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冬同人)林花落》分卷阅读6

    但是,这事后来被贺敬章的政敌陈赐休知道了,大为不满,坚持撤销预二师的番号,并拨给第十军节制。

    这下陈怀远也没脾气了。

    之前取消预五师,让他当十四师师长,与他本人利益无损害,他不接受而去争执是为了预五师的全体官兵的利益。陈赐休这下把预五师撤销了交给第十军节制,但没有对陈怀远本身的处置,这样,陈怀远就不好说什么了,否则人家要说你是为了争官争地位了。于是只能马上交付,表示个人无所留恋。

    但这时,陈赐休也还只是针对贺敬章而已,对陈怀远并没有成见。他也知道陈怀远是个将才,看陈怀远现在交掉了手上的预五师,无官一身轻的,就起了拉拢的心思,请他担任第十军副军长。偏偏之前贺敬章看他交掉了手头的军队没有军职在身,让他回军政部,他也已经答应了。结果陈怀远那张职业得罪上司的嘴啊,一张口,果然就出问题了。

    “这个陈土木啊陈土木!真是……让我说什么好,他简直反贺反魔怔了!”陈怀远朝桌子上“啪”地一摔文件,怒气冲冲地说,“老子跟贺敬章闹,那是因为他是管这事的!什么叫我也是他这一派的?!”

    “司令您消消气。”梁冬哥把茶端到陈怀远跟前,接着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安慰地说,“您这有事没事地就跟贺部长闹闹,显得多亲近。”

    “你……?”陈怀远有点不适应带着这种口吻的梁冬哥。

    “闹也闹了,偏偏贺部长还总僵持不过师座,替师座向委员长传达意见了……难不成他堂堂军政部部长,真拿师座没办法?”

    “我不是……”陈怀远被梁冬哥一句话给噎了。

    “其实师座知道贺部长待您好,师座也待贺部长比你口中所谓的陈土木好,对不对?”梁冬哥在终于看不下去爆发了,“师座您是没有派系之见,但所谓的兄弟义气,所谓的报恩,其实也跟派系没两样。别跟我说什么贺部长待您好,不想把师座拉拢到他的派系里去,他为什么待师座这么好?帮师座保预五师的番号不是恩?答应给司令三个团不是恩?还有,当初推荐您接替冯师长不是恩?这么多恩,我倒要看师座以后准备怎么报!”

    看着忽然发飙的梁冬哥,陈怀远有种“蒙了”的感觉。

    “师座难道不知道陈贺二人的矛盾有多深、成见有多大?师座您当时口快了,没在意,陈副部长请您留着当给他的第十军当副军长,结果师座就说了句‘我要去贺部长那里’。当时那情景,您换到陈副部长的位置上想想,您乐意不?”梁冬哥对陈怀远简直忍无可忍,“再说了,陈副部长邀请师座去给他当副军长,这跟师座去贺部长那里暂时待命,是一个概念吗?有冲突吗?有矛盾吗?说什么不好偏说‘我要到贺部长那里’?别说陈副部长有意见,我都有意见!”

    梁冬哥这一路都跟在陈怀远身边,贺敬章那里怎么回事,陈赐休那里怎么回事,他都在一边看得一清二楚。他对国民党内部的派系倾轧其实不感兴趣,如果不是现在国共合作联合抗日,他倒挺乐见其成的。但是他对陈怀远那张职业得罪上司的嘴,真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差一点就想要摇着他肩膀咆哮“你不要这么说话不经大脑的好不好?!”了。

    陈怀远之前还一腔怒气,被梁冬哥一阵呵责,反而消气了。他一言不发地喷了会儿烟,不无感慨道:“对,冬哥,你说的对。我这人啊,是口无遮拦。”陈怀远放松下来,揉揉脖子,“哎呀,你这通骂,别说,还真痛快!”

    “师座,您这样子,实在是很……”

    “欠揍!”陈怀远乐了,“别说,你这一通话,倒觉得是我自己吼出来的。其实我当时说完看他脸色一变,我就知道自己太心直口快说错话了。你骂骂我也好,我这次是该骂!”

    陈怀远停了下,不知是自嘲还是庆幸:“不过还好只是碍自己的前程,没害了别人……诶,跟我这样一个官长,你的前途堪忧啊,要不我给你介绍……”

    “不用!”梁冬哥赶紧打断,随即就觉得自己这样太做贼心虚了,又补充了一下,“反正我现在是师座的人了,把我给别人,别人也不放心用。而且除了当当副官,我暂时也干不来别的。要是把我扔进军校,那也是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被我父亲拎出来……反正我现在跟师座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认命了,谁让我拦车拦谁的不好拦到您的。”

    陈怀远怜爱地摆了摆梁冬哥的领章,叹气道,“冬哥啊,我陈怀远别的不会,官也不知道能当多久,当多大,但有我在一日,就带着你打一日鬼子。”

    “能上战场不?”梁冬哥两眼一亮。

    “在我身边给我乖乖呆着!”

