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32

    余珊珊眼看着人就要追上了,偏偏因为陈怀远的话不敢动手,心里着急,没想太多就说出来了:“共党怎么就这么聪明,满司令部的往哪里跑不好偏偏往宿舍跑?还这么凑巧梁副官正好在里面?莫不是梁副官就是那个共党?”

    “在你眼里,还有谁不是共党?**怎么不说你自己是共党?!”陈怀远怒极。

    房间里,梁冬哥捂着胸口痛苦地喘着粗气。

    “同志,你中枪了?”

    梁冬哥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向朱骏透露自己的身份:“我没事。这是陈怀远的房间,原本有他的亲信在里面休息,那人被我支出去了,外面的人还不知道,现在一时不敢进来,但也拖不了太久。你瞅准机会,赶紧逃走。”

    “那你呢?你一个人留下来不是很危险?”

    “我没事。”梁冬哥摇摇头,指着房间里的军服道,“我换个衣服就没事了。”

    说着,梁冬哥脱下身上的粗布衣,拿下胡子帽子,解下胸口卡着一枚子弹的护心镜,把匕首藏回老地方,见朱骏还在那里愣着,于是把手上的衣物一裹,塞到他怀里:“东西就拜托你帮我销毁了。”

    房外又传来一阵骚乱,只听有人喊:“人往后门跑了!”

    朱骏不知所措得看向梁冬哥。梁冬哥好笑道:“是自己人……别愣着,趁乱快走!”

    陈怀远在屋外心急如焚,又不敢进去,怕逼急了人会伤到梁冬哥。余珊珊也着急,她怕事久生变,想进去快点把人抓住。

    忽然见到不远处有黑影往后门方向闪过,士兵们看这边不好下手怕陈怀远怪罪,于是都呼啦啦啦地去追那个人影了。

    余珊珊心中一动:刚刚明明去了两个人,现在怎么只有一个人影?不对,屋里肯定还有一个。或者说,后门那个事同伙,屋里两个都在!

    “共党离开了,我们进屋看看梁秘书吧。”余珊珊知道陈怀远心急,半真半假地引他一起去房间一探虚实。要真是梁冬哥,也正好能让陈怀远无话可说。

    陈怀远一进门就看见梁冬哥摔在地上。身上穿的还是之前他离开房间时看他穿着的内衫,只是浑都被冷汗浸透了,脸色惨白,眉头紧锁,正捂着胸口,昏迷不醒的样子。

    那边,朱骏抱着梁冬哥塞给他的衣服,躲躲藏藏地跑到了司令部后面的小树林里,可守卫都是士兵,正慌乱间,有双手伸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朱骏一惊,回头看到一个穿得**尉官模样的人站在他身后。

    “!”朱骏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

    “你别乱叫,是自己人!”那人见朱骏冷静下来了才松手,“快,把衣服给我。”

    朱骏眼看着这人换上衣服裤子,带上帽子,连胡子也学着贴上了,不禁有些傻眼,想起刚刚那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换装时候的样子,觉得真是又刺激又神奇,心中免不得对这些特工有几分艳羡。

    “别傻呼呼的,快跟上!”那人换好装扮,马上往树林外窜去。

    陈怀远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把人动地上抱起来,只听梁冬哥若不可闻地喊了一声“爹”。

    “真是巧了,才响了一枪,就正好打在梁副官身上了。”余珊珊见梁冬哥这样,想当然地以为他胸口是受了枪伤。

    陈怀远没有理会余珊珊,伸手揭开衣襟,看胸口没事,又搭上了梁冬哥的手脉。

    梁冬哥这会子脸色惨白喘不上气的样子可不是装出来吓人的。自从陈怀远在重庆给他验过伤后,他就没想过在这方面能骗过陈怀远。梁冬哥年初的时候就受过内伤,加上又刚刚收到父亲去世的噩耗心神俱损,本来他年纪轻还抗得住,只觉得胸口有点闷而已。但是后来打在护心铜板上的一枪,虽然没伤到皮肉,但也等于结结实实地在胸口挨了一下,这才被激引出了旧病。他看朱骏安全离开后,本想回到床上装睡,至于能不能搪塞得过,那就看你陈怀远信不信自己了,没想到胸口越发气闷,手脚发凉,根本没力气回到床上,就倒在地上了。

    若是换个人来,梁冬哥这下可能真的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偏偏是陈怀远。陈怀远知道梁冬哥被人暗算胸肺受过内伤,也知道这次梁冬哥刚得知家中噩耗正伤心欲绝,正所谓“忧悲伤肺”。褪开梁冬哥的袖子一把脉,脉象急躁浮乱,强弱不稳,可不正是忧悲过甚心气闭塞不行的脉象么?

