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弱水替沧海GL》分卷阅读19

    连康平感觉胸前一闷,操起手边一个东西朝着连栀就扔了过去,连栀也不闪躲,那东西愣生生地从她额头上擦过——是一个小的削皮器。

    连栀感觉额头一热,液体就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

    她母亲一声惊叫,连忙去拉连栀,还好那东西不是水果刀,只不过刀片还是划破了连栀的肌肤,连栀的母亲一边喊护士,一边大骂连康平道:“你是要杀了你的女儿吗?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她是你的女儿!怎么还不如猫猫狗狗!”

    连康平也不甘示弱:“我养她还不如养个猫儿,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个变态!变态!”

    连栀不愿再听,也不想管她母亲了,她从包里拿出个手帕捂着额头,那手帕绣着可爱的草莓花纹,她一看,原来是何亚弥的手帕。

    连栀在心里笑了。

    何亚弥,那是个年轻的女孩儿,和她在一起,好像能够忘却忧愁。

    她说喜欢自己,是真的喜欢吗?

    连栀捂着额头,慢慢地走到了走廊上,她从前气焰嚣张,可是人快到而立,也就嚣张不起来了,可是骨子里还是叛逆的,让她温驯,那是决然不可能的。

    纵然是用如此惨烈的方式,但是连栀别无选择。

    连栀走出病房,她看见电梯旁站了个男人,那男人身材颀长,穿着白衬衫,手上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头,一头黑色短发随意却并不凌乱,他看见连栀,一双略显风流的桃花眼挑了挑,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

    他面容和连栀有几分相似,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有六七分的相同之处了。

    但是连栀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笑容。

    “你不该来的。”

    连栀笑问:“那么你呢?”

    男人耸肩:“我不会出现。”

    连栀说:“但你还是来了。”

    “他是我的父亲。”

    男人点了一支烟,递给连栀:“抽么?”

    连栀瞥了一眼,嫌恶道:“连槐,你知道我不抽男士香烟。”

    男人无所谓地将烟头掐灭。

    连栀迟疑道:“你……”

    连槐道:“连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我失望。”

    刹那间,连栀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凝结了,她瞪大眼睛看着连槐,仿佛她哥哥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

    “回你的美国去,”连槐说,“你还没有真正长大。”

    真是可笑,连栀已经二十八岁了,而是她的哥哥却说:“连栀,你没有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京都篇结束了,接下来是北京篇

    本文是分篇叙述,每篇主视角是不同的人,所以觉得怎么忽然这个人心理活动多了,这是正常的。

    谢谢不断跳坑和凌风晨曦的地雷

    第16章 白麝香女士 01

    we are a seret an’t be expo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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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栀笑了,她不甘示弱道:“那么你呢连槐?你又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来说我呢?”

    连槐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连栀,用一种薄凉又怜悯的口吻说道:“连栀,你既可怜,又可恨。”

    那话连栀总听: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连栀觉得自己或许是让人感觉可恨的,但是她从不承认,自己是可怜的。

    于是她不再理会连槐,她是真的觉得连槐不可理喻。

    她的额头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伤口依然狼狈。

    连栀让这伤口大大咧咧地露着,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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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康平说她是变态,这话不是第一次说。

    这个词语用在她身上,用在连槐身上,但是连栀又何尝不是觉得连康平是变态的。

    她坐在诊室里,任凭护士在自己脑门上消毒,那药水可能含有点酒精,敷在伤口上火辣辣地刺疼,连栀眼睫微动,默默承受着,她有时候有些自虐,享受疼痛的滋味,这会让她感觉她所经历的都是真实。

    正如《红与黑》中所说——真实,这残酷的真实。

    连栀走出了医院,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连母的电话。

    连母对于这个女儿多多少少是有些歉疚的,可是歉疚之后,又有些畏惧。

    她的女儿长得太快了,快到连母感到陌生与害怕。

    “小栀,”连母在电话那头说道,“你爸爸……你爸爸他是在气头上……他会想通的。”

    “五年了都在气头上吗?”连栀轻笑。

    连母一窒,随即又换了个话题:“你的额头怎么样了?”

    连栀说:“没事。”

    连母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又说:“你难得回北京,你要住哪里呢?”

    连栀反问:“我不能回家吗?”

    连母没有说话,连栀又说:“于是,我有家不能回,也跟没有家的人没什么区别。”

    “小栀……”连母喊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连母说:“你……你先住连槐那里吧。”

    “不用了,”连栀说,“我住酒店吧,过几天就回美国了。”

    连母顿了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叮嘱道:“你好好休息……”

    连栀心下一软,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慢慢朝前走着,诺大的北京城,连栀感觉自己身无可依,像一个陌生的旅客。

    恰在此时,她电话又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人竟是齐思莫。

    “连栀,”齐思莫道,“你回北京了吗?”

    连栀道:“不是你送我登机的吗?现在已经到了。”

    齐思莫道:“见过你爸了吗?情况如何。”

    连栀顿了顿说:“挺好的,能打人能骂人。”

    齐思莫笑了声,又说:“真巧,你走后,我接到司空学的电话,他要结婚了,大家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你要是方便同我一块去喝杯喜酒。”

    连栀笑道:“人家没请我,不好不请自来吧。”

    齐思莫大笑:“你可是连栀,谁怕你的不请自来,就怕你连大小姐不肯赏脸。”

    连栀道:“那好,你去的时候,咱们碰头。”

    齐思莫大感意外,他不过随口说说,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连栀会答应参加司空学的婚礼。

    连栀却不再多说,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开到最近的酒店。

    或许是因为常年在国外的缘由,关于北京的一切印象稀薄得可怜。

    所见只有掺杂混沌砂石的浑浊天空,拥挤不堪的马路与的纵横交错的高架桥。

    连栀坐在车里望着窗外混沌天空,蓦然生出一种再无生归属的哀愁。

    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成人,可是到这个时候,居然觉得自己对于这儿来说,像是一个陌生人。

    她的父母都是地道的北京人,祖祖辈辈扎根在这京城,可是好笑的是,连栀觉得自己和这座城市已经格格不入了。

    她开了间房间,让自己陷入酒店的大床里。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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