    “……”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将领如何指挥军队的!”陈怀远说起来就有点自尊心受挫的暴躁,真不知道前线对梁冬哥为什么这么有吸引力,“你不想跟着多学点?”

    “可是,师座,我就想上战场亲手打鬼子。不多,就两个。”梁冬哥央求道。

    “两个?”

    “替我两个姐姐。”梁冬哥是南京人。

    陈怀远怔了怔,心疼地看着眼前明明一脸平静淡然,却感觉像在哭的梁冬哥,忍不住上前抱住他,试图安慰地轻拍了两下背。

    “她们当时没走,留着当战地护士3……”梁冬哥干睁着眼睛,面无表情,语调平静。不是他不伤心不流泪,而是已经伤透了心,流干了泪。

    陈怀远叹息着答应:“好,我答应你。但是……”说着,陈怀远轻轻掰过梁冬哥的肩膀,低头对上梁冬哥充满期许和渴望的眼睛,一字一句,不无严肃地说:“要等你满十八周岁,训练水平合格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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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解放军高级将领传》

    2双枪,即一杆手枪一杆烟枪。换句话说,就是烟鬼。

    为了防止有人说我故意黑化日本人,特地做下解释。我看过的资料里,包括贝拉和魏特林的日记(部分),南屠期间,医护工作者有被炸死的,有被强奸的,说到比较多的是被抢劫,暂时还没看到日军有故意屠杀医护人员的第一手资料。但我有在《日军在中国战区性犯罪报告》里看到日军攻陷香港时,有对女医生和护士进行强奸并杀害。

    第六章 夜莺

    贺敬章拉拢归拉拢,惜才也是真惜才。他看陈怀远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想另外调个正规师给他率领。但是陈怀远跟“预五师”这个番号钻起牛角尖了,非要这个番号不可。陈怀远对贺敬章坦言自己的“野心”:“自我从军报国以来,呆过的部队换得走马灯似的,就没培养过自己的队伍。队伍的名字就像个品牌,闯出个名头不容易,预五师好不容易打出来点名声,哪有说换就换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打造一支中国真正的名军!”

    这话别人说,估计是要被委员长好好“宠信”一番,但从陈怀远嘴里讲出来的就没事。他是出了名的只谈军事不谈政治,谁跟他谈政治正确什么的他就打瞌睡。老蒋对陈怀远的这一点,从来没怀疑过,哪怕当初他为了维护自己亲共的部下而公然抗上。“在峰这人啊,通共是肯定不会,就是为人太过侠气。什么东西都讲个义气,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这点,蒋委员长心里还是清楚的,毕竟陈怀远过去,曾首登城门为校长争过光,还在危急时刻救过校长的命。

    跟贺敬章争执到最后,陈怀远干脆耍起赖来了,说你贺敬章要不给我预五师的番号我就回老家种地不打这仗了。跟在一边的梁冬哥在实在是哭笑不得,又不好发作。贺敬章拿陈怀远没办法,硬着头皮从蒋那里讨回了预五师这个番号。但说好了,没什么好兵给你陈怀远带,撑死了给你从川军里凑出三个团的兵。

    于是,仍旧是预五师,但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

    新调拨的三个团的川兵,情况可一点不比当初接到陈怀远手里的双枪兵好。说是三个团,实际上根本没满员,士兵也都是从之前战场上被打残了溃退下来的,里面还有一部分东北流亡学生。整个部队的士气,可以说是没有。

    陈怀远抱着这样一支部队,只得重新开始练兵整训,一边又在调拨移驻过程中一路征兵。

    但经由这么一闹,委员长发话了,说陈怀远这脾气太大,不够成熟,要磨砺磨砺。于是把陈怀远被调去当了好一阵警备司令。

    这个新的预五师,基本上保留了原来的人事组成。几个团长,戴彬、胡滔、吕方丹他们,还都跟在陈怀远身边,搞得陈怀远老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耽误了这些个大好将才的前途。于是更加抓紧练兵,积极整训部队,等着将来能一鸣惊人打个漂亮仗。

    而预五师的参谋部,则调来了两个新的少校参谋。一个叫林牧云,一个叫申震寒,都是从预十二师调过来的。预十二师在九江的时候就被打没了,虽然是英雄部队,但人没了也没办法,无奈撤了番号。人事调动的时候,这两个参谋官升一级后就被塞进预五师里来了。说起来,其中那个叫林牧云的,对于陈怀远来说也不算太陌生——他以前还来预五师做过九江防御工事及战场调动情况的汇报。这两人到参谋部报道的时候,吕参谋长笑着表示欢迎,也没多说什么。

    民国廿七年八月至十月,武汉会战,参战日军达三十多万,**超过一百万。会战之后,日军占领武汉和广州,战线拉长,无力作进一步大规模的战略进攻,从而转入休战状态,正面战场有了短暂的平静。

    但在明面之下的暗潮,却更加汹涌了。

    梁冬哥发现陈怀远今天一天都在盯着他看,也不知道看些什么,搞得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冬哥,你好像长高了嘛。”陈怀远忽然走近梁冬哥身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比了比手,“我记得刚捡到你的时候你差不多到我眼睛这么高。”

    “司令,我觉得都差不多。”梁冬哥一边回答,一边腹诽:我才不是被你捡到的!

