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的小太监gl》分卷阅读17

    “你宫里的人替你作证,哀家信不过。退一万步讲,便是这奴才真的犯了什么错,哀家宫里的奴才也轮不着你发落。”万妼瞟了眼姚喜,以为小阉驴会感激涕零地跪地谢恩。

    嗯,不出所料,她想多了。小阉驴吃再多的亏也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万妼觉得也就自己这样人美心善的会饶小阉驴不死,换个像于美人这样的,那奴才犯下的事都够投八十回胎了。

    万妼忽然动了个念头。她该把这小阉驴捡回去,小阉驴又笨又蠢又不会来事儿,在外面肯定活不下去。

    姚喜在一旁早看呆了,哪里还顾得上谢什么恩。这是什么骚操作?她啥时候成了宁安宫的人?

    于美人也傻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随手处置个奴才竟是宁安宫里的,要早知道,她哪怕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不会计较啊!

    “把箱子打开,哀家倒要瞧瞧是什么金贵东西让美人动这么大的气。”万妼吩咐人把地上的箱子打开。她上前一看,箱子里放着座小小的石塔,石塔尖上拇指大的一块锥形石断掉了,再一细看,在断口处有一层白白东西。

    “那白的是什么?”万妼问芫茜。

    芫茜蹲下身子用指甲刮了刮,回话道:“回娘娘。是白蜡。”

    两个宫女的脸都白了。

    哪怕那姚喜没有被冤枉,万妼也想敲打下于美人。不过既然真是被冤枉的,那只是敲打就显得不太够了。

    “于美人降为淑人迁出仪秀宫,拖下去杖责二十。仪秀宫所有奴才杖责四十,罚俸半年。”万妼吩咐完才又看向姚喜。“看来咱们铁骨铮铮的姚公公是宁死不愿向哀家行礼了。”

    “奴才……谢太后娘娘作主,让奴才沉冤得雪。”姚喜哪里是铁骨铮铮的人,不过看于美人不会放过自己懒得再卑躬屈膝苟延残喘罢了。太后娘娘于她有赐药之恩,又救她于水火,跪地行礼算得上什么呢?

    姚喜不觉得有什么,万妼却很受用。刚才在于美人面前宁死不屈膝的人,正心悦臣服地拜倒在自己膝下,她难免有些得意。一个逢人便跪的奴才,和一个只屈服于她的奴才,万妼更稀罕后面那种。“起来回话吧!不过以后只许向哀家行跪礼。”

    姚喜刚回温的心又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她不敢不听,可是不许跪……别说皇上了,就是宫里这么多主子只要她还想活着,就不敢得罪啊!

    “……”姚喜一脸迷惑。

    “宁安宫的人,只许认哀家一个主子。”万妼说完突然有点心虚,她刚才当着于美人的面说这小阉驴是宁安宫的人,也有心把这奴才带到身边。可这小阉驴是拒绝过她的……这么一想万妼就后悔了,怕这奴才不知好歹一头撞死也不肯进宁安宫伺候,那她就真成笑话了。

    万妼看姚喜的目光冷了起来。要是这小阉驴敢不领情,那她就杀了他!

    姚喜大清早连滚带爬地逃进宫就是盼着能抱上哪位主子的大腿,否则她二十四衙门回不去,再没寻着伺候的主子就只能找棵树吊死了。眼下宫里最粗壮的大腿向她伸出橄榄枝,姚喜恨不得抱紧了不撒手,哪里舍得放。

    “奴才生是宁宫的人死是宁安宫的鬼,定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万妼被小阉驴恭维着,心里愈发受用,正要带着人回宁安宫,仪秀宫对面的钟灵宫突然跑出来一个宫女。

    寒秋知道姚喜找她,只是早上要伺候徐美人梳妆,才让姚喜等了许久。她忙完差事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见宫门外站了不少人,一个个望过去……天啊!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寒秋跟着不受宠的徐美人,钟灵宫的主位丽嫔娘娘也是失宠多年的,平日里沾着对门于美人的光还能见皇上两面,但太后娘娘是不常见到的。连去宁安宫请安都是需要资格的,于美人再受宠也没资格踏足宁安宫。

