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100

    “这是组织上给你增加的砝码,到时候你就用这个情报拖住陈怀远,阻止他继续北上。但也要小心使用,只让陈怀远知道,不能让孙部和周部也跟着撤。”

    梁冬哥跟在陈怀远身边这么多年,多少也猜到这番动作背后的意思。

    孙抚民的十六军和何绍弥的十一军要是追着民主联军过了辽河,怕就再也回不来了。但这两部毕竟是嫡系精锐,要再加上陈怀远的八十五军,民联担心人太多了难啃,所以才会尽量把人支开。不过,陈部被支开之后怕也没什么活路。这就叫“分而食之”。

    梁冬哥点点头,收好照片,正准备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朝老王道:“八十五军的司令部,除了我,是不是还有我们的人?”

    老王诧异:“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我不会破坏纪律。但是老王,你回头提醒一下,让我们的人动作不要做得太明显了,否则我想帮忙遮掩都遮掩不过去。李宇亭连打了几场败仗,怀疑是内鬼作祟,现在恨不得把每个人都看起来。”梁冬哥一想到那个在司令部上蹿下跳到处打听消息的姜参谋,就头疼得很。

    老王不好意思:“咳,小年轻的容易冲动,我会说说的。你多担待了。”又道:“对了,来前你厉教授让我跟你说,让你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讲。”

    老王这句“你厉教授”说得微妙,梁冬哥何等聪明的人,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知道厉轸担心他在这种更紧要关头思想上不过关,不禁心中一暖,坦然笑道:“代我向教授问好,就说我已经长大,早过了那种多愁善感的年纪。”

    老王欣慰地点点头,拍了两下梁冬哥的肩膀,戴好帽子转身出了酒店。梁冬哥看了眼手表,静静地等了两分钟,又起身去吧台要了杯酒,找了个姑娘身边的位置坐下,一边跟人闲聊逗趣,一边慢条斯理地喝酒,磨蹭了半天才出去。

    这个酒店远近闻名,梁冬哥特地在这个地方见人,看重的就是这里人流量大容易脱身。可出店门没多久,就被阿庆一把抓住袖子,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哎哟梁秘书,这不是到处找不到你嘛,我猜你又跑去哪个酒馆看漂亮姑娘去了,所以就找来了,嘿嘿。”

    阿庆这两年跟梁冬哥亲近,说话也没个遮拦。梁冬哥听了,哭笑不得,也将错就错地顺着阿庆的意思反问他什么事。阿庆这才一拍脑门,直拉着梁冬哥往外走说不得了了梁秘书你快回去,军座身边来了个狐狸精。阿庆多少知道梁冬哥同陈怀远的关系不同一般,不过他没什么八卦的心思,就觉得陈怀远和梁冬哥都是好人是正经人,也就懒得深究。但这回陈怀远跟前忽然窜出个人来,这让阿庆觉得十分蹊跷。

    “这次来了个娘娘腔,刘副监察送来的。梁秘书,你是不知道,军座一见到人,眼睛都直了。”

    “有这么夸张嘛。”

    “你可别不当回事,人长得确实漂亮,真的,我在军座身边还没见他那种表情。想笑笑不了,想哭哭不出的……才叫我让小吴回了李司令的电报,回头我就找不到军座了。子童跟我说军座带着那个人出去了,连去哪儿都没交代。念先追问起来还被白了眼呢!”

    “那是军座的私事,我们做下属的管这个干吗?”

    阿庆听了,顿时急了:“梁秘书,别人能这么说,你可不能这么说!军座现在啥心思我看不出来你还看不出来吗?本来就没心思在正事上,这种时候要迷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将来可怎么办?!我就是不管军座的私事,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啊!别说那人万一是个共谍什么的,就算不是,这要闹出什么荒唐事就不好了。”

    梁冬哥闻言,暗中自嘲,心想再荒唐,自己跟陈怀远也都荒唐过了。两个大男人之间,本就无拘,自己整天往酒跑陈怀远不说什么,陈怀远要找别人,他也不好说什么。

    阿庆见梁冬哥不冷不热的,又道:“出了事被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大家伙都得跟着倒霉。梁秘书,你就算不顾及军座,也总该顾及顾及我们吧?大家伙都不是什么派什么系的,离了军座,就寻不到出路了。”