    余珊珊站在陈怀远身后,没看到陈怀远给梁冬哥验伤,更没看见他搭上梁冬哥脉搏时皱眉的样子,得意道:“梁冬哥,真没想到会是你。这次被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怀远对梁冬哥是舐犊情深,因为是自己身边一手带出来的,就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更何况梁冬哥今天才得到家中噩耗,朦胧中一声“爹”,早把陈怀远给心疼坏了,哪里还能忍受余珊珊在一边聒噪?

    陈怀远终于忍无可忍了,起身掏出手枪朝着她身边的花瓶就是一枪。

    “砰!”

    瓷瓶崩裂发出的尖锐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没想到陈怀远会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今后谁再敢说冬哥是共党内线,老子就毙了他!”

    不仅余珊珊傻了,所有跟着进来的人都寒蝉若禁。

    “还楞着干什么?快叫卫生队的过来!送医院!”陈怀远扶着一个劲往下软的梁冬哥暴躁地朝身后的人吼起来,“要是弄出哮喘肺炎,我也不会给戴春风留面子!”

    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但从另一方面说,陈怀远有这个底气威胁,以他的军中资历和身份背景,也确实不怕军统。

    这时,忽然有人进来:“报告师座,两个共党跑去城西土地庙方向,我们的人跟丢了,没追上。”

    “两个?怎么是两个?”余珊珊脱口而出。

    “回师座,是两个。”那人不是军统行动队的人,有点不满余珊珊一个司书擅自插话,强调了一下“回师座”,白了余珊珊一眼,继续道,“一个穿着丝绸长衫,乡绅模样,一个是布衣毡帽的小胡子。之前在司令部的共党就是这两个人没错。”

    情况完全出乎了余珊珊的意料,对上陈怀远怒不可遏的眼神,她忽然又了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余大特务居然也会感到意外?看冬哥好欺负,还是看我好欺负?”陈怀远冷笑一声,忽然提声怒喝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师座就这么把人抓起来了?”梁冬哥倚在床头,有些意外得看着陈怀远。

    窗外阳光正好,夏绿荫浓。

    “那还能怎么样?”陈怀远小心地喂过一汤匙的药汁,“让她白白说你是**不成?”

    “我没,咳,咳咳……”

    “慢点,慢点。”陈怀远轻轻拍他的背。

    “师座,咳,我没事。”梁冬哥对陈怀远的关怀备至有些如芒在背十分不适。

    “你是没事。我倒要被你吓没了半条命。”陈怀远没好气道

    “我也没想过会这样。”梁冬哥也郁闷,自己什么时候成纸人了,动不动就能晕倒一下。

    陈怀远摇摇头,想训他,但对上他明澈眼睛,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和感慨,想起自己东征时曾带着高烧敢死冲锋,不由地叹息道:“你呀……唉,都一样,我们都一样,都喜欢仗着自己年轻不把病当病。”

    “师座不也还很年轻嘛。”

    “三十多岁明显比不得二十郎当时候的身体了。比如说这个头疼病,怎么看都像是老人病。”陈怀远对自己那时不时发作一下的头疼病颇为苦恼。

    “师座,这才不是老人病,这是聪明人的病。”梁冬哥打趣道,“不动脑子的笨蛋是从来不会头疼的。”

    “你小子,就知道贫。好好躺着休息。医生没点头就不许下床,听到没有?”

    “师——座——”梁冬哥一脸不乐意地拖长了音。

    “这是命令!”

    “是,师座。”梁冬哥郁闷地应了下来。

    药效很快就发作了,梁冬哥跟陈怀远又说了几句话,变有些昏昏欲睡。

    陈怀远扶着人躺下,捏好被子,在床边看着睡下的人发了会儿呆,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覆上那令他思慕已久的双唇,温柔而虔诚。

    入秋了,天气微凉,纱帘被风吹得高高地飘起。映进房间里的,是斑驳的树影,光如碎金。

    陈怀远想,冬哥以前在家被娇生惯养的,怕是从没吃过这么多苦吧。自从他被带到军队,一年不到就发了一次高烧还进了中统的刑室,没半年就在战场上受伤,还差点送了命,才归队没多久,脚上又受了一枪,现在又进了医院……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因情绪而激引的内伤,不管是对中医还是西医来说,都是件非常棘手和麻烦的事。陈怀远想着,越发觉得自己愧对梁老嘱托,又是自责又是心疼,暗想以后定要护梁冬哥周全,谁都不能动他一下!

