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57

    梁冬哥闻言,一句话都回不出来,只把脸涨了个通红。要将人推开,可腰酸手软的也使不动劲,只能在心中恨恨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比你力气大!

    陈怀远也不理会梁冬哥什么心思,只一手搂腰一手托着人后脑,攫了那片粉唇,不容分说地吻了下来,直到梁冬哥软化才松口。他见梁冬哥面颊飞霞神色迷离的模样,不等人把气喘直,便将人抱到床上压下身来。

    梁冬哥这才清醒过来陈怀远要做什么,抓着陈怀远正在解他扣子的手,急道:“师座!大白天的,哪有这么,这么……”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臊得脸上红到了脖子根。

    陈怀远见他这般,顿时百爪挠心似的,原本只是逗人玩,这下反而冲动上来想玩真的了。又想着自己昨晚确实过分了些,怕再闹,梁冬哥要受不住,于是硬忍了心头欲火,起身往一边的浴室去了。

    其实按后世的标准那也算不上是个浴室,只是一个小隔间,有两个储水的水缸。西南条件落后,也没有什么自来水管道之类的东西,人们的生活用水都要出门去河边挑过来,盛在水缸里存起来用。所谓的洗澡,既没有浴缸,也没有喷头,不过是抹把肥皂,用葫芦瓢子舀了水往身上泼,冲冲汗和泥而已。梁冬哥出身好,如果条件允许还是会稍微讲究一下用用香皂和雪花膏什么的,当然,他也会逼着陈怀远用——尤其是快要到跟蒋见面或者去开军事会议的时候,梁冬哥发誓要把这个随便大王拾掇成蒋介石心目中赏心悦目党国好将领的形象,最好是背景都开着花儿的那种。在这之前,在陈怀远的概念里,那都是女人用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梁冬哥也挺怨念,也不知道自己是当了陈怀远的副官,还是当了他的妈。不过自从知道有的副官还负责给长官烧菜什么的,他心里就平衡多了。

    等陈怀远出来,梁冬哥早整理好床铺,身上也穿戴整齐,连佩剑都挂上了。陈怀远见状,也端正态度,跟梁冬哥说起那本账目的事情来。

    “你说巧不巧,那个姓尚的死了,周廉正要往回调,没想到这时候让我们端了他的老巢,还找着了罪证。”

    梁冬哥摇摇头:“一点都不巧,我就是不想让周廉回来,才好不容易找了这个账目出来的。”这种时候装傻充愣那就是真的笨蛋。梁冬哥毫不避讳地想陈怀远表明自己的目的——我就是看周廉不爽,我就是要抓他小辫子,我就是要让他回不来,他本来就不是好东西。

    陈怀远听了,笑骂道:“你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坏水?你不过就是想踩周廉一脚……下次踩人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梁冬哥也乐了,但随即不无担心道:“可是,师座,我们惹得起他们么?”

    “你说惹得起不?”陈怀远挑眉,“我打了十几年的仗,这点压力都扛不住,还不如回老家种田去。”

    恐怕不是“这点压力”这么简单吧……梁冬哥心中默默地想。

    陈怀远见梁冬哥不语,又道:“怎的,看不起你的长官,觉得我没这实力?”

    梁冬哥忙摇头:“怎么会?可是师座,我就怕给您得罪人。师座不一直不过高兴被人故意压制么?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只是……”

    “不高兴被穿小鞋是一码,有事说事是另一码。就因为被打压,所以我以后就得夹着尾巴做人?门都没有!”陈怀远说到此处,忍不住愤愤道,“我就是这辈子都不出头,这辈子都只当个师长,这群人被我遇上了也别想好过!”

    “师座放心,”梁冬哥知道激将得差不多了,转而安慰道,“相信到时候委员长会明辨是非的。”

    陈怀远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而拉起梁冬哥的手道:“明天魏老要在水西公园办赏花大会,咱去不?”陈怀远这人说好听点叫有领导气质,别人在他身边都会不自觉地听他的指挥。说难听点,他是历来横行霸道喜欢自己拿主意,最烦别人指手画脚。要让外面的人看到陈怀远这样一脸小心翼翼讨好商量的口气,非得把下巴惊掉下来。

    梁冬哥才从外面回来,又被陈怀远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刚起床没多久,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陈怀远这时候忽然提起来时做什么,只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怀远:“明天又不是周末,魏先生不用上课吗?”乾定中学的魏校长跟西南联大来的两位教授交好,陈怀远和梁冬哥对他也很熟悉。

    “哈,他是校长,请一天小假还是能的。”