    阿庆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梁冬哥再不表示点什么也说不过去。毕竟以前陈怀远一有什么事,低下的人也全是指望着梁冬哥拿主意的。

    手下人平时慑于陈怀远的权威,当面不敢说什么,但却知道通过梁冬哥去跟陈怀远打交道,这种情况也是陈怀远默许。毕竟自己是长官,得端架子有权威,有什么事也不能巴巴地自己跑去跟人轻声软语。可轮到干事的时候,架子和权威不能当饭吃,还得有商有量有来有往。所以有些话不能自己说,就得有人代自己说。不单是陈怀远和梁冬哥,换做别的人别的事,都是如此。长官身边必有一两个心腹之人,一个刚,一个就得柔,一个施威,一个就得施恩,一个唱红脸,一个就得唱黑脸,一个让人心生敬畏,一个就得让人如沐春风,否则就是神仙也只能抓瞎。双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位有高低,但实际上却是相互依存的道理。

    阿庆这举动,也是跟身边一帮警卫营的弟兄们商量后的结果。现在这种敏感的关头,自家长官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跑了,这算哪门子事?可陈怀远又不比别的长官,他在军中无人能掣肘。陈怀远在八十五军的个人权威太高,身边的什么林参谋长啊彭师长啊陈团长啊这些人,都是只有听话没有回嘴的主,能给陈怀远脸色看的也就剩下他身边的这个梁秘书了。

    梁冬哥沉吟了一会儿,安慰阿庆道:“夫人常年不在军座身边,军座想找个贴心人,大家也理解一下。”他见阿庆又想说什么,忙抬手制止:“好了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回去我会劝军座小心的。”

    阿庆心中郁闷:得,求人求得不是时候,看样子梁秘书现在心情不好。

    梁冬哥确实心情不好,因为他知道这次来的人是谁——好你个陈怀远,走了一个狄朝阳,又来了一个武承燮,老相好很多嘛!

    虽然这些“老相好”都是自己同志,能见到陈怀远还都是梁冬哥暗中配合牵的线,都是为了劝陈怀远不要为蒋介石卖命。但毕竟来人打的是“感情牌”,这让梁冬哥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狄朝阳拉着陈怀远说相约三年后抵足而眠笑看成败不说,这会儿又来了个武承燮要跟陈怀远结伴同游回忆往事——这还不是陈怀远主动告诉梁冬哥的,是梁冬哥被自己上峰通知到的。

    梁冬哥回到指挥部,边处理文件边等陈怀远,等了一夜也不见人回来。梁冬哥面上也瞧不出着急的神色,倒是昨晚挂着心等着人所以没睡好,去机要室的一路上都打着哈欠。照往常那样,梁冬哥从吴骢手上接过电报纸,才译道第二份电报,顿时就精神了。

    李宇亭电令陈怀远的部队立即起拔赶往渠城。

    可现在联系不上陈怀远。

    梁冬哥扭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眯了眯眼,忽然觉得心情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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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人记得武承燮是谁吗?xddd

    最近更新得有点慢,不过放心,好不容易码了这么多,我绝对不会坑的→要坑早坑了挖鼻

    第八十六章 拖延(下)

    人长得漂亮,总是比长得难看受欢迎些。这倒不是歧视,只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罢了。但有些人漂亮能让人心生亲切,有些人漂亮却会让人产生误会。武承燮姓武,人却长得妍丽,柳眉凤眼瓜子脸,十足一个美人胚子。武家总说自家这孩子应是女儿,可惜错投了男胎。也难怪阿庆这些不明就里的人,见到武承燮会有成见,还颠颠地跑去跟梁冬哥告状。

    陈怀远跟武承燮叙了会儿旧,知道他讨了媳妇有了娃,在中原省北部地区做些钱粮的买卖,日子虽然劳碌,但也还过得去。

    不过等陈怀远给他在小旅馆安排下住宿,武承燮可就比先前的狄朝阳直来直去得多了。他直接就跟陈怀远摊牌说自己现在是共`产党那边的人,劝陈怀远现在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别再为蒋卖命了那是没有出路的。

