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雄性后先让兄弟亲一口?虫族》分卷阅读125

    那人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许久笑了:“是啊。要上去看看吗?”

    白乔枝一愣:“上面有什么?”

    “有我的家。”

    那人说着,向前一步,满身清淡的松香舒适的包裹住白乔枝,他长臂一揽,不由分说的把搞不清状况的小孩抱在怀里,脚下一用力,竟是踩着云翳向上飞跃——

    视野拉高,拉长,空气随高度飙升越来越冷,白乔枝不由得裹紧自己,那人似乎察觉了他的小动作,低笑一声,紧紧地抱住他:“坐稳了!”

    二十米、三十米……

    这松树似乎高到空间尽头,二人在半空一个巨大枝丫停下,白乔枝被这景色震撼了,他小心翼翼的朝脚下望去,眩晕了一番,又朝天上望去,一切吞没于墨色苍穹里,而松树顶无法望尽。

    “天啊,”他喃喃感叹,“这……是现实吗?”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白乔枝脑中空白,“这不是在做梦,但也不是真实……”

    那人不置可否的笑笑,很亲密的拉着他的手,向巨型树枝内端走去,说来也奇怪,这巨枝没有松针生长,好似有人把它们除去了。而步伐方向前,竟有一个隐于尽头的树屋。

    白乔枝小心翼翼的跟他进去,里面燃着檀香,很能让人放松。家具都是木质的,床上铺满了松软的松针,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叶子、绒毛,看着就很舒服。

    那人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留给他一个巨大的草编摇椅,白乔枝惊喜的坐上去,太舒服了。

    “好棒啊,这里是你的家吗?”

    “是我做的屋子,”那人宠溺的看着他在躺椅里摇晃,“喜欢吗?”

    白乔枝舒服的眯起眼睛:“喜欢。不过,平日你不觉得无聊吗?没有游戏机,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

    他想,我问这个问题是有点傻的,这是一个太过真实的幻觉,幻觉里的这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朝代,谈什么现代科技呢?

    那人没说什么,让白乔枝有些尴尬。他不自在的摩挲着身下摇椅:“我是说,你无聊的时候做什么呢?”

    “无聊的时候?”那人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什么叫无聊呢?”

    “无聊就是……”白乔枝斟酌语言,“没事可做,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这样子吧。”

    那人了然的点点头:“每天都在这样子哦。”

    白乔枝想,我可能误入了一个非生物的家,我出不去,他也出不去,他是不是要拉着我陪他了?

    这有点可怕。

    他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转移话题:“我朝远方走了很久,可好像有东西挡住了我,这是为什么?”

    那人不言。

    白乔枝换个方式:“我想回家……我怎么离开呢?”

    那人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白乔枝有些烦躁,他发现,只要问到这人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就会沉默。他归结于梦中人物是他的幻想所成,白乔枝自己不知道的事,梦中人自然也不知道。

    “好吧,”他泄气的挠挠头发,“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总叫你‘你’吧?”

    似乎问到了喜欢的问题,那人突然就笑了。

    “齐栵。”他说,“栵丛的栵。”

    白乔枝第一个反应是,这名字好熟悉。

    随后仔细一想,唉,我别是幻境待久了记忆都混淆了吧,我连姓齐的人都一个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齐烈啊。他又隐约记得,谢毅行父亲师春绣的营养师姓齐,叫齐峰立,只是终身未婚,更不存在有什么儿子了。

    他说:“你好,齐栵,我是白乔枝。”

    “咱们很有缘,”齐栵说,“你的名字里有高耸乔枝,我的名字里是丛生灌木,都有树呢。”

    说这话的时候,齐栵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清润的看着他,木屋外松枝飒飒,一切陷在幽雅而静谧的昏暗里。

    白乔枝还在想他的“栵”是怎么写,齐栵这样一说,他想起来了,手不自觉的在原木茶几上划写起来。只是不知为何,写了三遍,都不自觉先用三点水作偏旁,错的太远了。

    后来,白乔枝就这样住了下来。

    他从第一天就想离开,想家,想朋友,想戚戎会怎么闹。戚戎一定急坏了,他那个急脾气,白乔枝半小时不回他微信就气得不行,更别提失踪这么久,还是刚结完婚,洞房都没入。

    可每次他提出要走,齐栵便闭口不言,只是一双眼很悲伤的看着他。

    他想过逃跑,趁着齐栵出去找食物,或者齐栵熟睡的时候,可这树屋太高了,他又不会爬树,站在枝丫上向下张望都眼晕的不行。

    偶尔,齐栵会抱着他下树去散步,可是树上待久了,竟觉得树下热、虫鸣嘈杂,怀念枝丫上的静谧清凉了。

    白乔枝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他开始分辨不清时间了。

    齐栵给他找来了游戏机,也不知哪来的电,白乔枝就权当做“幻境的主人是为所欲为的”。他教齐栵打游戏,二人玩《生存资格测试》能玩一天一夜。可他竟然不觉得困。而等困意涌来,他便沉沉睡过去,睡个天昏地暗,一觉醒来,齐栵很温柔的坐在床头,白玉一样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小脸:“小懒虫,起床啦?”一问,才知道白乔枝已经睡了4天了。