    虽然他平时亲民得很,也从不摆什么官架子,但着不意味着他真的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陈怀远身上有他的傲气,他敢公然跟蒋的亲信对着干,他敢公然反了中统军统,那是因为**上下没有人敢说他陈怀远不会打仗,没有人敢怀疑他对党国的忠诚,虽然他是官场不如意,但这不意味着他会买位高权重的人的帐。

    “你要抓共党我没意见。但想借着抓共党的借口动我的人,到时候别怪我下手太重。”陈怀远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语气令人不寒而栗,“干好你自己的营生,别乱动一些不该动的。”

    戴笠看着摔门而出的陈怀远,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回复了常态。

    他戴笠现在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又是蒋身前的大红人,除了陈怀远这种连蒋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刺儿头,还真没什么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戴笠知道蒋在昆仑关一役之后有意放任陈怀远发展军队,他自然也不会去主动触这个霉头。余珊珊因为长相方面的特殊情况,本想派去拉住陈怀远。没想到最后会闹成这个局面。报复?穿小鞋?不不不,比起军统,陈怀远更看不惯中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说,现在西南走私贩毒猖獗,中统里搅和进去的不少,陈怀远被调驻守备,以他的脾气,到时候当个清乡司令清理一方治安几乎是肯定的。中统的人被清出,自己的人自然就有机会渗入了。

    “明升,你去把玉扇带回来……他们就是接上头了也飞不到延安,你去拦路。陈怀远那边就暂时别去管了。”

    “是,戴老板。”

    抗战爆发的第三个年头,日本的国家财政也开始变得紧张。日本本就是一个资源匮乏的岛国,东三省的轻易攫取,让他们以为可以三月亡华从而获得殖民地和资源,却未料到会受到中**民如此顽强的抵抗,到如今“支那事变”迟迟未决,日军侵华的决策层开始陷入焦躁和混乱。

    而在欧亚大陆的另一端,欧洲的战场上,在一战中坚持了整整四年的法国,在此次欧战中只坚持了几个月就宣布战败2。精心布置、号称坚不可摧的“马其诺防线”,没有耗费德军一枪一弹就失去了作用。这一结果让所有军事观察员都跌破眼镜。英法的联盟几乎不攻自破,战争的天平越发往德意这一方倾斜。英国对维护他庞大的海外殖民帝国的利益变得力不从心,这刺激了日军从英国手里夺取资源丰富的南洋为自己殖民地的野心。继南宁之后,一九四〇年七月,日军攻陷了桂越公路的另一要点龙州。随后,日军调转枪头南下,派兵进入越南北部,从而彻底切断了经由越南境内通到中国的国际交通线。

    但因为日军兵力的分散,其在桂南的兵力不可避免的地有所减少。同年冬,第四战区的中国部队趁此机会发起反攻,与战六个师,先后收复龙州、南宁、钦县等重要城市,并于年底将日军全部驱逐出广西境内,在大的战局普遍失利的情况下,取得了局部胜利。

    广西战事告一段落,陈怀远收到调令,率部开往贵州,在乾定一带整训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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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方面称从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起的八年侵华战争为“支那事变”。现在在中国各地陆续被发现的各种印有“支那事变”的纪念章、银元、烟盒、画报等等,均为当时日军侵华的铁证。

    2戴高乐后来组建的不是法国政府,而是法国流亡政府。

    第三十章 分歧

    顾云实生于民国四年,自幼家境贫寒,不知父亲是谁,其母也在他十岁的时候在贫病交加中去世。顾云实自幼自负聪明,十二岁的时候,他因实在无法忍受受人接济贫寒潦倒的生活,独自离乡南下,跑到当时的北伐军部队礼一名小兵卒子。因身材高挑,又识字,旁人也当他有十四五岁,年龄的事情居然被瞒了过去。顾云实聪明好学,作战勇敢,也肯吃苦,很快被提为上等兵,被送到当地的军事教导队学习。这个军事教导队创办人的实际身份是个**人,顾云实也因此开始接触到**的思想。一九二九年蒋桂战争爆发,桂系军阀失利,年仅十四岁的顾云实便投向了**,并参加了随后由**人在广西领导的百色起义,加入了红军队伍。

    “去苏联做什么?”傅夕秀有些担忧地问夏铁,“老铁,你说云实跟上面这么闹不会出事吧?这可是大不敬。”

    “弟妹放心,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来这里参加革命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见大家讲究过‘大不敬’这种东西了?”夏铁笑着安慰道,“**要是这点意见都容不下,还谈什么领导革命?云实虽然年轻,但也是个老党员了。”

    “云实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傲,容易得罪人。”傅夕秀轻叹了口气,“打仗的东西我不懂,但我看他们说云实作战不听指挥,听着也不是小事啊。”

    “弟妹,论治病救人你是内行,论打仗你就外行了,云实自打加入红军,哪一次没完成作战任务了?”夏铁笑道,“不过他就是喜欢剑走偏锋出奇制胜,几乎不按理出牌,配合的队伍如果对他没有十二分的信任,经常被吓个半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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