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骛》分卷阅读6

    舔去他嘴上的鲜血,中止了这场可怖的**,晏毅离去,天已大亮。

    自此后,晏毅果真再不与他共眠,**也无。窦循只要出帐,就被一班卫士监视着,行军时被扔进马车锁好,与坐囚车无异。原先做做样子的“放任自由”再也懒得假装。

    直至有一日,窦循在帐外听见,元将军死了。操劳过度、身负重伤,最后大动肝火,是被气死的。帐内晏毅与他人开怀大笑,举杯共饮。

    窦循一身热血凉透。

    蛮人趁着中原大乱,侵占城池十二座,元将军南平蛮乱力竭只收复三座,抱憾而终,死不瞑目。

    晏毅从席间下来寻他。

    待人近前,窦循给了两耳光,醒酒。又给了两耳光,明目。

    眼看着下一巴掌又要过来,晏毅接住他的手腕反扣下去,偏头啐一口血。

    “大动肝火做什么。逃不走了,就气得打人?”

    “我打你枉做一回人!”窦循气得牙颤,“九座城……十几万人!非尔等之同胞?城非尔等国家之城?只知私怨!公心荡然无存!”

    “稍安勿躁。兵荒马乱年间哪能不丢城池?几经易手也是常事。人死不能复生,才是定数。”晏毅按着他的肩膀叫他坐下。

    窦循嘴唇都发白,晏毅自顾自卸甲宽衣,并不理他有何反应。

    “你们……你们勾结蛮夷……”

    “勾结?”晏毅抬起他的下巴,义正言辞告诉他:“此种勾当我还不屑做。你看着,我会打到那群狗娘养的老家去!”

    “人呢?你可曾想过人!攻城,就有十几万难民……蛮夷偷袭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只要中原未定……休战,先休战,议和、联军,把南蛮打怕,消耗他们的战力,这是当务之急。也是斩断你与建王联系的好机会。元将军虽死,但其麾下将帅之才仍堪大任。他年纪这么大了,真正元气所在,还是这些后生……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晏毅,不能刚愎自用。你好好想,想清楚。”

    窦循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腹沿着晏毅脸庞骨骼的形状一一压过。他倒映着晏毅的瞳孔,像被血与火涤荡过,有太多郁结的感情,错综复杂,又被千锤百炼,成为一块磐石。

    晏毅一眼望不尽,抱住他的腰扛起来,将人压在榻上,按住他心脏跳动的那侧胸腔。

    他执拗又坚定地说:“我只要你。打仗,也只为要你,我不做得不偿失的事。”

    “愚蠢!”窦循抓着他的领口,一潭沉寂寒水冻作冰刃,字字凿过去,“你已知道,出了那座山,你根本困不住我。可是,逃,我试都未试。我不走,是为你留下来,我要你活。”

    “你要我活……”晏毅顺着他的额头摸到冰凉的发丝,嘴唇重重碾过他的脸颊,问:“我又要怎么信你?”

    窦循送上口唇,吻他。晏毅嘴里还有残存的血腥味与酒气,窦循全都舔尽,豁出一切去吻,与礼教、与信念、与自我抗衡。

    遵从本心。窦循一次次摸着自己的良心问,这到底是**?还是真正的本心?

    原来**就是本心。本心即**。

    情之爱与欲之性,本是相伴而生,不能一刀切。

    那年他看着烛火映照下的汗巾,他认为这种情感谓之“性”,避之不及。可当他不愿弃晏毅而去,当他心甘情愿,当他此时吻了晏毅,当他再不畏千夫所指骂“龙阳苟合”。窦循便知,从一开始,这就不算“不爱”。且此爱因性而生。

    骗谁都骗不了自己。

    窦循为他打开身体。晏毅多想信他,可这份顺从宁人害怕,因为无以判断真实与否。

    “晏毅……你混账……”晏毅已将他**开,却拔出来停在穴口处。

    “我要你立誓。”

    “立……什么誓?”

    “若你背叛我,我便不得活。且会死在你的手上。”

    窦循瞪圆了眼,直愣愣瞧着晏毅,心里发慌。

    晏毅将他的慌张看入眼里,“你不敢……”

    “若我背叛你,你便不得……不得活。”窦循顿了许久才说出后半句,“且会死在我手上。”

    晏毅吻他眉心,轻唤数声“袭墨”,才将阳物再次埋入。窦循被他大开大合的慢捣弄得更加心神不宁。晏毅重新将他的肉根逗弄起来,继而一顿好插。

    欠下的房事全算到一起,恨不能将一夜劈做三日用。

    晏毅爱看窦循因情事蹙起的双眉,更爱他眼中荡不动的秋波,爱看他将登穹顶之时如环佩掷地、乱石击水,一片晶莹玉碎。声音与躯体,都杂乱无章地呈现着美。

    窦循累得体力不支晕过去也没叫过一声停。只是在最后昏昏沉沉浇出许多几近清透的热液,真凭实据证明着他已被榨干净了。晏毅将自己的东西抹匀在他胸膛上方休,这些东西会从他的皮肤渗透进去,他的血肉就都将根植自己的一部分。

    晏毅盯着窦循昏睡的脸许久,想起身离去,可困意袭来,还是在他身边沉沉地睡了一觉。

    不出半月,两军议和已有眉目。天下大乱,宦官早已失势,当初遭其挟持被扶上位的新君,也就是十二皇子,年纪过小,母妃被杀,连支像样的护卫队也没有。现在几方势力都将手伸到皇宫里去,却无一人敢动他,只是为平衡当今局势。合兵对付完蛮夷后,局就会破,他的性命也将堪忧。

    “急报!工部侍郎蔺广姚携衣带诏统镇南军迎南蛮入皇都!”