    武承燮说这番话倒也不突兀。他当年被除军籍离开陈怀远的部队,就是因为帮着陈怀远释放了二百八十个被共军俘虏并经过教育改造的**士兵。所以他跟陈怀远说这番话,陈怀远并不吃惊,相反他还很理解武承燮。当然,理解归理解,陈怀远自己是不能接受这个说法的。

    武承燮当然不指望自己这番剖白能立即说服陈怀远。但狄朝阳说理,武承燮说利,双方都是在给陈怀远施加心理压力。如果能说服陈怀远自然最好,说服不了,那也在为最后那根压倒陈怀远的稻草做准备。

    两人在小旅馆里对坐着辩论到天亮,一宿没睡。等陈怀远第二天送走武承燮回到八十五军的时候,阿庆都是用眼白看他的。同样是一宿没睡哈欠连天,放梁冬哥身上,人会觉得他工作辛苦,昨天等军座等到很晚大概都没睡好,可要放陈怀远身上,人都觉得他昨天一个人跑出去干了那啥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节制——这就是旁人揣测那些在人前光明正大地做事和在人后偷偷摸摸地做事的人的区别。

    可也不能怪陈怀远偷偷摸摸。就武承燮那长相,陈怀远当年带着他在身边就没少让人说过闲话。他过去不在意闲话,可现在却由不得他不在意。以前那是因为武承燮是自己老婆的表亲,再者他有老婆也跟光棍没区别,闲话再怎么着也影响不到他的生活。可现在,方采娴是过去式不说,梁冬哥对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本来就一直有疙瘩在,现在万一要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陈怀远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就算梁冬哥没信,只是心里不爽快了,那也是个钻起牛角尖来比他陈怀远都不遑多让的主。再说梁冬哥真要存心怄气,既不打人也不骂人,而是直接拿人当衣服晾一边去,陈怀远可真是怕了那种滋味。他却不曾想,梁冬哥对武承燮的底细一清二楚。陈怀远这样偷偷摸摸的反而弄巧成拙,没什么的也像有什么了。

    武承燮虽然男生女相,可性子却着实直爽豪气,离开部队后走南闯北的,也颇有历练。这次被派来当说客,因着当年跟陈怀远的交情和事故,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梁冬哥不好反驳阿庆对武承燮的看法,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哪怕真是什么狐狸精那也是陈怀远是私事,做下属的管不了之类云云。可梁冬哥越是这么说,阿庆他们就越觉得陈怀远和这个姓武的有一腿——否则就凭梁冬哥那除了陈怀远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怎么老护着这个姓武的说话?以前别说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了,就是军统来了个女的,跟陈怀远亲近了点,梁冬哥不也拿作风问题说过他吗?对了,听说当初那个女的也是那个刘英带到陈怀远跟前的……

    阿庆是苦出身,老家的人如今分了田得了实惠,大多都跟共`产党跑了。阿庆要不是爹走娘死孤儿一个,如今恐怕要“身在曹营心在汉”地加入梁冬哥的队伍去。他跟着陈怀远到东北,原是担心要跟共`产党打,可转头见陈怀远这种状态,又担心陈怀远有什么差错被捋了官削了兵,让一大帮跟着他的弟兄没了依靠。也无怪他会对武承燮的事如此上心。

    陈怀远身边除了梁冬哥,也颇有几个老人跟随,虽然这些“老人”都有一茬没一茬的不是长年跟在陈怀远身边,但说起当年的八卦,那也是东拼西凑的能凑出很多。

    谁说男人不八卦?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生猛多了。就这点陈怀远身边的几个人暗中流传的小八卦,已经让人脑补出了一套完整的狗血情节并且流传迅速——

    “军座当年还是旅长的时候通过自己老婆认识这个表亲了。这事可渊源得很。”

    “可后来不是说不在部队呆了么?”