    姚喜吓得抽了口凉气,寒秋也用余光瞥见了站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姚喜。

    寒秋用偷偷使眼色询问姚喜这是什么情况?她听说姚喜找她,以为是要和她说什么事,一看到太后娘娘就糊涂了。

    姚喜挤眉弄眼地回答着寒秋。

    二人的眉来眼去被万妼尽收眼底……万妼还想呢,姚喜不在司苑局好好当差,大清早地跑钟灵宫门口做什么,原来是会相好的。万妼记得芫茜说过,那小阉驴有个相好,太医去司苑局时没见着人,就是因为小阉驴找相好的说话去了。

    她不禁看了眼寒秋。模样倒是标致,就是年纪瞧着比她都大。这就对了,正当年华的宫女都盼着有朝一日成小主子呢,怎么可能看得上小阉驴?而且这宫女粗看有几分标致,多看几眼便有些腻味,论姿色和小阉驴比差远了。

    “跑什么?”万妼垂眸望着跪地的宫女,心情忽然不大好。

    “回娘娘的话。奴婢听说有人找,所以出来看看。”寒秋吓得额头紧紧贴着地。

    “哀家是问你,跑什么?不会好好走路?”万妼皱了眉。

    姚喜见太后娘娘动了气,忙开口替寒秋解释道:“是奴才找寒秋姑姑有事。姑姑怕我等着急了,脚步才匆忙了些。”

    “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想的你都知道?”万妼莫名地有些不爽,这小阉驴还挺护短。说着看向姚喜,这一看更不爽了。小阉驴被扇红的小脸纠成一团,眉目里都写着担心,怎么着?怕哀家罚你相好的?“有事就赶紧说,说完随哀家回宫。”

    姚喜本来想找寒秋问问徐美人身边的缺是不是有人补了,倘若有,那宫里有没有哪位主子还要人的。如今她都被太后娘娘收留了,自然没必要再打听了。于是回了太后的话:“已经没事了。奴才这就伺候娘娘回宫。”

    “慢着!”万妼揶揄道:“是不是哀家在这儿不方便啊?”万妼猜小阉驴定是想和这宫女说什么肉麻话,她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看戏。小阉驴嫌她碍事?她还偏要碍这俩的好事。

    “奴才不敢!”姚喜刚见识过太后娘娘给于美人空手扣黑锅,吓得慌忙解释。

    “既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就当着哀家的面儿说!之前打算说什么现在就说什么,可别把哀家当傻子另找话茬糊弄。”

    万妼施施然坐到于美人那口半人高的红木箱子上,横在姚喜和寒秋之间,对寒秋道:“你起来,你俩该聊什么大大方方的聊。”又对芫茜道:“去仪秀宫里给哀家拿点热茶点心,咱们吃喝着好好看姚公公聊天。”

    什么鬼?姚喜苦着个脸。

    这一幕实在太过怪异,一群人站在宫道当间儿,齐刷刷看着她和寒秋聊天?太后娘娘莫不是把这里当戏园子了?那她和寒秋是不是得来段对口相声?那她是捧好还是逗好?要不要来段定场诗?

    太后娘娘的旨意,再不能理解也只能遵从。

    寒秋比姚喜还不明就里。不过既然太后娘娘命她和姚喜说话,那就说?

    “今儿天气……不错?”寒秋尴尬地开了个话头。“可用过早饭了?”

    “没来得及。”姚喜其实看出来了,太后娘娘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性子,坐在这儿绝不是想听她和寒秋聊什么天气饮食,她也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于是自然地和寒秋道:“进宫是想来看看姑姑,顺便问问徐美人宫里的差可定了人?”

    姚喜是平日里的语气,寒秋被她带得也自然了不少:“昨儿内官监指了人过来。说来也奇怪,之前等了许久没动静,昨儿忽然就来了人。”内官监指的人来了,寒秋也有些失望,她一直盼着姚喜能打点好内官监的人调过来。

    果然是阴谋。姚喜觉得内官监忽然给徐美人派了人去,一定和郑大运有关。不过姚喜不想当着太后娘娘的面说太多郑大运的事,她其实不恨郑大运,以郑大运的权势手段要强睡她简直轻而易举,但郑大运没有,她相信今天早上郑大运只是一时失态。

    她更想好好聊聊廖兵。

    姚喜故意瘸着腿挪了挪地方。

    寒秋果然关切地问道:“腿怎么了?”