    后来,便是不用进食。

    白乔枝和齐栵游戏打上瘾了,便懒得吃饭,有一次后知后觉,已经两天没吃,也不觉得饿了。齐栵和他解释,说古代人都会辟谷,便是太久不吃饭,人便不觉得饿了,白乔枝心想我在做梦自然不觉得饿,也便不反驳他。

    这个地方太邪门,屋外天总是阴蒙蒙的,白昼与黑夜的交替毫无规律,再加上白乔枝不出门,竟是四季交替也无。

    他换下那件大红喜服,齐栵给他找了很多古式单衣,很好穿,柔软又舒适,带着一股齐栵身上的松香。

    就这样,不知时间,不知春秋,亦不知这漫长梦境何时解脱,白乔枝竟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数十年。

    当他某一日,不小心踩下枝头,结结实实的摔在树下,浑身剧痛,却并未有一处受伤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齐栵焦急的从树上冲下,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担忧与懊恼:“我只几分钟没盯着你,你就出这样大的事!”

    白乔枝缓缓的问:“虫族寿命不过二百余年,我在这待了多久?五十年,一百年?可为何我身体一点变化也无?”

    齐栵不言,蹲下身心疼的抱起他在怀里,很温柔的抚摸着他摔痛的地方:“痛痛飞,不哭啊。”

    我没哭,白乔枝想,我都要忘了哭是什么情感了。

    “我要走,”他斩钉截铁的说,“我要疯了。”

    白乔枝想,我的心理素质也实在太好了,能和这不虫不鬼的东西周旋这么久。他又想,希望一觉醒来,我便躺在新房柔软的大床上,头顶帷帐红艳,一切都平淡如初。

    至于其他的,最初白乔枝还会考虑一下该应付戚戎的震怒,可现在,他泪流满面的想,他竟然已经记不起戚戎那可恨的长相了。

    不止戚戎,他的家人,好友,甚至维尔德·李对他说的那些话,他都已记不清了。他的记忆在这几百年内被陌生的平静冲洗、冲刷,模糊了沟壑。

    回去,回去,回到现实,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要疯了。

    奇异的,他应该恨齐栵的,可一想到这样无边无际的寂寞,在他未出现前全由齐栵一人承担,便狠不下心去恨他。

    齐栵沉默的看着他:“我陪着你不好吗?”

    “好,”白乔枝悲伤的看着他,“但我不该在这里。”

    他不知道齐栵是何等人士,也许,在这异样空间,白乔枝可以获得超脱,甚至凌驾时间,但他不想要这样的人生。他是普通世间一个普通的灵魂,误入了不知谁的梦境。

    齐栵站起身,背后,乌云万丈,黑夜骤降,狂风肆虐的攻击着松树,仿佛整片空间陷入了撕裂,白乔枝紧紧抱紧自己,向前爬去,靠到树下。

    他看向背着光面无表情的齐栵吃力的问:“我们这样吗?你很好,和你聊天很开心,但我们……不该相遇的。”

    他的这句话,让齐栵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夏天一个难得清凉的夜晚,星星漫天,虫鸣连连,仿佛在歌颂心中欢快。

    他也没有入睡,只是悠闲的摇晃着枝丫,和身上夏蝉唱和。

    突然,他听到一个奶里奶气的声音,像是在撒娇:“我不管,我要荡秋千,我就要荡秋千,别的小朋友都有,我也要……”

    一个比之成熟一些的声音无奈的响起:“可是我们没有秋千……”

    “你给我做一个嘛,”小奶虫噘嘴,“好不好嘛,毅行,毅行,我喊你哥哥好不好嘛……”

    映着星光,他看清了那声音来源。

    那是个很小的孩子,风一吹就能掀个跟头的模样,虽然瘦小,可小胳膊看着肉嘟嘟的,白白嫩嫩。他头发有点卷,像精雕细琢的小仙童,一双大眼睛很活泼亮晶晶的。

    小奶虫正缠着他高个子的同伴要他做秋千给他玩,只是同伴虽高,也是个孩子模样,看着十分为难。

    他笑了,后山许久没有生气了,这两个小不点真有意思。

    那个高个很快被小奶虫一声接一声甜腻腻的“哥哥”攻击的败下阵来:“好吧,我给你做。但是……可能做得不好。”

    “没关系,”小奶虫高兴的蹦蹦跳跳,“做的不好我就让保镖给我做啦。”

    只是小奶虫一高兴,也不长眼了,“咚”的一声撞在了他身上,惊得他身上的夏蝉都唱错了一个节拍。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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