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水面是陕甘地区传统的面食,流传地域较广,大灾变前在各个地区乃至每一个小店每一人手里,都有不同的选材、制法。
浆水实际上指的是浆水菜的浆水,这里面的菜通常是以芹菜、芥菜、苦苣、莲花菜、白菜、萝卜缨等等为主,各地有所不同各有各的偏爱,就连发酵浆水的方法都花样百出,有些地区以淘米水为浆、有些地区则用的是做豆腐剩下的浆水、也有人偏爱没有油星的干净面汤...
一般来说,在气温较高的情况下,无论是淘米水还是面汤,放个一日夜就会自然发酵、出泡、变酸,浆水菜的制作周期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五天,很是方便快捷。
发酵的好的浆水菜颜色鲜亮通透,那种发酵后的特有酸香味闻一闻就会觉得非常开胃。
相传浆水面这个名字还是汉高祖刘邦和萧何在月下独...啊不是,在汉中吃面时所起,也有说是当时为西乡侯的张飞叫出的名声,还有个歇后语:西乡的浆水面——连吃带续。
泱泱中华,美食繁多,派别林立。
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有许多东西都有不同程度的交汇重叠之处。
所以林愁看见放的很酸的盐菜就突然想起了这么个东西,当然,用渍好的盐菜来做浆水菜自然没有什么不可。
解开盘绕在一处的芥菜缨将其切碎,放在干净的淘米水中,再饶上几棵新鲜的雪里蕻,找来一个陶罐装好,整个放进热风箱中。
想了想,又补了几撮花椒嫩芽进去。
做浆水菜的器皿不能是铁质,否则会有铁锈味,浆水菜的颜色会变得很尴尬,瓷器也不行,只能用粗糙无釉的陶器,透气性好,出来的浆水菜更接地气儿。
由于不是招待顾客,自然没那么多讲究,林愁更衷于自己的口味。
他比较喜欢用清清爽爽的淘米水进行发酵,时间短、成菜快,主要还是喜欢那个味道。
吴恪就很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我去...又开始了...每次愁哥和面的时候,我总有种心惊胆战的赶脚!”
“用的又是剩菜...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今天早上又要吃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么...”
“我是吃呢,还是吃呢,还是吃呢...不吃会不会显得很不给面子...”
嗯,根据口口相传和不争的事实,某林大老板本人的口味很有点诡异。
比如除了林愁自己没人敢领教的马肉面片子汤...虽然他坚持管那玩意叫...叫啥来着
算了,反正没人在乎。
五分钟后,浆水菜搞定,面也已和好。
浆水中的菜不止有盐菜作为引子,林愁还放入了雪里蕻。
新出的浆水菜色泽鲜嫩,浆水粘稠醇厚,给人一种酒液般的质感。
闻上去微酸、清新。
浆水与醋虽然都是酸味,但却截然不同。
浆水的酸酸中不烈、酸中寓香,酸的让人平和舒服。
猪油与面是最正儿八经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洁白如雪的猪油在锅里化开,炒盐菜碎粒、嫩姜、葱和干辣椒段,炒出香味之后,再下整段的雪里蕻,少许浆水,再加水烧开。
浆水和水的比例要控制在恰到好处的一比三,这是林愁喜欢的酸度。
滚开水花时,面汤就已经算是做好,放在一旁即可。
另起锅灶烧水煮面,面是手扯,二指宽,薄如纸,透亮。
面毋须煮得太过,多留一分韧劲就是多一分麦的原香。
四个大老碗盛面,浇上多多的面汤。
眼见着林愁抱了一碗出去了,吴恪楞楞的问,
“完啦”
没人答。
浆水面不调醋,最配油泼辣子,糊辣亦可。
酸、辣、清爽,原汁原味,不需要太多的形容,这三种,就已经是浆水面的本质。
苏有容学着林愁的样子,抱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面碗凑过来——
蹲是蹲不下的,面碗太大面加上面汤又很重,像林愁一样翘脚蹲着怕是要跌倒,努力了半天的小徒弟干脆找了个小板凳坐下了,稀里呼噜欢快的唆面。
林愁看了他一眼,笑了。
小徒弟脸红了红,小声说,
“以前在家里吃面都不能唆的,会被骂。”
林愁挑挑眉毛,
“不唆叫什么吃面,就是要这样吃面才香!”