    “哪有,我明明觉得你长高了。来,先把手头东西放一下,站直了,咱比一比。”陈怀远满脸写着“我儿子长高啦”的骄傲的表情,兴冲冲地摘了梁冬哥的军帽,拉住他的手,朝站在一边的林牧云说,“林参谋,你帮忙看看冬哥现在多高了。”

    梁冬哥一脸无奈了站了个“立正”,感觉到身后陈怀远贴过来的背和脑袋传来的温热,朝林牧云道:“林参谋,不好意思见笑了,司令有时候比较小孩子脾气。”

    “有人未满十八不要总装老成。”梁冬哥的手被重重地捏了一下,身后传来陈怀远不满的声音。

    林牧云在一边看了,多少有点羡慕这对可以胡乱打趣的上下级。他知道陈怀远这人对部下很好说话,但他初来乍到不敢太放肆,只得规规矩矩道:“报告司令,梁秘书现在刚刚高出司令眉毛一点,比司令低了……大概有六七公分。”

    陈怀远马上转过身,眯着眼笑道:“我说吧,是长高了。小孩子就是长得快。”

    那边梁冬哥刚拿起军帽要戴回去,差点被陈怀远的最后一句气得把帽子摔回桌子上。但看陈怀远那样子,又不好拂他的意,只能翻了个白眼,重新抱起文件朝陈怀远道:“司令,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陈怀远笑呵呵地挥手,“以后给你加饭吧,小孩子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梁冬哥抬腿迈出陈怀远的办公室后就开始在内心咆哮:“我才不是小孩子!才不是!!”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得路过的士兵都纷纷躲开三丈远。

    晚上,陈怀远和他手下三个步兵团团长开秘密小会议。梁冬哥安排好事情后准备退出去。

    “冬哥啊,你别走,留下来听听。”陈怀远拽了梁冬哥的手臂把人往里带。

    “不是说我级别不够么?”

    “没事,由我做主,我让你听你就听。”

    戴彬吕方丹胡滔都到了之后,梁冬哥起身关门。

    “文质啊,你那主意恐怕不行,冬哥的个子太高了。哪有那么高个子的女人的?”陈怀远老神在在地说。

    “什么主意?想让我扮女人?”梁冬哥刚关好门,这么一听,一下子就跳脚了,“司令,文质大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懋晴,小声点!”戴彬压低声音道,“这不是没办法嘛。咱师上下,看来看去就你最白净了。”

    “你是说我小白脸?!”梁冬哥又要跳脚了。陈怀远忙在一边把人拉住。

    “文质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主意也确实馊了点。”陈怀远一脸正义地对戴彬表示严肃的批评。

    “司令,昨天您可是第一个表示赞同的!”胡滔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心想这也太宠着梁懋晴了,不是已经说好的嘛,居然一看他不干就改主意了。

    “我觉得也有道理,毕竟懋晴比我们矮一些,平时我们是不觉得,但真扮起女人来,这个子确实是太高了点。”吕方丹忙出来打圆场。

    “个子再矮我也不是女人!”梁冬哥现在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了。

    “好好好,咱懋晴最有男子汉气概了。”戴彬无奈地哄劝道。

    陈怀远也伸手把梁冬哥摁坐在自己身边,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冬哥,别闹了。”

    梁冬哥也冷静下来,疑惑地看向陈怀远:“司令,到底出什么事了?”

    “照理说你资格不够,这事不该让你知道原委。但都到这份上了,不说也说不过去。你记得三天前来司令部的那个洋人吧?”

    “记得,说是跟司令以前的朋友鲍威尔顾问是大学同学,苏联人,叫保罗·安德烈维奇·伊万诺夫来着?”

    “对,就是他。”戴彬接过话,“这人说自己只是商人。但是收到的情报说,这人跟**接触密切,加上是苏联人,很可能是共产国际的。”

    梁冬哥有感觉自己的心脏漏拍了那么一下。

    吕方丹解释:“还只是怀疑。如果他真是共产国际的,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来,反而要伪装成鲍威尔顾问的商人朋友?虽然现在比不得十几年前的国共蜜月,但毕竟是二次合作。所以现在也还没定论。”

    “反正鬼鬼祟祟的大多都不是好人。”胡滔直截了当地说。

    “而且他想跟我们做粮草生意的心不诚,言辞间总在打听我们的城防部署。”吕方丹尖锐地指出问题所在。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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