    帐内排兵部署的氛围一下子低到极点,建王拄剑,目光直指皇都。

    “出兵拒敌!”

    事态紧急,窦循就是想坐车也没得坐,便又换回马。说起蔺广姚,他略知一二。此人为十二皇子之舅公,乃混吃等死之人。至于衣带诏,或真或假。

    这次南蛮彻底暴露了野心,树敌于天下。不过不管是镇南军或者衣带诏,终究只是粉饰其觊觎中原之野心,妄图加快这一进程,对其实际战力并无多大作用。占城,他们可以,问鼎,不自量力。

    “不是蠢就是被逼急眼了。”晏毅嗤笑两声,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联军声势还是大了些,打草惊蛇了。”窦循沉稳如四周荒山,散发着他特有的气息,那种暗藏生机的死寂。

    “那不如先生出个主意,能把联军行踪藏得悄无声息。”

    “我并非在责怪……”

    “但我是在真心求教。”

    “无策。”窦循驭马先行,快他几步。

    晏毅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追了上去。

    第6章

    一池寒星被抖散,水波激荡摇动着与月同色的莹光。纵水冷风急,肌肤烫出的赤色也不见褪去。窦循咬着下唇,热气从口腔流窜出来,并带出一声声难耐的急喘、低叹。眉目间有岁月印记点缀风情,丝毫不叫人因他的年纪而对这活色生香退避三舍。

    就是与他长相厮守,也看不够。

    他美得太长久,时光也奈他不何,只是徒劳无功把韵味作纸,叠了又叠。

    “好!”一声喝彩,“袭墨……再吟来听听……”

    晏毅托住他的腰,更加发狠往里乱撞。窦循脚发软,加之池底青苔滑得很,直往出掉。晏毅不比当初,他四肢已被磨炼过,匀称的肌肉下蕴藏着力量,稳健结实,一把就能将人捞住,然后埋得更深。一惊一乍害得窦循泻出好几声高呼,吓醒了四周树梢做梦的鸟。

    “手疼不疼?”

    “不疼……啊啊……轻点!”

    “还说不疼。”晏毅抱着他的腰身靠拢自己,使他双手离开池边硌人的巨石,后背躺进自己的胸膛。

    窦循本就矮他一截,方才撑着石头背入都不得不垫一垫脚尖,现在只能脚趾虚虚地点着地,手忙脚乱惊慌地反手抓住晏毅的臂膀。

    “别这样……勒得腰疼……”

    晏毅听了他的话,停了大动作,阳物压进最深处,也正使他脚尖点到地。

    多稳。

    “袭墨最喜欢我往哪里**?”晏毅在他深处细细磨转,挨着找那处媚肉,“这里?不是……这里?还是这里?”

    “莫闹了……”窦循最受不了他不给个干脆,心里急,身上也急。

    “你愿意告诉我,我也犯不着乱找是不是?”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

    “找错了?”

    晏毅摆胯重新刺进去,窦循再次惊呼着一个颤抖,腰弯勾得人心乱,甬道又吸得难分难舍,晏毅差点失了定力。

    “啧,到底要还是不要?”晏毅手指流连于他腿的内侧,又烫又滑,敏感异常。左边还有昨夜吻下的红印,不知消了没有。想得人心猿意马。

    “你觉得呢?”窦循锉着牙大口大口喘气。

    “我又不是袭墨肚子里的蛔虫。”晏毅继续他不紧不慢的小幅度活动,“我是吗?”

    他笑出声,凑到窦循耳畔,舔去一粒汗珠,还故意含着他的耳垂,说:“怕伤着你的手,迁就你,才换成这样。所以袭墨得告诉我哪儿想要,我才能将你**出精。”

    直白的话语羞人臊得慌,窦循的身体更加敏感。晏毅抓着他的臀肉搓揉,穴口被拉扯开,摩擦到**上,晏毅轻笑着在他耳边叹息,舒服得很。

    窦循失神,不由自主将那**一点往上凑,试探一般在晏毅**的蘑菇帽上压了压,迷醉的叹息如泉涌,两人气声协和。

    “做得说不得……一句想要就这么难?”

    “莫要废话……快些……快些完毕……”窦循说着这话时,已难掩渴求,甬道张合不停地吸晏毅的东西。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