嗯,小徒弟估计要被带歪了。
林愁一会要去发生委,不然还会再做个浆水面最配的虎皮青椒。
饶是如此,还没有虎皮青椒呢苏有容也辣得嘶嘶哈哈,小脸通红通红。
酸辣又清爽的浆水面中带一点花椒嫩芽的清香和微麻的感觉,很让人在意,很特别。
吃几口面再灌一大口面汤,总觉得刚刚的面不是咽到自己的肚子里。
明明没有多余的调味,近乎清澈见底的面汤,却让人根本停不下来。
画龙点睛的是整段的雪里蕻,带点柔韧的卖相,咬到嘴里时清脆的惊人,牙齿碰触间就有汩汩酸浆迸溅出来,这就是面中之菜了。
排排蹲在门槛旁的四个人一起唆起面来显得极有气势,大汗淋漓的样子不用看吃的是什么就能给人一种“他们碗里的东西很好吃”的既视感。
吴恪翘起大拇指,
“这面,跟我第一次出科研院在巷子里吃的那碗炸酱面有得一拼了!”
林愁斜眼看着他,
“炸酱面”
吴恪一边唆面一边说,
“对啊,那年我才十二三岁,嘿...和一个小丫头顶着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在大门口蹲了五个小时,趁守卫换岗的时候才找到机会溜出去...玩啊逛啊的,看什么都新鲜,等天黑了才感觉饿的不行,正好巷子口有个卖炸酱面的摊位,嘿嘿,我吃了八碗!肚子鼓得跟怀了娃似的,抱着肚子直哼哼,根本跑不动...”
苏有容:“”
“嘿嘿哈,我那时候哪儿知道什么流通点啊,吃完了,没钱,想跑迈不开步子,傻眼了...我们俩被人家老板娘拎着一路从上城区大门口找到科研院...脸都丢光了...就是那炸酱面的味道还一直记着忘不了...”
苏有容两眼放光,竖起白玉似的纤巧大拇指,
“哇,吴恪你好厉害,吃霸王餐诶!”
吴恪一甩头发,
“啊哈哈,承让承让...”
苏有容小脸一暗,
“我还从来没去过下城区的巷子里呢,就连上城区都没有逛过的,听说很好玩...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吴恪一愣,
“哈...好吃的再多也不如你师傅这里多啊,嗯,至于好玩的么,倒是真的有不少,我跟你说啊,我和司空前些日子整天在...哎哎哎...大姐大,你拽我耳朵干什么...”
赤祇目光鄙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会去什么样地方。”
吴恪讪讪,
“呃...男人嘛...你懂的...”
“滚!!”
林愁把碗一丢,
“我先去明光,大胸姐把要用的东西整理一下,过几天开业了。”
赤祇点头,
“好的老板。”
滚同志不知道跑哪儿潇洒去了,一脚把死狗子踹起来,出发。
这几天明光的路况根本没有小绵羊发挥的余地,不然林愁还不愿意搭理这个走到哪儿啃到哪儿的吃货——话说,上次在秦山武校把人家车吃了的账好像没人来要
溜了溜了。
...
科研院。
呃,应该还算是科研院吧...
反正就是一片废墟中孤零零的立着那么一棵两半一体的巨树中间夹着个球形建筑物,一帮子人都楞楞的在下边儿仰头看着。
讲道理兽潮结束就应该是犒赏三军发福利的时候,可明光偏不,弄过来一堆人这么干巴巴的站着。
“这...啥玩意啊...”
面对一群人的疑问,老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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