什么出现的大魔王晃到余安染身边,弯腰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插上墙边的插座,开到中档热风,一手拂过余安染的湿发,一手举着吹风机离到十五公分远,动作轻柔细腻。

    余安染甚至来不及拒绝,就被她专注且认真的神情和动作吸引了去,拂过头发的手让她心跳猛然漏掉一拍,不自在地红了脸,喉间忍不住咽下口水。细带睡裙露出香肩藕臂,锁骨因为瘦而迷人性感,胸前半露酥胸雪肌延伸下不深不浅的沟壑,余安染僵着身子“享受”严大机长的吹头发服务,丝毫未发觉自己胸前乍泄的春光已被某人看了去。

    吹了六七分干,透过镜子余安染能看到某人脸上的专注与柔情,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那只轻拂着头发的手渐渐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脖颈甚至下巴,总是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浑身发颤。突然严茗悦关掉了吹风机,放在一边,鼻子凑近她头发轻嗅,发出陶醉般的赞叹,“嗯,很香。”

    余安染红着脸转过身,心跳太快让她有些不自在,而下一刻严茗悦的手圈过她腰间,一个旋转将她抵在墙边,双手分别撑在两边,嘴角勾着一抹迷离的笑意,缓缓靠过来。呼吸的温度扑过胸前,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和危险,余安染下意识联想到了在三亚的那个早晨,一股根植于心底的恐慌蔓延开来,她本能地想要后退,背却已经靠在墙上。

    “你…唔…”

    才说出一个字,那双唇便被严茗悦吻住,瞬间她的脑海里疯狂地浮起之前一幕又一幕的屈辱,那些哭喊,那些眼泪,还有自己的血的味道,都历历在目。唇上的软热都是假意的欺骗,严茗悦眼里再多的温柔都可能是装出来的讽刺,她想到那些嘲讽的话,忍不住浑身颤抖,急促跳动的心脏似乎要跃出胸口,一模一样的痛苦把她淹没,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就不该对这个人抱有期望的,以为对方给了点点温柔就能忘记过去留下的创伤,这是又一次被当成了“那种女人”么。

    已然沉浸在年轻小姑娘的味道里的严茗悦,像个迷恋贪杯的醉酒农夫,一点点不够,再一点点,她真的只是想着,一点点就好。丫头身上总有一股清甜的奶香味胜似春齤药,引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法控制自己。舌尖越过软唇贝齿深入腹地,严茗悦放下手蓦地搂紧了她的腰,情不自禁探过睡裙边际,手指触碰到她的大腿,一下子点燃了那把情齤欲之火…

    她想要,想狠狠侵占余安染的身体,一如内心最邪恶的那个想法,把这么个清甜可人的小丫头栓在自己身边。

    余安染处于极度恐慌中奋力挣扎起来,可越是挣扎似乎越容易激起大魔王的欲齤望,反而被贴得更紧,就像上次那样,最后她依然会被这个女人毫不留情地吃干抹净,极尽嘲讽。抽泣转为痛哭尖叫,终于严茗悦放开了她…

    “对不起,我…”

    歉疚之情划过眼底,严茗悦还未说完,那丫头泪眼朦胧的狠狠瞪着她,似乎是怕她再又什么举动,逃似的跑回客房把门反锁起来,接着里面便传来痛哭声。

    愣了好久,严茗悦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什么,听着房间里的哭声她满怀自责,无力地靠住墙面仰头望着天花板…

    ——啪!她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用足了力气,右脸浮起一道五指印,火辣辣的疼。可是纵然脸上再疼也没有心里疼,她是替余安染打的,她活该。也许那丫头会觉得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然后更加防备她痛恨她,也许她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走进余安染的内心世界。想着,严茗悦自嘲似的笑了…

    翌日余安染睡到大中午才醒,哭了一宿眼睛肿得很厉害,屋里转了一圈空荡荡的,那个欺负她的人早没了踪影。睡一觉心里的不适已经好了很多,按照她的别扭性格本该立刻离开这个与狼同处的地方,纠结了很久,她还是默默地系上了围裙。

    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字迹苍劲有力又不失清秀,余安染拿起来看了好几遍,一时内心百感交集。就是些道歉的话而已,却看得她越发不能狠下心来抗拒那个女人。把纸条放回原处,余安染决定诚恳一些给这房子来个大扫除…

    此刻严茗悦正在执行航班任务,这一段飞往青岛,去程由副驾操作,回程她来操作,心里总想着余安染,好几次都没法集中精神。那丫头的性格她多少了解一点了,受到这等侵犯哪里还呆的住,只怕等她回去那丫头就已跑掉,躲也躲不及。想到这个严茗悦就一阵头疼,心里一边咒骂自己一边反反复复的燃起希望放弃希望,烦躁得很。

    “机长,你看那边。”右座的副驾指了指窗外斜上方,带起一条“白线”的前端隐约能辨清另一架飞机的轮廓,不知隔了多远。

    以前也有过这种景象,严茗悦从来不当回事,飞机飞的快与慢不是由飞行员决定的,她算是很听atc话的乖宝宝。然而今天她顺着副驾的手指的方位看去,目视看不清是什么机型,但是那家伙明显有要“超机”的迹象,她又瞄了眼pfd,原来是某航的733,慢悠悠地在上一个高度飞着。她就不知自己抽什么风了,冷哼一声,“超它!”

    “啊?不允许吧?”

    “一会儿进港我们肯定要减速跟着它。”严茗悦甩给副驾一个暗示的眼神,“怎么能让小波音这么嚣张?呵,等咱们超了它就申请上高度,让它后边呆着去。”

    没等副驾明白过来,频率里传来atc的声音,“联亚2531,报告马赫数。”

    “点拐八,联亚2531。”

    回完话副驾正准备申请提速超前机,想着要在女神机长面前表现下,又是atc的声音,“联亚2531,调速点拐五,进港间隔,跟着后面787进港。”

    刚说完,严茗悦的脸就黑了,直接回道:“它在我们后面,还要让我们减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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