    “师座想去?”梁冬哥乌溜溜地眼睛看着陈怀远。

    “这不快五月了,再过阵子,花都要开尽了。”陈怀远哄劝道,“听说那里水啊湖啊的很多,春天一到百花开,景色可好了,听说还有很漂亮的吊脚楼,咱可以去逛逛。”

    “这不是女人喜欢的玩意儿么?”梁冬哥学着陈怀远的口吻,睨了他一眼,反问道。

    陈怀远顿时一阵内伤,心想,不是都说谈感情就要约个漂亮地方么?可冬哥怎么一点都不稀罕的样子。

    梁冬哥又不是没去过水西公园,当然知道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吊脚楼,陈怀远这是在扯谎。可梁冬哥转念又想,既然师座不惜扯谎也要哄他去,说明真的是很想去喽?梁冬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甜丝丝的,故意想调皮唱反调,见陈怀远有几分沮丧的样子,才笑着答应道:“师座想明天什么时候去?”

    陈怀远和梁冬哥倒是自在闲闲地商量明天去赏花郊游的事,此时的周廉却气得直砸杯子。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周廉咆哮道,“早不说晚不说,就在我要回去的时候捅上去了,他就是不想我回去分他的权!”

    沈立兴摇摇头:“那又怎么样?人家有完整的剿匪作战记录,又有你蓄养武装的账目凭证,这些都做不了假。”

    “有内鬼!一定有内鬼!”周廉拍着桌子大声道,“我没有把任何账目泄露给韩裕民和朱二,那个梁冬哥是怎么找到的?”

    “我们现在也看不到那些账目,有鬼也是空口无凭的猜测。”沈立兴想让周廉镇定下来,“你仔细想想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想好说辞。明天上级问话,可别祸从口出。”

    周廉坐下来安静了一会儿,闭眼将所有事情都在脑中过了一遍,睁开眼目露凶光道:“我想清楚了,一定是那个尚际方!一定是他!”

    “他不是说遇刺死了?”

    “这你也信?”周廉冷笑。

    “我信,我为什么不信?”沈立兴对周廉也有点不满起来,语气重了几分,“我会蠢到现在跟你在这里磨嘴皮子瞎猜吗?之前说他遇刺我就派人暗中查过了,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他是共党的叛徒,他在乾定分区因为撤换人手让共党的人混了进去。通过这个共党内应,共党派出高手刺杀,在尚际方死后失踪的那个人就是共党内应。根据取证和对照,那个共党杀手很可能就是之前在重庆劫走央大教授厉轸的人,姓金。个子中上,人很壮实。而这个人也很可能是之前让‘血锋’行动失败的人。”

    沈辞峰和尚际方安排得很巧妙。“血峰”行动失败,金波带着厉轸失踪后,这两人就上了中统特别关注的名单。沈辞峰不认识金波,但有尚际方这么个中统内部人士,他们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尚际方在和沈辞峰商量如何脱身时,就计划造这个假。他们利用中统内部对金波这个人的特征形容伪造了一个刺客。现场留下的穿着黑色中山装的无头尸不是尚际方,而是那个失踪的中统工作人员

    沈立兴哪里会知道这里面有这等弯弯道道?

    “人全都查出来了?”周廉听了,一下子就蔫了,可又挣扎道,“那个梁冬哥呢?他有没有嫌疑?”

    沈立兴无奈摇头:“他以前是上过我们的名单,但这次他是真没嫌疑。尚际方死的时候他正寸步不离地跟在陈怀远身边一起下部队。打白石坳的时候他事先进去策反,但他没有嫌疑,因为据朱二交代,那个账目是朱二是被梁冬哥策反后交给梁冬哥的。”

    “怎么可能?!朱二根本不会有什么账目!”周廉难以置信,他想破头也想不到梁冬哥事先跟朱二串过口供,这是他答应让朱二到陈怀远身边做事的条件之一。

    沈立兴叹了口气:“梁冬哥是陈怀远的人,不能碰,这里唯一的突破口是朱二,可朱二当夜做完口供以后,就被陈怀远杀了……可你能说陈怀远是共党吗?”

    周廉被噎了一下,傻了半天才问:“可陈怀远为什么要杀朱二?”

    “你傻啦?这不是《水浒传》嘛!”

    沈立兴不了解陈怀远的脾气,不知道陈怀远是个很讲义气和信用的人,不知道朱二跟陈怀远还有一段陈年的师门关系,否则他绝对能看出陈怀远杀朱二是多么反常。不过他就是知道真相也没办法,他就是当狗仔队找出陈怀远杀人的原因,难道他还能跑去跟人说,朱二被杀是因为他对梁冬哥不轨所以陈怀远一怒之下痛下杀手?这个充满八卦气息的理由能给周廉开脱吗?显然不能。一切的死结在于,从表面上看,梁冬哥没有杀朱二的理由。

    只有梁冬哥自己知道为什么要杀朱二:一是为了尚际方善后,二是为了防止洪门势力插手陈怀远的军队——结交个有地盘的?抱歉,地盘不会给你,人也不会让你结交!