    “那是因为早年军座在福建的时候出了点事,军座为了保住他才不得已把他赶走的。我听老李说,就是原来跟在胡师长身边的那个,说当年军座带着预五师在九江的时候让一个大胡子特务钻了空,军统的人要查,军座愣是把人顶走了,说是不会让他表亲那样的事再发生。可见,那人虽离了部队,但咱军座这么多年可都念念不忘呢!”

    “可我看军座也不像是那种拎不清的人。陈明申可是军座看着长大的亲侄子,不也说杀就杀?”

    “你以为军座舍得?还不梁秘书看不下去,一直在军座身边吹耳边风吹的。”

    “那这回梁秘书为什么就不反对了呢?梁秘书做事地道,历来都没得挑,可这回连赵哥也说不动他。”

    “不肯去劝,八成就是知道怎么回事,为了避嫌的。咱是没见着过那人,可我听小郭说那人好看得跟戏台子上的名角儿似的,眼睛能勾人呢!别说军座跟他久别重逢眼睛要直,保不齐梁秘书的眼睛也直。”

    “这我可不信。论好看,梁秘书自己就已经好看得跟神仙似的了。”

    “那哪一样?他再好看也不会让人觉得女气。可那人不一样,要是不开口,愣是穿着长衫也要被人当做是女扮男装……”

    陈怀远本是无聊闲逛,不想无意中听了墙角,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正想现身撸袖子揍人,忽的远远地见梁冬哥拿着文件夹正东张西望,知他在找自己,无缘由的一阵心虚,忙脚底抹油偷偷往办公室溜。

    梁冬哥找了一圈找不到人,回到办公室准备给文件存档备忘,却见陈怀远好端端地坐在里面,真是奇了怪了。但也没多问,把李宇亭的电令给他看。

    一般军事指挥的命令,不会说让部队什么时候开拔,而是让部队在什么时候到达什么地方。时间紧就急行军,时间宽裕就能缓两天或者走慢一点。不能迟到,迟到就无法完成既定的作战配合,但早到也不一定好,有时候过早反而暴露军事意图且增加后勤负担。

    这封电报却没说时间只说让陈怀远开拔,那是因为李宇亭跟陈怀远这些将领私底下是有约定暗号的。

    自打李宇亭怀疑军中有内鬼后,就各种手段严防死守。自己身边的人被他筛了好几遍不说,手底下几个将领身边的人也筛了好几遍。好在梁冬哥不仅出身好,而且在军中的表现也十分优秀,既被老蒋表扬过又拿过勋章。否则,他说不定就得中枪了。但他也没少头疼,因为诸如姜志方之类的“新手”同志太不知道遮掩,搞得他光摘清自己还不够,还得偷偷地帮别人擦屁股。

    不止是手下,李宇亭对上头蒋介石身边的许家兄弟也不放心。可他拿许家兄弟没办法,白汝玫和郭斐然他也管不到,于是只能耍一些小手段。比如说往来电报通讯都是要备忘存档上报,他就故意不在电令里说行动的具体时间地点。当然,李宇亭瞒了上头忘了下头。上头的人不知道,可梁冬哥这些将领身边一等一亲近的人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来,李宇亭在东北也个苦逼。本来蒋是想让卫立煌坐镇东北的,虽然蒋不放心卫,毕竟除了卫也找不出什么人了。可人卫立煌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肯去东北吃力不讨好,到处找借口出状况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反正就是不去。没办法,李宇亭,作为校长的好学生,还是你来吧。李宇亭本想推脱,说校长不行啊,我还得在云南盯着龙济舟呢。校长微微一笑,说这个好办。回头蒋就让陈赐休把李宇亭跟龙济舟冲突的事捅给了美国人,借故把李宇亭撤职然后塞到了东北。

    李宇亭来是来了,可当地的东北籍将领不听他指挥。他手底下能用的部队也就那么几支,偏偏陈怀远来了也是出工不出力。李宇亭拿陈怀远没办法,只能连哄带劝,这才好不容易把陈怀远说通配合去打渠城的东北民主联军。

    陈怀远本来上东北就不情愿,来了发现自己的部队吉宁一支,河西一支,辽阳一支,更是气得越发消极怠工。在辽阳的时候收拢了部队,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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