    万妼也皱了眉头。小阉驴啥时候残了?不会是在景灵宫摔的吧?这么一想她就内疚起来,本来只想吓一吓的。唉!回宫叫傅太医给小阉驴瞧瞧,要是治不好大不了让小阉驴在宁安宫养一辈子。

    “被人砸的。”姚喜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又道:“腿还算轻的,昨儿晚上差点连命都没了……”

    万妼听说不是自己的缘故又心安了。

    被人砸的?被谁?昨儿昨上差点连命都没了?景灵宫是前儿夜里,昨夜发生了什么?

    万妼边饮茶边听着面前这对儿聊天,没想到内容比期待中要精彩得多。她时喜时忧时怒时叹,竟比听说书还过瘾。

    有要从此处路过的宫女太监见太后娘娘坐在路中间,也不敢靠近,都远远地绕开了。

    第22章

    借着讲相声的功夫, 姚喜添油加醋地让廖兵在太后娘娘面前好好露了个脸。

    她也觉得寒秋姑姑要是在21世纪做个相声演员, 捧起哏来绝不会比爱烫头的那位大爷差。要没有寒秋姑姑提问式的穿针引线, 她这故事也讲不下去。

    比如她神情夸张地说:“好家伙, 呯地一声巨响,廖兵领着好几个人冲进房中!我身手何其了得, 说时迟那时快……”

    寒秋就一脸崇拜地道:“飞身逃了?”

    她猥琐一笑:“哪能啊!往地上一滚,躲床底下了。”

    道当间儿坐着的太后娘娘和站着的宁安宫众位哈哈一笑, 这包袱便算响了。

    姚喜越说越起劲, 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子说书的才能, 以后如果不在宫里混了又没攒下多少钱,就去天桥上做个说书的。

    她和寒秋一唱一和间把廖兵塑造成了一个顶坏的泼皮无赖阴毒小人。

    姚喜各种煽风点火一心只为送廖兵上路。

    廖兵坏吗?其实一般。甭管谁断了条腿都得生气对不对?比廖兵更坏的姚喜也见过, 还不少。比起坏, 廖兵最要命的其实是见钱眼开和自不量力。在司苑局有他叔叔罩着成了个小霸王,就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扬言要连郑大运一起收拾了?天啊!当唐公公是死的?

    万妼听得正兴起, 茶都续了第三杯了。

    姚喜忽然不说了。

    “后来呢?”这是来自太后娘娘的催更。

    姚喜垂着手,躬身回话道:“回主子, 奴才随傅太医逃离司苑局后就来了钟灵宫找寒秋姑姑, 本想谋份差事……后来的事您都知道的。”她略去了去司礼监找郑大运那节。

    “唔”万妼有些意犹未尽。

    她回想着姚喜刚才所说的从昨夜到今晨的经历, 逃出司苑局是因为有人要杀小阉驴,那人要杀小阉驴是因为伤了条腿,腿受伤是因为偷了姚喜房里的东西在司礼监受了刑,偷姚喜房里的东西是因为姚喜那夜在宁安宫没回司苑局……

    额……为什么理到源头又有种自己对不起小阉驴的感觉?

    小阉驴方才话语间没有迟疑,逻辑上也说得通, 应该是实情。不过言辞夸张,表情更夸张,有可能是为人本就浮夸,更大的可能是添油加醋了。

    不过司苑局那个姓廖的太监是不能留了,明知小阉驴进宫是到宁安宫办差,还敢偷小阉驴的东西,当她宁安宫的人好欺负?还是觉得小阉驴进了宁安宫铁定没命回去?

    呵万妼不仅要让姚喜回去,还要让姚喜风风光光地回去。

    “你俩没打算再聊点别的?”万妼本来想看爱情剧,没想到放的是悬疑剧。“是没话说还是当着哀家的面儿不好意思说啊?”

    宫里有的是太监和宫女做对食,甭说太监和宫女,太监和太监,宫女和宫女,宫女和侍卫,太监和侍卫,侍卫和侍卫……反正你情我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万妼就想看看小阉驴平日里是怎么和姑娘谈情说爱的。

    啥?姚喜不明白。她和寒秋还能聊点什么?还不好意思说?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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