    前有余珊珊,后有朱二,梁冬哥的眼里不容沙子。有他在一日,他就不会允许陈怀远身边有其他势力的人接近,尤其是会危害陈怀远的。至于林牧云,他当初要是没有被陈怀远收伏回归军人本职,也一样要被梁冬哥挤出去。

    这话要是说出来,陈怀远大概做梦都要乐醒了。可惜,他现在还在为怎么讨好这只弄不好就容易炸毛的小猫而绞尽脑汁。

    明天送他什么礼物好呢?

    送过剑,送过佛珠,送过一件花里胡哨他装纨绔子弟穿过一次就没再穿了衣服。还有啥?

    手镯?戒指?……陈怀远你嫌死得不够快吗?

    香烟?茅台?……到了他手里绝对暴殄天物还不如自己留着。

    陈怀远躺在床上,看月色映出一张安静温柔的睡颜,脑中尽是甜蜜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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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交个有地盘的”,上一章朱二原话。有读者反映朱二炮灰得太快,而且觉得朱二是真心投军死得有点冤。“结交个有地盘的”一句,是回答梁冬哥“那位姓游的前辈要让你投军做什么?”这一问题的,而其后梁冬哥的反应是“闻言心头一紧”。再结合朱二之前自报家门的信息,应该可以看出,在梁冬哥看来,朱二是洪门有意安排去陈怀远身边的自己人(到底是不是,等接下来高人师父出来再说)。可能我写得太隐晦了,读者没看出里面的联系,于是这里又特地做一下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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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字数有点少哈^_^b

    第五十章 明澈

    陈怀远和梁冬哥去水西公园“春游”,还拉着他心爱的枣红大马。用陈怀远的话说,他这匹马整天在马厩里憋坏了,该拉出来散散步透透气了。然后就把马交给随行的两个卫士,自己拉着梁冬哥不知道钻去公园的哪个角落了。

    陈怀远拉着梁冬哥七弯八拐地走到河边的一棵古树边上,在树边的花丛里坐下,心里估摸着这大概算很漂亮的地方了吧,不知道梁冬哥喜欢不喜欢。

    梁冬哥来过水西公园,但这处地方倒真没见过,一时间倒也新奇地东张西望。只见流水淙淙,花繁叶茂,树影婆娑,莺啼婉转,可谓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了。

    “咳,冬哥,我有话要说。”陈怀远出声示意。

    梁冬哥很自然地收回在花上的注意力,看向陈怀远。

    陈怀远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点紧张:“那个,这地方漂亮吧?”

    “漂亮。”梁冬哥回答得很干脆。

    陈怀远没词了,在梁冬哥的注目下又憋了一句出来:“喜欢不?”

    “喜欢。”梁冬哥觉得陈怀远今天有点不对劲。

    陈怀远又没词了,原本准备好的肉麻话全都从脑中飞走了一句也想不起来,干脆心下一横,直截道:“送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塞到梁冬哥的手上。

    梁冬哥好笑地收下,心头暖暖的,低头一看,却不知怎么的愣住了。

    一支钢笔。

    他还记得,37年毕业的时候,楚香雪也送了他一支钢笔。

    梁冬哥从来没把陈怀远和楚香雪以及其他人放在一起想过。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跟随陈怀远的日子和过去的生活完全分裂开来看待。跟在陈怀远身边的时候,他满心想的念的,不是陈怀远就是内线工作,从来没仔细想过自己跟陈怀远的这种关系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陈怀远的好,觉得自己内心里对那种厮磨和亲近并不抗拒。

    梁冬哥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跟陈怀远两人之间情爱欢好,算什么?男女情爱是夫妻,可两人都是男的……他把我当女人吗?!

    于是梁冬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是他将来要娶妻生子的问题,而是:“你当我是你的什么人?”

    陈怀远见梁冬哥对着钢笔出神,心中忐忑,还担心梁冬哥不喜欢这个礼物,却不曾料到梁冬哥抬起头来张口竟是这么一个问题。陈怀远知是梁冬哥在乎他,顿时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得不得了。

    梁冬哥刚脱口而出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了,只听陈怀远轻笑道:“冬哥,这个问题当初我也问过你……说起来,你还没回答过我。”

    梁冬哥闻言,复又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钢笔,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怀远凑近他耳边呢喃道:“我把你当我的人,你也,早已经是我的人了。”说着,手上开始放肆起来。

    梁冬哥对陈怀远这种时刻准备着脱他衣服的行为实在是防不胜防:“师座!我是说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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